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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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恕己一愣,阿弦轉(zhuǎn)頭:“少卿若是事忙,不必勉強,我同桓大人去就是了?!?/br> 袁恕己皺眉:“阿弦。不要任性。” 阿弦道:“我沒任性?!闭f到這里,低頭道:“只怕以后想如此‘任性’都不能了?!?/br> 袁恕己若有所思,他原本還覺著阿弦的反應(yīng)有些古怪,直到此刻,才略明白阿弦的心情。 又見桓彥范仍笑吟吟地在旁邊等候,袁恕己無奈苦笑:“好吧,那就‘舍命陪君子’。” 崇仁坊的天香閣,酒水跟歌舞都是一流。 桓彥范又是???,這一桌上陪侍的便有三人,并一班歌舞。 值得一提的是,當(dāng)舞的舞姬來自西域,高鼻深目,容貌艷麗,雙眸勾魂,更加身段妖嬈,舞姿動人。 她好像對英武的袁恕己情有獨鐘,隨著樂聲翩翩起舞間,時不時地向著袁恕己拋出媚眼,甚是撩人。 袁恕己原本最喜歡這種妖媚豐饒的女子,可此時那親近之心卻淡的很,只偶爾看兩眼,卻頻頻掃向旁邊阿弦。 阿弦已經(jīng)吃了一杯酒,正在慢吞吞地喝第二杯。 桓彥范在旁盤膝而坐,傾身問道:“既然已雨過天晴,怎么你還是愁眉不展,有什么心事?” 阿弦雙目空茫,搖頭不答。 桓彥范道:“對了,如何不見崔天官,可是他替你求情?我也常聽說皇后很恩信天官,可謂言聽計從。” 阿弦忽然低頭,竟把剩下的半杯酒都吃了。 背后小侍看見,忙又給斟滿。 袁恕己看的分明,忙道:“小弦子,不要喝了,你留神醉了?!?/br> 桓彥范因發(fā)現(xiàn)阿弦的反常,正自思忖,聞言看向袁恕己。 誰知那舞姬拋了半天媚眼,見人并無反應(yīng),便踏著樂鼓舞步婀娜地來到袁恕己身前,裸露著的蠻腰微微抖動,雙眼越發(fā)勾魂奪魄。 袁恕己畢竟青年血涌,忽見如此香艷情形,幾乎一口酒噴出來,心頭微微發(fā)熱。 忽聽桓彥范笑道:“袁少卿,看樣子這美人兒很喜歡你,少卿艷福不淺吶?!?/br> 袁恕己忙咳嗽了聲,重又正襟危坐。 那舞姬媚眼亂飛,扭腰送胯,身上掛著的銀鈴簌簌做響,令人骨酥筋麻、 桓彥范提醒道:“美人兒盛情相邀呢,袁少卿何不起身,同她共舞盡興……” 因時下四夷八方都仰慕大唐盛世,長安城中集齊各方人種,“昆侖奴,新羅婢”自不必說,而在這兩種之外,最為出色的,卻是這西域的胡女舞娘。 通常達(dá)官顯貴或者富豪士紳聚會,通常會有胡女助興。 舞的興起之時,便起身同舞,亦是一時風(fēng)氣。 袁恕己雖知道,卻哪敢如此,推辭笑道:“很不必,我從不會這些?!?/br> 發(fā)現(xiàn)這英俊的青年不解風(fēng)情,舞姬略覺失望,腳下旋轉(zhuǎn),便來至桓彥范身前。 桓彥范大大方方地欣賞著這曼妙銷魂的舞姿,卻沖著阿弦一仰首,對舞姬道:“你去陪一陪我那位十八弟,他今日才脫大難,想必有些驚魂未定,正需要溫香軟玉的慰藉?!?/br> 舞姬會意,輕快地轉(zhuǎn)到阿弦身前,見阿弦雖看似年紀(jì)不大,面容稚嫩,但容貌清秀,雙眸帶愁,倒是極惹人憐愛。 又因得了桓彥范的指點,舞姬便使出渾身解數(shù),猶如一只花蝴蝶翩翩起舞般圍著阿弦轉(zhuǎn)動。 