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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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路人道:“這里是昔日周國公的府邸,因周國公遇難,留下國公夫人跟遺腹子,雖然朝廷并未怪罪,但畢竟孤兒寡母的很是艱難,又因產(chǎn)期將到了,前些日子已經(jīng)搬回了娘家楊家去了,這兒啊……眼見是要廢棄了,不是什么好地方,怪晦氣的,沒有人愿意在這兒逗留?!?/br> 那老者說罷自去了。阿弦盯著眼前府門,雖想進(jìn)內(nèi)看個明白,但隱隱知道,賀蘭敏之不會在這宅子里。 阿弦牽著馬兒,黯然轉(zhuǎn)身,低頭才走了十?dāng)?shù)步,一雙宮靴映入眼簾。 第252章 桃花要人命 這來人相貌俊秀,氣質(zhì)陰柔, 竟是諫議大夫明崇儼。 明崇儼笑著走近阿弦:“之前聽說你去找過我, 這樣看來,想必也并沒什么急事?!?/br> 阿弦拱手作揖:“明大夫怎會在此?” 明崇儼道:“我的鬼使說你正在找什么東西, 他們告訴我你在這里,我便來了?!?/br> 阿弦不由一驚:明崇儼竟當(dāng)著她的面兒說“鬼使”, 堂而皇之,絲毫都不諱言。 明崇儼卻看出她詫異之色:“你自己也有這種能為, 怎么還跟聞所未聞般?” 就算是崔曄、袁恕己這些知根知底的,都不曾做到如此輕描淡寫地跟她說起此事,而明崇儼的神情就像是在說些家常而已。 阿弦訕訕說道:“我雖能見到, 卻并沒有什么鬼使……”說到“鬼使”, 心頭忽然一動。 明崇儼一笑,若有所思地將她從頭到腳看了眼:“是了, 你要去哪?” 阿弦道:“我也不知?!?/br> “那你又在找什么?”問了這句,明崇儼轉(zhuǎn)頭, 掃過周國公府邸,瞇起眼睛:“難道……你是在找……” 阿弦卻不知該不該跟他明說此事。 明崇儼并未追問:“之前你去找我,是為何事?” 先前阿弦因想起曾在哪里聽過明崇儼的名字, 尋思他跟黃書吏有關(guān),故而才去找尋,但這兩日因敏之的事攪亂心神,一時竟不顧了。 阿弦斂神問道:“的確是有一件事,冒昧相問明大夫, 你可見過黃書吏?” “那是誰?” 阿弦道:“原先在戶部當(dāng)差的一名書吏,他忘了是怎么而死,只是無法離開戶部,但……那一天卻不知怎地沖了出去。他臨出門曾說要找一個人,還……念了明大夫的名字。” 明崇儼皺眉:“我不曾聽過什么黃書吏,也不記得此人曾找過我,他是什么樣貌?” 阿弦便將黃書吏的形容相貌說了,明崇儼搖頭:“不記得,若他真有找過我,我不會毫無印象?!?/br> 阿弦略覺失望,但這也是沒有辦法之事,便道:“煩擾先生了。” 明崇儼擺擺手道:“不必客套。” 阿弦本要繼續(xù)去尋找敏之,但看著明崇儼……想到敏之消失的詭異,便鼓足勇氣道:“我還有一件事想請教先生,不知可否?” 明崇儼仍笑微微道:“你說就是了?!?/br> 阿弦道:“倘若、一個魂魄,原先好端端地,可是忽然間……就像是被什么捉走一樣消失不見了,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先生可知道?” 