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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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jīng)犯了錯,總不能再曠工了。 方棋剛走出洗漱間,跟還穿著老舊睡衣,腳上踩著兩只顏色不同的塑料拖鞋,睡眼惺忪且面色蠟黃的方mama撞個正面。 方棋暗叫不好。 “方棋!”方mama眼睛毒辣,一眼看到方棋脖子上的傷,睡意頓時散盡,扯起嗓子尖銳的質問,“你脖子上怎么弄的?那些人又找你了?” 今天為了躲這婆娘,刻意早起來半小時。結果臨出門前,居然讓逮到了。 方棋暗想失策,老房區(qū)隔音不好,她大喊大叫或許會驚動周圍鄰居。 “小聲點!”方棋豎起食指湊在唇邊噓了下。 方mama恍若未聞,依舊尖聲質問,“他們真的找你了?還動手打你了?你身上其他地方有傷沒?” “消停點吧你!”放棄跟她正常溝通的打算,方棋拽著方mama的胳膊,把她塞回臥室里,壓低聲警告,“嚷嚷什么啊嚷嚷…想讓周圍街坊都知道咱家欠了高利貸,再把我們趕出去?” 之前正是如此,他們漂泊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重新找到容身的地方。 方mama想起過去的經(jīng)歷,又給他兇了兩句,消停了些,眼淚吧嗒吧嗒滴下來了,“月月都這樣,以后日子還怎么過啊!” “你甭管,該咋過咋過,他們答應過不找你?!狈狡逵职抢瓋上骂^發(fā),胸腔煩悶,煙癮又上來了。 他習慣性去掏口袋,才記起昨天把工資交回去后,身上連買煙錢都沒了。 “那你要咋辦?還讓讓他們纏?”方mama摸了下方棋脖子上的淤痕,方棋縮了下,大約是疼得。 她扁扁嘴,哭得更兇了?!胺狡?,咱們逃吧,逃得遠遠的,行不行啊?” 逃?去哪? 要是能躲開這堆破事,方棋比誰都想逃。 “還上錢就行,他們也不是每天纏我。”方棋見不得她這樣,瞞下真相安慰了兩句。他躲開方mama繼續(xù)伸過來的手,捂住隱隱作痛的脖子說,“總之你該吃吃,該睡睡,很快就沒事了?!?/br> 方mama隔著淚眼問,“真的?” “真的?!狈狡逡灰а?,丟下兩句話,拎起公文包走出家門。 已經(jīng)到了窮途末路,大不了跟他們死拼,當然很快就沒事了。 由于想要避開其他人,方棋到公司格外的早。他沒有跟眾人擠電梯,獨自爬了十六層樓梯到財務部,躲進自己辦公室。 常言道,人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 方棋有意躲,不代表其他人不會找上門來。 偏巧趕上月末匯報工作的時候,還沒上班呢,已經(jīng)有七八個人來方棋跟前報道。 而且,方棋感覺到,他們都盯著自己脖子在看。 受個傷而已,有啥好看的? 方棋沒興趣讓他們當成國寶排隊參觀,打定主意,要是下一個進來的再盯著他的脖子瞅,就懟回去,連他祖宗十八代一起罵! 有那么好看嗎?方棋翻出個天知道誰留下來的小鏡子,稍微拉低衣領照了照。 很正常的淤青啊,即使是讓掐出來的,又有啥奇怪的? 都沒見過勒脖子嗎? 正當他琢磨的時候,又有人進來了。 方棋準備好連篇國罵,剛要開火,在看清來人時,又把那點火星子澆滅了。他趕忙扔掉鏡子,拉高衣領問,“你有事嗎?” 湛海一如往常的身姿筆挺,打扮得體,“嗯,昨天的報表,你看了嗎?” 方棋敏感的感知到—— 他果然也在看自己的脖子! 身為湛氏未來的繼承人,多金貴的人物啊,你為何要掉價查實這種八卦新聞! 順著他視線的落點,方棋抬手護住脖子,不自在地說,“等下我會看,有需要討論的地方在叫你?!?/br> 手掌中那處傷口火辣辣的發(fā)燙,方棋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擋住。 剛才那個瞬間,他下意識的不想讓湛??吹侥菈K痕跡。 可能他還是怕,怕湛海透過脖子上的傷痕,揭開那片不堪的過往。 約莫是倒霉有個緩沖期,接下來一整天都相安無事。 除了陸續(xù)有人借用各種各樣的名義過來瞻仰他的脖子,次數(shù)多了,方棋甚至都麻木了。 期間湛海又來了一次,探究的目光比上次更加明顯。方棋不知道他起了什么心思,只是讓這人視線弄得全身發(fā)麻,忍不住又想捂住那處傷。 