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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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一個石墩大的花盆砸了下來,泥土瓦片飛濺,隨后一個綠衣人影跟著掉下,后腦著地,死狀凄慘。 幸而花盆和尸體都呈拋物線飛出了一段距離,孟侜身上只濺了些泥土。 這個距離不像是人不小心掉下來連帶蹭到花盆,更像是有人站在樓上隔著窗戶幾步直接擲出去。 孟侜立刻抓著扶手幾步奔上樓,樓上正對著街道的是一個門窗大開的包間,里面沒人。 他走到窗戶邊,俯身一看,死者竟然是當(dāng)晚逃走的水碧姑娘。 楚淮引扣留了使臣團,要奉國給一個解釋。 所以這是準(zhǔn)備殺人滅口? 殺人滅口為什么要選大街上? 水碧手里抓著一條邊緣參差的白色細(xì)絲,像是爭執(zhí)間從兇手身上扯下來的。這間茶館樓下空間很大,但二樓除了這一個包間和樓梯拐角,其他的被重新筑墻隔斷,劃給了隔壁生意更好的酒樓。 那兇手一定是從樓梯下去的,并且趁著混亂假裝一般食客出門,他反而不會奪門而出,那樣太過顯眼。 樓下,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青年隨著看熱鬧的人慢慢挪到門外,沈柏青伸手把他攔住。 “這位兄弟想提前離開嗎,這茶樓里的人都有嫌疑,一個都別想跑?!鄙虬厍嘧罱鼘W(xué)孟侜說話。 對方見沈柏青是個懷孕的,并不懼他,眼神兇狠地往沈柏青肚子上一橫。沈柏青沒被他唬到,反而嘴角一勾,不知從哪變出了一條鞭子,想打架是吧。 孟侜瞥見白衣人的袖子破了,正好與那姑娘手中的布料對得上。 水碧輕功卓絕,能被人殺死,對方絕不是普通人,孟侜怕對方對沈柏青出手,連忙從兜里拿出兩錠銀子朝白衣人擲去,正中后腦。白衣人捂頭的一瞬間,暗衛(wèi)明了孟侜的意思,齊齊上陣。 孟大人一向節(jié)省,能掏出這么大一錠銀子打人,一定是兇手沒跑了。 白衣人反應(yīng)迅速,目光從沈柏青的肚子上掠過,鎖定在孟侜臉上,陰寒瘆人。 他原地躍起甩開一群將將近身的暗衛(wèi),直沖二樓窗戶,一手扒住窗沿,忽地從袖子里滑出一把匕首,刀尖青黑,宛如淬毒。 孟侜急速后退,包間空闊,幾無可躲,對方不顧背后的白刃相向的暗衛(wèi),握著匕首手腕一抬,只把目標(biāo)鎖定在孟侜。 電光火石之間,一條閃著粗糲金光的鞭子橫空飛來,蛇一樣纏住脫手的匕首,匕首居然改道而行,握柄擊在白衣人胸膛,將他震飛了去。 白衣人在地上掙了兩下,口吐黑血,兩眼一翻。 …… 因為舅舅常駐孟府,孟侜現(xiàn)在官位還夠不上早朝的資格,突然見面的機會就少了一半,楚淮引心血來潮想去大理寺接孟侜,就好像下了學(xué)堂的孩子,誰先來接就跟誰走。 與嚴(yán)鑲談事遲了一些,楚淮引輕功疾行,一邊注意孟侜走到哪,結(jié)果一低頭差點心臟驟停掉下來。他第一眼看見暗衛(wèi),再看扒著窗臺的人,身影神似北狄人,他立刻反應(yīng)過來里面可能是孟侜。 此時沈柏青拎著鞭子,被分工有序的暗衛(wèi)拖到外圍。