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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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像我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應(yīng)該說心里話?!?/br> 張收起剛剛展露了一點的落寞神態(tài),恢復(fù)到強大凜冽的一面,攤開桌上的文件,默不作聲開始看。 “……”梁箏見他這樣子,挺不是滋味。顯得他自己很不兄弟一樣。 張本來就是孑然一身的人,若連朋友都對他這么冷漠的話,此人的反·社會人格因子就真的要被激發(fā)出來了……雙高配置 反·社會外顯因子,毫無疑問,首先受危害的,一定是他們這些圍在他身邊的人…… 想到這,梁箏把雙手從大衣兜里拿出來,走過去,撐在他桌前,“說啊,你的秘密呢?” 張?zhí)痤^,臉色平靜,語氣又重新帶了點獨特的別扭:“再靠過來一點?!?/br> “神秘兮兮的……”梁箏邊說邊傾前了一點,與他的電腦屏幕相齊。 然后就眼睜睜看著眼前人展開半妖半艷的笑容,薄唇輕啟:“方案崩了。免談?!?/br> “……”……強! 就知道特么不能信他,什么心里話沒人說?什么感嘆自己可憐?什么人畜無害、越強大的人越脆弱?統(tǒng)統(tǒng)都見鬼。 事實是,此人完全不介意花半天的時間引誘你過來,然后再用他最喜歡的方式給你致命一擊。 啊……典型張式風(fēng)格的招數(shù)。 在心里默哀完畢,梁箏撐著氣場,問:“你賭什么氣?崩了不是兩敗俱傷么?” “賭氣?”反問出聲,語氣譏誚。張往后靠在椅背上,閑適地抬起二郎腿,“這么劣等的詞,也就只有你才會蠢到把它用在我身上。” “……” 凡是跟情緒波動有關(guān)的詞匯,都不適合用在張身上——這是很久以前陳妝總結(jié)過的。梁箏默。 “方案當(dāng)然可以繼續(xù)談,”白皙十指交叉在下巴處,他張弛有度,“但我要你記住,關(guān)于你口中所謂的…‘外面那個女孩’…” 聽他這語氣,不妙。梁箏擰眉,“行我錯了,那是邊忱,小忱。不是‘外面那個女孩’?!?/br> 一個習(xí)慣性用語而已,也能被他抓住放大。此人實在過于犀利。 “我有說我說完了么?”張?zhí)ы怂谎?。話被打斷,不爽了?/br> “你繼續(xù)……” 為了方案,梁箏告訴自己要頂住此人的壓迫感,順著他,別反抗,多少前人的血的教訓(xùn)啊…… 就在他給努力給自己做心理加固時,聽見某人那清冽而迷眩的聲音: “邊忱,對我很重要。不能對她開任何認(rèn)真的玩笑?!?/br> 2(邊) 書房外,邊忱百無聊賴。 事實上,雖然她人生發(fā)生大拐彎的時間才很短,兩個星期都不到;跟她的張在一起時也絲毫沒有無聊的機會,因為他本身就是個極其有趣的人。 但是,每當(dāng)他不在身邊,邊忱就很明顯地感受到一種空蕩感,無所適從感,不知該何去何從的無助感。 ——那是在之前。 ——現(xiàn)在似乎更糟了。 現(xiàn)在她忍不住會想很多問題,那些問題,隨便挑出一個,都能把她折磨到坐立不安,手足無措。 例如:他到底看上她什么了?他對她究竟是怎樣的情感? 為什么他明明不愛,也能對她這般周到呵護? 他真的不是在拿她做什么實驗嗎?會不會在測試到感情對他來說也一樣是個不具備殺傷力的東西之后,就賜她夢醒? 如果一切回歸原點,她又該以怎樣的姿態(tài)存活于世? 或者說,如果他玩膩了之后把她送回原點,她……還能活下去嗎? ……這些問題無窮無盡,之前沒這么多,也還沒這么嚴(yán)重的。 但從昨晚,昨晚看了那份加密性資料之后,這些問題就一窩蜂往她腦袋里跑,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并且,邊忱很清晰地記得,那份資料的第一句英文寫得很明白:那是他加入某個頂級俱樂部的個人入會資料。 只是他的一份俱樂部會員資料,而已。 邊忱才剛看到他身后龐大復(fù)雜的資本與權(quán)勢帝國一角,就已經(jīng)慌得失眠,慌得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而且,他善意地用了最溫和的一種方式讓她了解,簡直可以說是極端無原則性的方式了。 