第468章:想要離開的施光琦
人的需求是無止境的,我希望佟雪告訴我她正在經(jīng)歷的事情是什么,以此來跟她一起承擔(dān)。 可當(dāng)我看到她的淚水,感覺到她的無奈的時候,我又放棄了這個想法,轉(zhuǎn)而告訴她,不論最后的結(jié)果如何,我都會在她的身邊。 正如我跟文彬說的這樣,“在一起與不在一起又有什么分別?只要她在我的身邊就好?!边@,亦是一種需求。 仔細思量,其實這兩種需求的本質(zhì)是一樣的,都是為了看不到邊的未來,為了眼下的掙扎,所做出的決定。 文彬放下手中的煙盒,有些詫異的看著我,緩緩?fù)鲁鰞蓚€字眼,“高尚?!?/br> “這不是高尚?!?/br> 想也沒想,我就否定了他。 “我是自私的,從始至終,我都承認(rèn)自己的自私......之所以做出這些決定,一切還不是基于我喜歡她、愛她的這個前提?如果換作別人,我一定不會說出這些話,做出這些事兒的?!?/br> 聽過我的話,文彬怔了片刻,“你倒坦誠?!?/br> “如果感情都不坦誠,我還有什么能做到坦誠?” “也是......那我就祝你們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吧。”說罷,他走到了酒柜的位置,拿出兩瓶啤酒,“剛剛小雪在的時候我沒好意思提,現(xiàn)在她走了,咱哥倆好好喝兩杯?!?/br> “行啊,反正都是你請客,我呢,肯定不會做王八蛋的。” “哦?什么意思?”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嘛。這話你別告訴我,你沒有聽過?!?/br> 文彬:“......” 兩瓶酒的時間里,我們一起做了很多展望,大多是關(guān)于重新營業(yè)后,舊時光應(yīng)該有的樣子;我們也一起說了說從前,說他開酒吧之前的駐唱、玩音樂的時候,說我在北京掙扎攀爬,自覺的做一只螞蟻時的日子。 繞不過的是惆悵,能夠讓我們釋然的也是惆悵。 兩個快要三十歲的男人,就這樣在剛剛改造好的酒吧里,喝著酒,抽著煙,大笑、哽咽。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經(jīng)歷,那些經(jīng)歷到最后都成了故去的事,當(dāng)酒精與尼古丁綜合發(fā)散之后,那些故事,終是笑談。 ...... 回到青旅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一點。 床頭旁邊的燈亮著,不至于讓房間一片黑暗,見到這一幕,我心下一暖。不用猜也知道,這是施光琦特意給我留著的。 輕輕的脫掉衣服,走進洗手間簡單洗漱了一番后,我將自己放空,躺在了床上。 剛剛閉眼,便聽到施光琦的那個方向傳來一道聲音,“陳哥,我能跟你談?wù)剢???/br> 兀自響起的聲音,在這個空曠的房間里顯得很驚悚。如果我不是一個純粹的唯物主義者,一定會從床鋪上蹦起來,然后口中大叫:“阿彌陀佛,哈利路亞......” 縱使如此,我也是受了一定驚嚇,兩個深呼吸后,我沒好氣的對他說:“有什么事兒就說唄,不過,我希望以后在這種情況下,你說話之前,最后能制造出一點聲音,畢竟,人嚇起人來,可別鬼可怕多了。” “對不起啊哥,我......我就是睡不著,正好心里有些話想跟你說說?!?/br> “行吧,你說。” “我還是要說聲對不起。”施光琦猶豫片刻后,終是對我說道:“我想回家,不想在烏鎮(zhèn)待著了?!?/br> “哈,回就回吧......”說到這兒,我終于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忍不住提高了聲調(diào),“你說你要回家?” “嗯。” “光琦,不是說好了,要來我工作室工作的么?” “我知道,但,那一切都是有前提的,現(xiàn)在前提不在了,我也就不想在烏鎮(zhèn)這個傷心地待下去了。”他自顧自的說著。 我卻蹙起了眉頭。 從他的言語里,我不難找到問題所在,他剛來烏鎮(zhèn)住進青旅的時候,就有跟我說過,想在這里遇見不一樣的人生,(體驗酒吧,渴望艷遇),那個時候他很單純,目的性也很明確。 直到碰見了王雨萱,他就開始患得患失了。 如果我今晚的樣子像是一個陷入了初戀的少年,那么,施光琦之前所有的表現(xiàn),是陷入初戀的少年人最為真實的寫照。 烏鎮(zhèn),傷心地。 輕吁一聲,我忍不住對他問道:“我?guī)熋糜志芙^你了?是不是因為這個,你才想要離開的?光琦你要知道......” 正在我準(zhǔn)備說教的時候,施光琦開口打斷了我的話。 他說:“陳哥,這跟她沒什么關(guān)系......也不能說是沒關(guān)系,但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我想哪樣啦?” “唉......”長嘆一聲,施光琦帶著點自嘲,說道:“我們之前誰都沒有想過,在我遇見她的時候,能變成這個樣子吧?” “對?!?/br> “愛情,真的很奇妙?!?/br> 我不明覺厲的聽著這一切,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在給他回應(yīng)的同時,耐著心乏兒,等他解釋。 “想著遇見艷遇,我卻遇見了愛情,不得不感慨人生的狗血......陳哥,或許你會覺著我那不是愛,只是單純的見色起意,這我不怪你,畢竟連她都這樣認(rèn)為。只要我自己知道心里所想就好,不是嗎?” 他笑了笑,接著說:“后來呢,你有鼓勵我去追求,我也照做了,直到那天她跑來了青旅,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了,不論我怎么努力,我都無法在她心里有一個位置。呵,要說沒有嫉妒,那一定是假的,可就算我再怎么嫉妒又能怎樣呢?不是我的,終究不是我的?!?/br> “光琦?!?/br> 我叫了他一聲。 “陳哥,讓我把話說完,我沒在怪你,也沒在怪她,真的?!?/br> “......” “我只怪我自己,那么容易就喜歡上一個姑娘,確切是說,是喜歡上一個心里有別人的姑娘?!?/br> “誰都不怪。”這一次,我直接開口說道:“愛情是奇妙的,兩個人在一起也是有選擇性的,誰都沒有錯......如果非要找一個錯誤出來,不如把這些錯,歸結(jié)到命運。” “命運?你信嗎?” “我信?!?/br> “可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