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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天才編輯在線閱讀 - 第8節(jié)

第8節(jié)

    烈火哥:“好了我們現(xiàn)在拉伸一下握力肌……”

    后來被可達傳喚回辦公桌上的時候,田恬不但神清氣爽,心里也不再計較那點小小的不公平。雖然他是為了舞藍才來京宇,來京宇頭一天就發(fā)現(xiàn)舞藍是個禿頭,但這不改變他對《新繪》的熱愛,以及對這第一份工作的珍視。他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變成一個更有能力的編輯,做出像《塵煙笑》那樣的書,捧紅玄原大神那樣的作者。

    這樣,莊墨此時吃香喝辣,他在此時流血流汗,就都是可以忍受的了——日后他一坐上主編的位置,就給莊墨扣工資,讓你他媽早下班吃香喝辣,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  *“刺激反應單元”理論出自德懷特·v·斯溫的《暢銷書寫作技巧》,并非原創(chuàng)內(nèi)容。文中莊墨是以可達的小說為案例,解釋了這個基礎理論。

    第12章 好的編輯同樣也是好的斯托卡

    莊墨急著趕回金龍花園的住處,看看任明卿這一天都在干什么。他進門的時候,屋子里一個鬼影都沒有,這未免使他不快。任明卿是很有天賦的作家,但時運不濟,被耽擱了三年。他若是對自己的境遇與天賦有千分之一的了解,就應該爭分奪秒把這些時間彌補回來??上屡c愿違,任明卿沒有馬上著手開始寫作。莊墨想到他昨晚提及寫作時候的那份抵觸,迷惑于他這份游離的態(tài)度從何而來。

    莊墨之所以急著向他約稿,是想確認他目前的水平。莊墨能夠接觸到他的稿件,最晚也是寫作于兩年之前——一個月向《新繪》投稿五件的時期。那時候的任明卿無疑靈氣逼人。兩年過去,他還是當年那個他么?

    在文壇,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再也無法寫作的事每天都在發(fā)生,還有個專有名詞形容這種狀況,叫“巴托比癥候群”。靈感的得來不僅僅依靠天賦,老實說,娘胎里的靈氣就像一小罐煤氣,可能就燒個幾年。只出不進地使用,生活的百般折磨,都很容易讓心靈趨近于枯竭。作者需要最高級別的精神頤養(yǎng),他需要大量地吸收與體驗,這樣他們的靈感才不是遲早要枯竭的池塘,而是一口源源不斷的泉水,他們本身也變成了一個練就靈感的容器。就像一方硯臺,任何注入其中的水,都會轉(zhuǎn)化成墨汁。作者的心靈應該處于這個狀態(tài)。

    莊墨走進了他的臥室,決定小小地懲罰他的散漫不經(jīng),環(huán)顧四周后,抽出了他擺在書架上的筆記本翻看。那些簡譜的牛皮紙上,有些是漫無邊際的草稿,有些卻是工整的的筆記。他不但搜集人物形象,拆解劇情結(jié)構,隨手記錄他的靈感,甚至還有積攢好詞好句的習慣。莊墨雖然沒有找到他的文章,但驚喜遠大于失望:任明卿在他不在的日子里,自覺地完成了對于一個作家來說非常重要的積累與訓練。

    他開始覺得自己杞人憂天。也許任明卿的確生活得很艱辛,但環(huán)顧這一屋子書籍,想想他在人群里觀察到的那些東西,他在不斷地吸收、消化、思考,他的精神絕不至于貧瘠,他的靈感也因此有了堅實的基礎。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莊墨在他進門之前掩蓋了一切罪證,在沙發(fā)上坐定的時候,任明卿剛巧拎著菜開門進來。

    “你回來了?”他笑得很客氣,但絕不虛偽。客廳里的莊墨讓自家蓬蓽生輝,相對的,自家對莊墨來說,未免簡陋寒酸。他很崇敬這位體面的先生,讓對方屈尊折節(jié),在他看來是有罪的。所以他買了不少好菜,希望若是對方賞光,可以一同吃個便飯,算是對他招待不周的彌補。

    莊墨起身進了廚房,幫忙打下手:“去買菜應該叫上我,這么大包小包,辛苦了?!?/br>
    “我一個人也吃,不多你一雙筷子,再說順路的?!?/br>
    “你白天也有活?”

