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他將碗放到一旁,握住陳嬌的手將她拉進廚房,關(guān)上門,再將她抵在門板上。 江南的盛夏本就悶熱,現(xiàn)在大鍋那里熱氣騰騰往外冒,更悶了。 陳嬌不喜歡這里,扭頭道:“吃完飯再說。” 他辦成一件事,她給他親一次,這就是兩人現(xiàn)在的交換方式。 “就現(xiàn)在。”虞敬堯的手,已經(jīng)碰到了她的下巴。 陳嬌只好閉上眼睛。 虞敬堯抬起她的下巴,慢慢地親。 她不再強烈的抵觸,虞敬堯也變得溫柔下來。 水汽傳過來落在他們身上,虞敬堯的汗越來越多,陳嬌也開始冒汗。 “行了?!彼麎旱盟o,好像要將她推出門去,感覺事情要失控,陳嬌攥住他結(jié)實的胳膊道。 虞敬堯臉貼著陳嬌的側(cè)臉,手停在她裙帶上,喘了片刻,他啞聲道:“一個月之期,只剩三日,剩下五件事,你都說出來吧,趁我這三天比較閑,我一起辦完?!?/br> 虞敬堯是個大忙人,這一個月來,他并非天天都有時間來找陳嬌,前面的五件事都是斷斷續(xù)續(xù)抽時間完成的。 陳嬌當(dāng)時是琢磨出了十件事,先挑幾件難的讓虞敬堯做了,剩下五件里,除了一件,其他的對現(xiàn)在的虞敬堯而言,都不算什么。 “我只需要你再做一件事。”陳嬌低聲說。 虞敬堯看著她,等她開口。 陳嬌抬起頭,回視他道:“陪我去五云寺上香?!?/br> 五云寺位于揚州城以東,離得比較遠(yuǎn),足足有十五里地。 “這有何難?”虞敬堯不解地問,難道小女人心軟了,不忍再折騰他? 想到這里,虞敬堯雙眼發(fā)亮,覺得他的辛苦沒有白費。 陳嬌笑了下,道:“我要你找一輛手推車,咱們扮作農(nóng)家夫妻,你一路推著我過去?!?/br> 酷暑時節(jié),來回走三十里路,對于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虞敬堯來說,絕非易事。 虞敬堯先是失望,跟著抗拒,但,這一件抵五件,回來后,她就是他的人,隨他處置。 “好。”虞敬堯笑著應(yīng)道。 鍋里的餃子早就熟了,虞敬堯松開陳嬌,轉(zhuǎn)身去撈餃子。 飯子端到堂屋,兩人面對面,和和氣氣地吃了一頓。 第二天,虞敬堯讓張管事尋了輛手推車來,車板不大,不硬擠的話,只能坐兩三個大人。晚上虞敬堯不知用了什么借口應(yīng)付家人,在這邊睡的,當(dāng)然他睡的是另一個房間,翌日,陳嬌故意挑了日上三竿的時間,天很熱了,兩人才喬裝出發(fā)。 陳嬌穿了一身細(xì)布料子的衫裙,頭上戴著一頂草帽,背朝陽面朝推車的虞敬堯坐著,乍一看,嬌小的她好像一個孩子,乖乖坐在推車?yán)铩?/br> 虞敬堯同樣一身布衣,腦頂也戴了草帽,但他迎著太陽走,農(nóng)家草帽只能給他的額頭遮點陰涼,剛走出城門,虞敬堯的臉就已經(jīng)曬紅了。得虧他堅持晨練道家強身健體的功夫,不然換個大腹便便的富家老爺,早推不動了。 “怎么想到的這餿主意?”看著車上享福的小女人,虞敬堯滿頭大汗地問,胸膛處的衣衫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背后更是狼狽。 陳嬌看看其他出城或準(zhǔn)備進城的百姓,輕聲道:“我們來揚州的路上,經(jīng)??