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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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說她,即便是與他幾乎朝夕相處的劉穎與劉知遠(yuǎn)在面面相覷后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但她還是很聽話地跟在他后面來到了綠水河河邊,因為她實在十分好奇這個幾乎從未正眼看過她的男子有什么理由邀她出來走一走。 “你姓蘇?” “是?!?/br> “你喜歡梅花?” “是?!?/br> 兩問兩答后,在綠水河河邊相對而立的兩個人便陷入了沉默。 結(jié)果他只是問了她這兩句話,便不再言語了。 已近暮晚,因著天氣陰沉,此時已經(jīng)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只能看到他的眸子如海水般深邃不可測,蘇薔心里念著于伯,生怕他又等不及她回去而又親自下廚,便在等了片刻后主動問道:“公子可是還有其他事情嗎?” 除了颯爽秋風(fēng)吹過河邊樹林的聲響外,在安靜得近乎詭異的氣氛中,那人突然開口,語氣波瀾不驚:“謝謝你替我找回了香囊?!?/br> 似乎又隱隱聞到了從他身上隨風(fēng)散發(fā)而來的清新花香,她一愣,反應(yīng)了片刻后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 其實特地去小北山為他找香囊的人是劉穎,將香囊還給他的也是劉穎,但他此次卻開口謝她,自然是因為他當(dāng)時醒來時聞到了自己身上的梅花香氣,但當(dāng)時他傷得那么重,竟還記得這些小事嗎? 突然想起來當(dāng)時自己從他身邊經(jīng)過時似乎看到他的眼睛睜開了一下,當(dāng)時她以為是錯覺,如今卻覺得那時她可能并未看錯。 她解釋道:“我不過是順……” “我從不欠任何人人情,以后我自會報答你的。”他平靜地打斷了她的話,語氣雖然平靜,但卻毋庸置疑,“你先走吧?!?/br> 她又是一愣。 這人也太奇怪了些。 說會報答自己,卻只問她是不是姓蘇;明明是他提出要走走的,此時卻又要將她趕走。 但畢竟只是萍水相逢,若是與他計較這么多,反倒是自尋煩惱了。 她也不再多說,抬腳向于伯家而去。 此時秋意已濃,枯葉隨風(fēng)而落,被踩在腳下時發(fā)出窸窣的聲響。 不知為何,她走出很遠(yuǎn)時,突然萌生了回頭去看一眼的沖動。 因為她很疑惑,為何一個從不出門的人會突然有此舉動,而且,從他方才的舉動來看,他似乎只是將要與自己出來走走當(dāng)做一個他可以出門的借口而已。 但即便回頭去看,她也并未找到答案。 那人還站在原地,對著綠水河和對岸一望無垠的田地紋絲不動,只任由衣袂與發(fā)絲隨風(fēng)而揚。 第127章 萍水相逢(十一)兇案 翌日清晨, 雖然夜里的大風(fēng)已經(jīng)停了,但天氣卻仍是陰沉,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大雨傾盆一般。 蘇薔與于伯都是被一陣喧囂聲給吵醒的,但因為附近沒有人家, 她不得不去大街上才打聽到發(fā)生了什么事。 劉穎死了。 據(jù)說將她殺死的人正是那個被她救到家里的男子,他欲對她行不軌之事,在她奮力反抗時徒手將她給生生掐死了。 全村幾乎傾巢而出, 都去劉穎家捉拿那個忘恩負(fù)義以怨報德的殺人兇手。 在不可思議中, 她本打算立刻回去將這件事先告訴于伯,但仔細(xì)一想后還是決定將前因后果打探清楚后再說。 她沿著綠水河去劉穎家的時候, 一路上都在想昨晚見那個人最后一面時的情景。 如今想來,他那時的一舉一動與往日相比還是有些反常。 雖然她想不通那時他究竟是個什么意思, 但卻不太相信他殺害了劉穎。 畢竟即便右胳膊不能再動用武器, 可他仍還有武藝在身, 而且于伯說他是個殺手, 應(yīng)對能力自然不在話下, 不太可能殺了人后還乖乖地等人去拿他。 