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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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一眼看見,立時就看著馮mama說道:“你只說湘兒病了,你抱著,那你可說過母親徹夜不眠,衣不解帶的照顧她?湘兒受了驚嚇,你哄著,你可又說過母親急的到處求神拜佛,在佛前許諾,愿折了自己的陽壽,換取湘兒一輩子安康?你做的那些,同我母親比起來,算得什么?可你在湘兒面前是怎么說的?你說我母親偏心我和泓兒,對湘兒全然不聞不問,心中壓根就沒有她這個女兒。你還說我和泓兒百般的對湘兒不親近,心中沒有她這個meimei,jiejie。你這樣的挑撥湘兒和母親,還有我們姐妹,姐弟之間的關系,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馮mama支支吾吾的答不上來。 而沈沅說完這些,就伸手去握住了沈湘的手,看著她,輕聲的說道:“湘兒,母親心中是愛你的,我和泓兒心中也都是愛你的。你細想一想,莫要被馮mama說的那些話給蒙蔽了心眼。她就是想要你同我們疏遠,所以才故意的說那些話給你聽?!?/br> 沈湘紅著眼圈,緊抿著雙唇?jīng)]有說話。 沈沅見她這樣,就輕輕的捏了捏她的手,柔聲的問著:“馮mama這樣的人,慣會挑撥離間,又偷盜成性,這樣的人還留在身邊做什么?湘兒,將她交給我來處置,如何?” 見沈湘抬頭要說話,沈沅又道:“你放心,看在她好歹是你奶娘的份上,我會從輕處置的?!?/br> 沈湘紅著眼圈默默的看了一眼馮mama,然后她一語不發(fā),帶著木蓮,起身進了臥房。 馮mama在身后大叫:“姑娘,你好狠的心啊。你就這樣的……” 一語未了,就聽到沈沅平靜的聲音響起:“堵上她的嘴?!?/br> 就有一個婆子答應了一聲。不過一時半會的也找不到能用來堵嘴的東西。她急中生智,就將自己右腳上穿的鞋脫了下來,硬塞到了馮mama的口中去。 這是一雙很舊的鞋,想是穿的時間長了,上面的布都有幾個洞。鞋幫子上面還沾了一塊泥,鞋底上也不曉得沾了什么東西,黑漆漆的一團。 沈沅看著就笑了起來。又對那個婆子說道:“待會兒去我那里,我讓采薇給你找?guī)讐K上好的綢緞料子,你拿回去做雙新鞋穿?!?/br> 那個婆子再想不到還會有這樣的好事,當下就眉開眼笑的對著沈沅道了謝。又一把拎起了馮mama,推搡著她跟著沈沅往外走。 出了綠綺苑沈沅就發(fā)落了錢媽:“采薇,你去說給管事的媳婦子,這個錢媽,還有他的兒子都留不得。著人去搜揀了他們的住處,將一應贓物都充公,然后就將他們兩個人都攆出府?!?/br> 采薇答應著,另叫了個粗使的婆子過來,按著錢媽跟她走了。 至于蔣婆子等人,畢竟是她一開始授意的,不好過河就拆橋,當下只嚴厲的訓斥了幾句,讓她們往后再不可喝酒賭錢,若再發(fā)現(xiàn),決不輕饒之類的話,就讓她們幾個走了。 這邊沈沅則帶著馮mama等人回了自己的漱玉院。 等進了院,沈沅就吩咐青荷關上了院門,落了門栓,誰來敲門都不開。然后她又讓豆蔻給她搬了一張圈椅放在廊檐下,又讓青竹拿了紙筆在旁邊候著。 青荷是窮人家出身,不識字。不過聽得說青竹的父親原是個破落秀才,后來家里招了災,眼見得寡母幼弟都要餓死,青竹就自賣為婢了。