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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侍妾翻身寶典在線閱讀 - 第216節(jié)

第216節(jié)

    這是想吃喝玩樂一條龍了?酸秀才果真是一肚子壞水。諾雅皺著眉頭看他,然后在身后幾個將領(lǐng)的臉上逡巡一圈,唇角微勾:“你們今天要是敢去畫舫長見識,我就帶著你們媳婦兒去醉夢樓開眼界?!?/br>
    幾個有媳婦的將領(lǐng)慌忙擺手:“我們可沒說要跟著去。酸秀才自己找死還非要找個墊背的?!?/br>
    “嘶,我說你們這群叛徒,剛才還吵著嚷著,比誰都興奮,怎么事到臨頭,全都反水了?”酸秀才指著幾人,把眼睛瞪得溜圓。

    諾雅掐著腰笑:“他們這叫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百里九喝了酒以后,膽子肥,斜著眼瞅酒桌上的幾個人:“你們幾個沒成親的該不會至今還是雛兒吧?”

    酸秀才尷尬地咳了兩聲,忸怩道:“也不算是,就是沒有嘗過女人的滋味而已?!?/br>
    百里九剛喝進(jìn)嘴里的一口酒瞬間噴了出來,幾乎笑岔氣:“怪我怪我,整個軍營里都是大老爺們,委屈了你這個細(xì)皮嫩rou又柔情似水的小白臉了,沒有保護(hù)好你?!?/br>
    百里九一句話頗有內(nèi)涵,令眾人全都哄笑起來,紛紛跟酸秀才撇清關(guān)系。酸秀才也覺察到自己說的話有點(diǎn)耐人尋味,自嘲地大笑。

    百里九今天酒喝了不少,酒壯慫人膽,豪氣萬丈地大手一揮:“九爺我決定了,今天晚上,誰還沒有成親的,跟九爺一起去北湖畫舫找樂子去,所有費(fèi)用爺全都包了。省得說出去丟了九爺我的風(fēng)流名聲。”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百里九旁邊的諾雅,識相道:“我們還有事,就不去了,你們盡興?!?/br>
    “別呀,”酸秀才急呵呵地道:“你們這些損友,一到關(guān)鍵時刻就靠不住。我當(dāng)這出頭鳥就已經(jīng)夠可以了,你們竟然全都縮了回去。”

    諾雅過來拍拍他的肩膀,笑瞇瞇地道:“別緊張啊,秀才,你一向煽風(fēng)點(diǎn)火的,最是勞苦功高,今天就算是你們九爺不請你,我也會好生感謝你的。今天我請客,絕對讓你度過一個刻骨銘心,終生難忘的夜晚。”

    眾人竊笑,紛紛站起身來,拱手告辭,極義氣道:“秀才,你就放心地去吧,明日我們幫你打掩護(hù),請上三天假休養(yǎng),你可要多保重,小心為國捐軀。”

    語氣里一股幸災(zāi)樂禍的味兒。

    酸秀才一把抓住身邊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不放:“大個兒,他們?nèi)悸渚率?,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咱倆交情這么好,你說啥都不能走?!?/br>
    大個兒忙不迭地想擺脫他的手:“娘啊,如今誰還敢說跟你交情好,清白不保。你可別坑我了,我還想娶媳婦呢?!?/br>
    眾人哄笑,已經(jīng)一溜煙地跑了一個沒影兒。

    百里九對大個兒道:“患難見私情,你也留下來吧?!?/br>
    大個愁眉苦臉,極不情愿:“關(guān)鍵是我跟他真的沒有啥私情啊?!?/br>
    酸秀才緊摟著他不放,恨不能整個人吊在他身上:“今天你要是敢拋棄我自己走,明天我就讓全軍營的人都知道你肚臍眼里有顆痣?!?/br>
    大個兒瞬間暴跳如雷:“酸秀才你個不要臉的下流玩意兒,竟然偷看老子洗澡了不是?!”

    說話的功夫,諾雅已經(jīng)換了一身的男裝出來,一邊整理衣領(lǐng),一邊催促幾人道:“還不走?”

    她的身材嬌小,男裝穿在身上,有些松松垮垮,一抬手就露出一截粉白玉藕一樣的手臂。

    百里九眸光閃爍:“你確定要去?”