但她只是走到了一半的路, 便看到數(shù)十個村民從南邊而來, 其中為首的幾個壯漢抬著被五花大綁的那人, 一路熙熙攘攘又群情激憤地吵吵著什么, 而幾日前見過的何大勇也在其中。 以為他們是要將他送去官府, 蘇薔默默地讓到了一旁。 從她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一直默然看天毫不掙扎的那人突然向她站著的方向側(cè)過了頭,以冷靜而又深邃的眸光看著她, 唇角似乎還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雖然與他的對視不過短短片刻,但不知是否是錯覺,蘇薔竟覺得他的神色中含著幾分志得意滿的意思,竟讓人不寒而栗。 隱隱覺得有些不妙,不待人群走遠(yuǎn),她便加快了腳步向劉穎家而去。 與路上的喧鬧有著天壤之別,高坡之后的土路兩旁頗為安靜,但只需一眼便能看出此處的今日與往昔有何不同,因為劉穎的尸體就躺在她的家門口,上面蓋著一方白布,繞過高坡便看地一清二楚。 劉木匠家沒有人,蘇薔過去的時候,劉穎身旁只有劉知遠(yuǎn)一人守著。 他雙膝跪在地上,正抱著她的上半身低聲痛哭,哭聲壓抑而悲愴,讓聞?wù)卟挥蓜尤荨?/br> 蘇薔心中亦是一陣難過。 這世間本沒有輕賤的人命,無論哪個人離開,大約都有因此而痛不欲生的人 而她最是明白那種痛苦。 但她同時也覺得很奇怪,若是方才那些人是拿了兇手去報官,卻為何要將尸體從兇案現(xiàn)場移出來? 見到她來,他強忍著心中悲痛,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懷中卻仍抱著死去的劉穎不肯放開。 也就從他的頭抬起開始,蘇薔看清了劉穎此時的狀況。 她的臉色呈青紫色,雙眼暴出,嘴唇發(fā)紫,脖子里有明顯的勒痕,從表面來看的確是被人掐死的。 默然地站在不遠(yuǎn)處,見劉知遠(yuǎn)如此悲痛,即便已經(jīng)抬起了頭也無法與她說話,她也不好提出去命案現(xiàn)場看看,只能先等他的情緒稍稍穩(wěn)定再說。 但還不待劉知遠(yuǎn)準(zhǔn)備好開口,蘇薔便聽身后傳來一陣聲響,險些被驚了一跳。 她轉(zhuǎn)身看去,只見劉正不知何時已經(jīng)在她的幾步之外,手中拿著一張開了口的油紙,里面有幾個包子露了出來,還有一個已經(jīng)掉在了地上,旁邊還散落著一些柴火。 他顯然已經(jīng)看到了劉穎的死狀,應(yīng)該是被嚇壞了,臉色蒼白,一動也不動。 認(rèn)為這種情景實在不宜被他這么大的小孩子看到,蘇薔連忙走了過去,在彎腰替他撿起掉在地上的那個包子后牽過他的手,打算拉著他立刻離開。 平日一見到她就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劉正此時雖不避她卻也不隨著她,一雙明亮有神的眼睛一直盯著前方,眼神中充滿了驚恐與愕然。 突然,蘇薔發(fā)現(xiàn)自己握著的他的手突然顫抖得厲害。 她聽到他的嘴里似乎在喃喃地重復(fù)著幾個字,然后猛然驚叫一聲,甩開她的手轉(zhuǎn)身就跑,似乎身后有惡鬼在追著他索命一般。 蘇薔不妨他被嚇成這個樣子,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便聽已走到她身旁的劉知遠(yuǎn)望著他跑遠(yuǎn)的方向沙啞著嗓子擔(dān)憂地道:“小正兒膽子小,小生去看看他,但穎妹她……” 她明白他的意思,道:“公子放心,我會守著她的?!?/br> 雙眼通紅的劉知遠(yuǎn)感激地對她點了點頭,快步去追已經(jīng)跑遠(yuǎn)的劉正了。 四周又安靜下來,死寂沉沉,似乎感受不到分毫生機。 她低頭看了一眼方才替劉正撿起來的包子,冰涼而又發(fā)硬,只好先將它又重新放在了那一堆散亂的干柴上。 許是劉知遠(yuǎn)心中牽掛著劉正,以至他走得太匆忙,所以并未替已經(jīng)又躺回席子上的劉穎蓋上白布,蘇薔走了過去,蹲下了身子,看著昨日還歡笑嫣然的她成了如此駭人模樣,心中一嘆,對她道:“你我相遇也算是一種緣分,若有可能,我會盡力替你找到害你的真兇,讓你死而瞑目的?!?