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陳嬌試圖躲閃:“回去再說,別在別人家里亂來。” “等不及了?!庇菥磮蚝粑种?,從四月里看到陳嬌的第一眼,他就惦記上了,磨磨蹭蹭饞了一個多月,虞敬堯一刻鐘都不愿意再等。 他將陳嬌撲到了炕頭。 陳嬌根本逃不開男人的熱情,虞敬堯來親她的嘴,陳嬌就在那一刻,閉上了眼睛。 才換上不久的農(nóng)家布衣,悉數(shù)被虞敬堯扯開,扔到了一旁。 陳嬌是纖弱的,虞敬堯健碩如山。 “這里?”最后關(guān)頭,虞敬堯找了一會兒,不確定地問。 陳嬌不想聽。 虞敬堯的眼眸比外面的天還烏沉,她不回答,他自己試。 窗外瓢潑的大雨給了他們最好的掩飾,無論是虞敬堯得逞時的低吼,還是陳嬌無助的輕泣,剛飄出窗外,就被雨水壓了下去。 大雨一直下到了黃昏,雨停的那一刻,虞敬堯也終于放過了陳嬌。 他剛下去,陳嬌就轉(zhuǎn)向炕頭,背對他躺著,身心俱疲。 虞敬堯收拾一番,重新躺下來,饜足地抱住她,親她耳畔的碎發(fā):“心肝,差點要了我的命?!?/br> 陳嬌閉著眼睛,仿佛睡了。 得不到回應(yīng),虞敬堯撐起身子,探頭一看,見她細(xì)眉皺著,小臉蒼白,虞敬堯有些心疼。 “第一回,沒忍住,委屈你了。”虞敬堯親了親她臉蛋,柔聲哄道。 “我睡了?!标悑奢p聲說。 虞敬堯想多跟她說說話,可是,對上她明顯不悅的側(cè)臉,虞敬堯滿腔的甜言蜜語就堵在了口中。 虞敬堯松開她,仰面躺了下去,黑眸望著窗外,薄唇漸漸抿緊。 小狐貍又騙他,說什么他做完十件事她就心甘情愿地陪他,現(xiàn)在她卻這么冷冰冰的,哪里像心甘情愿了? 虞敬堯心里有點堵,又不知為何而堵。 剛剛他那么快活,他想她一樣,不然,好像他逼她似的。 晚上王家父女果然沒有回來,虞敬堯現(xiàn)在回去也趕不及了,夜里只能在此下榻。 王氏煮了面,虞敬堯今天推車出了一大把力氣,后半晌還放了三回糧,餓得實在不行,一盆面,他吃了小半盆。 陳嬌一直在炕頭躺著,理由是淋了雨不舒服。 王氏收了虞敬堯的兩個銀錠子,煮面時特意打了四個雞蛋,虞敬堯吃了倆,然后盛了半碗面,連著那兩個雞蛋,一起端進了屋。 “起來吃點?!蓖肟攴诺揭慌?,虞敬堯挪到炕頭叫陳嬌。 陳嬌不動。 虞敬堯皺眉,強行將人扶了起來。 陳嬌還是閉著眼睛,眼淚卻一串一串地往下掉,活脫脫一個剛被惡霸欺了的良家姑娘。 虞敬堯看得心里冒火,低聲問她:“至于嗎?當(dāng)初是你要與我打賭的,這就是你的心甘情愿?” 他越說,陳嬌的眼淚就越多。 想明白是一回事,今日真的失身給他,陳嬌難過。 虞敬堯攥緊了拳頭,沒用,還是氣! 跳下地,虞敬堯繞著屋子繞了好幾圈,不知過了多久,他重新走到陳嬌面前,黑著臉命令道:“吃飯?!?/br> 陳嬌不吃。 虞敬堯咬牙,恨聲道:“你吃了這碗面,接下來的一個月我都不碰你?!?/br> 陳嬌眼淚一頓,微微抬起頭,看著他胸口問:“當(dāng)真?” 虞敬堯冷笑:“我不像你,言而無信。” 她就仗著她美罷了,知道她哭起來更美,就在他面前裝可憐,存心讓他難受。 眼看著小女人端起飯碗,背對他一點一點地吃了起來,虞敬堯又恨她,又恨自己不夠狠! 就該讓她餓著的! 第40章 昨日王氏特意抱了一床新被子給陳嬌用,早上起來,陳嬌看眼褥子上的落紅,心頭五味雜陳。 虞敬堯?qū)伾w一卷,抱起來先出去了。 陳嬌聽見他與王氏的談話。 “這被子我們用過了,不好再還給你們,這些銀子你拿著?!?/br> “不用不用……”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br> 虞敬堯顯然還在生氣,無法對陳嬌說重話,現(xiàn)在就將火氣發(fā)到惹他煩的王氏頭上了。 王氏頓時不敢再言語。 虞敬堯看眼西屋,冷聲道:“走了。” 陳嬌低頭跨了出去,沒臉看主人家。 王氏只覺得這對兒夫妻好生奇怪,并不在意虞敬堯的壞脾氣,反正前后她得了十來兩的銀子。 院子里,虞敬堯?qū)⒈蝗焱栖嚴(yán)镆讳仯林樈嘘悑勺M去。 陳嬌也不跟他客氣,上了車,她選擇了背對虞敬堯的坐姿。 虞敬堯更氣了,女人都是騙子! 太生氣,虞敬堯走得飛快,將陳嬌送回淮平巷的宅子,虞敬堯換上自己的綢緞衣裳便不告而別。 