    諾雅點(diǎn)點(diǎn)頭:“這還用問嗎?”

    酸秀才頓時垮下臉來,愁眉不展。

    四人出府騎馬直奔北湖。仍舊是接天蓮葉無窮碧的好時節(jié),北湖之上燈火閃爍,猶如繁星點(diǎn)點(diǎn)。夜風(fēng)清涼,混合著蓮花的殘香,熏人欲醉,果真是個避暑消遣的好去處。

    岸邊一群待價(jià)而沽的環(huán)肥燕瘦,或持扇,或懷抱瑤琴,或顧影自憐,也有那種公然坦胸露背,走野路的鴇兒,見到諾雅一下馬就大方地賞了馬夫一錠銀錁子,立即爭先恐后地圍攏過來,媚態(tài)百出,哪里還有一點(diǎn)矜持?

    諾雅如魚得水,在姹紫嫣紅的脂粉堆里盡情摸摸捏捏,過足了手癮。

    百里九將伸出去的手縮回來,咂摸咂摸嘴,搖頭感慨:“家有悍妻苦似海,從此鴇兒是路人吶。”

    酸秀才與大個扭捏著說不愿意來,如今就直了眼,殷勤張羅著包下一艘畫舫,把百里九當(dāng)做冤大頭來宰,點(diǎn)了酒菜和漂亮的唱曲姑娘,將一群戀戀不舍的“狂蜂浪蝶”趕走,就嘻哈著請二人上船,滿臉諂媚。

    畫舫緩緩離了岸,沿著水流一直往北,逐漸遠(yuǎn)離了喧囂的湖面,四周的夜變得靜謐起來。

    幾人離了畫舫船廂,坐在船頭,一邊聽絲竹悠然,一邊享受習(xí)習(xí)涼風(fēng)。

    諾雅獨(dú)自搬了錦墊坐在船尾,聽水流沖擊畫舫的“嘩嘩”聲,遺憾這畫舫太大,若是能得一葉扁舟,可以蕩漾在蓮花池里,那才是真正的美妙。

    后面有同樣的畫舫向著他們這里慢慢靠攏過來,畫舫上很安靜,沒有衣香鬢影,沒有絲竹歌舞,僅船艙里亮著一盞燈,忽明忽滅,如是反復(fù)了三次。諾雅身邊搖櫓的船夫動作慢了下來。

    諾雅立即生了警惕,直起腰,打量著那艘畫舫。百里九從身后走過來,向著她伸出手,低聲道:“皇上來了?!?/br>
    諾雅就是一怔:“什么意思?”

    “今天皇上身邊的人找到酸秀才,讓他約我們在這里見面?!?/br>
    諾雅扭頭看那艘畫舫:“他在那里?”

    “嗯,一會兒兩艘船擦肩而過的時候,我們就偷偷地潛過去?!?/br>
    諾雅扭頭看畫舫上的兩個姑娘,竟然已經(jīng)醉倒,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絲竹也早就停了。

    “船夫是我們的人?!卑倮锞诺唤忉專骸斑x擇在這樣僻靜的地方,定然是有什么機(jī)密的事情相商。你同我一起過去吧?”

    諾雅站起身來,看看四周,目力所及之處,也只有這兩艘畫舫而已。這倒的確是一個商議大事的地方,不用擔(dān)心隔墻有耳。

    那艘畫舫已經(jīng)近了,待到比肩之時,兩人靈活地越過船舷,迅如貍貓。

    兩人功夫好,畫舫紋絲不動,里面的人卻覺察到了。珠簾撩開,蕙夫人沖著百里九與諾雅淺然一笑:“進(jìn)來吧?!?/br>
    兩人走進(jìn)船艙,里面也只有皇上與蕙夫人二人,卻是預(yù)備了四個茶盞。