匆娺@樣的農(nóng)家夫妻,丈夫推車,媳婦孩子坐在前面,有說有笑的,雖然日子窮苦,卻自有一番樂趣。” 虞敬堯不說話了。 陳嬌掃他一眼,喝口涼茶,再拿出扇子,慢悠悠地給自己扇風(fēng),好不愜意。 小沒良心的,故意饞他,虞敬堯盯著陳嬌手里搖來搖去的扇子,問:“你就不心疼心疼我?” 他是無法給陳嬌她最想要的,可虞敬堯自認(rèn),他待陳嬌已經(jīng)勝過了自家親娘。 陳嬌嗤笑:“你又不是我相公。” 臭jian商冥頑不靈,那就乖乖推車罷,甭指望吹到一點風(fēng)! 小女人明顯在賭氣,紅唇抿著,杏眼往一旁斜著,那嬌俏的樣子,勾得虞敬堯渾身冒火。 且讓她得意一陣,從寺里回來后,看他怎么收拾她! 第39章 終于把小美人推到五云寺山腳,虞敬堯的衣裳已經(jīng)不能看了,前胸后背幾乎全濕,單薄的夏日衣衫緊緊貼在他身上,勾勒出了男人結(jié)實的身體線條。 將推車停到路旁,陳嬌一下來,虞敬堯就撲到了推車前,拎起茶壺直接仰脖子往嘴里倒。 男人白皙的臉龐早已曬成了關(guān)公色,汗流浹背的,儼然一個干苦力的農(nóng)夫,別說這里沒有虞敬堯的熟人,就是有,那些人也絕不會上前相認(rèn)。笑話,虞爺風(fēng)流倜儻,通身的綾羅綢緞,那農(nóng)夫只是長得與虞爺有幾分相似罷了! 陳嬌也熱,小臉熱成了桃色,但她坐了一路,肯定比虞敬堯舒服多了。 在山腳歇了兩刻鐘,虞敬堯的臉沒那么紅了,兩人并肩往山上走去。 通往五云寺的青石山路上,就他們倆個影子,都快晌午了,烈陽高照,再虔誠的香客也不會挑這個時間來拜佛祖。 這時候,陳嬌的草帽也不怎么管用了,虞敬堯看不見自己的臉,但想也知道白凈不了,怕日頭將陳嬌那細(xì)皮嫩rou曬黑了,虞敬堯刻意讓陳嬌走在他左側(cè),他用自己高大的身軀給她擋日頭。 陳嬌看著地上兩人疊在一起的短短影子,低聲問他:“換成歌姬,虞爺也會這樣對她嗎?” 虞敬堯真想抹把汗甩她臉上:“我若把你當(dāng)歌姬看,撞了腦袋才會陪你瞎折騰?!?/br> 陳嬌眨眨眼睛,又問:“換成別的美妾,虞爺會這樣待她嗎?” 小女人故意找茬,虞敬堯前后看看,突然在陳嬌裙后捏了把:“換成別人,直接在家里辦了?!?/br> 陳嬌連瞪他都懶得瞪,加快了腳步。 虞敬堯寸步不離地跟著。 臺階太高,陳嬌又是軟綿無力的身子,沒爬幾步,就被虞敬堯摟住了腰,提著她走! 男人身上全是臭汗,陳嬌嫌棄極了,可,不得不說,借著他胳膊的力道,爬山果然輕松了很多。 進了寺院,寺里的和尚招待他們都招待的無精打采。 前殿供奉佛祖,陳嬌直接去了供奉菩薩的后殿。 金身的菩薩像與夢里的菩薩毫不相似,但陳嬌仍然把這尊菩薩當(dāng)成了夢里菩薩的化身,取下草帽交給虞敬堯拿著,陳嬌點了三支香,然后虔誠地跪到了菩薩面前。 虞敬堯站在一旁,看見小美人雙手合十,長長的睫毛垂下來,認(rèn)真而悲傷。 虞敬堯不懂,名分就那么重要嗎?他對她好不就夠了?這一個月下來,她難道看不出他對她是不一樣的?為何陳嬌就不能體諒體諒他的難處?在揚州商界,虞敬堯敢橫行霸道,但他終究只是個商人,怎能無端端去得罪知府大人?真得罪了,他倒了霉,陳嬌也落不了好。 想到這里,虞敬堯抬頭,目光不善地瞪著菩薩金像。 如果菩薩安排陳嬌早一年來揚州,就沒那么多事了。 上了香,兩人在寺里吃了點齋飯,簡單休息片刻,這就下山了。 