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毓明明就很好看啊，為什么就不坦白呢？

    男人的虛榮心算什么東西？

    諸彎彎的心里冒出來一個小人，對著孟軻就是tutuututu的一陣機關(guān)槍掃射。

    心累地說完孫毓，陸淼又開說是張心喬。

    “張心喬和崔嘉倒沒有矛盾，但有很多人都聽到她在背后說崔嘉的壞話。他們認為張心喬是在妒忌崔嘉。因為有陣子張心喬一邊說著崔嘉這兒不好、那兒不好，一邊偷偷模仿她的穿衣打扮。后來她發(fā)現(xiàn)適合崔嘉的風(fēng)格并不適合自己，才慢慢放棄了。”

    陸淼說得口干，擰開瓶礦泉水喝了兩口。

    “但就在前幾天，有人看到她們倆在小花園里吵了一架。張心喬像是在求崔嘉什么事，崔嘉沒答應(yīng)，她就哭了，哭得很厲害。……這事張心喬和你說了嗎？”

    “沒有?！敝T彎彎搖頭，“田苗呢？”

    “田苗……她和崔嘉的關(guān)系確實很好，差不多算是形影不離，兩個人從來沒有紅過臉、吵過架。但有一件事，在崔嘉申請留學(xué)以后，田苗也和她一起做了申請，兩個人申請的學(xué)校一模一樣。但崔嘉收到了好幾份offer，田苗卻一份都沒收到。她們的同學(xué)都說，田苗沒收到offer的原因，就是因為大三那年期末考，崔嘉發(fā)燒，田苗為了送她去醫(yī)院，缺了兩門很重要的專業(yè)課考試。”

    一口氣把這段話說話，陸淼仰脖喝完了一瓶的水。

    抹抹嘴，他把記事本合上，納悶地看著她：“但是彎彎，她們跟崔嘉的死有什么關(guān)系？如果崔嘉是一個人溺水死的，那她們幾個倒還有作案的嫌疑，可崔嘉是跟何平綁在一起死的，而且何平還是清醒的，這案子怎么樣都跟何平脫不了干系……”

    “我不知道呀?！?/br>
    諸彎彎重新戴好眼罩，仰面躺好。

    “我只是把詢問結(jié)果匯報上去而已，要不要查，都是陳程哥哥做的決定?！?/br>
    陳不周伸手捏住她的臉，低笑問她：“臉皮這么厚？”

    諸彎彎被他捏了臉，卻一點都生不氣，還嘿嘿地笑了一下。

    看她這樣，陳不周的手就沒收回來。跟給小貓順毛一樣，不停捏著她的臉玩。

    這么乖，對不對啊？

    ——

    和陳不周玩了一會兒，諸彎彎的體力值恢復(fù)到了100%，疲勞度降為0%，連愛心都一次性增加了半顆，開始精力充沛地繼續(xù)看微博。

    崔嘉幾乎從來不看私信，所以她的未關(guān)注人列表里有大量的未讀信息。

    關(guān)于這點，諸彎彎現(xiàn)在非常理解。就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內(nèi)，她學(xué)習(xí)到的罵人詞匯，比她這輩子聽過的還要多。雖然不是罵她的，但看得多了，也難免火大，她心里的小人又開始拿著機關(guān)槍對著屏幕tutuututu地掃射了。

    掃射完，她決定，先把給崔嘉發(fā)過xx照片的賬戶先舉報了再說。

    一群流氓！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小太陽有了新發(fā)現(xiàn)，打電話叫走了陳不周，陸三水拿到了酒吧內(nèi)部和附近路段的監(jiān)控，正坐在她旁邊排著看。

    諸彎彎去了趟廁所，伸了伸懶腰，順便給她碗里的桃花魚喂了幾粒魚食，然后繼續(xù)回到座位上，托著腮點開下一個未關(guān)注人信息。

    但內(nèi)容剛顯示出來，她就松開了托腮的手，盯著屏幕慢慢坐直。

    最新的一條私信，時間是2017年6月26日16點58分。

    沒有文字，只有一張圖片。

    但是這張圖片……

    諸彎彎盯住它。

    放大……

    放大……

    再放大……

    “陸三水！”

    她猛地抬起頭。

    “你過來看！”

    她急忙地把電腦拖到桌邊，轉(zhuǎn)向陸淼的方面。

    “你看，”她激動地指著因為放大后而變成馬賽克的一團黃色，“有沒有覺得很眼熟？”

    “這是……什么……玩意？”