    皇上一抬手,示意二人落座:“宮里耳目眾多,多有不便,只能在這里見面了?!?/br>
    兩人也不客氣,在對面盤膝而坐。

    蕙夫人半跪在跟前,將三人茶盞里都斟滿了茶水,然后靜悄地退出船艙之外,取一把瑤琴放在膝上,初試弦音,然后一曲婉轉(zhuǎn)流瀉而下。

    諾雅沒有想到蕙夫人竟然有這樣高超的琴藝,想來楚卿塵在聲樂方面的造詣應(yīng)該不少是來源于他的母親。

    “小九,將你們此次邯鄲城之行前因后果,事無巨細(xì),盡數(shù)同朕講述一遍?!?/br>
    百里九點(diǎn)點(diǎn)頭,方才將諾雅與官洛怎樣在殺手谷初識,然后對假閣主如何產(chǎn)生疑心,想要到邯鄲城一探究竟。再然后對官洛身份生疑,定下引蛇出洞的計(jì)策,誘導(dǎo)官洛步步入甕,如此這般,一五一十地對皇上講了。

    皇上緊蹙著眉頭,手里的茶盞拿起又放下,又拿起,如是反復(fù)。

    “小九,依你看,那閣主的話是否可信?太子與此事究竟是否有關(guān)聯(lián)?”皇上一針見血地問。

    此事,百里九與諾雅不止一次地商量過,自然也已經(jīng)有了定論,不過在皇上跟前,無憑無據(jù),哪里敢如實(shí)回答?

    斟酌再三,百里九方才道:“兒臣覺得,殺手閣崛起也不過十幾年的時間而已,閣主身為江湖人士,應(yīng)該不會有這樣手眼通天的本事,將手伸進(jìn)我朝堂之上,提前知悉我調(diào)兵遣將的機(jī)密。也就是說,朝廷命官有人在跟他勾結(jié)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既然殺手閣曾經(jīng)派出殺手暗殺太子 ,那就可以證明,閣主與太子之間并無直接利害關(guān)系?!?/br>
    “其實(shí),你已經(jīng)有了懷疑的人了,是不是?”皇上盯著百里九開門見山地問道。

    百里九搖搖頭:“請恕兒臣愚鈍,暫時揣測不出。”

    皇上呵呵一笑:“其實(shí),我當(dāng)年布下今日這步棋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了最壞的打算。卿修他母妃一直爭強(qiáng)好勝,是斷然不會讓自己兒子甘心屈居人下的。我已經(jīng)盡量讓卿修遠(yuǎn)離她,十二歲就獨(dú)立建府,沒想到還是受了影響。當(dāng)年她遠(yuǎn)赴江南為卿修求娶江南第一富商家的獨(dú)女時,我就心知肚明,卿修身邊有這樣的兩個女子,必將走上一條不歸路?!?/br>
    原來,皇上眼明心亮,早就已經(jīng)對三皇子有了懷疑。諾雅心中腹誹,作為一個父親,竟然能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一步一步向著權(quán)勢淪陷,而無動于衷,這要需要多狠的心腸?他為什么就不能阻止呢?為什么就不能警醒他,令他懸崖勒馬呢?非要等兒子鑄下大錯,方才悔悟嗎?

    ☆、第一百一十章 請旨冊封

    皇上好像是讀懂了諾雅的心思,自顧苦笑一聲道:“朕曾經(jīng)數(shù)次告誡卿修和他的母妃,沒想到換來的竟是變本加厲地對卿勛的記恨,甚至不擇手段。朕更沒有想到,他竟然存了不軌的心思,暗中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錯事來!

    你們可能會覺得朕心狠,覺得我偏袒卿塵。朕承認(rèn),卿塵天資聰慧,是難得的治世良才,我是對他另眼相看,多有偏護(hù)。但是更多我需要考慮的,是我大楚的江山千載永固,與世長存。

    三個孩兒里,也只有卿塵可以擔(dān)當(dāng)此重任。有競爭就必然有犧牲,這是亙古不變的常理。朕作為一代帝王,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在有生之年,幫卿塵鏟平前進(jìn)道路上的艱難險(xiǎn)阻,看他登基為帝,穩(wěn)固自己的權(quán)勢。而我作為一個父親,也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住大楚免受兵荒馬亂之苦,保住他們二人的性命,留給他們一場人間富貴?!?/br>
    “一切都是我們自己的猜測而已,畢竟如今還沒有真憑實(shí)據(jù)?!卑倮锞乓娀噬闲睦秣鋈唬鎺n老蕭索,心中不忍,低聲勸慰道。