    “幫同個小區(qū)的初中生補課,”任明卿拿手背擦了擦濺在臉上的水,笑著說,“暑假嘛。”

    “我還以為你主職是在家寫作。”

    “空閑時候?qū)懸稽c。忙的時候,也沒辦法了?!碑斎氉骷?,任明卿可不敢想。

    “正在寫什么?能給我看看么?”

    “寫的不好,在您面前貽笑大方?!?/br>
    “不會的,其實劇本和小說差別還是很大的。我也是寫不了小說,才跑去做編劇。編劇更多意義上是一門技術活?!?/br>
    “是么?您太謙虛了。”任明卿笑得露出一顆小虎牙,“臺詞好不好,差別很大,不是單靠技術就能解釋的。您寫過哪些劇本???”

    “……有兩個電視劇正在籌備中,運氣好明年就能播了。”莊墨不知道怎么套話把自己套進去了。

    “到時候一定告訴我,我去追劇。”

    “好?!?/br>
    吃完飯,任明卿開機打算寫一小會兒,卻發(fā)現(xiàn)郵箱里又是一封約稿函。莊墨假借看書的名義耗在他的臥室里,一聽新郵件提示音,就知道肯定是自己那封,張望了一眼,笑道:“這編輯不依不撓,精神可嘉,一定很欣賞你?!?/br>
    “也不知怎么了……”任明卿頗有些不好意思,趕緊把頁面關掉,仿佛做了什么壞事。他是個不自信的人,對別人的夸贊誠惶誠恐,擔心當他們認清自己一無是處以后會極度失望。

    “你不打算回復他么?”

    任明卿對幾年前的接連退稿心有余悸:“其實我以前投過他們家的。他家的標準比較高,我怎么都達不到?!?/br>
    “標準是死的,人是活的,事過境遷,說不準他們現(xiàn)在有了新的標準。那位編輯也是看過你的稿件、認為你是合適的人選,才會三番四次邀約的,試一試又沒什么關系。而且我看他要得挺急,估計是稿荒,這種時候總是特別容易過,價錢還高?!?/br>
    任明卿神情有些松動,重新調(diào)出郵件,果不其然看到當日審稿、稿費從優(yōu)的字樣。他猶豫了一會兒,張嘴想說些什么,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他對莊墨抱歉一笑,走到客廳里,一看來顯,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想把手機扔的遠遠的,但那持續(xù)不斷的鈴聲仿佛在警告他,別想甩掉它。他回頭看了看虛掩著的臥房,快步打開大門,躲進了窄小的樓道里。他一邊接起電話,一邊往下走,不想讓任何人聽見。

    “怎么才接電話?!”電話那頭的男人很是不悅,語氣很沖。

    任明卿大氣不敢出。

    “我這邊缺五千塊錢,你快打過來?!蹦腥嗣畹?。

    “前幾天剛打過……”

    “你什么意思?忘了自己干過什么了?!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小心我把你整牢里去!”男人知道怎么拿捏他最有效,不加思索地從怒斥到威脅,然后是一連串辱罵,讓人難以相信世上怎么有那么骯臟的字眼。

    那發(fā)泄式的咒罵、暴跳如雷的態(tài)度,引起了任明卿最痛苦的回憶。他一度害怕得無法呼吸、腸胃痙攣,不得不蹲下來,像個孩子一樣掉眼淚。他的頭針扎一樣得疼,視線也模糊了,耳邊的破口大罵分裂成無數(shù)人的指責、歧視和侮辱,圍著他打轉(zhuǎn)。他不停地小聲告饒,希望能獲得他們的寬恕。等他回過神來,天色徹底黑了,手機屏幕也暗掉了,通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好幾分鐘。他知道,男人一定從他嘴里聽到了又一次妥協(xié),現(xiàn)在他要趕緊籌足五千塊錢,不然,男人下一回就會出現(xiàn)在他家門口。