她倒是識得字的,而且還寫的一手好小楷。 沈沅走到圈椅前面坐了下來,示意青荷拿下馮mama口中的鞋,然后看著她,慢慢的說道:“馮mama,現(xiàn)在我來問你話,你可要老實回答。不然總免不了要吃些苦頭的?!?/br> 馮mama這時候已經(jīng)很驚慌了,不過是面上在強撐著:“剛剛你不是都問過了,還要問我什么?老爺一向是寬厚待人的,即便你是大小姐,我是個下人,難道還能由得你對我動私刑不成?若我將這事說到了老爺?shù)母叭?,老爺必然不會饒你的?!?/br> 沈沅聞言,輕笑一聲:“父親再寬厚,可對偷盜主子東西的下人還能有多寬厚?再者說了,你以為我還會給你機會見到父親?” 隨后她身子前傾了幾分,目光看著馮mama,一臉平靜的說道:“我今兒就是讓人將你亂棍打死在這里,也沒有一個人敢傳出這話去,你信不信?” 她的目光冷靜又犀利,看的馮mama心中猛然的一抖,面色頓時煞白一片。這樣冷的天,可她手心里還是冒了冷汗出來。 沈沅這時已經(jīng)重又將身子懶散的靠到了椅背上,目光示意站在她身邊的徐mama:“徐mama,問罷?!?/br> 徐mama答應了一聲。然后她上前兩步,站到了青石臺基邊緣,開口問道:“我來問你,你挑撥三姑娘的那些話,說老爺夫人心中沒她這個女兒,只對她不好,大小姐和五少爺心中也沒有她這個meimei,jiejie的話,可是薛姨娘讓你在三姑娘面前說的?” 馮mama遲疑著沒有回答。沈沅見狀,就對站在馮mama身后拿著板子的兩個婆子點了點頭。 兩個婆子立時就拿著板子上前來。 “馮mama,你可看好了,我這手中拿的板子可有四指寬,打在身上的滋味可不好受?!笔莿倓偯摿俗约盒今Tmama口中的那個婆子。她的聲音粗啞,這時候聽起來分外的叫人心中害怕,“你平時得三姑娘看重,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是大米白面,十指不沾陽春水,養(yǎng)的皮膚白皙嬌嫩,想必不消十板子,就能打得你皮開rou綻了。如何,你可要試試?” 第59章 上元燈節(jié) 馮mama看著這兩個身形壯實的婆子,又看了看她們手里拿著的又寬又重的板子,當下就全身顫如顛篩一般,直接癱軟跪坐在了地上。 她自然是受不了這種苦的。 接下來的一切就都容易得多了。馮mama問著,徐mama都一一的老實作答,供認出了薛姨娘是如何的讓她挑撥沈湘和夫人,還有沈沅,沈泓之間的關系,沈瀾如何的在沈湘面前歪曲事實,煽風點火。還有薛姨娘如何的安了紫綃和紅綾在沈泓身邊,就是存心要帶壞他的事。再有因著平安兒在沈泓身邊伺候,許多事自然是瞞不過平安兒的。而平安兒回來又悉數(shù)的對馮mama說了,如此沈沅就知道了沈溶在外面是什么樣的德行。眠花宿柳便罷了,有時竟然會伙同他那些個不長進的同窗,做出欺男霸女的事來。 青竹在旁邊,一一的將馮mama說的這些事都記在了紙上。等記完了,雙手遞給沈沅過目。沈沅細細的看了一遍,見沒有遺漏什么,就交還青竹,吩咐她:“讓馮mama按個手印?!?/br> 青荷已經(jīng)拿了紅色的印泥站在一旁,聽了沈沅的吩咐,她立時就過去拿起馮mama的手,讓她的大拇指沾上了印泥,然后讓她在每一頁紙上都按上了手印。 “大小姐,薛姨娘做的這些事我都招認了,現(xiàn)在您可以放了我吧?”馮mama看著沈沅,眼中閃著期望的光。 沈沅正在看馮mama按的手印。