    陸淼一頭霧水，伸著脖子湊近屏幕，非常迷茫。

    諸彎彎把圖片縮小回原樣，照片上是一片渾濁的水，水里堆著各種垃圾和雜石，但就在一塊石頭的縫隙里，鉆出了一朵黃色的小花。

    諸彎彎剛才放大的，就是那朵小黃花。

    “這是何平工廠的水塘！”

    諸彎彎非?？隙?，“我昨天路過這兒，對這朵花印象很深！雖然我看到它的時候，它已經(jīng)有點蔫了，但旁邊石頭上的缺口還是一模一樣！”

    雖然也路過那個水塘，但陸淼卻對小黃花完全沒印象。

    不過，既然諸彎彎說她記得，就一定不會有錯！

    他驚喜地張大嘴：“這就是何平的微博？！”

    這可是重大發(fā)現(xiàn)！

    “很有可能。”

    她打開這個微博的主頁。

    微博號的名字是“bellman”，0粉絲，1關(guān)注，那個“1”，就是崔嘉的微博“崔嘉a”。

    “bellman？”

    陸淼琢磨，“他喜歡那個挪威樂隊？”

    “不對?！?/br>
    諸彎彎嚴肅地用手臂比了個“x”。

    她扭頭看著他，壓低聲音：“是敲鐘人?！?/br>
    第22章

    24

    bellman。

    敲鐘人。

    某部名著里經(jīng)典的人物。

    何平的柜子里也確實有那本書。

    “我的天……”

    陸淼恍然大悟?！斑@倒是符合他們的死狀！”

    他細思了一下, 倒吸了一口氣, 提了提褲腿，露出小腿, “你看，滲得我的汗毛都豎起來了?！?/br>
    諸彎彎看了眼陸淼的長毛腿，很肯定地搖了搖頭：“絕對豎不起來?！?/br>
    陸淼放下褲腿, 咳嗽了一下。

    “好了，快看看他的私信都寫了什么。”

    ——

    2017年3月29日, 何平關(guān)注了崔嘉的微博, 收到了關(guān)注后的自動回復(fù)，那天，他給崔嘉發(fā)的第一條私信, 內(nèi)容是簡單的三個字。

    “我來了?！?/br>
    然后，接下來的三個月, 除了“今天看到花就想起了你”、“今天下雨要多穿衣服”這種日常的關(guān)照表白外, 出現(xiàn)頻率最多的一個詞, 就是“秘密”。

    “我會保守我們的秘密?！?/br>
    “想到我們的秘密，整夜睡不著。”

    “有秘密真好。[偷笑]”

    ……

    日復(fù)一日、單機般地說著詭異rou麻的話，看著看著, 諸彎彎也覺得有點嚇人。

    “這些私信, 崔嘉看到了嗎？”陸淼問。

    “私信數(shù)量和未讀數(shù)量一樣。崔嘉一條都沒看到過?！?/br>
    “一個已讀都沒有, 他還每天都發(fā)……”陸淼搖頭，“果然不太正常?！?/br>
    這時桌上的辦公電話響起，陸淼順手接通, 嗯了幾聲，掛斷。

    他看向諸彎彎：“查了何平的賬，他在最近三個月內(nèi)，不斷給崔嘉的直播送禮物。那些錢加起來，差不多是他全部的積蓄。通過的微博，就是這個bellman?！?/br>
    諸彎彎了然地趴到桌子上。

    “難怪最近兩個月，他一直沒給家里打錢?！?/br>
    ……

    幾分鐘后，他們正在一條條聚精會神地分析著私信，陳不周、陳程和徐日就一起走了進來。

    “陳程哥哥！”

    諸彎彎抱著電腦就迎過去，“你看！我發(fā)現(xiàn)了何平的微博！”

    趁陳程看電腦的空隙，她又看向陳不周，有點小得意地仰起臉，沒有出聲地說：厲害吧。

    哦。

    陳不周勾勾嘴角，也沒出聲。

    得到肯定后，諸彎彎更開心了，背著手清清脆脆地把她確定的理由重新說了一遍。

    剛說完，二組的實習(xí)探員羅正義就在門口敲響了門。

    站在門口的除了羅正義，還有一個黑皮的小眼睛男人，他穿著件不算合身的大西服，拎著個帆布袋子，有些焦急地朝里看。

    “報告陳組長，”羅正義的腰板始終挺得很直，“這是死者何平的老鄉(xiāng)，盧偉光，剛剛回到熊貓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