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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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出了無盡夢回這些時日,葉云堯作為無盡閣唯一一位清心寡欲的門中弟子, 現(xiàn)下他的心也不再靜默了。 秦意之雖和秋易連一起胡鬧, 但他們?nèi)艘膊贿^十幾歲大的孩子罷了。正是少年勃發(fā)的年歲,哪一個不是意氣風(fēng)發(fā),勁兒攢的沒處使?葉云堯雖看上去冷面冷心,那模樣是涼了些, 但也不過同樣般歲數(shù)。叫他看了那些妖獸交合的景象, 他雖看上去面無表情, 實則內(nèi)心早已是翻江倒海,硬生生強忍著不落荒而逃。 而方才, 他是惱秦意之胡鬧了一上午, 也惱他語出不遜, 輕薄了他,就想將他扔去看個夠。 現(xiàn)在真冷靜下來了, 葉云堯才發(fā)覺自己手中已出了汗,心跳還未平復(fù),胸腔還在強有力的震動。 想到剛來無量海度那一日的情景,那感覺竟和現(xiàn)在隱有重合的跡象!葉云堯脊背一涼,冷汗?jié)B出,他驀地僵直了身子。腦中七七八八雜亂的妖獸場面混亂不堪的出現(xiàn)在腦中,他微睜著眸子,呼出的氣息重了些。 懷疑著心中的雜亂思緒,又仿佛為了確認(rèn)些什么。葉云堯猛地轉(zhuǎn)身,只得再去找他。 不去還好,一去他胸中只剩下火。 秦意之正津津有味的看著,雖不能動彈,但那眼神全然透露出他的想法! 那一會兒圓睜,一會兒疑惑不解,一會兒驚嘆,一會兒不可思議,一會兒欣賞的神情,任葉云堯再在無盡夢回修個百八十年也修不出此等臉皮! 將他扔這兒是為了懲罰他,他竟然真的欣賞起來了!很好看嗎? 胸中無故升起一股無名火,方才陌生的悸動早已消失不見,葉云堯完全確定自己腦子抽了才會對他產(chǎn)生不確定的想法,現(xiàn)下他萬分肯定自己看見那秦意之只恨不得將那繩子砍了直接扔妖獸堆里,要他看,不如再近些! 葉云堯頭也不回的走了,這次再沒有臉紅心跳,陌生的少年悸動了。 修仙界有四派,仙道首閣,無盡,滄浪,函丹。 仙道首閣地位比較特殊,既是修仙門派,又是處理大小事務(wù)的集中場所。無盡乃實力最為強橫之存在,先有仙家繆文清,后有小輩葉云堯。滄浪以劍修為主,從滄浪所處修仙之人,常以仙劍為法器,是愛劍之人必去之地。 而函丹,多位女眷。常年不過只有一片綠葉秋易連罷了,這位生長在女兒國中的綠葉,極有原則,俗話說得好,兔子不吃窩邊草,他這只兔子真就乖乖的不染指門中女子,所以才使得他自打隨葉云堯幾人歷練之后,就和那餓狼一般時常吵著要秦意之帶他去那煙花柳巷之地。 前些日子下山歷練的葉云堯一行人,都是門派中年輕的一輩。 從無量海度出來后,幾人便要前往那不可不去的地方。 霧沉國。 而動身前往霧沉國的絕不止葉云堯一行人,上從修仙四派,下習(xí)世家大族,尤其是鐘、唐二家,更是早早就上了路,帶上賀禮行了來。 修仙的世家大族,原本四家各占一方,以東風(fēng)度的秦氏為首。而后秦氏沒落,現(xiàn)如今以霧沉修氏、漠北唐氏、與秦淮鐘氏三家呈鼎立之勢。 早年間秦氏之所以能稱為四家之首,全然仗著秦家的法寶,無量蓮。 盡管以霧沉廣域的國土之疆,都要給秦氏三分薄面,不敢輕易惹上秦家,全因那無量蓮的威力太過恐怖,毀滅城池也不過眨眼之間。 后來秦家消失的太過怪異,多年前的事現(xiàn)在也沒個評論。秦氏是怎么沒的,也沒什么人再去關(guān)心。 霧沉國地位不同于其他,畢竟是國土。但這廣闊的疆土還真讓人羨慕不已。 