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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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們索性一人買一杯酸奶,大剌剌地坐在他隔壁的桌子,不住地看去。她們一年到頭也見不了他幾次,只聽人口口相傳老板的樣貌絕色,偶爾人山人海的遠遠眺望過。 所以她們不怕,反而激動得有些無措。 至于法國面包師……那是誰? 何風晚手指捋過長發(fā),還瞟到另外兩個躲在櫥窗外面,偷偷拿手機拍她的中學女生,有些懂了。 不要給人抓到一丁點能做文章的由頭,江鶴繁這不是矜持,是謹慎。 半小時過去,他的咖啡大約捂冷了,終于開始喝,一小口一小口,像要喝到海枯石爛的樣子,邊喝邊望向櫥窗。成珠珠兩塊慕斯蛋糕下肚,心滿意足地舔嘴,而何風晚面前的酸奶仍一勺未動。 那幾個女孩子在座位上生根發(fā)芽,開花結實,也總算到了凋落離去的時刻。 看江鶴繁始終沒有要走的意思,猜他是專門過來發(fā)呆的。 這個有點浪漫和孩子氣的念頭讓她們沒好意思再送出目光,手拉手地走下座位,按住根本按捺不住的興奮,又去買了幾個面包。 江鶴繁這才掉過視線,以她們的背影做跳板,瞄向另一處。 正好另一處的何風晚也瞄來。 交匯的視線點燃了空氣,噼噼啪啪的火星亂閃,心里有什么漸漸彌漫開來。 隨后何風晚想到什么,眼里漫上笑影。 “珠珠,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br> 何風晚抓著包走到收銀臺,還沒說話,正翻看手機的梁叢月?lián)屵^話頭:“你們認識的?” 誒? 何風晚困惑。 梁叢月這才抬頭,不懷好意地笑:“那位先生坐了那么久,一直在看你。” “有嗎?”何風晚回憶,他明明一直在看櫥窗…… 隨即恍然大悟。 他一直在看映在櫥窗玻璃上的,她的影子。 梁叢月毫不吝惜地夸獎:“眼光不錯?!?/br> 何風晚低頭笑,面頰泛著透明的微紅,似清晨盛開的朝顏花。 自梁叢月認識她,還沒見她露出這樣少女的神情,其震驚不啻于連續(xù)看了一周獅子座流星雨。 何風晚伸出手,說:“嫂子,借我剪刀和筆。” 她從包里取出昨天買的那本財經(jīng)周刊,翻開江鶴繁的專訪,裁下末尾的豆腐塊,用黑筆圈出他聲稱自己待人待事熱忱直接的部分,標上三個問號。 梁叢月還想繼續(xù)拿她打趣,看到封面江鶴繁的照片,眼神頓時意味深長。 何風晚“噓”一聲,說著“改天和你解釋”放好雜志后走回座位。 “珠珠,兩點鐘試衣,快到時間了,我們走吧?!?/br> 豆腐塊捏在手里,何風晚背著手,不動聲色地移向江鶴繁。 成珠珠一局游戲還沒結束,求饒:“等下等下!三分鐘,不,兩分鐘!隊友渡劫局,我不能掛機的!” 就趁這時,何風晚把豆腐塊放在江鶴繁桌上。 不明所以地看看她,他撿起那張紙,一眼看到黑筆的標記。 江鶴繁低眸,手背擋在唇下,唇角上勾著輕笑出聲。再抬眼看去,何風晚已經(jīng)和成珠珠離開了。 他眼底落下一片溫柔,看向杯底剩余的咖啡,好像也映著她的影子。 回去的路上,江鶴繁給樓煥打電話:“查查何風晚明天走秀的時間,給我要張入場券。” 樓煥遲疑地說:“先生,那種時裝周是發(fā)邀請函,如果有入場券販售,早一個月就沒了?!?/br> 江鶴繁不語,也不掛線,氣氛突兀地冷下來。 樓煥感受到了壓力,連聲說:“知道了,我去辦?!?/br>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 作者平時要上班,為保證質量,寫得比較慢,請仙女們見諒。 不管是撒花還是加油,大家的留言對我都很重要,謝謝你們。感謝大家的正版訂閱,今明兩天留言的紅包不計量發(fā)放~ 明天那章中午十二點更新。 謝謝燕歸巢的地雷。 第21章 21. 今天試衣時, 上身那套要改動的較多, 等到完全合身, 拍了照放行,已是夜里十點半。 出來偶遇一場雨的收梢。 路燈燈光在濕涼的空氣中暈開,一團一團的。雨線變作極細, 起霧一樣輕觸人的皮膚, 片刻洇透外衣的前襟。 何風晚和成珠珠緊趕慢趕, 搭上末班地鐵, 讓梁叢月叫回面包房。打烊后,梁叢月張羅著在院子里煮火鍋,為何風晚接風洗塵,為數(shù)年后的重逢歡聚。 龐默下了實驗課, 也從學校跑來。 面包房店面的正門關上了, 梁叢月帶何風晚繞到后門, 四四方方的小院子被她打理成了小花園,四季花開不敗,別有洞天的樣子。 桌子已經(jīng)架好了, 排插線也接來, 電火鍋里湯底還在靜靜地蓄力, 一圈白瓷盤碼齊切片的鮮rou與洗凈的蔬菜,哪樣都是水靈靈的。 