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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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升笑道:“母親說的對。這會兒了母親往哪里去?” 盧氏當然不便告訴他老太太叮囑的話,便含糊道:“我去看看你哥哥吃了晚飯了沒有?!?/br> 崔升問道:“母親這會兒去?” 盧氏道:“當然,不然什么時候?” 崔升咳嗽了聲,盧氏覺著可疑:“怎么了?” 原來崔升先前應酬了好些來問安的本家兄弟叔伯們,心里也想著再去見見崔曄,誰知進了院子,就聽伺候的那仆人說,里頭在洗澡…… 崔升聽了這句,不大敢問詳細,斗膽走前幾步,見房門是掩著的,隱隱似乎傳出水聲,以及……有些他不敢細聽更加不敢亂想的聲響,于是忙扭頭飛快地離開了。 走到半路才想:又不是自己做了什么壞事,怎么居然膽虛怯怕的如巨賊大寇般惶然不安呢? 這會兒想起來,仍是臉熱心跳。 面對盧氏的詢問,崔升哪里敢透露半個字,只說道:“我想哥哥一定勞累的很,這會正是好生歇息的時候,母親還是明日再去?!?/br> 盧氏這才道:“明日還有明日的事呢,這件事卻是非要此刻去不可。” 崔升暗暗叫苦:“那邊兒靠近虎山,母親這會兒去是不是有些不妥?” 盧氏且走,且覺著風大了些,寒夜冷風,風中隱隱地有些咻咻然氣息。 但這句話卻提醒了盧氏,因忖度說道:“自從煙年出事,你哥哥再也不曾回去后宅子住,只在那虎山院里苦修似的,如今要準備親事,自不能讓新娘子也隨著住虎山?!?/br> 崔升忙問:“難道要讓哥哥再回去昔日的房子里住么?” “不妥,”盧氏卻也是精明的人,“煙年跟你哥哥的親事犯忌,怎么好讓新人再回去,意頭就不好,但這虎山也不能住,幸好咱們家的空閑院落頗多,我心里估摸著東院不錯,這幾日收拾收拾,做個新房?!?/br> 崔升見她都算計好了,不禁又笑問道:“對了母親,阿弦是朝廷女官,若是成親后,還當不當女官了?” “阿弦……”盧氏隨著說了這句,喝道:“以后要成你嫂子了,怎可如此直呼其名?!?/br> 崔升忙低頭:“我一時失言,以后不敢了?!?/br> 盧氏才緩聲道:“我心里當然是想她好生做家婦的,但不知朝廷上是個怎樣的……你祖母也不曾跟我說過此事,等我再看看她是什么意思?!?/br> 兩人說著,崔升眼見是到了崔曄的院落所居,便掂掇止步。 盧氏見他不走了,便道:“怎么了?” 崔升道:“我忽然擔心興許還有人來,心想著要再往前面看一眼。” 盧氏道:“都這會兒了,還有人么?”卻也怕如此,便放崔升去了。 崔升如蒙大赦,目送盧氏進內(nèi),轉(zhuǎn)身一溜煙地跑了。 其實盧氏也極少晚間來崔曄這獨居院子,一則因距離后宅太遠,二則離虎山太近。 盧氏謹記老太太的囑咐,壯膽同兩個侍女進了院子,卻見滿院清寂寥落,月光也像是都凝駐在地面上般,似乎此處比外頭更冷了幾分。 再加上并沒有掛許多燈籠,光線顯得格外暗淡。 且崔曄時不時地就會放逢生出來溜達,所以盧氏越走越是緊張,生怕不知從哪里竄出一頭老虎。 情不自禁打了個寒噤,盧氏越發(fā)堅定了讓崔曄盡快搬出此處的決心。 本要攔住一個侍從問一問崔曄如今在何處,然而滿院無聲,更連半個人影都沒有,倒是讓人不知從何問起。 幸而前方的一排房間都燃著燈,盧氏定了定神,正要上臺階,忽然身后丫頭“哇”地驚叫起來,嚇得盧氏幾乎也驚跳起來。 三個人齊齊回頭,夜色里卻見一只黑乎乎的東西站在身側(cè)欄桿底下。 ——盧氏原本最懼逢生出現(xiàn),乍然看見此物,幾乎下意識就認定是逢生,幸而這“來者”的身形比起逢生來簡直天差地遠。 盧氏在最初的驚破心膽后定睛一看,不由啞然失笑:“呀,是玄影啊……你也回來了?” 原來這悄無聲息靠近過來的,竟是玄影,玄影聽出盧夫人喚自己的名字,聲音有溫柔,這才滿意地“汪”叫了聲。 盧氏見了玄影,一時不急著去找兒子了,忙俯身探手去摸玄影的頭。玄影善解人意,便抿著耳朵任由她撫摸,盧氏嘖嘖贊嘆:“真是聽話的狗子?!?/br> 兩個丫頭見是玄影,也暗為自己方才的驚呼而覺著不好意思,彼此吐舌掩口地偷笑。 被玄影橫空出世打了個岔子,前頭的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盧氏抬頭,卻見是崔曄立在門口。 崔曄見是她,便邁步而出,躬身行禮道:“母親怎么來了?” 盧氏這才松開玄影,走上臺階道:“我來看看你們吃飯了沒有,阿弦呢?” 崔曄道:“她……先前沐浴過,方才歇下了?!?/br> 盧氏本想看看阿弦,聽得如此,忙道:“怎么就睡了?不吃晚飯了么?” 