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jié)
百里九進了馬車,放下遮雨的簾,馬車?yán)锼查g沉悶了許多。 “不淋濕你的衣服,我怎么好意思有脫了它的借口?” “什么?”諾雅抱著手臂情不自禁地向著車廂里蜷縮了一下:“這是在山里!你要做什么?” ☆、第八十二招 不速之客 “對于夫人這樣的姿色來說,我算不得色狼,頂多算是色盲。” 諾雅羞窘地掙扎,百里九的手已經(jīng)順著如玉的腳踝攀緣而上,像一尾游蛇,令諾雅感到*,渾身沒了氣力,似是欲拒還迎。 就像剝菱角一般,露出嫩生生的白。 百里九修長如玉的指尖輕攏慢捻間,將諾雅身體里的音符逐漸匯攏成一曲瑤池仙曲,融合著車外雨水的叮咚脆響,彈奏到流瀑的最頂端,而后一瀉而下,諾雅潰不成曲,碎玉飛濺,從喉間逸出細碎的,令人臉紅心跳的調(diào)調(diào)。 “阿九?!?/br> 聲音里甜的可以滴出蜜汁,像是邀請,像是魅惑,更像是迫不及待。 “諾兒。” 他將她壓在身下,摟在懷里,裹在唇舌尖,捧在手心里。 身下的人終于急不可耐,又羞于出口,狠狠地捶打他,自認(rèn)為使了幾分氣力,落在他的肩上卻綿軟無力,索性抬起頭,張開檀口,咬在他的肩上,將一排整齊的貝齒嵌入他的肌rou里。 身上的人終于被惹惱,一聲悶哼,就像蛟龍終于騰出海面,瞬間在女人身體里翻攪起驚濤駭浪。 牙咬得更緊,逸出一聲歡快的,愉悅的尖叫,被掩蓋在密集的雨聲里。 百里九這次肆無忌憚,再也不用擔(dān)心身下的人會虛弱地暈死過去,不用擔(dān)心那一枝海棠會碾落進泥濘里,他從肩頭的疼痛可以感受地出,這個女人如今生龍活虎,力道大得不行。 他懲罰性地攻城略地,挺身奮不顧身,猶如貪得無厭的饕餮,勢必要將身下的人生吞活剝了方才甘心。 馬車飄搖,馬兒痛快地打了一個響鼻。 雨勢愈加地急,枝葉不堪重負發(fā)出的呻、吟聲,雨水匯集,沖刷青石的淙淙聲,混合著嬌啼婉轉(zhuǎn)如出谷黃鶯的輕吟聲,時而纏綿繾綣,時而洶涌澎湃,使得整座山都靈動起來,有了鮮活的生命。 一念堂。 風(fēng)歇雨住,空氣清爽起來,深呼吸一口,整個腹腔里都是通透的純凈。 暮四打開窗子,讓清新的空氣涌進來,趕走一屋子的煩躁與悶熱。 她向著院子門口張望,九爺去接自家夫人去了,到這個時辰還沒有回來,應(yīng)該是留在楓林寺避雨,等雨歇了才回。 她看到有人從一念堂門口一閃而過,然后又鬼鬼祟祟地回來,從門縫里扒著向院子里探頭探腦。 暮四只道又是浮世閣里的下人到這里探查情況,并不以為意。畢竟從自家夫人回府以后,九爺天天跟長在一念堂似的,浮世閣的丫頭婆子,就經(jīng)常得了自家主子叮囑,從一念堂門口晃來晃去的,不懷好意。 門外那人見院子里靜悄地沒有動靜,竟然一個躍起,就扒上了墻頭,露出半張滿月似的白凈臉皮來。 那個人眼生的很,看起來也就是十五六歲的年紀(jì),與自己相差不大,頭頂上梳了一個五花辮子,墜了兩個銅錢,一雙靈透的眼睛向著院子里張望。 簡直豈有此理! 這人是誰?看起來并不像哪個府上的家仆,也不是主子,怎么進的將軍府,又怎么跑到一念堂里來了?看他鬼鬼祟祟的,肯定是沒有安什么好心思。 