    “等有了真憑實(shí)據(jù),怕是一切都晚了?!被噬细锌?,語氣里滿是苦澀。

    諾雅不解其意,但又不敢問。

    “小九,你應(yīng)該也想到,既然他們在背后偷偷造出了兩萬多的兵器。那他手下必然是已經(jīng)有了這么多,甚至于更多的兵馬?!?/br>
    一語驚醒夢中人,百里九是通透的人,心中一凜,立即就醍醐灌頂,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暗中惱恨自己目光短淺,不能縱觀大局。一直以來他與諾雅都在執(zhí)拗地糾結(jié)閣主背后的人究竟是誰,心心念念尋找確鑿的罪證,為諾雅家人報(bào)仇,卻忘記了這樣重要的事情,就如伐木,自己揮汗如雨地忙碌許久,也只是在專注地砍伐旁枝末節(jié)而已,本末倒置。

    既然已經(jīng)對三皇子起了疑心,而且十有**,那么究竟是否有證據(jù)很重要嗎?更重要的是,如何粉碎他的陰謀!這才是根本!這樣一想,百里九渾身冷汗涔涔而下。若是兩萬多兵馬果真鬧起暴動,再有他的人里應(yīng)外合,不用一路攻城略地,那對于大楚百姓而言,果真是一場大災(zāi)難!

    “是兒臣膚淺,舍本逐末,一味地追逐旁枝末節(jié),忽略了根本。”百里九慚愧道。

    “不是你膚淺,小九,而是你和諾雅心思純良,沒有這樣的野心而已?!被噬蠝\笑著望了一眼諾雅:“前幾日城門口又讓你受了委屈了?!?/br>
    百里九對于楚卿塵的用意原本就有些懷疑,聽皇上此言,愈加篤定,那日他的確是故意引起自己的怒火,兩人當(dāng)眾反目的,只是究竟又有什么用意?

    諾雅直白地道:“我不懂皇上的意思。”

    皇上斂了臉上的笑,表情有些落寞:“縱然擒拿了卿修一黨,反軍不除,終是心腹大患,畢竟,覬覦朕的皇位的,不止他一個。更何況,朕想給卿修最后一個機(jī)會,趕在他決意謀反之前,找到他的兵馬所在,阻止他做傻事。只要他還來不及起兵,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朕就可以保住他一條性命。”

    虎毒不食子,可憐天下父母心,原來皇上也不例外。

    “皇上您的意思,是想讓我和阿九探查三皇子兵馬所在?”諾雅冰雪聰慧,立即舉一反三,明白了皇上的心思。

    皇上鄭重其事地點(diǎn)點(diǎn)頭:“奪取小九的兵權(quán)也是朕的意思。最近你和小九鋒芒畢露,以迅雷之勢查繳了邯山中的兵器,一舉消滅了殺手閣。令他猝不及防,最近終于沉不住氣,有些蠢蠢欲動了?!?/br>
    “怕他作甚,我京城固若金湯,難道還怕他區(qū)區(qū)兩萬兵馬?”諾雅不解,可以用武力解決的事情用得著這樣大費(fèi)周章嗎?

    皇上淡然一笑:“你怎么知道,他只有兩萬兵馬?而且,十幾年的布局,朝中多蛀蟲,你就不怕京城守衛(wèi)軍里混入了他的jian細(xì)?更何況,烽煙一起,多少生靈涂炭,這都是朕作為一代帝王所要顧慮到的事情。”

    諾雅不好意思地笑笑:“婦人之見,婦人之見,皇上當(dāng)我沒說?!?/br>
    皇上望著她眉眼間綻開一抹欣賞:“虎父無犬子,你一個女子卻承襲了慕容家主的英豪風(fēng)范,難得。這也是百里家,乃至我大楚的福氣?!?/br>
    諾雅被夸贊,難得現(xiàn)出一點(diǎn)小女兒的姿態(tài):“皇上謬贊了。”

    皇上搖搖頭:“你和小九的本事,朕全都看在眼里,但且不說武功高強(qiáng),又心思通透,小九他是百里府的后人,是我大楚唯一一個能夠不用虎符,憑借百里府的威望就可以征服三軍的人。而且又有你慕容諾佐助,卿修的兵馬無論是隱于市,還是隱于山,我相信,憑借你們兩人,一定不會辜負(fù)我的期望。此事,非你們二人莫屬。”