楚淮引想也不想,奪過他手里的鞭子,風(fēng)嘯而過,如同一道紫色閃電一樣纏在了金屬匕首上。 楚淮引隨之掠進二樓,一把撈起靠在墻上的驚魂未定的孟侜。 “有沒有受傷?” “沒?!泵蟻现匆拷芭_,蹙眉道,“他自盡了?!?/br> 楚淮引臉色難看:“你有沒有在鬼門關(guān)走一圈的自覺?” 孟侜拍拍他的胸膛,馬屁精一樣:“我還沒看清你就把他制服了,我哪來的自覺。陛下真是文治武功威風(fēng)凜凜?!?/br> 楚淮引無奈:“你怎么走哪都能遇見事,下次朕要考慮給你開道清場。” “別。”孟侜揪著陛下的常服袖子晃了晃,怕楚淮引說到做到,聲音里都帶上了焦急。 被晃著袖子撒嬌的陛下,一個沒忍住抱住了孟侜。 奉國使臣團否認(rèn)他們與劉府幕僚張肆的關(guān)系,而張肆也說不出他的主子到底是誰。逃走的水碧被滅口,動手的…… 楚淮引看了一眼尸體,他和姜儀一樣,對北狄人分外熟悉,一眼就能辨認(rèn)。 “是北狄人?!鄙洗卧趶V恩寺路上出現(xiàn)的刺客也是北狄人。 北狄到底是背黑鍋,抑或是主謀? 更或者奉國與北狄合作,此番是在挑釁大魏? 孟侜眼角微垂,眼里劃過深深的擔(dān)憂,楚淮引和姜儀,一個回來五個月,一個才一個月,京城還沒住慣,這邊疆又不穩(wěn)了嗎? 楚淮引安撫他:“別太擔(dān)心,無論對哪一方,開戰(zhàn)都是下策。奉國那邊傳來消息,奉國太子并不好戰(zhàn)?!?/br> 姜儀今天負(fù)責(zé)帶兵給慈山清場,五千大軍從山頂守到山腳,務(wù)必保證祭天不出差池。 他回來之后聽說了今天驚險一幕,把孟侜叫過來教育了一頓,撒手把他還給了楚淮引。 今晚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 房間里,孟侜乖巧坐在反省專用小板凳上,兩只手搭在膝蓋上,仰著頭聽楚淮引聲色俱厲地復(fù)述今天的兇險。 加上舅舅的,第二遍了。 實話實說,陛下嚴(yán)厲的聲音有點性感,還有點催眠。 上眼皮搭到下眼皮,烏黑纖長的睫毛一顫一合。 “你還英雄救美!”楚淮引稍稍提高聲音。 孟侜立馬坐直身體:“不敢了。” 楚淮引想起暗衛(wèi)說的,孟侜聽到花盆底摩擦的聲音把沈柏青護在了里面,沈柏青肚子那么大,為了不壓到他,孟侜不得不往外了一些!半邊身子露出了,就不能自己也往一旁躲躲嗎? 當(dāng)時誰也不知花盆會落多遠(yuǎn)。 楚淮引十分后怕,但不知道怎么說孟侜。 畢竟對方身懷六甲,季翰林還在蜀地查案,是比較弱勢。 而且孟小貓現(xiàn)在的姿態(tài)還很乖巧懂事,讓人不忍心責(zé)備。 楚淮引焦躁地踱步,總之……總之懷孕就是很麻煩的事! “沈柏青現(xiàn)在出門不便,你少帶他出門。不然季翰林回來可能想辭官?!?/br> 臨走前好不容易哄著少出門少惹事的媳婦,一轉(zhuǎn)眼就和孟小貓勾搭在一起,變本加厲天天早出晚歸呆不住家,季翰林的心情一定和朕一樣。 楚淮引不介意孟侜和沈柏青關(guān)系好,總歸是有夫之夫,還能有什么不一樣的發(fā)展嗎?但是沈柏青身體不便,他們在一起,孟侜少不得會因為照顧他而忽略了自己。 孟侜:我真的拒絕了,但人家非要請我喝湯吃rou。誰能想到天上會掉花盆和尸體呢? 孟侜真誠發(fā)問:“你覺得孕夫很麻煩?覺得他不應(yīng)該出門?” 