來的不光光是這二家,其余修仙的世家大族往往自視甚高,眼睛永遠(yuǎn)是長在頭頂?shù)?。仗著自家家大勢大,一路行來是耀武揚威。逢著個精怪妖物,那喊打喊殺的陣仗生怕八百里地外都不知道是誰家除魔衛(wèi)道。 這些時日間,人間早蹦跶出了大大小小百余家修仙之族。 霧沉國通常是碰也碰不著的,現(xiàn)下有了如此好的機會,多得是人鉆破腦袋也要擠上一擠,去蹭蹭仙緣。 畢竟這是霧沉國的大事,修九瀾的生辰先不說,只那下一任國主的選定和祭祀之禮便會來諸多修仙大派之人。 若是真有人瞎貓碰上死耗子,被天上的餡餅砸中,被那修仙大派的修士看中領(lǐng)回去呢? 無盡夢回門檻太高,機遇太小,就不奢望了,但其他的門派還是有機會接觸一番的不是? 這些人平日里碌碌無為,做起夢來倒是豐富多彩。 通向霧沉國的幾條大道,這幾日早就車水馬龍絡(luò)繹不絕,就連路邊的驛站都是往來的人群,一扎就是一堆,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胡天侃地,吹噓著莫須有的事。 霧沉國的國都深處,樓宇之間,有一人立于窗臺前,身后跪著一人,跪著的人已向那人稟報多時,說著近日的消息。 “國主,唐家和鐘家已上路,其余世家也都早早走了,不日后,應(yīng)該就快到了?!?/br> “恩?!币簧砗谝碌哪侨藙佣疾辉鴦?。就連風(fēng)吹過,都不敢掀起他垂落的衣擺,生怕一不小心,那人便會斬斷風(fēng)聲。 肅殺凝重的氣息若有若無從他身上散發(fā)而出,跪在身后的人,冷汗一滴滴的從臉上滑落,落在衣服里,冰涼的讓人忍不住哆嗦。 威壓從他身上釋放,盡管背對著,卻沉重的讓人無法呼吸。 “還有呢?!?/br> 沉悶在金屬面罩中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像刀鋒劃過的那一剎那,在心間輕柔又兇狠的扎過。 跪地之人聲音已經(jīng)有些發(fā)顫:“還有四大仙門,無盡夢回和仙道首閣的繆文清與逆水華瀾今日一早就出發(fā)了,滄浪劍閣的東鶴劍仙與函丹的丹如姑姑前幾日便已動身。還有各家的小輩與杰出弟子多少都跟了來。一月后是霧沉國的大事,估算著時間,也差不多?!?/br> “繼續(xù)?!?/br> 那黑衣人似還未得到讓自己滿意的消息,復(fù)而又問。 跪地的那人卻苦了,他思索了半天,該說的也都說的差不多了,國主還想聽什么? 立于窗前那人回過頭來,半張臉被遮掩在金屬面罩之下的眼睛鋒利如刀,他說道:“前段時間,仙界修仙大會召開,最終選出各家最優(yōu)秀的弟子。我聽聞,有一人出自無盡夢回,名葉云堯。” 跪地之人奇怪國主怎連歷練的小輩都要過問,一經(jīng)思索,似乎真有這么回事。 他顫顫巍巍的回答道:“是,國主,確有此事。” “那葉云堯身邊,是否有一人身著紅衣,樣貌上好,修為極高?” 第38章 桃花白入夢 匯報情報那人想破了腦袋, 支支吾吾說不出來。他還真未去關(guān)注過幾位小輩,國主這么一問, 他真答不出來了。葉云堯他知道,無盡夢回如今修為最高的年輕之輩, 可是他身邊的那些人, 真不知道?。?/br> “說?!?/br> 黑衣沉靜如濃稠的墨汁,低壓的氣息逼的跪地之人頭都快鉆進(jìn)地底,哆嗦著身子死活接不上話。 “屬下……屬下不清楚……” 赴死一般閉眼說出這幾個字,身后已然被冷汗浸透。 在以為國主定會因自己辦事不周,要命喪黃泉之時,緊閉好久不敢睜開的眼睛終于小心翼翼的睜了開。 還未動, 低沉的聲音傳來, 那人又一個哆嗦。 “去查,定要給我查出來?!?/br> “是!屬下遵命!”話畢,那人逃也似的離開了,似乎再多留一刻, 自己便要窒息而死。 “等等?!蹦侨饲澳_剛離地又被叫住。 “屬下在。” “記住, 若見到身背一把玄色傘的任何人, 照樣給我抓回來?!?/br> “是,國主?!?/br> 那人離開不久, 有位年歲不大的少年跑到黑衣男子身邊, 站在他旁邊彎身行了個禮:“爹爹?!?/br> “恩。” “爹爹找孩兒來有何事?” “祭祀禮學(xué)得怎么樣了?” “孩兒一直勤學(xué)苦練, 不敢懈怠?!?/br> “恩。下個月就要行祭祀禮了,你自己多注意?!?/br> “是, 爹爹。” “這次往來的修士仙家與世家大族,就交由你來招待,本君不會過多詢問?!?/br> “孩兒定不負(fù)爹爹期望?!?/br> 隱匿在黑暗中的人點了點頭,擺了擺手,讓他退下了。 霧沉國坐落在群山峻嶺之中,方圓百里山林起伏波瀾,綿延不絕。 山中多霧,常年見不著日頭??諝饪偸钦粗┯曷栋愠睗竦乃瑥牧种凶咭辉?,總能浸的濕了發(fā)。 霧沉國之人多修幻術(shù),與昔日秦家主修通靈之術(shù)一樣。漠北唐家沒什么限制,秦淮的鐘家倒是多以琴修為主,就是不修琴,也都修習(xí)樂器,以音會友,以音御敵。 葉云堯幾人因秦意之和秋易連這二位好奇祖宗在,又是一路游山玩水,玩兒到了霧沉國。 這一日見秦意之從山上拾了芭蕉葉,將身后的玄色傘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葉云堯終忍不住問了句:“你日日背著這傘,也不見你藏著掖著,今日為何要將它包裹起來?” “霧沉國里人多,賊多,我怕有人看上我這傘,惦記它,嘿,若不好好包裹緊了,被偷了我找誰要去?” 葉云堯不太了解人間俗世,對這“賊”一般的存在,總是有些模糊的。 他也不好多說什么,又多看了幾眼秦意之背后那綠油油的長條物事,顏色鮮艷無比,只覺得有些突兀。 穿過綿長的山脈,霧沉國壯闊的城池便出現(xiàn)在了眼前。 幾人進(jìn)了城,這一個個明明生的容貌出塵,仙氣凜然,卻在進(jìn)了霧沉國的國都之后都如沒見過世面般的睜大了眼睛。 這著實不怪他們,實在是人間與仙山太不同了。 修仙之地往往追求清凈,方圓多少里都不見的有幾個人影。來往的人大多以禮相待,客氣的很。 雖然一路也多少沾了些人間香火氣,吃吃喝喝了一路,但相比之霧沉國,卻都是小巫見大巫了。 霧沉國毫不掩飾的向他們一行人證明了什么叫人多錢多房子多。 這人聲鼎沸摩肩接踵的市井模樣叫這些個公子可算是開了眼了,而人氣兒足的國都里的新奇玩意兒讓這一行人是倍感新鮮。 秦意之這廝多少年沒見過這般多的活人,居然同秋易連他們一般玩鬧的好不開心。 霧沉國這臨近好日子了,路邊到處都是紅火喜慶的模樣。連那隨街的小販,唱著嗓子吆喝的聲音都響亮了幾分。 幾人鬧了一天,玩兒的不亦樂乎。到了傍晚葉秦幾人吃了頓好的,又逛了會兒,便找了間客棧歇下了。 吃飯的時候秦意之的那把小心肝兒被人碰落在地上,差點叫他打了一架,葉云堯拾起他那傘,撣了撣灰塵,往懷中那么一放,將自己懷中的小包子遞給他,二人交換了一番,秦意之眼眸漆黑的瞧他抱著自己的小心肝兒,忽的就不鬧騰了,好好端詳著葉云堯抱著小心肝兒吃飯的模樣。 秦意之問道:“你將這傘放在邊上就是,抱著吃多累?!?/br> 葉云堯道:“我怕放一邊被人碰著,你又要尋死覓活。鬧得慌,煩得很。” “嘿嘿?!鼻匾庵抢艘淮罂陲?,“那你就抱著,不準(zhǔn)撒手啊。” 又多瞄了幾眼葉云堯的模樣,清清冷冷,端莊規(guī)矩的吃著飯。秦意之的心情忽而變得特別好。 趴在他腿上睡的沉的小包子乖覺的起伏著小胸膛。 那小狐貍耳朵耷拉著,垂在腦袋旁,渾身毛絨絨的裹成一個球兒,秦意之見它那模樣,也不知在想什么,竟然發(fā)起了呆。 “秦意之,秦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