    說起來容易,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漫說如今毫無線索,那三皇子黨羽遍天下,兩人不論走到哪里,頭上都相當(dāng)于懸了一把劍,沒準(zhǔn)一不小心,就小命不保。果然出頭鳥當(dāng)不得,都怪自己這段時間鋒芒畢露,管了太多閑事。

    諾雅愁眉苦臉地道:“如今毫無頭緒,他養(yǎng)兵這么多時日,都毫無破綻,我們又從哪里探查?”

    “結(jié)合以往的蛛絲馬跡,我相信憑借你們的聰明才智,總是會有發(fā)現(xiàn)?!被噬掀v地揉揉眉尖:“若是沒有,只是我們虛驚一場,那也是最好?!?/br>
    百里九沉吟片刻后道:“當(dāng)時黃德興與游知府疑心諾雅起疑,當(dāng)時完全有時間和條件將所鑄兵器運(yùn)送出山,但是他們倉促間卻封存在了邯山里,又冒險(xiǎn)籌劃將兵器存放到慕容家的陵墓里,這一點(diǎn)就有點(diǎn)令人懷疑了。

    我們曾經(jīng)猜測過,當(dāng)時邯山里修的山路通南北,南下過河南郡,當(dāng)時正在四處通緝殺手閣閣主,全郡戒嚴(yán),這樣招搖的兵器肯定過不得。往北過保定府就可抵達(dá)京城,而他們卻并未北上,說明反軍并不在邯鄲以北,往南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而且,殺手閣位于河南郡,三皇子妃又是江南人士,難不成,他的大批兵馬就隱藏在河南往南,江南或湖廣等地?有朝一日,揮兵北上,河南郡駐軍少,又有殺手閣作為內(nèi)應(yīng),不足為慮。而邯鄲城又是進(jìn)京必經(jīng)之路,在此地補(bǔ)充武器裝備,就可直搗京城。所以為了避免運(yùn)送過程中出現(xiàn)什么差池,暴露此事,所以對方才干脆將兵器留在了邯鄲城?”

    皇上贊許地點(diǎn)點(diǎn)頭:“若是論腦子,他們幾個倒是都不如你來得快,以后,大楚的江山有你和卿塵,朕也就不用擔(dān)心了。”

    皇上這甜棗委實(shí)挺甜的,甜得發(fā)膩,百里九想不給他賣命都不行。俗話說,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諾雅明白這個道理,若是三皇子果真謀反的話,百里府肯定責(zé)無旁貸,不是魚死,就是網(wǎng)破。所以諾雅與百里九必須擔(dān)當(dāng)起這個責(zé)任。

    “那我們是不是需要立即啟程前往江南?”諾雅問。

    皇上搖搖頭:“雖然小九被撤了兵權(quán),但是他不會對你們放松警惕,所以不能輕舉妄動,引起他的警覺。更何況如今還毫無頭緒,冒失南下,無異于亂打亂撞,如同大海撈針。你們再稍等幾天,只要一有線索,我自然會給你們一個出使江南的借口。而卿修那里你們即便再有什么他勾結(jié)殺手閣的線索,也暫時不要繼續(xù)追查下去了,不要把他逼得太緊,孤注一擲?!?/br>
    “可是,阿九如今沒有了虎符,單槍匹馬,縱然覺察了反軍所在,也不能奈何??偛荒芊祷鼐┏钦埫{(diào)兵遣將吧?暫且不說鞭長莫及,到時候能不能逃出人家的地盤還是未知呢?!?/br>
    諾雅心里腹誹,讓我們給你賣命之前首先要保證小命是我們自己的吧。

    “虎符暫時不能給你們,這才會令對方掉以輕心,更何況,你們一旦進(jìn)了賊人的地盤,虎符未必有用。等查實(shí)了反軍的線索,我自然會酌情給你們一樣可以調(diào)兵的信物。我只是擔(dān)心小九被卿塵無緣無故地罷職,心里委屈,所以提前安排見面,與你們打一聲招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