無事不代表真的風平浪靜,方棋很清楚,眼下的一切,多半是風雨欲來的征兆。 夜深,烏云密密遮擋住月亮。 同一條幽深的巷子,同樣骯臟的墻壁,仍舊散發(fā)腐臭味的垃圾桶和淌過腳邊的黑水。連面前讓他作嘔的臉,都熟悉的毫無新意。 非要找不同的話,今天多來了個人。 昨天三個嘍啰圍在刀疤男身邊,殷勤的扇風遞煙說著討好的話,把狗腿表演的活靈活現(xiàn)。 方棋靠在墻邊,冷眼看向他們幾個。 “讓你們對人照顧點,怎么把他弄傷了?!钡栋棠杏媚粗竸幜讼路狡孱i側的傷痕,擰過頭拿眼睛剜三個小弟,惡狠狠的問,“誰打的?” 嘍啰甲和嘍啰乙默契的退后半步,留下嘍啰丙讓他身上的殺氣嚇得腿不住打顫,“飛哥,我…” 沒等他說完,刀疤男已經(jīng)揮拳打在他臉上。丙沒撐住身體栽出去兩步倒在地上,從嘴里吐出兩口濃稠腥甜的液體,登時疼的半死不活在地上打滾。 刀疤男收回拳頭,在方棋西裝上蹭了下,一派慈愛的問,“他們還對你做了什么,說出來,我替你教訓?!?/br> 方棋躲開他的手,在黑夜里目光銳利而直接的瞪著他,薄唇開合,冰冷的說,“臟。” 嘍啰甲沖上來,吼,“你小子…!” 刀疤男瞪他,“滾后面去,讓你說話了?” 成功讓嘍啰噤聲,他又轉向方棋,“還錢的事我們可以商量,反正又不是多大的數(shù)目。我這邊的意思你是知道的。只有你跟我干,我認你當干兒子,以后誰見你都客客氣氣低頭,怎么樣?” “呵…”方棋冷笑,黑色瞳孔在夜色中閃著冰冷的幽光。 “不想當我干兒子也行,我分個場子讓你管,等過兩三年,讓你做二當家。” 方棋還是冷笑,“你做夢!” 話剛落,他左肋骨一疼,痛處迅速蔓延到全身。刀疤男肯定是用了全力打過來,方棋感覺心肺都要被震碎了。 慢慢收回拳頭,刀疤男捏住方棋下顎,湊過去壓低聲威脅,“知道嗎?我哪怕在這里弄死你,隨便扔到街上,都沒人能把我怎么樣,你最好想清楚。” 方棋痛苦的捂住受傷的地方,感覺肋骨大概是斷了一片。他咬牙忍住痛呼,硬著骨頭重復道,“你做夢!” “很好!”刀疤男氣得笑出聲來,再度攥緊拳頭重重砸在他身上。 嘍啰甲跟嘍啰乙早受夠了方棋,見刀疤男動手,他們也湊過來拳腳相向。 方棋側過身體護住要害,痛苦由劇烈漸漸麻煩。可胸腔內(nèi)的怒氣轉為烈火,越燃越旺,噴薄欲出。 “怎么,想打我嗎?”感受到他身上涌動的殺氣,刀疤男停止攻擊,示意手下退開。揪起方棋衣領,強迫性跟他對視,“你不是骨頭很硬嗎?還忍得住嗎?動手啊,揍我??!” 方棋咬著牙,陰狠的瞪著他。 “不是想打我嗎,動手呀?” 方棋渾身顫抖著,十指收緊。 “你爸是混混,你生下來就該是個混混,是個土匪,遲早要走上這條路?!?/br> 不是這樣,不該這樣的。 方棋腦子里閃過各種念頭,大腦神經(jīng)系統(tǒng)下達命令,試圖阻止他走上這條路。 一旦跟這種人動手,接下來便是萬劫不復。 他極力抗拒,不愿自己變成曾經(jīng)唾棄的模樣。 然而,方棋眼底血色暈開,分明已經(jīng)陷入瘋狂狀態(tài),他不受控制的揮出拳—— “唔…” 攥緊的拳頭還沒挨到刀疤男惡心的嘴臉,方棋感覺手肘撞到個溫暖堅硬的部位,緊接著便聽到一聲悶哼。 那聲音年輕清朗,無比熟悉。 烏云霎時散盡,月光灑下來。 方棋循聲望去。 狹窄陰暗的巷子內(nèi),仿佛驟然明亮起來。 湛海捂緊腹部,皺著眉痛苦蹲在地上。 ☆、勾搭4 突然冒出個湛海,在場幾個大活人都沒注意到,齊齊愣住了。 湛海捂住痛到抽搐的胃,扶墻站起來,臉色微微發(fā)白,氣息紊亂,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其他原因。 刀疤男瞇眼,借月色打量湛海。 眼前這青年看上去溫和俊朗,像是純良無害的模樣。 但憑刀疤男走道多年的經(jīng)驗,分明從湛海眼里看到清冷的肅殺。 氣勢之強,硬生生讓他在夏夜打了個寒顫,背上迅速爬了層冷汗。 八成,不是個好惹的主。 嘍啰乙見刀疤男沉默,以為他是生氣了,走上前打算推開湛海,囂張的嚷嚷,“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別打擾哥幾個辦事,快滾!” 湛海側過身躲開他手,又揉了兩把抽疼的胃部,感到陣陣內(nèi)傷。 下午,他去找湛立威,從他那里得知方棋家里的破事。 談話間,湛立威又讓助理送來方棋進來的日程安排和通信記錄,詳細的讓人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