接下來的一個月,虞敬堯都沒有出現(xiàn)。 張管事都替陳嬌擔(dān)心了,虞爺該不會這么快就厭棄這小美人了吧? 陳嬌一點都不擔(dān)心,反而希望虞敬堯是厭棄了她,提前放她離開。 這一個月陳嬌過得很輕松,虞家大宅里,謝氏、虞瀾虞湘姐妹卻過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她們從未見過虞敬堯這么陰沉的樣子,仿佛遇到了天大的麻煩。謝氏關(guān)心地詢問過,被虞敬堯一句“不用您cao心”堵住了嘴。 虞敬堯的一圈狐朋狗友也注意到了虞敬堯的異樣,這晚,虞敬堯的準(zhǔn)大舅子、知府家的公子齊文軒,設(shè)宴招待虞敬堯。 虞敬堯準(zhǔn)時赴宴。 “虞兄有心事?”酒過三巡,齊文軒好奇地問。 虞敬堯只是喝酒。 齊文軒瞅瞅他,摸著下巴道:“男人發(fā)愁,要么為了錢,要么為了女人,虞兄坐擁金山銀山,肯定不愁錢,莫非是在惦記哪個美人?” 虞敬堯看了他一眼。 齊文軒樂了,繞過半張桌子湊到虞敬堯身邊,催促道:“虞兄潔身自好是出了名的,讓你求而不得的女子必定是絕色,虞兄快說來聽聽?!?/br> 齊文軒是個好色的,與家里的齊六姑娘也沒有什么兄妹交情,他才不管虞敬堯與庶妹的婚事,經(jīng)常拉著虞敬堯出入煙花地,還主動給虞敬堯介紹各種美人,巴不得虞敬堯也變得跟他一樣風(fēng)流,大家一起樂呵。 虞敬堯憋了一個月的火,實在無處可說了,放下酒碗,哼道:“是個冷美人,無論我對她多好,她都不肯給我好臉色?!?/br> 齊文軒也玩過冷美人,馬上出主意道:“不怕,這種女人,看著冷,只要到了床上,多來幾次,早晚會熱乎起來,虞兄你不用憐惜她,先睡了再說?!?/br> 虞敬堯睡過了,而陳嬌背對他躺著的冷漠背影,就像一盆冷水,澆滅了他所有快活。 “強扭的瓜不甜,我想要她心甘情愿?!庇菥磮虻溃R文軒那些下三濫的手段,他不屑。 心甘情愿啊,齊文軒沉吟起來,出主意道:“多給她買點金銀首飾?” 虞敬堯嗤了一聲:“人家不稀罕我的臭錢。” 齊文軒暗暗嘀咕,我稀罕,她不要的都給我吧。 腹誹歸腹誹,齊文軒繼續(xù)道:“錢不管用,那虞兄使勁兒對她好,女人很容易被感動的?!?/br> 虞敬堯一點都沒看出來,攥著酒碗道:“我都下廚給她做飯了,還要怎么好?” 齊文軒看看面前的一桌飯菜,無法想象虞敬堯在廚房忙碌的樣子。 銀子不管用,對她好也不管用,齊文軒敲敲桌子,又問:“投其所好總行了吧,她平時都喜歡什么?” 虞敬堯動作一頓。 她喜歡什么?她喜歡名分,一門心思要當(dāng)他的正妻。 虞敬堯是不可能主動去知府家退婚的,但,倘若齊家先與他退婚…… 他的視線,落到了旁邊的齊文軒臉上,虞敬堯跟齊文軒的關(guān)系比他與齊大人還親近,如果說齊大人是頭老狐貍,齊文軒就是一個胸?zé)o大志的酒囊飯袋,只要給他銀子,齊文軒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念頭乍現(xiàn),虞敬堯很快就否決了,不行,真讓齊文軒幫忙,他就相當(dāng)于將把柄送到了齊文軒手上,只要齊大人一直得勢,齊文軒就能以此拿捏他一輩子。虞敬堯做生意,奉行的是快準(zhǔn)狠,后患太多的路,他絕不會走。 “野花而已,不提也罷,倒是六姑娘,可曾提起過我?”虞敬堯笑著轉(zhuǎn)移了話題。 齊文軒咳了咳,神色變得不自然起來。 虞敬堯又不是什么天真的淳樸少年,士農(nóng)工商,士排前面,商排尾巴,謝晉現(xiàn)在只是一個窮酸秀才,就迷住了他的三妹,齊家六姑娘乃真正的官家小姐,能看上他一介商賈?想必六姑娘早就不滿與他的婚事了。 一個不愿意嫁他,一個只有嫁了他才會心甘情愿。 一個他見都沒見過,一個…… 虞敬堯心一橫,倒?jié)M一碗酒,一氣喝光。 宴席結(jié)束,已經(jīng)快宵禁了,虞敬堯派身邊的小廝回虞家通傳一聲,就說他今晚住在友人家里,然后,他帶著七分醉意,騎馬來了淮平巷。 聽到虞敬堯叩門,已經(jīng)睡下的張管事火急火燎地來開門。 虞敬堯進來后,直奔上房。 陳嬌剛躺下不久,聽到外面的動靜,她皺眉坐了起來,迅速穿衣。 “開門!”虞敬堯在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