聽到馮mama的話,她沒有回答,只是將寫著馮mama供詞的紙都折疊好了,回手交給徐mama,讓她收好,然后她才看著馮mama,平靜的說著:“你在湘兒面前說那些話,讓湘兒對母親疏遠。母親纏綿病榻的最后那幾個月,你都百般的挑撥,讓湘兒甚少去看望母親。甚至母親臨終的時候,丫鬟去綠綺苑告訴湘兒這事,讓湘兒速速過去見母親最后一面,你還說母親這是故意為之,如何會病到那個地步了?最后母親到死,都沒能見到湘兒最后一面?!?/br> 說到這里,沈沅眼中已經(jīng)有淚光在閃。站在她身邊的徐mama也紅了眼圈。 母親生了他們姐妹,姐弟三個,可是她臨終的時候,自己遠在常州外祖父家,沈湘被馮mama所誤,并沒有過去,只有沈泓陪在她身邊。母親那時候心中該是如何的傷心難過?每每想起這些,沈沅都不能原諒自己。自然也就不能原諒馮mama了。 “我若輕易的就饒恕了你,如何對得起母親?他日我若死了,都要無顏面對母親?!?/br> 說到這里,沈沅的聲音就冷了下去:“徐mama,拿了父親的帖子讓俞慶去報官,就說抓到了一個偷盜主子財物的奴才。對衙門里的人說一說,讓他們好生的關照著馮mama?!?/br> 徐mama見沈沅動怒,忙答應了下來。 “馮mama,”沈沅這時又看著馮mama,無視她煞白的臉色,目光直視她的雙眼,慢慢的說著,“衙門里的監(jiān)牢可不是那么容易坐的。吃的是餿了的飯菜,喝的是污濁的水,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這下半輩子,就慢慢的受著吧?!?/br> 馮mama待要叫喊,但青荷眼疾手快,早就將那只鞋重又塞回了她的口中,揮手讓那兩個婆子帶著馮mama下去了。徐mama跟在她們后面過去看著。 總算是處置了馮mama了,沈沅覺得心中一時都輕松了不少。 雖然現(xiàn)在并沒有扳倒薛姨娘,可好在沈湘和沈泓身邊都沒有薛姨娘安排的人了,這樣終歸是好的。 沈沅覺得有些乏,就起身進屋,坐在南窗木炕上出神。青荷輕手輕腳的用小茶盤端了一碗茶過來,放在了她手邊的小炕桌上。又拿了一碟子核桃芝麻云片糕和一碟子果餡椒鹽餅過來,也放在了炕桌上,這才垂手靜站在一旁。 等沈沅回過神來,就伸手拿起了蓋碗,想要喝茶。不過等揭開碗蓋,聞到茶香味,她就有些愣住了。 “這是松蘿茶?”她抬頭問青荷。 青荷從沒看過沈沅這樣驚訝震驚的模樣,只以為這茶葉有什么問題,忙回道:“這是松蘿茶不錯。是有個老爺?shù)耐?,原外放在徽州做官的,前些時候回京述職,過來拜會老爺,送了老爺幾罐子松蘿茶。老爺嘗著不錯,便讓知書給您送了兩罐子過來。怎么,姑娘,這茶葉可是有什么問題?” 沈沅記得前些日子確實是有這么一回事,但當時她并不知道知書送過來的茶葉是松蘿茶。 “這茶葉并沒有什么問題?!鄙蜚潆m然在同青荷說著話,目光卻在看著蓋碗里澄澈的茶水。 上輩子她失明后待在那處小院的一年中,所喝的茶便一直是松蘿茶。但其實她以往是不喜歡喝茶的,總覺得有幾分苦澀,遠不如喝摻了蜂蜜的水來的好喝。不過失明之后她倒是慢慢的愛上了喝茶。慢慢的體會舌尖的那一縷苦澀,再回味,仿似又有幾分甘甜一般。 沈沅垂下頭,輕抿了一口碗里面的茶水。 那個時候她也問過伺候她的丫鬟,為什么給她喝的茶總是松蘿茶,就不見換其他的茶呢?丫鬟回答,因為她家主子日常喝的就是松蘿茶,再不換其他的茶的。 聽著聲音那樣冷硬的一個人,沒想到卻是個專一的人。 沈沅心中想著,唇角不由的就微微的彎了起來。 這時就聽得掀簾子響,沈沅抬頭看過去,就見徐mama正走了進來。 “姑娘,”徐mama進來之后就說道,“我找到了俞慶,給了他一些銀子讓他打點人,又將姑娘的話告訴了他。他說讓姑娘您放心,這差事他必定會辦的好好兒的。隨后他收了銀子,又叫了兩個小廝過來,扭送著馮mama到衙門里去了。我親眼看著他們走了我才回來的?!?/br> 沈沅點了點頭。然后她吩咐青荷:“你現(xiàn)在去父親那里一趟,就說抓住了一個偷盜的賊,我已經(jīng)讓人報官,將她送到官府里去了。不必說清這個人就是馮mama。” 青荷答應了一聲,轉(zhuǎn)身掀簾子出去了。 徐mama明白沈沅的意思。她這就是要先斬后奏。一則馮mama畢竟是三姑娘的奶娘,總是比其他的下人要體面些,就怕老爺想到這一層上,對她的處置要輕許多,所以索性就隱去這個不提。二則,沈沅這樣雷厲風行的就處置了馮mama,也是打了薛姨娘一個措手不及。不然哪里有機會讓馮mama吐出那許多事來? 徐mama心中倒是很贊賞沈沅這樣做事果決的性子。 “姑娘,”她想了想,正要開口問一件事,忽然就聽到青竹在外面通報,“姑娘,木蓮過來了,要見您?!?/br> 沈沅便抬手止住了徐mama要說的話,隔著窗對外說道:“讓她進來?!?/br> 隨即就見木蓮掀簾子進來。對著沈沅屈膝行了個禮之后,她直起身來,說著:“是我們姑娘打發(fā)了奴婢過來,想問一問大小姐是如何處置馮mama的事。再有,我們姑娘也打點了一些東西在這里,說馮mama畢竟奶了她一場,這個情她是記得的。這些東西權當給馮mama做個念想吧?!?/br> 說著,雙手遞了一只小小巧巧的木匣子過來。 沈沅示意徐mama將那只木匣子接過來,然后就對木蓮笑道:“你回去告訴你們姑娘,就說馮mama犯的畢竟是偷盜,自然是要報官的。我已讓人報了官,將她送到衙門里審問去了。不過這也只是走個過場罷了。我已吩咐了人,衙門上下里外的使錢,讓他們?nèi)f不能為難了馮mama才是。等走過了這個過場,我就打發(fā)馮mama和她兒子回老家養(yǎng)老去。讓你們姑娘放心,到時我會給馮mama一筆銀子,讓她好生的在鄉(xiāng)下老家悠閑度日。至于你們姑娘給的這匣子東西,到時我會讓人轉(zhuǎn)交給馮mama的?!?/br> 木蓮應了一聲,就要轉(zhuǎn)身去對沈湘回話,但沈沅叫住了她。隨后沈沅又叫豆蔻和青竹:“豆蔻,將這碟子核桃芝麻云片糕和果餡椒鹽餅都包起來,讓木蓮帶回去吃。青竹,拿二兩銀子來給木蓮?!?/br> 木蓮忙推辭:“多謝大小姐厚賜,但奴婢不敢領?!?/br> 沈沅笑道:“這大節(jié)下,這二兩銀子就權當給你買瓜子吃,你不用推辭?!?/br> 木蓮便對屈膝對著沈沅行了個禮,道了謝,這才伸手接過了云片糕,椒鹽餅和二兩銀子。 就聽得沈沅又在說道:“你是綠綺苑的大丫鬟,現(xiàn)在馮mama走了,你可要好好的服侍你們姑娘,不能有二心。若服侍的好,我自然不會虧待你?!?/br> 這就是在敲打木蓮了。 木蓮心中微凜。 沈沅這話里沒說完的意思,分明就是,若她服侍沈湘服侍的不好,沈沅必然不會輕易的饒恕了她。 想到上次宅子里說的沈沅處置沈瀟身邊那些個不忠心的丫鬟時的傳言,木蓮只覺得手心都冒了一手心的冷汗。 “大小姐的吩咐,奴婢記住了。奴婢一定會好好兒的盡心服侍三姑娘?!?/br> 木蓮的聲音帶了一絲顫音,沈沅聽了,就知道她聽明白了自己的弦外之意。 她點了點頭,吩咐青竹送了木蓮出去。然后她才轉(zhuǎn)頭問徐mama:“徐mama,剛剛你要對我說什么話?” 