明崇儼挑了挑眉,雙手揣進(jìn)袖口里:“這種情形,若非陰司勾人,那……也許是被什么妖物吸食,或者……” “或者怎么樣?”阿弦聽到“吸食”二字,心驚rou跳。 明崇儼道:“或許是被什么人捉了去?!?/br> 這個答案更加叫人意外:“會有人捉拿鬼魂?什么人?” 明崇儼笑道:“如我一樣的人,或者……跟我相反的人?!?/br> “我不懂,請先生指教?!卑⑾覔u頭,急切地看著他。 明崇儼不答,只是舉手入懷中,摸了片刻,竟掏出一張符紙,他當(dāng)空一晃,黃紙自燃,化作輕煙。 阿弦呆看之時,忽覺背后發(fā)寒,回頭看時,卻見一只鬼不知何時竟出現(xiàn)在身后不遠(yuǎn)處。 此鬼衣冠楚楚,仍目不斜視一路飄到明崇儼身旁,拱手行禮,畢恭畢敬問道:“主人有何吩咐?” 阿弦目瞪口呆。 明崇儼笑對阿弦說道:“你看見了么,這是我的鬼使。我讓他幫我做我想做的任何。但……我不會害人,只是興趣所致?!?/br> 阿弦若有所覺,明崇儼又道:“跟我相同的人,那就罷了。跟我相反的人,也同樣會馭鬼之法,但是……他們煉鬼,只怕就不知作何用途了?!?/br> 阿弦雖不知其中詳細(xì),只聽他三言兩語地說著,已汗毛倒豎:“長安城里竟還有這種人?” 明崇儼道:“長安城數(shù)百萬人眾,四海五夷的人齊聚于此,有幾個手段高明的何足為奇?” 阿弦道:“據(jù)您看來,會是什么人有這種手法,可知道具體?” 明崇儼皺眉想了想,問這鬼使道:“你可知道近來有什么人捉拿鬼魂么?” 那鬼使頓了頓,居然有些悚懼之色。 明崇儼意外:“怎么?” 鬼使看一眼阿弦,湊上前,在明崇儼耳畔低低耳語了兩句。 明崇儼皺眉,忽然對阿弦道:“小丫頭,這件事我?guī)筒簧夏?。我得走了?!?/br> 阿弦見這鬼使行事鬼祟,只怕明崇儼已知端倪,忙攔著求道:“先生!這是救命的事,先生若知道,還求告知一二!” 明崇儼啼笑皆非:“什么救命,你要找的人不是早已死了么?” 阿弦回頭看一眼身旁舊府,終于道:“我想先生已經(jīng)猜到我要找的是誰了,既然如此,您有如何不知,這人生前心高氣傲,為避受辱,不惜自焚而亡,若是他死后還被人無端拘禁,陰魂亦不得安寧,我……實在不能坐視?!?/br> 明崇儼凝眸,他身旁的鬼使若有所動,抬頭瞟了阿弦一眼。 明崇儼轉(zhuǎn)頭掃向鬼使,又對阿弦道:“我只能告訴你,你要找的這人非同一般,若此人知道了是我的鬼使泄露天機(jī),只怕會饒恕不了他……你為了救你想救之人,是不是就可以犧牲我的鬼使?” 阿弦無言以對,終于默默低頭:“我明白了,多謝先生,先生請?!?/br> 明崇儼一笑,邁步往前之時,忽然止步道:“我雖不能告知你此事,但另外一件事卻可以同你說?!?/br> 阿弦道:“您請講?!?/br> 明崇儼道:“我看你紅鸞星動,近日大概會犯桃花亂?!?/br> 阿弦問道:“先生是何意?” 明崇儼望著她清麗的臉孔,笑道:“總之你要小心些,畢竟這桃花弄不好……是會要人命的?!?/br> 一人一鬼頃刻遠(yuǎn)去了。 此后兩天里,阿弦騎著馬兒,幾乎把大半個長安城都走遍了。 期間她也遇見過許多孤魂野鬼,但向他們打聽周國公,卻是不知的不知,那些仿佛知曉內(nèi)情的,卻都像是忌諱什么般,絕口不提。 阿弦心焦如焚,又因逐日游走,未免勞累,被風(fēng)撲了后,竟有些發(fā)起熱來。 