暮四躡手躡腳地走到房間門口,泡泡也立即跟了上來,它已經(jīng)比暮四先一步覺察了門外的動靜。 外面那人見院子里靜悄無聲,一個翻身就從墻頭上躍了下來,一身絳紫色短衣打扮,腰間還系著一個百寶囊,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順著墻根往里溜。 暮四猛然打開屋門,大聲呵斥:“誰?做什么的?” 泡泡像是見到了冤家對頭,箭一樣沖出院子,就向著那人惡狠狠地撲上去。 會咬人的狗從來不會亂吠。 那人嚇得“媽呀!”一聲驚叫,撒腿就跑,腳下生風(fēng),在院子里一圈一圈轉(zhuǎn),慘叫連連,忘記了自己會輕身功夫。 暮四掐著腰哈哈大笑,痛快極了。 年輕人駭?shù)蒙?,一邊跑一邊叫喚:“姐呀,救命啊,殺人啦!?/br> 桔梗等人聽到動靜全都出來,見到眼前的場景不禁一愣,齊聲問暮四:“這人是誰?” 暮四得意地拍拍手:“不知道,一出來,就見他鬼鬼祟祟地扒在墻頭上往里面瞅,也不走正門,竟然翻墻而入?!?/br> “該不會是咱府上的客人吧?否則青天白日的怎么進來的?”桔梗疑惑地問。 那人見幾個小丫頭無動于衷地站在房檐下看自己的熱鬧,實在無路可逃,徑直向著幾個人撲過來,丫頭們驚駭?shù)厮纳㈤_。只剩暮四被堵了退路,身形慢了一點,被那人一把摟住,就閃身到了她的背后。 泡泡追上來,作勢欲撲,那人堅實有力的胳膊摟緊了暮四的腰,左躲右閃,嚇得“花容失色”。 “你先把泡泡趕走行不?有話好好說!” 暮四被那人摟在懷里,抵在他的胸前,心慌地“怦怦”直跳,又羞又惱,壓根就沒有腦子去考慮這人怎么會叫得出泡泡的名字。 “登徒子,你先放開我!” “你先把它趕走?!?/br> “放開我!” “不放!” 兩人正僵持不下,元寶聽到這里的動靜趕過來,推開院子門,就見那人正摟著暮四不放,胳膊就放在她的腰間,不安分地“游走”。 他心頭瞬間火起,大喝一聲:“官洛,你做什么?!” 官洛聽到元寶說話,心中大喜:“元寶,快幫我把它趕走!” 元寶氣赳赳地進來,朝著官洛的臉就是出乎意料的一勾拳! 官洛被打蒙了,一手趕緊捂住臉:“元寶,你啥意思?” 暮四趁機掙開了官洛,見他與元寶果然認(rèn)識,喝住了泡泡,扭身就進了身后的屋子,臊得一張臉通紅。 “做什么?我還想問你呢,你不在前廳好生待著,跑到這里來做什么?還對暮四動手動腳?!?/br> 官洛覺得自己冤極了:“我就是覺得屋子里悶,出來轉(zhuǎn)轉(zhuǎn),被那泡泡實在追得沒處逃,迫不得已才拿她當(dāng)盾牌。” “哼,我見你是不懷好意吧?趁著我家老大不在,想著順手牽羊?!痹獙氁幌蚴遣恍加谒南氯秊E身份,因此冷冷地譏諷道。 官洛不能生氣,一生氣就會跳,像只跳蚤似的。尤其是他剛剛吃了元寶一拳,雖然躲閃得及時,但是整個鼻子如今還是火辣辣地疼。 “你竟然敢污蔑我?我官洛是那種人嗎?” “我看像?!?/br> 兩人一時間劍拔弩張,就要擼胳膊挽袖子地動手。 暮四打開房門,露出依舊通紅的一張臉:“元寶,算了?!?/br> “可是他適才占你便宜著,怎么能這樣算了?”元寶不服:“我非要打得他遍地找牙不可?!?/br> 女人跟前怎么可以失了面子?官洛見元寶不分青紅皂白,對自己這樣冷嘲熱諷的,心里不忿,也不相讓:“打就打,誰若是認(rèn)慫那是王八!” 