徐mama剛剛被木蓮那樣一打斷,想說的話倒都忘了,這會聽沈沅問起,她想了想,才接著說了下去:“我只是有些不明白,先前姑娘為什么不當著三姑娘的面,將馮mama是被薛姨娘授意才在她跟前挑撥離間她和夫人,還有您和五少爺之間關系的事審問出來呢?倒要帶了馮mama到這里來問?再有,既然馮mama招供了薛姨娘這許多事出來,您為什么不去同老爺說這些事,好一舉就扳倒薛姨娘的呢?而只是記下了份供詞,讓馮mama按個手印呢?” 沈沅聽了,就笑道:“湘兒畢竟年紀還小,心里也存不住事,喜怒只在面上。若讓她知道薛姨娘在背后做的這些個事,豈不是立時就會沖去找薛姨娘?到時反倒打草驚蛇了。至于說為什么不將這些事告訴父親的緣故,那是因為,” 說到這里,沈沅的面色微微的冷了下來:“依著父親對薛姨娘的情分,只有這些事,他也必然不會真的對薛姨娘如何。而我,想要一舉就將薛姨娘扳倒,讓她從此再無翻身之日。所以僅僅只是這些事是遠遠不夠的,我還需要知道薛姨娘更多的事?!?/br> 這些日子她相繼的同沈承璋說了薛姨娘擅自更換母親陪嫁莊子管事,背后苛待沈湘,還有私自賣了母親陪嫁首飾鋪子的事,可又有什么用呢?固然她拿回了母親陪嫁的莊子和鋪子,也管著這宅子的一應大小事,但那也是在薛姨娘懷了孩子,精力實在不足的情況下。若她這當會還好好兒的,指不定的會怎么樣呢。所以僅憑馮mama招供的這些個事,即便是說到了沈承璋的面前去,沈沅也不認為沈承璋會真的對薛姨娘如何。 “可薛姨娘做的那些個事,咱們又哪里都能知道呢?”徐mama就面上帶了愁色的說著,“而且到底是什么樣的事才能讓老爺真的決意處置薛姨娘,讓她再無翻身之日呢?” 沈沅微微的笑道:“不要急,咱們且耐心的等著。總會有那一日的。” 而且她相信那一日不會很遠。外面有俞慶在調(diào)查薛姨娘的事,里面小虹已經(jīng)投誠她了,正在注意薛姨娘院子里的事…… 次日便是上元節(jié)了,一早兒沈沅就遣了俞慶出去,讓他好生的李宅門口找個隱蔽的地方守著,看李修源出來了,就緊跟在他身后。 等到傍晚的時候,沈沅吩咐徐mama和青竹好生的看著家,然后就帶著采薇和青荷要出門去同沈洛一起逛燈會。 豆蔻一早兒就聽說了沈沅今兒要去燈會的事。小姑娘家,總是喜歡熱鬧的,而且她從來沒有看過燈會,心中也很想要跟著一起去,不過總是不敢說罷了,只默默的在旁邊收揀著沈沅待會兒要帶的東西。 青荷看了她一眼,就笑著對正坐在鏡臺前面的沈沅笑道:“姑娘,豆蔻昨兒跟我說,她聽得說燈會很熱鬧,以往她從沒有看過,也想要去逛逛呢。” 豆蔻聽了,嚇了一大跳。她這會正用銅箸子從地上的三足亮銅大火盆往一只精致的小手爐里夾燃著的木炭,這會手一抖,木炭就重又落回了大火盆里面去,濺起了好幾滴火星。 她忙跪了下去,誠惶誠恐的說道:“姑娘,奴婢,奴婢……” 沈沅正指著一朵鈿瓔,讓采薇簪到她的發(fā)間,聞言就回頭看豆蔻。見她跪下了,沈沅就笑道:“你起來。好好兒的又跪什么?我這屋子里不興這個?!?/br> 豆蔻站了起來。又聽得沈沅在說著:“既是你想逛燈會,那待會兒就跟了我們一塊兒過去。只是燈會人多,你可仔細些,千萬要跟緊了我們。不然若丟了,我們可沒處再尋你這樣一個嬌俏的小丫鬟去?!?/br> 她這一番話說的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來。青荷就伸手推豆蔻:“今兒晚上外面冷,你快回屋里去加件衣裳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