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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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要錢租房買吃的買藥白羽帳戶里的錢還是夠的。畢竟有那一大筆家教費,有平時魏澤硬塞給他的生活費,還有他自己打工賺的錢。 白羽相信自己可以處理自己家里的爛攤子。 白軍幾乎每隔一天就來學校或者小區(qū)門口找白羽,每次都先是道歉在訴說自己的難處,讓白羽很難推辭。 這樣又過了一陣子,白羽眼看著自己賬戶里的錢越來越少,但白軍卻連自己租的房子在哪兒都不肯說。他告訴白羽自己跟別人合租,不方便帶他過去。他告訴白羽自己的病情惡化,需要更昂貴的藥。他告訴白羽自己還有些外債想還上,這樣才能真正脫離那些債主。 白羽逼著自己相信白軍的話,不斷告訴自己父親會好起來的,只要他能重新立足,白羽完全不會在意自己的錢。 與此同時,李哲打電話告訴白羽魏澤一時半會兒還是不能回國。之前的客戶好不容易敲定了,誰想到那人又介紹了另一家公司給了魏澤?;凇坝绣X不賺非君子”的戰(zhàn)術意圖,魏澤還是決定把這單弄完在回國。以免跑來跑去更麻煩。 白羽自然是說沒關系。但是他心里還是想讓魏澤早點兒回來的。白羽想見他,自從那次在他父母家視頻通話后再也沒有看到過魏澤的臉。白羽手機里有魏澤的照片,會是不是翻出來看看。但是沒有溫度的照片和無處訴說的心事讓他心里空蕩蕩的,如同這個只有他一個人住的大房子一樣。 白羽依然每天早安晚安的給魏澤發(fā)著微信,像是自己生活中的寄托一樣。 心情好的時候白羽還會發(fā)點兒別的。 白羽:你看~魷魚片!再不回來我就吃了啊~【圖片】 魏澤:別別別。 白羽:怕了吧? 魏澤:嗯。那是我媽母愛的證明啊。 白羽:…… 魏澤:呵呵,虛了吧? 白羽:【圖片】我打開吃了,自己看。 魏澤:…… 白羽:放心,我會給你買包新的。作為我的感情的證明? 這條信息魏澤沒有回復。并不是臨時有事兒去忙了,而是不敢回應白羽。 魏澤這些天也想了挺多。 自己本來把白羽帶回家的初衷真的只是出于單純的自私和欲望,也許對這個孩子還有一些憐憫,但絕對沒有其他感情。他自己以為自己作為一個比白羽大一輪的成年人可以完全控制住這個孩子。他想的沒錯,白羽很聽話,只要是他提出的要求白羽幾乎都會滿足。但是他忽視了對方也是一個活生生的有感情的人。魏澤從來不相信日久生情這種事,所以當白羽說出“我喜歡你”的時候他不得不說自己很驚訝,驚訝到害怕,不僅僅是害怕白羽單純直率的感情,他也怕了自己心中猛然突顯的情緒。他發(fā)現自己對白羽已經不僅僅是對一個情人,一個同居人。白羽,在他心中的地位有些不同了。 他立即提出了離婚,想逃避自己心里這種陌生的情緒,但是自己認為乖巧可愛的小家伙居然在這個時候反抗了。 白羽說不離婚。 說想離婚就要去起訴他。 魏澤本來只想一笑了之,等過一陣這孩子的熱情就消減了,到時候再和和氣氣地去民政局,官司還是能免則免。但……他沒有考慮到另一個可能。 萬一白羽是認真的呢? 現在這個萬一就在縈繞著他,而且越來越具象,這也導致他不經意間總是會忍不住去關注白羽,但是越關注就越發(fā)現這個孩子的認真。于是,這樣一個無解的怪圈形成了。 姜亦還是偶爾會發(fā)信息問他一些事,說來說去還是讓他一個人在國外要自重要自愛。 每次看到姜亦的類似信息魏澤都忍不住苦笑。 