虞敬堯抬起推車把手,陳嬌慢慢坐了上去,草帽帽檐壓得很低,低到虞敬堯看不見她的眼睛。 虞敬堯有心事,也沒閑情調(diào)戲她了。 兩人都不說話,走到半路,突然間,半空響起一道炸雷,雷聲那么突然,又響又脆,嚇得陳嬌尖叫一聲,扭頭朝雷聲響起處看去。 虞敬堯放聲大笑,她剛剛膽小的模樣實在太逗了。 天空不知何時布滿了黑壓壓的烏云,著實嚇人,風(fēng)也迅速大了起來,陳嬌捂住頭頂?shù)牟菝?,氣得催道:“還不快走,要下雨了!” 虞敬堯放眼望去,發(fā)現(xiàn)兩三里地外有個村莊,他身強體壯不怕淋雨,陳嬌這小身板,一旦淋雨,怕會生病。 “抓住扶手?!庇菥磮驂旱蜕眢w,提醒陳嬌道。 陳嬌疑惑地看著他。 虞敬堯又催了一遍。 陳嬌這才扶住推車兩邊的扶手,風(fēng)一吹,刮走了頭頂?shù)牟菝?,但陳嬌已?jīng)顧不得了。 虞敬堯突然跑了起來,土路不平,陳嬌猛顛了幾下,若非雙手穩(wěn)住了身形,可能都會被顛出去。 虞敬堯看著她笑。 天涼快了,男人的臉也沒那么熱了,黑眸明亮,咧著嘴笑,有一股子傻氣。 陳嬌扭開了頭。 虞敬堯跑得很快,快進村時,豆大的雨點掉了下來,虞敬堯也沒時間挑了,奔著村頭第一家農(nóng)戶而去,即便如此,兩人還是被突然瓢潑般的大雨澆成了落湯雞。陳嬌呆在了車上,虞敬堯迅速抱起她,幾個大步?jīng)_進了這家的堂屋。 堂屋里面,一對兒母子愣愣地看著闖進自家的兩個陌生人。 母親看起來大概二十出頭,兒子也就四五歲的樣子,虞敬堯?qū)㈥悑傻哪X袋扣在懷里,對那年輕的婦人道:“我們夫妻剛剛從五云寺回來,突然下雨無處可避,冒然闖門,還請恕罪?!?/br> 年輕的婦人姓王,挺淳樸善良的,瞅瞅渾身濕透的二人,她忙將西屋讓了出來,一邊解釋道:“這是我女兒的房間,今天她爹帶她去城里探親了,晚上八成不會回來,你們在這邊住一晚吧?!?/br> 虞敬堯道謝。 王氏看看始終低著頭的陳嬌,去自己屋里取了兩套衣裳過來,一套是她的,一套是她相公的,讓虞敬堯二人先換上。 虞敬堯穿得破舊,錢袋里卻裝了不少銀子,隨手掏出兩個銀錠子,送給王氏。 王氏受寵若驚,壓根不敢要,虞敬堯便將銀子塞給王氏的兒子,再以更衣為由,關(guān)了門。 一回頭,見陳嬌還低著頭在那站著,虞敬堯沉聲道:“還不快換衣裳,小心著涼?!?/br> 陳嬌瞄了一眼屋內(nèi),小小的地方,根本沒有可以躲著更衣的側(cè)室。 “你先換,我去外面守著?!敝浪诒苤M什么,虞敬堯冷笑一聲,立即退了出去。 陳嬌聽見他在與王氏的兒子說話,她放了心,以最快的速度換上了王氏的衣裳。王氏體型偏胖,陳嬌體量纖細(xì),衫裙都很松,尤其是領(lǐng)口,她稍微彎彎腰,就會露出里面,根本沒法出去見人。 “好了嗎?”虞敬堯在外面問。 陳嬌嗯了聲。 虞敬堯重新進來,看她一眼,將手里的干凈巾子遞給陳嬌擦頭,然后他反手關(guān)上門,就站在門前開始脫衣服了。 陳嬌連忙背了過去。 虞敬堯看著她笑。 兩人都換了衣服,王氏的姜湯也煮好了,虞敬堯、陳嬌一人喝了一碗。 喝了湯,似乎也沒什么事了,虞敬堯叫王氏母子去歇晌,他再次關(guān)上了西屋的門。 陳嬌心跳加快,低下了頭。 虞敬堯走到她面前,抱住她,開始親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