何風晚想幫把手, 被梁叢月推開,“這么晚了,難得你過來, 坐下就行。知道你不能吃多,隨便夾幾片葉子吧?!?/br> 去洗手的途中碰到龐默。 他穿單薄的運動衫,抱著一摞疊好的塑料圓椅,昏暗的燈下看去,腕骨清瘦。龐默朝何風晚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的,最后只突兀來了句“天氣預報說今天降溫了”。 何風晚忍不住笑:“那你不冷嗎?” “不冷啊?!彼^低下去,聲音低下去,眼睛也低下去。 等何風晚洗了手回來,他還站在那,怔怔地望著她。 她嘴角掛著笑,在想中午江鶴繁看到那張紙會是什么反應,白璧似的臉頰泛起一抹淡紅,也不知是被凍的,還是想到了他。 龐默對此自然一無所知,正要上前叫她,不想被成珠珠攔住。 “你愣著干什么?”她熟稔地分過圓椅,沖他擠眼笑,“等下教我刷李白的大招哦?!?/br> 龐默低眸,心事重重地應了聲“嗯”。 等到四人坐齊碰杯,三杯果汁外還夾著一杯白水。 梁叢月直說何風晚太夸張了,何風晚辯解那些果汁含糖量都太高,勸他們平時也注意少喝。 悶不吭聲的龐默突然說:“可是,如果賺錢了還不能想吃就吃,想喝就喝,那這錢賺得多憋屈??!” 何風晚想想模特這行青春飯,她還能再吃五、六年吧,過去的苦都熬過來了,管束胃口這種小事叫敬業(yè),不是憋屈。但她向來不愛講什么正經(jīng)大道理,便嬉笑著抓過成珠珠的手,遞到他面前,說:“我賺的錢都落進珠珠肚子里,我能把她養(yǎng)得滾圓滾圓,她吃喝就是我吃喝,哪里憋屈。” 成珠珠嚇得大驚失色,哭喪著臉哀嚎:“不不不,晚晚,我不需要再圓了。” 另外三個人忍俊不禁。 何風晚隨即想到梁叢月,便問:“嫂子,我聽龐默說你開分店,沒想到開來中心區(qū)了,周轉得過來嗎?不夠的話,我那還存了些。” 梁叢月筷子伸進鍋中,滾水瞬間沒過掌中寶。聽何風晚這樣問,反倒訝異:“不夠我開什么分店?況且這也不是好地段,租金不至于離譜。你多考慮自己吧,不要再每個月給我寄錢了?!?/br> 何風晚狐貍一樣瞇起眼睛笑:“我這叫投資,有錢大家一起賺,水才能活起來嘛。” 面包房開業(yè)初期,景況差過一段,何風晚見過梁叢月求人的樣子。 所以當她在紐約拿到第一筆收入,哪怕僅是一張菲薄的五百美元支票,也立即寄了兩百過來。自那以后,她每月都寄些,工作還不穩(wěn)定,豐儉便由她當月的活計。 畢竟哥哥去世后,養(yǎng)父一度想把她接到鄉(xiāng)下,給親戚家的兒子留作童養(yǎng)媳,幸得梁叢月當武館館長的父親出面,制止了這事,此后還一直接濟她。 梁叢月對哥哥并沒有任何承諾,兩人也因為哥哥外出登山,斷斷續(xù)續(xù)地交往。 他們總是寂靜無聲的,晨曦一亮就浮云散盡的,看不出多深厚濃烈,以至于何風晚習慣她的接濟時,害怕她哪天起了厭倦,推開她。 大約都想起了往事,氣氛一時冷下來。 龐默沒頭沒腦地問:“咪咪好久沒見了?!?/br> 何風晚皺眉:“咪咪?” 梁叢月說:“一只三花貓,上個月老來院子轉,估計天冷了,就不想來了?!?/br> “才不是,是叢月姐不想養(yǎng)。”龐默盡量壓著語氣,仍是止不住地忿忿,“明明我每天給咪咪喂食,它都認得我了,后來叢月姐把它趕走。” 梁叢月擱下碗筷,面露薄慍:“你還能喂它多久?明年你就畢業(yè)了,等有了工作恐怕連我這都少來,還顧得上它嗎?你讓它依賴你,它就只有你了。既然是野貓,就有自己的生存法則和本領。我抓它去做過絕育,它會活得很好?!?/br> 何風晚沒插話,跟著夾一塊掌中寶,隨長筷落入鍋底。 心底暖意彌散,沉甸甸的。 想來她當年在梁叢月眼中,不過也是一只野貓,凄風苦雨的。梁叢月伸手時,就有了讓她依賴到獨立的決心。 抬眼再瞧龐默一臉受了委屈,撇下嘴角的樣子,何風晚拿公筷把掌中寶夾給他,笑說:“為什么叫咪咪?” 龐默愣了一下,回答:“因為它是貓啊!” “所以才更要隨心所欲地起名字呀!好歹討個吉利,比如……”何風晚彎起眼睛,眼角墜滿晶亮的光,“我要是有貓或狗,一定叫它招財?!?/br> * 回家的路上,江鶴繁坐在車里沒由來地連打兩個噴嚏。 正在開車的樓煥看一眼車內(nèi)溫度,很是困惑,問:“先生,覺得冷嗎?” “不冷……沒事。”江鶴繁蓋上筆記本電腦,收起后排的小桌板,想到曾聽人說,莫名其妙打的噴嚏多半是有人在惦記。 念頭甫一冒出,瞬間湮滅。 實在荒唐,這些年被他明著暗著整垮的對手,哪一個不是磨牙霍霍。要說打噴嚏就是受人惦記,那他幾個肺也不夠用。 但為什么,腦子里不由自主地就是要鉆出一些荒唐的想法。 比如靜靜躺在包里的時裝周邀請函。 江鶴繁翻看工作日程,算著明早晨會后轉去海市飯店,應該趕得上何風晚的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