崔曄道:“不妨事,等飯來了,我再叫她。” “哦,那好,”盧氏點頭,有放心之意。 但忽然間她想到自己的來意,見兩名侍女都在臺階下圍著玄影,盧氏忙道:“今晚上,我?guī)О⑾胰e處安歇?!?/br> 崔曄一愣:“這是……為何?” 盧氏道:“如今不比以往了,你們是有了圣旨賜婚的,當然要格外避忌些,免得被人口舌。” 崔曄方緩緩低頭,卻不答話。 盧氏怕他心里不自在,便安慰道:“橫豎以后成了親,日日夜夜都是長相廝守的,倒也不必在這一時?!?/br> 崔曄輕輕咳嗽了聲,盧氏笑道:“好了,我知道你都懂,就不說了,待會兒等阿弦醒了,你叫她吃了飯,送她過去我那里,知道了么?” 崔曄答應:“是?!?/br> 盧氏舒心,轉(zhuǎn)身要走之時又道:“你這里格外風大,記得給她多加些衣裳?!?/br> 崔曄拱手稱是。 盧氏一瞥間,忽然發(fā)現(xiàn)他里側(cè)右邊的袖子顏色深的許多,而且仿佛……待要細看,底下玄影汪汪又叫了幾聲。 盧氏轉(zhuǎn)頭,卻見玄影轉(zhuǎn)頭看著院門處,與此同時,隨風傳來一陣食物的香氣,原來是廚下送了晚飯來。 盧氏見來的這樣及時,大喜,又看玄影雀躍的模樣,卻忽地笑道:“真是百密一疏,我只想著張羅你們的吃食,沒給玄影準備些東西?!?/br> 當即又吩咐那兩名侍女:“快去廚下,讓他們那些rou食,rou骨頭,餅子過來?!?/br> 玄影似乎感覺到自己將有好東西受用,便昂頭向著盧氏“汪汪”叫了兩聲,又上來用鼻子碰她的手,惹得盧氏笑道:“瞧瞧玄影,可真是通人性?!?/br> 身后崔曄袖口垂落,悄然松了口氣。 第299章 無法抗拒 仆人將飯食送了進門, 盧氏也像是去了一樁心事,叮囑崔曄叫阿弦起來吃飯,便帶人去了。 眾人都散去之后, 院落重又恢復了先前的寂靜。 只有玄影還趴在廊下, 滿含口水而耐心地等待它的“晚飯”。 崔曄進門的時候叫了它一聲,玄影回頭看了眼, 并沒有要入內(nèi)的意思, 崔曄只得進了里屋, 看看桌上的東西,先掰了半個rou餅出來放在它面前,玄影倒是高興地叼了過去吃了起來。 “先前去找逢生玩了?”玄影也算是崔府的“熟客”,跟逢生的感情也“非比尋?!? 先前進府后, 便熟門熟路地去“看望”逢生了,盧夫人來時,它剛剛回來。 崔曄忍不住也摸了它的頭一下兒,右手的袖子垂落, 原來是被水洇濕了大半兒,幸而夜色之中看的不甚明顯。 他看著那濕淋淋地一抹衣袖,無聲地笑了一笑,笑里卻有著世人難得一見的一絲赧顏。 留下癡心等候飯食的玄影,崔曄自入內(nèi),屏風后,是阿弦探頭出來, 雙眼烏溜溜地:“夫人走了么?”她小聲問。 “走了?!贝迺闲πΓ斑^來?!?/br> 阿弦這才垂著頭走了出來,她已換上了一件兒新衣,只是倉促中并未整理妥當,又因是低著頭的姿勢,便露出了后面大片光裸的脖頸。 崔曄的視線忍不住便順著那敞開的領(lǐng)口“滑”了進去,幸而他醒覺的快,忙又轉(zhuǎn)開頭去。 阿弦倉促中掃了他一眼,故意咳嗽了聲:“啊,這么多吃的,……正好,我都餓了!”她毫不客氣地在桌子一邊坐了。 崔曄挑了挑眉,心里回味著“我都餓了”這四個字,唇邊的笑意掩也掩不住,卻幸而收的快。 他轉(zhuǎn)身往內(nèi)走去。 阿弦雖然看似緊緊盯著桌上的飯食,可目光卻也偷偷地在他身遭徘徊,見他一聲不吭地要走,忙道:“阿叔!” 崔曄回頭。 阿弦怔怔問道:“你、你去哪里?也不吃飯……” 崔曄方一笑:“沒什么,我去換一身衣裳,你先吃?!?/br> “哦……”阿弦應了聲,目光轉(zhuǎn)動,果然看見了他濕透的半邊袍袖,一愣之下,臉上便飛快地爬出了兩朵紅暈。 當下不敢再看,忙又轉(zhuǎn)過頭來,掩飾般嘀咕道:“好餓好餓!” 崔曄眉頭一皺,卻又無奈地笑著扶了扶額,仍是入內(nèi)去了。 天知道,他也“好餓好餓”,只可惜現(xiàn)在當真不是時候。 等崔曄入內(nèi),凈了手臉、換了里外衣裳,再度回來的時候,阿弦正讓自己塞了滿嘴的肥鮮。 她抬頭,掃見崔曄的剎那,幾乎將口中的東西噴了出來。 “怎么了?”崔曄有些疑惑,垂頭看了一眼。 自省并無衣冠不整失禮之處,一抖袍擺,緩緩在她對面落座。 阿弦則顧不得回答,忙加緊咀嚼,好不容易咽下后,故意問道:“阿叔今晚要去哪里赴宴么?” 崔曄詫異:“都這個時候了,自然不會再出去。怎么這樣問?” 阿弦指著他道:“那你穿的這樣隆重整齊做什么?” 崔曄笑瞥她一眼:“衣冠整齊而已,少見多怪。” 阿弦吐舌,翻了個白眼,專心致志地吃飯。 崔曄見她后頸的那里衣領(lǐng)口仍是別扭地折著,掃了幾回,終于忍不住伸出手來:“別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