知道人活在世上最大的危險之一是什么嗎? ——得到的榮寵遠超出自身的資格。 她在以身涉險。 邊忱知道他不愛,邊忱也滿足于他給的呵護寵溺。 即使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張飲修對邊忱的好,也實在無可挑剔。 他什么都為她考慮得無比周全,生理心理無一不照料引導(dǎo)。他勾一下尾指就把她送上頂端階層,衣食住行好生供養(yǎng)著。他會在她耳邊說誘人的情話,也會親吻她的唇瓣讓她沉淪。 可是這樣的呵護寵溺,是無以為繼的。 他一味地對她好,卻沒有給她一個明確的理由。這讓她感覺自己被懸在半空,隨時有可能摔回地面,粉身碎骨。 沒有根的花,無法盛放到天明;沒有愛的寵,無法綿延到凌晨。 否則,為何每一次醒來,他都側(cè)身背對著她? 3(雙) “你這雜志怎么還停在第一頁?” “哈?”邊忱被突然出現(xiàn)在身后的聲音嚇了一跳,轉(zhuǎn)頭去看,是梁箏從書房里出來了。 好像他進去之前,她就翻開這本雜志了…… 邊忱有點尷尬地笑了笑,“我那個,看完一遍倒回來看了?!?/br> “你們忙完啦?”她起身,“一起吃午餐吧?” “不了,還有約。你們二人用餐愉快啊?!?/br> 她見梁箏說完這句就要轉(zhuǎn)身離開,剛要松口氣,他卻又轉(zhuǎn)回來補充了句:“晚上見哈,小忱?!?/br> “……哦,”邊忱差點沒反應(yīng)過來,揚起她的招牌式可愛笑容,“好,晚上見?!?/br> 送走梁箏,關(guān)上套房門,整個客廳又恢復(fù)了先前的寧靜和百無聊賴。 晚上見……晚上的私人宴會。 邊忱是有點緊張的。 人們在踏入完全陌生的領(lǐng)域或者場所之前,總是會缺乏自信,并且緊張的。不是么? 但是……她望了眼書房的方向,那扇門緊閉著。 但是,有張飲修在,一切都是小事。不是么? 邊忱忽而生出一種逃避之心來了。 覺得,似乎,原本只要,乖乖待在他辟置的小小一角就夠了。 因為,帷幕拉得越開,她就越覺得眩暈。 了解他越多,她就越清醒地發(fā)現(xiàn):不能愛他。這個人是愛不得的。 但要命的事實卻是:她已經(jīng)愛了。也已經(jīng)愛而不得了。 由愛他的局部,到愛他的所有面目。 不堪重負,無法承受,她累得捂住胸口彎下腰。 張飲修,才是她人生中最奢侈又最漫長的盛宴,讓她從頭緊張到尾。 書房門在這時被人從里面打開,張一抬眼就看見她轉(zhuǎn)身的動作,似在掩飾什么,又似只是恰巧而為。 “來更衣室。” “?。俊边叧乐匦罗D(zhuǎn)回頭,只瞅見他走向更衣室的側(cè)影。她跟上去。 ………… 去酒店餐廳用午餐之前,張給她披上杏色長款大衣,順手給她搭了條深色圍巾。 邊忱仰著下巴,任他的長指在她脖頸下方整理圍巾,“這樣穿,我會不會在餐廳里熱暈過去呀?” “你昨天發(fā)低燒了?!彼嵝阉?。 “那是誤診!”她嚷了句,“明明第二次量的是正常的?!?/br> “以防萬一?!?/br> “哦……那你怎么不以防萬一呀?”邊忱見他身上還只穿了件休閑款襯衫,可能等會兒拿件大衣就出門了。 撫平她的衣領(lǐng),張把她的長發(fā)撥到肩后,隨口回答她:“我體涼,不用防?!?/br> “體涼?我只聽過‘體寒’……” “感謝我吧?又學(xué)到了一個新名詞?!?/br> “……” 給她穿戴齊備了,長指順著衣架輕輕劃過去,張取下一件炭灰色單排扣大衣,挽在臂彎,腳還沒抬,另一只手被人拉住了。 “我,我也幫你穿一次衣服吧?”邊忱下了很大決心來著。 他垂下眼瞼,定定看了她幾秒,“你不夠高?!?/br> “……”跪了。 邊忱默默抹干流淌在心里的淚,固執(zhí)地抓著他手臂不松開,“就一次……” 張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連睫毛都在微微顫抖。 很短暫的對視,他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順勢掰開她的手指,攬過她的肩膀,“少啰嗦,走吧?!?/br> 邊忱沒再說話,乖乖地跟在他身旁。只有低斂的遠山眉顯得格外失落。 他不喜歡被別人碰,不喜歡被別人主動親昵接近,不允許別人侵占他生活里的細節(jié)。包括她。 本質(zhì)上,邊忱跟他生命里遇到的其他女人約莫沒什么區(qū)別。唯一的不同在于,他把她綁在他身邊,用寵愛的表象掩蓋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