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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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搖頭道:“不是,其實,其實我不是你說的這樣。其實……我怎么能跟你相比,你是官宦之家的小姐……” 趙雪瑞眼圈發(fā)紅:“我不在乎那些,就算官宦之家又怎么樣,我想跟他多說幾句話還不能呢,鼓足勇氣跟他見一面,他還躲的避貓鼠一樣……” 阿弦發(fā)呆。 趙雪瑞又倒了一杯酒,道:“這就叫做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原先還想托父母以媒妁之言,如今看他這樣冷淡,只怕叫人提親,也是一鼻子灰,我又何必自討沒趣呢?!辟€氣將酒喝了,伏在桌上,竟傷心地哭了起來。 “不是的,趙姑娘,”阿弦著急,語無倫次道,“有時候避而不見,也不是說就沒心的,只是……” “只是怎么樣?”趙雪瑞含淚抬頭。 阿弦張了張口,但看著哭的楚楚可憐的美人,她自己于這男女情事上還是半瓶子醋,怎好教誨別人。 思來想去,阿弦道:“這些事我不會說,不過,你方才說不得見少卿是么?不如現(xiàn)在把他叫來,你同他說明白就是了?!?/br> 趙雪瑞黯然:“什么話,就算我肯去叫,他也未必肯來?!?/br> 阿弦道:“不必你叫,我叫好么?” 趙雪瑞雙眼一亮。 數(shù)刻鐘后,一道軒昂英武的身影,牽著馬兒出現(xiàn)在酒樓之下。 樓上阿弦看的分明,回頭望了望在桌邊兒苦等的趙雪瑞,點點頭,從側(cè)門下樓。 在她下樓之時,那邊兒袁恕己正拾級而上。 經(jīng)過酒樓前,阿弦仰頭張望:趙雪瑞是個好女孩兒,不管是出身,品性,相貌,跟袁恕己都極相襯。可謂是世人口中的“門當戶對”。 阿弦喜歡趙雪瑞,而且崔曄既然肯用她來什么“掩人耳目”,也證明此人不錯。 至于袁恕己,他很值得一個好女孩兒相陪。如果真的是一樁好姻緣,那就善莫大焉了。 風有些冷,阿弦獨自一人沿街而行。 此刻長街上花燈盞盞,行走在浮光掠影之中,仿佛走在九重天閣。 前后左右人影憧憧,阿弦因吃了兩杯酒,心窩里熱熱的,趁興倒也不懼。 只是走著走著,眼前竟有些恍惚,酒樓上兩人的說話在耳畔浮現(xiàn):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不是的,有時候避而不見,也不是說就沒心……” 阿弦止步,舉手抱頭,頭發(fā)頓時被揉的更亂了,一些散散碎發(fā)毛茸茸地在腦門上豎起。 正焦惱無法之時,猛抬頭,卻看見正前方有一張極為猙獰的臉,浮在光影之中。 阿弦起先一驚,細看,原來是有個人戴著面昆侖奴的面具。 但是,這昆侖奴的面具卻赫然跟之前送給了崔曄的那面一模一樣。 酒力上涌,阿弦不禁心思恍惚:“阿叔?” 她挪動腳步走到跟前兒,仰頭睜大雙眼看著面前之人。 對方卻不答,也并無動作。 但是昆侖奴面具再無誤的,且看身形姿態(tài)……儼然就是崔曄。 “阿叔,生我的氣了么?”阿弦看著面前的昆侖奴,吸了吸鼻子:“我不是要故意避開你的,我只是……害怕?!?/br> 昆侖奴兩只突起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她,仿佛在問為何而怕。 阿弦低低囁嚅道:“我怕我變成了棋子,我更怕,會真的害了阿叔?!?/br> 兩行淚情不自禁地從臉頰上滾落,阿弦哽咽道:“還有,我不想讓阿叔為我擋災,有什么災劫苦難,我只想一個人承擔,不要阿叔替我,你的身體本來就不好……” 昆侖奴舉手,修長雪色的手指輕輕地撫過阿弦的臉頰,將她眼角的一滴淚拭去。 那滴淚在他的指尖凝結(jié),搖搖晃晃,像是一滴未成形的水晶。 阿弦本來極為心酸,此即卻怔住了,就在對方的手指擦過臉頰的瞬間,阿弦察覺對方的手有些陰冷,這……絕不是崔曄的手! 正發(fā)呆之時,對方抬起右手,已經(jīng)將面上的昆侖奴面具卸下。 面具后的這張臉,俊美清秀,相貌出眾,堪稱美男子。 