最近他禁欲的程度跟以前比都可以出家了,魏濤知道了一定會笑死,然后告訴mama說弟弟陽痿。 這天晚上,魏澤正頭疼的看著專業(yè)性質的英文文章,被一堆堆的專業(yè)詞匯搞得頭暈腦脹。李哲推門進來,送上厚厚一沓文件,那里每一頁都是一個一個足以把他脹起來的的腦袋炸飛的消息。 第四十四章 質疑與質問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白羽正在收拾房子。兩層的洋樓吸塵器吸一遍,再用墩布拖一遍,這才剛剛開始擦拭家具。白羽聽到鈴聲飛快地跑去拿手機。那個鈴聲他知道,是他自己設定的,專門給魏澤的鈴聲。 本來看到來電人的名字白羽很開心,但是對方一開口他就覺得不對勁了。 “小羽,你爸是不是找你了?”魏澤的聲音冷靜里帶著怒意,“為什么不告訴我?” 白羽愣了愣,怯生生地回答:“我……不想打擾你?!?/br> “他跟你說了什么?” “沒、沒說什么……” “跟你要錢了?”魏澤翻閱著手里的資料,這是李哲剛剛給他的。 白羽被魏澤咄咄逼人的語氣弄得有些心虛,“呃……嗯……他病了,要錢看病買藥。而且還要租房什么的,日常開銷也……” “吃一塹長一智怎么不懂?”魏澤打斷了白羽的話,“他說什么你都信?” “……”白羽不知道如何反駁,最終只擠出四個字:“他是我爸……” “你爸怎么了?還不是照樣賭博,照樣讓你被人賣……”魏澤話一出口就知道不對了,聲音也停了下來,他穩(wěn)了穩(wěn)自己的語氣繼續(xù)道,“我的意思是,不要那么容易就相信別人。你的社會經驗少,容易被騙。” 白羽心里很不舒服,不知道是因為被戳到痛處還是因為真的相信了白軍,亦或是單純的因為好不容易接到期待的電話卻說的是如此不開心的事。 “我爸怎么能算是別人?”白羽反駁。 “……要是我告訴你他吸毒呢?你還相信他?”魏澤冷冷地扔出一個重磅炸彈。他很擔心,看到資料的時候頭皮都麻了。一想到這樣一個父親居然找到了白羽,而他卻不在白羽身邊,魏澤整個人都很煩躁不安。 白羽感覺胸口被人狠狠地錘了一下,心臟都快停了,條件反射的一般喊:“他不會!” “不會?”魏澤哼笑一聲,“我可以現在就把我手里的東西給你發(fā)過去,你自己看看?!?/br> “我不看!我爸不會!”白羽最終也沒有勇氣說出“吸毒”兩個字。 魏澤有些生氣了,他知道白羽很固執(zhí),他一直覺得這并不是壞事,但白羽的固執(zhí)這次讓他真的覺得很氣惱,“他說什么你都信是吧?你就那么信他的話?” “他是我親人!你才是‘別人’!是誰說不要輕易相信別人的?我現在憑什么相信你,不信我爸?”白羽受不了“父親吸毒”這件事,只是有人說他都受不了,他不想聽。 他真的相信白軍么?也不見得,只是自己不信任父親,不信任自己唯一的血親,這件事讓他突然燃起了強烈的內疚感。心中的糾結讓他覺得自己必須要替別人袒護白軍,即使他隱隱覺得魏澤說的是真的。 不會的。 爸爸要治病,要租房,要開始工作了。 他說過了這陣兒就好了。 他說只要他找到工作,生活就能回到mama還在那時候。 魏澤被白羽聲嘶力竭的吼聲氣得沒說出話來,抓著手機的手因為用力過度而有些抖。 別人? 我tm是別人? 你老子都把你賣了你還替他數錢呢! 我tm就不該管你! “艸!”魏澤把手里的文件摔在桌上,又錘了一下桌子,嚇了身旁的李哲一跳,“行!我不管了!你隨便吧!你以為我愿意管你們家的爛攤子?要不是他跑到公司哭著喊著要找我要錢我才不會管他死活!你看著點兒自己老子,別tm讓他找我麻煩!再跑來公司惹事兒我就報警!