虞娘子也早留意到她這幾天焦灼非常,早出晚歸,風(fēng)塵仆仆,問她做什么也不說,這日見她臉色不對,便不許她出門。 阿弦擔(dān)心敏之遭遇不測,哪里坐得住,被逼著吃了一碗湯藥,就想出門。 虞娘子正勸,門上卻來了個意外之人。 來者正是沛王李賢。家中上下一概人等哪里見過王爺駕臨,忙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地行禮。 阿弦跟虞娘子也都出外迎接。 虞娘子見沛王來到,雖然驚喜交加,但又擔(dān)心沛王不知端地,只怕會引阿弦外出,豈非更加糟糕? 誰知這擔(dān)心卻是多余的。 李賢是個極為心細(xì)之人,跟阿弦才一照面,察其言行,便道:“你病了?” 阿弦咳嗽了聲:“不礙事,一點小風(fēng)寒罷了?!?/br> 李賢皺眉道:“說的什么話?風(fēng)寒若是不好生調(diào)治,是會……”當(dāng)即不睬阿弦,回頭看虞娘子道:“請了大夫了么?若是沒有,便請人去傳御醫(yī)?!?/br> 虞娘子滿心感激,趁機(jī)便說:“多謝殿下,已經(jīng)請了大夫了,大夫吩咐叫多靜養(yǎng),只是方才她還想著出門呢?!?/br> 李賢點點頭,回身對阿弦道:“難道你也要諱疾忌醫(yī)嗎?今日萬不可再亂走動了?!?/br> 阿弦無奈苦笑:“殿下有命,不敢不從。”虞娘子聽到這里,這才安心退出。 頃刻奉茶上來,李賢道:“不必伺候,我們好自在說話?!?/br> 眾人方都退了。 室內(nèi)只剩下兩人,李賢略打量了會兒屋內(nèi)布置,卻見中規(guī)中矩,看不出任何特別之處的居所,除了簡薄寒酸些外,幾乎朝中多半兒的朝臣都能住。 李賢出了會兒神,方問:“其實我今日來,是因為聽說你這兩天四處亂走,不知你是在忙什么?” 阿弦捂著嘴輕輕咳了兩聲。 敏之的事,她連明崇儼都不敢據(jù)實相告,但李賢也是知情之人,畢竟敏之不惜附身去告訴他崔府遇險之情,且李賢性情溫和,跟敏之又是親戚。 阿弦欠身,示意李賢靠近。 李賢會意,來到榻前微微俯身。 阿弦輕聲道:“我在找周國公?!?/br> 李賢吃了一驚:“什么?” “噓,”阿弦示意他噤聲,道:“我擔(dān)心……周國公出事了?!?/br> 李賢臉色不定:“出事?表哥……他怎么了?” 阿弦嘆了聲,覺著口鼻之中都有火噴出來,喃喃道:“究竟如何我是不知,我只怕他會……所以想盡快找到,但是這兩日,什么大街小巷都去過了,卻并沒有找到他?!?/br> 李賢見她臉色憔悴,顯然是為此事勞心耗神,李賢竟有心疼之意:“原來你是為了表哥在奔波?!?/br> 阿弦揉了揉眉心,之前風(fēng)里奔走一腔焦灼并不覺著,此刻歇下來,竟頭疼如裂。 “頭疼么?”李賢見狀,搓了搓雙手道:“我來幫你揉一揉。” 阿弦才要拒絕,李賢已走到近前,舉手按在她的太陽上,略用三分力道揉捏。 溫暖有力的手指按壓xue道,頭疼癥狀有幾分減輕,阿弦暫時受用,略閉了雙眼:“殿下,你可知道長安城里善能馭鬼的都有什么人嗎?” “馭鬼?”李賢細(xì)致地揉捏著,“我想是有一個人,明崇儼?!?/br> 阿弦失笑:“明先生該不是,我在找另外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