楚淮引揪他的耳朵:“這是重點嗎?” “是啊,陛下不能歧視我的朋友?!?/br> 知道孟侜對自由看得重,楚淮引只得認(rèn)真回答:“朕只是怕你忽略了自己。你答應(yīng)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朕還會這么說嗎?” 孟侜點點頭,原來如此,他煞有介事道:“不行,臣已經(jīng)答應(yīng)把陛下排第一位?!?/br> 孟侜突然嘴巴跟抹了蜜似的,楚淮引頓時什么火都熄了,但臉還得板著,不能讓孟侜這么囂張。 “允許你把朕往后挪一點?!背匆┥硖竭^他的膝彎和腋下,把孟侜抱到床上。 “睡吧,明天還要早起祭天,徒步登山,你做好準(zhǔn)備,累了別想朕會背你上去?!?/br> “是么?!泵蟻碱^一皺,覺得陛下有點狠心。 “君無戲言?!北菹卤3炙裉焱?yán)的人設(shè)不崩。 慈山。 祭品和儀仗都很完美,就是階梯有點長。 花崗巖砌成的臺階部分坑坑洼洼,爬了五百級,孟侜覺得腳底有些麻,他墊增高墊的后遺癥還沒好全,又來一遭。 然而陛下在前面走得很快,隊伍跟著加速,沒人敢拖拉。 君權(quán)神授,后位君授,雖然還不能昭告天下,但他可以向孟侜表明他的心意,把這只小貓圈牢。 一千兩百級的時候,隊伍稍作休整,孟侜腦門汗津津,大口喘氣,腳底酸脹,但到昏倒的程度完全不至于。 他伸了伸腿,周圍人幾乎沒有像他這么大膽喘氣的。 他們現(xiàn)在在一個較為寬闊平坦的山道上,山道外面是垂直的懸崖。 孟侜挪到懸崖邊吹風(fēng),看著底下化為拳頭大小的小村莊,突然扶著額頭道:“本官有些累,還有些恐高……” 楚淮引歇息的時候目光習(xí)慣性尋找孟侜,這一看剛好看見孟侜彎著腰大喘幾口氣,后退了幾步,進了旁邊的山廟里,突然就倒在地上。 楚淮引即刻扔了小玖遞過來的水壺,幾步躍下臺階:“太醫(yī),叫顧太醫(yī)!怎么會突然暈倒?” 孟侜裝暈本事一流,楚淮引也沒看出不對。 離孟侜近的侍衛(wèi)道:“孟大人剛才好像是說他恐高,還有些累。” 上竄下跳的小貓爬了一會兒山會累?楚淮引直覺不是這個原因,他不敢深想,只抱緊了孟侜,命小玖拿毯子來。 太醫(yī)急匆匆拎著藥箱過來,在陛下的催促聲中搭上孟大人的脈象…… 太醫(yī)眉毛一擰,楚淮引臉色驟變。 孟大人能懷孕?沒聽說啊…… 太醫(yī)松手跪下,“陛下,臣學(xué)藝不精,依臣看孟大人這是……” 楚淮引看著太醫(yī)復(fù)雜的眼神,心沉了下去。 突然斜刺里沖出一個人,“孟大人就是累了!” 柳宜修從后面死死捂住太醫(yī)的嘴。 在天子威壓下,柳宜修硬著頭皮道:“這里人多不好說。” “你最好是有什么辦法!不然孟侜出了什么問題,拿你是問!”楚淮引揮手趕走了閑雜人。 柳宜修一低頭,看見孟侜悄悄給他比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 什么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 告訴楚淮引一個鬼故事——貓生了崽崽喜歡挪窩。 楚淮引:??。。?/br> 自己想象那個很有意思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