周圍有目睹這一幕的,甚至不由地發(fā)出驚嘆。 但絕非阿弦想看見的那張臉。 “是你?”阿弦皺眉,情不自禁后退一步。 面具下的人,赫然竟是遣唐使里的陰陽師阿倍廣目。 阿倍廣目捏著手中的昆侖奴,笑微微地看著阿弦道:“不是他,你失望嗎?” 阿弦皺眉,震驚之余又有些慍怒:方才她說的話,給崔曄的話,而且大概是平生只會說一次的話,居然給這人聽了去。 “人就是這般膚淺的,只迷于表象所見而已,”阿倍廣目又將昆侖奴的面具遮在臉上,輕描淡寫道:“你瞧,你看著這張面具,是不是就會以為是你想見的那個人了?” 阿弦不由自主地看著這面具,心思卻又回到了在周國公府的那風雨飄搖的一夜。 眼前頓時又模糊了。 阿倍廣目摘下面具:“你為何又哭了?” 阿弦啞聲道:“你以為你很聰明么?天底下只有一張沾血的昆侖奴面具,也只有一個阿叔?!?/br> 阿倍廣目一愣,目光往阿弦身后掃了掃,繼而笑道:“你的阿叔,就是天官崔曄么?他有什么好,有我這樣好么?” 阿弦瞥他一眼,轉(zhuǎn)身要走。 阿倍廣目在她手臂上一握,想將她攔住。 阿弦還未來得及叫他放手,身后有人探臂將她攔住,替她說道:“放手?!?/br> 雙眸睜大,身不由己地已跌入來人懷中,阿弦扭頭,入眼是圓領袍后一抹潔白的交疊衣領。 她竭力抬頭去看,正崔曄也垂眸看向她。 望著天底下獨一無二的如星的雙眸,阿弦如釋重負。 “你方才,說什么?”崔曄道。 阿弦張了張口,不知要說什么。 方才她說的太多了,現(xiàn)在見了本尊,腦中心底卻一片空白。 “我忘了?!?/br> “好好想想?!备」饬饔?,夜空之下,他微笑著說。 “我……”阿弦眨了眨眼,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喜歡阿叔?!?/br> 他像是受驚,笑容微斂:“你說什么?” 阿弦喃喃道:“我喜歡阿叔。”有點委屈,淚不爭氣地跳了出來,“聽不見算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叔:這句話的意思跟“愿意嫁”沒什么差別了吧…… 書記:想多了老伙計! 阿倍:作為陰陽師,我也是可以客串牧師的哩 小桓:(⊙﹏⊙)b我錯過了什么 第246章 下次我陪你 “聽不見算了。”阿弦覺著窘迫,甩手要走。 手卻復被握住, 耳畔是崔曄溫和的聲音道:“聽是聽見了, 只不過……想多聽你說幾次而已?!?/br> 阿弦的臉燒熱起來,好像方才喝過的酒都在小火燒灼, 通身麻酥酥的,口舌也僵的厲害:“你、你……” 崔曄向著她一笑, 將她的小手握緊,抬頭向著前方的陰陽師略一頷首。 阿倍廣目握著那面昆侖奴面具, 扣在胸前,向著崔曄微微欠身行了一禮。 目光交匯之間,并無言語。 崔曄握著阿弦的手, 領著她往前, 同阿倍廣目擦身而過。 阿倍廣目回身,卻見那兩道身影往人群中而去。 一個身形端直魁偉, 風姿卓越,一個嬌小靈越, 皎然不群,花燈簇照之中,兩人執(zhí)手而行的場景委實太過美好, 竟引得人心中隱隱發(fā)顫,覺著不甚真實。 但左右來往,熙熙攘攘的人群,跟不絕于耳的俗世叫嚷之聲,卻正是這一幕美好場景的最為溫暖現(xiàn)世的襯托。 半刻鐘, 兩人都未說話。 阿弦不住地轉(zhuǎn)頭打量崔曄,想跟他說兩句話,又不知要說些什么。 方才風一吹,想到先前跟他說的那句話,臉仍舊微微漲熱,又因為被他緊緊地把手握在掌心,一時渾身上下都像是在散著熱氣兒。 “阿叔……又怎么會在這里?”阿弦定了定神,若無其事地問。 崔曄淡淡道:“你家里不見了人,都說你丟了,我自然要出來找了?!?/br> 阿弦驚道:“怎么說我丟了,我明明已經(jīng)告訴了陳叔讓他先回去?!?/br> 話音未落,崔曄挑眉,側(cè)目看了過來。 阿弦忙捂住嘴,兩只眼睛骨碌碌亂轉(zhuǎn)。 崔曄哼了聲,道:“你白天怎么忽然就從戶部跑了?!?/br> 阿弦支吾道:“我是休班,當然要回家的,怎么說是跑了?!?/br> “那半路跳車走了又是怎么樣?” “我想自己走走,舒展舒展拳腳?!?/br> “這還好,我還以為,你是故意在避著我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