袁恕己見狀正苦笑,桓彥范已經(jīng)鼓掌笑道:“好的很,十八弟有美人垂青了?!?/br> 阿弦抬頭,見這舞姬果然艷麗動人之極,她又才吃了兩杯酒,恍惚之余,又有些飄然之感。 正舞姬伸出手來,手腕波浪般扭動,向著阿弦招引,自是邀她同舞。 阿弦定睛看了半晌,握住桌上杯酒,猛然仰頭飲盡,伸出手去。 舞姬見這少年如此賞臉,越發(fā)喜歡,笑意盈盈,握著阿弦的手,引著她轉(zhuǎn)出桌子。 此時樂舞之聲更是熱烈,舞姬引著阿弦來到中間,放開她的手,便又繞著她開始舞蹈。 阿弦目眩神迷,又聽那鼓聲陣陣催促著自己,身體也似迅速放松下來,不知不覺,阿弦也學(xué)著那舞姬的模樣,伸出雙手,“舞蹈”起來。 袁恕己目瞪口呆,桓彥范卻笑著拍手道:“好的很?!彼舶炎郎系木坪裙饬?,跳起身來。 桓彥范雖是這般年紀(jì),卻也久慣于此,甚至比袁恕己應(yīng)酬見過的場面還多,因此對于西域的舞蹈并不陌生,他的身段又修長,跳起來居然有模有樣,甚是賞心悅目。 阿弦酒力發(fā)作,又看眼前兩人翩翩起舞,越發(fā)高興,一會兒學(xué)那舞娘,一會兒學(xué)桓彥范,不亦樂乎。 袁恕己已經(jīng)失去言語,起初還輪番看這三人跳舞,后來,目光就只盯著阿弦。 阿弦從小兒就不通這些歌舞之事,但她是習(xí)武的身段,做起動作來甚是靈活,并不僵硬,是以看著另有一番風(fēng)味,只不過……她學(xué)桓彥范的男子舞蹈倒也罷了…… 此時,——雙手叉在腰間往下,阿弦學(xué)著舞娘搖動腰肢,她滿心里只是放肆好玩,殊不知,看的人已經(jīng)失魂而血熱。 直到淡淡地一聲傳來:“夠了。” 在場眾人中,竟是桓彥范最先反應(yīng)過來,少年止步回頭,看見一個絕不會出現(xiàn)在這種場合的人。 袁恕己正魂魄蕩漾,卻被那很淡地兩個字生生把魂嚇得抖了抖。 回頭看時,卻見崔曄眉頭微蹙,正站在他身后不遠(yuǎn)處。 雖然出現(xiàn)在這種聲色犬馬的場所,仍是萬花叢過片葉不沾,光風(fēng)霽月云淡風(fēng)輕。 等那舞姬也停了下來,阿弦才發(fā)現(xiàn)不對,她勉強住腳,頭有些暈。 舉手扶了扶,阿弦見有個人向著自己走來,那個略冷清的聲音道:“你們是不是……太過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某只:你們是不是太過分了!=“= 書記(吐舌):是啊,沒帶你玩是不是很遺憾 第172章 相親隊伍 正在歌舞升平, 其樂融融之際, 偏被崔曄“捉”個正著。 袁恕己正在臉上微熱情難自禁的時候,猛然見崔曄現(xiàn)身, 無端竟有點心虛。 他試圖解釋:“天官,我……” 崔曄卻不睬他, 徑直走到阿弦身旁:“跟我回去?!?/br> 阿弦一揚袖:“我不。” 眾目睽睽下,崔曄不再說話, 只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回身拉著就走。 阿弦正得高興自在,——就算喝的半醉,也沒有鬼魂來侵?jǐn)_,且又體驗了生平?jīng)]體驗過的樂趣,哪里肯跟他回去。 可是被他強行拉住, 身不由己跟著走出幾步,便大聲叫道:“我不回去, 你放開我?!?/br> 崔曄不語。 此時除了桓彥范袁恕己, 鄰座上也有人起身往此處看來,有人認(rèn)出是崔天官,頓時大驚失色。 