    任明卿進門以后,趴在馬桶上,把晚飯全都吐了出來。莊墨以為他吃壞了肚子,堅持要帶他去看醫(yī)生,他非常固執(zhí)地拒絕了。莊墨只好下樓給他買藥,回來的時候看到他坐在電腦前,看著那封郵件發(fā)呆。

    “怎么,想通了?”莊墨拿了一瓶保濟丸放在他手邊。

    “想問一下……稿費從優(yōu),大概是多少錢?”任明卿抬起頭來問他。他剛才經(jīng)歷了劇烈的胃痙攣,因此眼角被生理鹽水染得紅紅的,看起來格外可憐。

    “千字一千?!鼻f墨聽見自己不受控制的聲音。

    “……真的么?”

    莊墨很快回過神來,并不打算糾正自己的鬼迷心竅:“對。我聽說有那么高?!?/br>
    “一個字一塊錢,那確實是很高了……”任明卿機械地擺弄著鼠標,復制了那一行qq號,輸入了新加好友的搜索框。

    莊墨假裝接電話,躲到門外遠程指揮田恬:“作者加你了,你通過一下。叫說急缺短篇,字數(shù)不限,題材不限,稿酬千字一千,后天交稿。”

    田恬:“……?”

    田恬:“你收的稿跟我收的稿是同一種稿么?我們真的在同一個公司上班么?”

    “叫你怎么說就怎么說。”莊墨嚴肅地叮囑。他現(xiàn)在只想知道,任明卿毫無限制的自由發(fā)揮能寫到什么程度,這樣才好判定他的各項能力在什么水準,做針對性的調(diào)教。

    掛斷電話,田恬嫉妒地問身邊的烈火哥:“主編,你給他開出的稿酬特別高么?”

    烈火哥莫名其妙:“沒有?。 ?/br>
    “他給他的作者千字一千?!?/br>
    “嗯……”烈火哥思考了一番,驀然瞪大了眼睛,“他這是在騙稿!”說完就給新下屬打了個電話,抨擊他這種道德淪喪的行為。莊墨在他苦口婆心下不得不承認,他是出于對作者的偏愛才擅自加價,這部分稿酬他會承擔。烈火哥感動于他對作者的付出,不過丑話還是說在了前頭:“即使你對他做出了重重保證,也不會改變我們的審稿標準,他過不了還是過不了,你補貼是沒有用的,還是努力幫他提升更重要?!?/br>
    莊墨雖然對京宇的運營方式不屑一顧,他的作者也絕不會局限于《新繪》這么一本小小的雜志,但烈火哥的認真關切依舊讓他肅然起敬。他能從烈火哥身上看到傳承自舞藍的cao守,什么東西都無法改變他們對文章質(zhì)量的追求。

    莊墨打電話的時候,任明卿正在搜索輕小說的百度百科和論壇上的樣稿。見莊墨回來,忙問他知不知道《新繪》到底需要什么類型的稿件:“他們應該真的很缺稿,所以給出了這么高的價格,我想盡量符合雜志風格,否則有點虧心?!?/br>
    莊墨心想:你的書,以后是要賣上七位數(shù)、八位數(shù)、甚至于九位數(shù)的。心眼那么實誠,到時候大概會食不下咽吧。

    不過,作者相對于雜志社,相當于乙方,乙方的確有義務產(chǎn)出符合甲方標準的產(chǎn)品,從這個角度來說,任明卿也是在精益求精。

    莊墨對他解釋道:“國內(nèi)的輕小說是日本的舶來品,具有很強烈的動漫感。以我個人的見解,《新繪》刊登的稿件,都有一種類似于世界系的屬性。他把現(xiàn)實世界簡單化,然后讓主人公——通常是青少年——與世界存亡相關聯(lián)。經(jīng)歷了本土化以后,這個世界觀往往以中國傳統(tǒng)神話為背景。前幾年《新繪》上流行的稿子,通常都是主人公得到力量,類似于妖精/神明/鬼怪,這些異類擁有自己的社會,隱沒并決定著世界的走向。”