兩人一言不合,果真就交上了手。 官洛輕功了得,機關(guān)也擺弄得好,唯獨懶,功夫練得不到家,與元寶一交手,就立見高下。他被元寶迫得連連后退,比適才還要狼狽。 眼見就要丟了臉面,他伸手從自己的百寶囊里,就翻出了一個長條木盒子,對著元寶,手就摁了下去。 盒子里發(fā)出一連串“噗噗”的聲音,元寶知道不好,趕緊后退躲避,就見一串一般大小的小鐵珠從盒子孔里噴出來,以驚人的速度向著他迎面射了過來。 就依照這速度,打在身上,肯定能嵌入皮rou之中。 情勢立即被扭轉(zhuǎn),官洛瞬間反敗為勝! 元寶驚慌躲避,嘴里一個勁兒叫罵:“官洛,你小子敢用暗器,勝之不武!” 官洛得意地笑:“有本事你也用?!?/br> 話音剛落,就覺得手中一輕,已是兩手空空。 諾雅手里拿著盒子,翻來覆去地看:“欣兒一向喜歡這些奇奇怪怪的機關(guān)暗器,回頭送給她去。” 官洛愁眉苦臉道:“你不幫我也就罷了,還沒收了我的暗器,你還是不是我姐?” 諾雅又盯上了他的百寶囊,不答反問:“還有什么好玩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交出來?!?/br> 官洛一把捂住百寶囊,緊張地道:“沒了沒了,只有這一個?!?/br> 諾雅不屑地撇撇嘴:“小氣!說吧,你不在邯鄲城待著,跑京城里做什么?” ☆、第八十三章 老大比較在行 官洛“嘻嘻”一笑:“機關(guān)已經(jīng)全部設(shè)計好,也跟工匠師傅交代清楚了,偷懶過來看看jiejie。” 諾雅壓低聲音問道:“那礦場里面你后來進去過沒有?” 官洛一愣:“去那里面做什么?” “我聽說那里面,不僅有煤礦,還有金礦呢,你有空閑了,到那里面轉(zhuǎn)一圈看看,沒準(zhǔn)就發(fā)大財了。” 官洛一聽,興奮地雙眼冒光:“你說的是真的?” 元寶在旁邊,冷冷地譏諷道:“果然本性難改,一提起銀子就這幅德行?!?/br> 眼見兩人又要開始唇槍舌戰(zhàn),諾雅趕緊出聲制止:“官洛,九爺在前廳等著你呢,說是正好朝廷有美差交給你去做。” 官洛興致缺缺,不屑地撇撇嘴:“朝廷的差事,我才不稀罕?!?/br> 諾雅一腳踹過去:“還擺上譜了,趕緊麻溜的!找個差事做,省得你天天游手好閑?!?/br> 官洛跳起來,連聲感嘆著自己命苦,拍拍衣擺上的腳印,搖頭嘀咕著走了。 諾雅這才轉(zhuǎn)頭問元寶:“說吧,適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元寶將情由一五一十地對諾雅講了,義憤填膺。 諾雅意味深長地盯著元寶看了半晌,“噗嗤”笑出聲來,賊兮兮地道:“元寶,你是不是吃醋了?” 元寶被調(diào)侃,漲得臉紅脖子粗:“你,你咋這樣說呢?難道你不覺得他鬼鬼祟祟地到你院子里來很可疑嗎?” “不打自招,”諾雅笑得痛快:“就說你怎么看著人家官洛不順眼,還出言嗆他?!?/br> 元寶聽這話可不喜歡:“官洛那小子一看就心術(shù)不正,不是什么好人,我自然要防著他,別把賊手伸進咱府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