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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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說紛紜,始作俑者卻如雪中石雕,毫無動靜。 漸漸的,雪越下越多,地面上的積雪卻毫無增長。越來愈多的雪盤亙在空中,而后被風吹著凝結(jié)成了一個巨大的雪球。 修士們目瞪口呆,誰也說不上來這異象代表了什么。 雪球卻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幾乎遮蓋住太陽的光芒。而就在修士們按捺不住想要上前一探究竟時,那雪球忽然落了地。 “砰”的一聲砸在小玉兒前面。 小玉兒被濺了一身雪花,眨巴眨巴眼睛看著這“天降神珠”,轉(zhuǎn)頭看向青姑,無辜極了,“師姐,這個真的不是我弄的。” 青姑:“……” 就在這時,又一個雪球砸在了相隔很遠的長街上。 家家戶戶的門被接二連三地推開,百姓們悄悄探出頭來觀望,看著那一個個比屋子還高的雪珠,驚疑不定。 膽大的修士御劍從上空察看,縱觀全城,發(fā)現(xiàn)雪珠一共有八顆,分別坐落在八個不同的方位。 “這是……布陣?!” 布陣之人敵我未明,修士們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小玉兒的耳邊卻忽然響起了他師父的聲音,“小玉兒,護好那顆球,別讓人打了。” 同樣接收到孟七七囑咐的還有蕭瀟、戴小山等人,戴小山披著厚厚的大氅走出吉祥客棧,迅速召集人手分派各處。 做完這一切,他抬頭望著漫天風雪,依稀從那風雪中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劍意——他之所以能感覺到熟悉,因為這劍意正是孤山劍訣中的一部分。 風雪歸圓劍。 這一劍修習(xí)的人很少,戴小山曾問過他師父,為何是“圓”而不是“元”。風雪歸元劍,聽起來更符合孤山劍訣的氣質(zhì)。 他師父的表情有些古怪,猶豫了半天才告訴他真相,并且囑咐他不要告訴其他的師兄弟。 風雪歸圓劍的圓字,就是圓球的意思。創(chuàng)造這招的老祖宗,本意只是想跟師兄弟們打雪仗,但是身為孤山劍閣的弟子,哪怕是打雪仗,也要扯上劍,要有身為劍閣弟子的矜持。 于是,風雪歸圓劍應(yīng)運而生。據(jù)說把此劍練至大成的前輩,能將劍氣附著在小小的雪花上,片片皆殺器。 戴小山聽完后,決定把這個故事帶進棺材,保留師弟們心中對劍閣美好的幻想。小師叔總是那么的別具一格,孤山劍訣上有那么多有名的劍招,可他總能從中挑出一些偏門的。 換成旁人,定干不出這事兒。 戴小山失笑,御劍凌風的修士們卻已經(jīng)窺見了另外的動靜——位于神京正中央的墨池,忽然沸騰了。 這個曾經(jīng)鎮(zhèn)著無名劍的地方,是大陣的陣心。此時此刻,湖水汩汩地冒著泡,絲絲縷縷的熱氣四溢而出,并順著墨池周圍的四條長街迅速蔓延至整個城池。 與此同時,來自地下的震顫漸趨明顯,隱有龍吟之聲傳來。 “地下有龍脈!” 一位修士道破玄機,話音剛落,神京就下起了雨。 積雪被蒸騰的熱氣化作雨水,淅淅瀝瀝地從屋檐上滴落。風中的雪花還未落下,也化作雨水,滲入青石板的縫隙。 “嘀嗒、嘀嗒……” 墨池的湖面上滿是被雨水砸出的圓暈,而分布在城中的八個大雪球也被砸出了一個個小洞,任憑小玉兒等人用什么辦法,都無法阻擋雨滴的落下。 于是玉林臺的孟七七,睜開了眼。 孟七七并非布陣,而是在改陣,也是奪陣。 他沒有能力重新布一個大陣,也不想再冒充堯光騙陣,那就直接奪過來。以風雪歸圓劍為支點,以道心喚醒龍脈,強行改陣。 堯光霸道,他便要比堯光更霸道。 此時龍脈已醒,它庇佑大夏庇佑皇室,察覺到孟七七想要改陣的企圖,自然全力反抗。于是它開始發(fā)怒,池水開始沸騰,眨眼之間,化盡神京雪。 可孟七七選擇風雪歸圓劍,并非因為它有多特殊,僅僅只是剛巧在下雪罷了。他伸出手,最先觸碰到的是雪花,于是他便以雪為劍。 雪化了又如何? 