    任明卿很聰明,他幾乎沒有什么困難就理解了莊墨的話,開始找來紙筆開始打大綱。莊墨恰到好處地道了晚安。他知道創(chuàng)作的過程是隱秘的,這段時間任明卿會進入他筆下的世界,和他創(chuàng)造的人物們呆在一起,莊墨希望他好好享受這段私人時光。

    第13章 年輕人的口味

    第二天早上莊墨起床的時候,任明卿還沒有起。任明卿昨天醒得很早,還做了早餐,莊墨看著那扇緊閉著的臥室門,猜他是因為碼字而熬夜了。莊墨后悔自己考慮不周。兩天時間寫完一篇短篇小說,即使對很有經(jīng)驗的短篇小說家來說也并不容易,更何況任明卿臨時接手。當他決定接稿的一剎那,毫無疑問就必須熬夜來完成。

    莊墨并不贊成熬夜這種行為。很多作者有在深夜趕稿的習慣,其實那壓根沒有必要。熬夜源于工作效率的底下,大部分時候,他們坐在電腦前瀏覽微博、追劇看電影,拖到死線,一拍腦殼,趕緊熬夜憋幾個字湊合。雖然任明卿完全不是這種熬夜,但對于身體的負荷依舊相當大,長此以往會造成內(nèi)分泌紊亂、免疫力下降、體制過敏,得上這類那類的慢性疾病。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早知道他會熬夜,就不應該設定截稿期。這樣想著,莊墨輕手輕腳地洗漱離開,體貼地不打擾可能剛剛才睡下的作家。

    整個白天,莊墨依舊坐在田恬身后的位置上,時不時視jian他的顯示屏。

    田恬正和他的可達大大痛苦地改稿。他們兩個昨天才瘋狂地丟過表情包,像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然而隨著改稿次數(shù)的增加,現(xiàn)在他們說話都開始打句號了。氣氛在rou眼可見地變僵。

    田恬在一天之內(nèi)顛覆了對可達的好感,現(xiàn)在他認為對方是個冥頑不靈、傲慢自大的家伙。而可達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這個叫“一口咸”的編輯根本不尊重他,對他的作品指手畫腳。寫商稿根本談不上是創(chuàng)作,只是像個提線木偶一樣受人擺布,現(xiàn)在他的小萌文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了。要不是手頭太緊,他恨不能拖黑這個黑心的資本家。

    “你這個開頭依舊不行。”田恬噼里啪啦敲打著鍵盤,“開篇一定要丟出主線懸念。狐貍是只什么樣的狐貍,他的核心人設是什么,他要去做什么事,遇到了怎樣的困難,你必須在500字之內(nèi)就交代完,不然讀者不會被吸引。短篇稿的前500字非常寶貴?!?/br>
    可達沒有回復,裝死,但在屏幕前咬牙切齒。他忍不住想:這個一口咸究竟知不知道他是誰?他在微博上可有8萬粉絲!粉絲量相同的大大有沒有過跟他同樣的遭遇?他現(xiàn)在壓抑著火氣配合修改,是不是自輕自賤?

    田恬懷疑他已經(jīng)失去了這個作者,深深地嘆了口氣,卻不料背后的莊墨閑閑地說了句:“不錯。”

    田恬哼了一聲:“不就是解構文學嗎?我可是科班出身,多看幾篇就明白了!”

    不遠處的烈火哥嗯了一聲,豎起了大拇指:“小田兒昨天看了三大摞雜志,快12點才下班回家,覺悟很高!繼續(xù)進步!”

    田恬被兜了老底,氣急敗壞地瞥了一眼莊墨:“我、我只不過是在公司蹭網(wǎng)!”