我倒想看看進了局子他怎么解釋那一胳膊的針眼兒!你要養(yǎng)他我不管,別想用我的錢養(yǎng)個癮君子!也別tm讓我看見他!看見他我就報警!見一次報一次!”魏澤說完了就把手機狠狠地扔了出去。 手機在酒店的地毯上彈出去好遠,最終撞在墻上才停下來。 李哲過去撿起手機的時候手機已經黑屏了,屏幕上無數的裂紋告訴他老板需要換手機了。 白羽聽到那邊傳出一陣碰撞聲然后電話就斷了。他也很生氣,氣魏澤說的話聽起來那么可信,氣自己沒有任何證據可以反駁,氣自己唯一的親人為什么不爭氣,氣自己心里強烈的動搖。 白羽放下手機,順手拿起餐桌上的一個裝水果的玻璃碗就想扔,但殘存的理性告訴他這個不是他的,是魏澤的,是剛才被自己定義為“別人”的人的,砸了要賠的。 白羽煩,煩自己這個時候還顧慮這么多這么理性,他氣哄哄地拿起沙發(fā)靠墊兒開始猛砸沙發(fā)。 白羽一夜未眠,拿著手機思索著要不要給白軍打電話質問。手指在人名上定格了許久最終還是放下了。 問什么? 你怎么知道魏澤的辦公室在哪兒的? 你為什么要去找他要錢? 你到底有沒有生?。?/br> 你到底是不是在吸毒? 你是不是真心想重新開始…… 白羽很害怕,怕聽到父親的墮落,怕魏澤說的是真的。 最后他還是沒有打出那個電話。 一晚上白羽不知道嘆了多少次氣,感覺空氣里都彌漫著煩惱。窗簾上映出朝陽的光芒時白羽才回過神來。聽了一整夜的空調壓縮機的嗡嗡聲此時才顯得刺耳起來。 白羽看了看時間。還早。今天上午的課是10點的,不用那么早去學校。 白羽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fā)站起身。 吃點兒什么吧。 白羽餓了,大概是煩惱比較消食。 他走出臥室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兩個沙發(fā)靠墊兒,他走過去踢了兩腳,然后徑直走進廚房,打開柜門看了看從姜亦那里拿的吃的。 本來他還把魏澤愛吃的零食單獨打包在了一個袋子里,準備等他回來給他吃的,現在看到那一大包吃的白羽的氣又上來了。他拎著那一大袋吃的撒在餐桌上,隨手拿起一包就拆開吃。邊吃還邊叨叨:“讓你吃?。 ?/br> 白羽吃了兩包就飽了,不甘心的他把剩下的放進袋子里然后藏在了自己臥室的床下。 吃好喝足,白羽莫名地有了足勇氣,準備給父親打個電話。 逃避不是辦法,該面對的早晚要面對。 第一次打過去沒人接。 第二次依然沒人接。 第三次白軍才終于接了電話。 “喂??”白軍喊著,語氣里透著不耐煩。 “爸,我有事兒問你?!卑子鸨M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那么顫抖。 聽到是白羽,白軍的語氣緩和了不少,但能聽出周圍很嘈雜,說話的時候音量都要提高不少,“噢噢噢,小羽啊?怎么了?” “你……是不是去魏澤公司找他了?” “哈?哦,是??!”白軍承認的毫無壓力。 “你去干什么?”白羽即使從魏澤那里聽到過原因,但還是想自己確認。 白軍那邊似乎起身遠離了噪音源,隱約能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幾秒后白軍才回答:“我就是去看看。想看看我寶貝兒子跟什么人結婚了。我都沒見過,怎么說也要去看看啊。話說他那個辦公樓比我想的大啊,做廣告很好賺么?” “……只是去看看人?沒干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