雪與雨,不過都是劍氣之載體。 孟七七的心,從來沒個正形,謂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還不服?”孟七七勾起嘴角,露出一個邪氣的笑,握著秀劍的手掌銀蓮閃耀,而后他單膝跪地,一劍刺下。 霸道的元力瘋狂自劍尖灌入地底,如光暈擴散至全城。八個在雨中逐漸融化的雪球剎那間爆開,雪花紛紛揚揚如劍氣四射,冰冷的寒意將汩汩的墨池水瞬間冰凍。 “噗……”天寶閣前的堯光,驀地吐出一口血來。他踉蹌著撐住閣前的紅柱,回首望向玉林臺的方向。 孟七七要奪陣,自然要將堯光留在陣中的意念全部剔除,這對于堯光來說,相當于在他胸口刺上一劍。 “事已至此,你還不想殺了他嗎?”阿秋倚著欄桿,從三樓望下。其實他也沒料到孟七七竟能做到這一步,他明明已經(jīng)把護陣司給毀了。 堯光卻只是抬頭看著他,沉默不語。許是他的眼神太過平靜,激怒了阿秋,引燃了深藏于他心中的仇恨之火,他譏諷道:“你不想殺他,可是他卻想殺了你。修士要殺你,我們更要殺你,這普天之下再無你堯光的容身之處!” 堯光卻仍平靜如凜冬之湖,“你引我來此,不正是想要殺我?我來了。你可以告訴我,他跟你說過什么嗎?” 阿秋輕笑,怒意逐漸收斂,“你殺了孟七七,我就告訴你,如何?大陣馬上就要被他奪走了,這是你唯一的機會?!?/br> 堯光不答,此刻的他仿佛一個從棺材里爬出來的還魂之人,臉色發(fā)白,一雙眼睛尤為滲人。 阿秋藏在袖中的手已然握緊了劍柄,全身戒備,面上卻還鎮(zhèn)定自若,繼續(xù)道:“只要你殺了孟七七,我就告訴你,怎么才能讓王上復(fù)活?!?/br> 堯光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變化,滲人的雙目死死地盯著他。 “你大概不知道吧,那根肋骨不光繼承了王上強盛的生命力,更有養(yǎng)魂之效。我猜,孟七七就是那根肋骨對不對?只要你殺了他,將他打回原形,再放入王上的體內(nèi),我便能用族中密法將其復(fù)活?!?/br> 堯光沉默良久,沙啞道:“我如何能信你?” 阿秋搖頭,“你只能信我。從前它未誕生靈智,而王上魂魄已失,我便束手無策。可現(xiàn)在不同了,只要抹去它所有關(guān)于孟七七的一切,王上便能奪魂而生?!?/br> “當真?” “你若不信,便去看看皇帝。我已助他重塑體魄,雖不似奪魂那般厲害,卻也能佐證一二?!?/br> 堯光卻道:“恐怕我一旦殺了他,你便會想辦法至我于死地?!?/br> 阿秋被人戳破,卻也不惱,只道:“看來對于你來說,王上還是不如你自己的命重要。當年我去那個村子里接王上的時候,應(yīng)該多留一會兒將你殺死,便什么事都沒有了?!?/br> 提及往事,堯光的眸中露出一絲苦痛。他的腦袋很痛,總有些嗡嗡嗡的雜聲,仿佛這些年他所有的碎碎念都擠在腦中,讓他無法分辨自己究竟是誰。 阿秋再次提醒,“你的時間不多了,再過片刻,王上就再也回不來了。是你殺死了他,堯光,還是你,扼殺了他所有生還的可能?!?/br> 第268章 我是誰 阿秋并沒有把寶壓在堯光一個人身上, 察覺到城中的變故后, 他就立刻派人去殺孟七七。能僥幸殺死最好,至不濟, 也要予以重創(chuàng)。 如若不然, 孟七七必定成為第二個堯光, 后患無窮! 此時此刻,正是孟七七最危險的時刻。 守城大陣不是那么好奪的, 當孟七七選擇降伏它而不是依附于它, 它便開始反抗。若是昨日之孟七七,必定不是它的對手。 可今日的孟七七已與昨日不同了, 全力施為, 勉強可以與它打個平手。當然, 這還是大陣中殘留的堯光的意念已經(jīng)逐漸消散的緣故,否則這世間無人可以一己之力抗衡整個大陣。 孟七七與大陣僵持不下,墨池的水沸了又冰,凍住再融化, 整個城中雨雪交加, 異象層出。一人一陣的斗法, 兇險萬分,稍有不慎便會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白面具剛一靠近,孟七七就察覺到了,可他還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手握秀劍牢牢插入地下,如一根定海神針。 