    昨天被莊墨教育了一頓后,田恬意識到他在專業(yè)性上的欠缺。他在大學里進修的內(nèi)容偏向于純文學,而純文學與商業(yè)化之間隔著一道鴻溝。莊墨走后,他立刻到樓下的書店里買了羅伯特·麥基的《故事:材質(zhì)、結(jié)構、風格和銀幕原理》,以及《暢銷書寫作技巧》、《情節(jié)!情節(jié)!》、《故事技巧》、《沖突與懸念》等一系列實用類書籍。這樣,每當可達提出疑問的時候,田恬就瘋狂地翻書找答案。雖然有點臨時抱佛腳,但幸運的是,他很快發(fā)現(xiàn)很多原理都是相通的,因為有大學四年的堅實基礎,他要理解商業(yè)化寫作的內(nèi)部邏輯非常容易。這就好比他是個考過了微積分和數(shù)論,回來做初中數(shù)學題。

    他把這些毫無保留地教給了可達。他不止希望引導可達把這篇文章寫好,還希望可達能觸類旁通,從這次的寫作過程中領悟到抽象的寫作原理。但可達顯然沒有那么高的天分。田恬又翻閱了過去的《新繪》稿件,給他歸納總結(jié)出大量的案例,幫助他去理解故事為什么這么寫。

    田恬全情投入,一整夜都在忙碌,事后很想被表揚。但烈火哥在莊墨面前揭他老底,他立刻就害羞起來。講故事邏輯,看樣稿學習,這是莊墨第一天來公司做的事,他依樣畫瓢,豈不是說明他認可了這個死毒舌?!這不要他得意死!更何況看了三大摞才吸取經(jīng)驗教訓,這讓人怎么裝逼?!

    “笨鳥先飛,也不失為一種求生方法?!鼻f墨往田恬心上撒了一把鹽,走到電腦前檢查工作,qq列表里任明卿的頭像還黑著,他的id叫洗灰。

    “這就給你拖黑!”田恬搶過鼠標,作勢要對任明卿下手。

    莊墨什么話也沒說,拿出手機cao作一番,田恬聽到口袋里傳來微信提示音,打開一看,莊墨發(fā)了個紅包,88塊錢.

    田恬眼里都是錢,心都化了,回過神來趾高氣昂地哼了一聲,以示他不為所動,身體卻乖乖給莊墨讓了座,還順道幫他打了水,對他給“洗灰”設置特別消息提示音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任明卿直到中午才上線。莊墨這次直接擠開田恬,接手了qq。

    一口咸:寫的怎么樣了?

    洗灰:您好,還沒有寫完。

    一口咸:嗯,寫了多少?

    洗灰:6000字這樣

    莊墨覺得這個手速對于一個佛系作者來說,已經(jīng)非常可觀了。

    一口咸:請問是一個怎樣的故事呢?可以發(fā)給我看一下么?

    洗灰:抱歉,寫到一半,思路還沒有徹底理清,等成品再上交,可以么?

    一口咸:沒問題

    一口咸:什么時候能夠?qū)懲辏?/br>
    洗灰:對不起,這個也沒辦法保證。今天晚上有夜班,我盡量在上班前寫完。

    一口咸:加油。

    等了一上午,網(wǎng)聊三分鐘。田恬見莊墨心滿意足地下線,不免努了努嘴,呵,男人!

    “他誰???”田恬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嫉妒。憑什么莊墨就可以找到這種作者,一上手就寫個6000,他的這位大神磨來磨去,一小時150,憑什么?

    “就上回那個?!?/br>
    “寫的有那么好么?”田恬酸溜溜地說。

    莊墨抬起頭來,盯了他好一會兒,田恬做賊心虛地清了清嗓。他知道莊墨著緊這個洗灰,這么說莊墨要不高興了,但是要他閉嘴不挑釁,那比登天還難。

    想不到莊墨看了他半晌,松了松自己的領帶:“不錯?!辈恢朗侵v任明卿寫的不錯,還是認同田恬的閑言碎語不錯。他起身拿起任明卿兩年前寫的五份備用稿,放在田恬面前,“你看看,告訴我什么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