阿弦卻渾然忘我似的,仍卷著有些發(fā)僵的舌頭, 含含糊糊地說:“我、才不用跟著你,我……我有法師給的護身符……” 腳下猛然剎住,崔曄變了眼神。 桓彥范正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阿弦的話他隱隱約約聽了個大概, 只是不懂何意罷了。 他挑了挑眉,卻未曾做聲。 袁恕己卻發(fā)現(xiàn),在阿弦說了那句后,崔曄通身的氣息似乎都冷了幾分,云淡風(fēng)輕變成了冰霜乍起。 他忙救火一樣趕了過去:“天官不必如此惱火,是我領(lǐng)她來的?!?/br> 崔曄的眼神的確是變了,清寒幽深,也不看他,也不答話,只又邁步往前。 阿弦卻全未察覺,在手臂上打了一下:“放開我,我還要跳舞。” 袁恕己覺著額頭有汗?jié)B出。 崔曄肩頭一沉,忽然在阿弦腰間一攬,竟將她打橫抱起,徑直去了! 圍觀之眾里,有人忍不住“哇”地叫了出聲。 袁恕己本想跟著去,但還有什么是比留在崔曄身邊更安全的? 何況他早就知道阿弦是女孩兒。 又想到先前他對阿弦說的那句“是男是女有什么差別”,袁恕己嘆了聲,心道:“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呀?!?/br> 此刻因崔曄去了,閣子里慢慢地樂聲復(fù)起,又有語聲吵嚷:“方才那是吏部的崔天官,如何會來這種地方?” 也有說道:“那清秀的小郎君是什么人,怎地跟崔天官如此親昵?” 袁恕己略覺頭疼。 忽然耳畔有人問道:“少卿,天官跟十八弟是什么關(guān)系?” 原來是桓彥范走來身旁,袁恕己看他一眼:“怎么?” “你聽這些人說的,”桓彥范示意周遭,又道:“我雖聽說天官有個相識的小友,亦有不少離奇?zhèn)餮裕皇遣恍?,但接連兩次我見著他們,這情形可都有些耐人尋味。難道……” 袁恕己忽然明白了他所指:“胡說!這是沒有的事?!?/br> 桓彥范笑道:“我當(dāng)然也很相信天官的品性,然人言可畏……” 袁恕己道:“小弦子叫他阿叔,他只是格外維護而已。” “原來是自詡長輩,怪不得方才如此霸道,”桓彥范摩挲著下巴想了會兒:“既然是這樣,倒也是情有可原?!?/br> 且說阿弦被崔曄抱住,起初還試著掙了兩下,然而身上無力。 才出酒館,便有些神志不清,等上了車,人已經(jīng)呼呼大睡了過去。 崔曄本想將她放下,但看著她熟睡的容顏,想到她先前流露傷心失落之色跑開,動作卻又停了下來。 低頭打量著面前不施粉黛的臉,她從小兒當(dāng)男孩兒養(yǎng)活,鎮(zhèn)日里東奔西走忙忙碌碌,臉色便不像是尋常女子般白皙,透著一種被太陽曬過的淡金色,兩腮還帶一點嬰兒肥,下巴卻有些尖尖,活脫脫一個清秀的小男孩兒。 崔曄想到方才進(jìn)了天香閣后那驚鴻一瞥所見,卻無端地心跳亂了一拍。 正如先前告訴阿弦的,她終不能一輩子都是男裝,若是順勢換回女裝自也應(yīng)當(dāng),可是看見她跟西域胡姬起舞,那初學(xué)而生疏的“舞姿”,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可以理解當(dāng)時袁恕己為什么看的目不轉(zhuǎn)睛,甚至連他走近都沒發(fā)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