他不能離開, 更不能輸。 電光石火間,他豁然抬頭望向了懸浮于面前的無名劍。白面具在飛速靠近,孟七七卻只盯著無名,道:“你要做什么選擇呢?” 孟七七要無名,是想假冒堯光欺騙大陣,可他換了一個路子,便不再需要它。無名雖強,可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于是無名的立場就變得尷尬起來,它是堯光的劍,是構(gòu)筑大陣重要的一部分,理應(yīng)守護大陣??墒敲掀咂邐Z陣時,它周身如呼吸般散發(fā)著微光,隨著大陣的波動而閃耀,卻并無任何異動。 這一柄強者之劍,似乎只認可最強的那一個。 無名無法回答孟七七,而這是,白面具已然出現(xiàn)在玉林臺,從四面八方,閃電殺來! 來不及了,孟七七空著的那只手一把抓住無名劍,分出一部分元力,瞬間構(gòu)筑一道防御結(jié)界——小世界。 佛門定風波,孤山小世界,都是仙門赫赫有名的防御劍招。圓形的透明罩子將孟七七護在其中,看似如水般柔軟,卻能化世間一切鋒利之物。 白面具的刀劍甫一刺入罩子,便如泥牛入海,再無寸進。幾人心中一驚,連忙撤退,可退開后又發(fā)現(xiàn)這似乎只是一個防御結(jié)界,不由互相對視一眼,再次攻上。 刀劍刺入罩子,依舊沒能攻破,可罩子上流動的波紋卻愈來愈多。白面具心道有戲,元力和劍招拼命往上傾瀉。 孟七七倒是有這個余力陪他們玩一玩,大不了多罩幾個罩子。可被人這么圍著打,實在憋屈,又憋屈又心煩,連無名劍都發(fā)出了抗議般的嗡鳴聲。 “滾!”孟七七重重揮出一劍,無名劍劍身輕顫,明明只是輕微的顫動,卻引發(fā)了小世界如山洪暴發(fā)一般的奔潰。 四溢的勁氣直直地擊打在眾人胸口,將白面具們打得倒飛而出。然而就在這時,又是一撥白面具忽然從旁竄出,趁著孟七七毫無防御的檔口,越過同伴悍然殺出! “鐺鐺鐺!”無名劍一連攔下三道攻擊,孟七七低頭躲過第四道,冷冽的目光往后看,張嘴吐出一枚薄薄的柳葉刀,刺入第五人的咽喉。 論殺人的方法,孟七七有很多。譬如他還能這樣,抬手挽一個劍花,卷一襲肅殺的風雪,殺個盡興。 可是白面具根本不怕死,前赴后繼。 孟七七保持在原地不動,便限制了自己的實力,雪紛紛揚揚落下,不多時,便給他披上了一層雪衣。 他有點冷,心中埋怨著陳芳君,為何還不來。 想著想著,他忽然又有點牙癢,冷冽目光掃過風雪中還在不斷撲來的敵人,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嗜血的笑意。 “今日不發(fā)威,你們是不知道我瘋狗的名聲!”孟七七抬手直接抓住迎面襲來的一柄劍,劍刃割破掌心,帶出汩汩的鮮血。 孟七七卻似絲毫感受不到疼痛,在白面具驚愕的目光中,“咔嚓”一聲將劍身震成碎片,而后他血掌前推,所有的碎片調(diào)轉(zhuǎn)方向,爆射而出! 孟七七的四周,頓時又伏尸一片。 匆忙趕至的徒有窮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場景,開始懷疑小師叔到底要不要他救。明明是小師叔被圍攻,襲擊者倒了一片,他卻兇神惡煞得仿佛魔王降世。 不過這年頭只是一閃而過,徒有窮毫不遲疑地奔到孟七七身邊,擋在他前面。與他同行的還有十余位別派的修士,自愿前來幫忙。 “沒有錢小師侄,你來得可有點晚啊。”孟七七斜眼瞅他。 “我叫徒有窮!不是沒錢!”徒有窮大叫著沖了出去,一劍干翻一個白面具,氣死他了。 “嘖。”孟七七有關(guān)于小師侄的不聽話,于是變本加厲地把氣撒在守城大陣身上。他沾滿鮮血的手抹過秀劍的劍身,有了鮮血加持,秀劍對于大陣的鎮(zhèn)壓愈發(fā)兇悍,幾乎是亮出獠牙和利爪,如猛虎下山一般撲向大陣。 神京再次迎來了一陣顫動,風雪更甚。 但是孟七七卻在疑惑,為何白面具都死了那么多了,堯光與阿秋怎么還沒有出現(xiàn)? 而就在這漫天的風雪里,頤和與鬼羅羅一行人行至宮門前。禁軍為頤和敞開了方便之門,頤和長驅(qū)直入,過往宮人皆跪地拜伏,瑟瑟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