/br> 言罷,她又仔細(xì)察看了一番劉穎的尸身,確認(rèn)她是被掐死并死于半個時辰之內(nèi)的。 雖然她對驗尸并不在行,但好在劉穎的死因十分簡單,不僅身上沒有其他傷痕,而且也沒有中毒的癥狀,所以她也幾乎能肯定她的死因。但奇怪的是,她的脖子里竟有兩道勒痕,一深一淺,雖有重疊的部分,但在仔細(xì)辨認(rèn)后,也能看得出來那兩道勒痕是分兩次造成的。 難道她是被人掐了兩次嗎?那這兩次是出于同一人所為,還是一個兇手對她行兇了兩次? 蘇薔心中驚疑,希望能從她的指甲中找到一些線索,畢竟被人掐死的人在掙扎時很有可能會抓到兇手的雙手或衣裳,如此在指甲中會殘留著一些兇手的訊息。 但可惜的是,劉穎似乎并未有留指甲的習(xí)慣,而且?guī)缀鯖]有長度的修剪得極為平整,自然也未曾留下任何痕跡。 她的確還穿著昨日的衣裳,而且外衣已經(jīng)被扒開了,內(nèi)裙也被撕得亂七八糟,也許正是因此,她的鄰里鄉(xiāng)親才斷定她是因不愿屈從于那人而被害了性命。 見從她的身上再也得不到什么線索,蘇薔將她安置好,以白布蒙面后才進(jìn)了院子。 她想,既然他們斷定殺人兇手是那個劉穎救來的人,那命案的現(xiàn)場應(yīng)該便在西屋了。 天色本就陰沉,又尚未大亮,西屋的門雖然大開著,但里面仍舊很暗,雖然如此,可她還是清楚地看到床榻上的被褥被丟在了地上,上面的鋪蓋也是被弄得七零八亂的。 所以,劉穎的尸體應(yīng)該就是在這張床上被發(fā)現(xiàn)的吧。 在一番仔細(xì)搜尋后,她一無所獲,但正要離開時,突然又覺得這屋子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勁。 可又回頭看了半晌,卻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心中滿是疑惑,她只好先行出來了,就在她準(zhǔn)備繼續(xù)去守著劉穎時,余光瞥見了劉穎一直獨住的堂屋。 她猶豫了片刻后,腳下轉(zhuǎn)了方向,朝堂屋走去。 但她只是一腳剛踏入堂屋,便猛然聽一個訝然的聲音從背后傳了過來:“蘇姑娘,你這是做什么?” 她的身子頓了一瞬,眸子里掠過一絲驚訝,隨即緩緩收回了腳步,然后轉(zhuǎn)過了身。 氣喘吁吁臉色微紅的劉知遠(yuǎn)就站在她的身后,一臉的警惕。 “沒什么,我只是見劉穎meimei衣不蔽體,想替她拿件衣裳遮一遮而已,如此也體面些?!币娝坪跣帕俗约旱脑?,她才又繼續(xù)開口問道,“劉正他沒事吧?” “多謝蘇姑娘替穎妹顧慮周全,”劉知遠(yuǎn)的神色已然松緩了下來,道,“劉正只是一時間被嚇壞了,小生已經(jīng)將他送到了我家,我爹娘會照顧他的?!?/br> 她點了點頭,遲疑了片刻后問道:“沒想到昨日與劉穎meimei一別竟會是天人永隔,真是世事無常,不知是誰先發(fā)現(xiàn)她出了意外的?” “是何兄。”他的悲傷又從眸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來,聲音也哽咽了,“昨天刮了一夜的大風(fēng),眼看又要下雨,穎妹的屋頂一直都不曾修好,小生又實在無能為力,便請了何兄來幫忙,誰知我們還沒走到院子門口,便聽穎妹突然大喊了一聲,我們便立刻沖了進(jìn)來,哪知還是晚了一步,穎妹她已經(jīng)……都怪小生太大意了,以為就如穎妹所言,那位仁兄的命是穎妹救下的,他自然也會對穎妹心存感恩之心,哪知他竟做下這等禽獸不如之事來!” 作者有話要說: 鑒于死人太悲傷了,咱們來個小劇場來沖沖喜吧。 長德郡 云宣:幾日不見阿薔,我甚是想念她, 怎么才能一寄相思呢? 張慶:咱們不是每天都放孔明燈嗎, 將軍可以把相思寫在上面, 這樣蘇姑娘不就可以看到了? 云宣:好主意,但寫點什么好呢? 張慶:我想你呀,正好仨燈, 一燈一個字。 云宣:會不會太直白了點? 張慶:將軍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