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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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子的身后站著兩個孩童,正圍著一只小狗兒在玩耍,那狗兒餓了想吃rou,便在漢子腳底鉆來鉆去。 漢子不耐煩,踢了那狗一腳,又喝令小童們將狗拿去。 一名面目尋常的婦人將孩子拉開:“不要妨礙你們爹爹干活?!?/br> 兩個孩子哀求叫道:“爹,爹!” 那漢子無奈切下一塊兒碎rou,扔到案下,小狗兒一口叼住,呱呱吃了起來。 小童們喜悅:“謝謝爹!”宋屠戶也哈哈大笑。 但忽然場景轉(zhuǎn)變,宋屠戶攜家?guī)Э?,似在奔逃?/br> 在他之后不遠(yuǎn)處,一隊人馬狂奔而來,傳來喊殺之聲,雖然宋屠戶拼命加快腳步,但跟身后那隊人馬的距離卻越來越近。 那馬蹄聲仿佛近在咫尺,幾乎要踩在身上似的。 阿弦睜開雙眼,猛地抽回手來,心跟著怦怦亂跳。 她瞪著那一頁又看了片刻,才緩緩翻過去,又看另一個名字。 山羊胡子的老學(xué)究,手持著一卷書,正在訓(xùn)斥面前的學(xué)生們,底下孩童們交頭接耳,并沒有人認(rèn)真聽講。 又一頁很快翻過。 如此,阿弦看了半個時辰,翻遍了半冊文卷,雖瞧了不少悲歡離合的眾生相,卻仍一無所獲。 忽然外頭庫管來到:“十八子快去,我聽他們說大人正找你呢。” 阿弦忙合了卷冊:“我稍后再來看?!?/br> 她奔出府庫,往前方議事廳的方向而去,到了廳上,探頭看時,見袁恕己一人在書桌后,阿弦正猶豫要不要進去,袁恕己道:“探頭探腦地做什么,還不進來?” 阿弦只得跳入,袁恕己道:“你先前去哪里了?” 阿弦道:“先前因大人正議事,不便打擾,就在府衙里轉(zhuǎn)了轉(zhuǎn)?!?/br> 袁恕己道:“如何我聽說你去了府庫?看什么人口檔冊?” 阿弦見他已經(jīng)知道,便道:“因上回大人叫我快些熟絡(luò)府衙的事,所以我想什么都了解一些。不知道……不知道做的對不對。” 袁恕己哈地一笑:“你做的很對,你愿意看什么就去看,不過……你若是看出什么有趣的來,可要告訴我?!?/br> 阿弦不知他所說“有趣”是什么意思,只得含糊答應(yīng)。 袁恕己落座,道:“叫你來,是有件事要同你說,可知道前日有人來府衙喊冤?” 阿弦道:“聽說過。” 袁恕己道:“這件陳年舊案,跟你的陳基哥哥有關(guān),你大概是極清楚的?” 阿弦道:“是說兩年前醉酒傷人的事?這件我雖知曉,并不算極清楚?!?/br> 袁恕己道:“這人來告,說先前陳基在的時候貪贓枉法徇私舞弊,不然陳家子不會現(xiàn)在還逍遙法外,讓我秉公處置,你怎么看?” 阿弦道:“大人自當(dāng)秉公處置?!?/br> 袁恕己道:“那倘若追究到你陳基哥哥的頭上呢?” 阿弦一愣,心中閃過一道光,這才明白昨兒老朱頭說“打老鼠傷了玉瓶”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怕苦主翻案,最怕的卻是連累牽扯了陳基落水。 阿弦沉默片刻,道:“當(dāng)初此事我也略知,雖然陳基從中調(diào)停,卻也并非一味偏袒陳家,他主張賠償了苦主家一百兩銀子,再加上當(dāng)時傷者傷勢不重,苦主家里也是答應(yīng)了,自行取消訴訟,所以小人覺著此案不管如何,陳基并無什么過錯。” 袁恕己笑道:“你倒是說的頭頭是道,我問過縣令,當(dāng)初的確是這么個情形,但是苦主家里現(xiàn)在咬定說當(dāng)初陳基威脅他們,他們才答應(yīng)撤銷告訴……但此案過去許久,陳基又早離開本地,無法對證,要查也十分艱難,所以我想……” 阿弦抬頭,袁恕己望著她的雙眼道:“此案就交給你去查理,如何?” 與此同時,朱家小院。 院子里靜謐非常,只有晨起的雀兒在梅樹上跳來跳去地嬉戲舞蹈,偶爾墻外傳來行人路過的腳步聲。 英俊的手臂搭在竹椅扶手上,手微微垂落,修長的手指就在玄影的頭頂上。 玄影起初安靜趴著,甚至有些慫懼畏縮,過了一刻鐘,不免百般無聊。 他眼珠轉(zhuǎn)動往上看,烏黑眼珠湊在上頭,眼白都在下面,表情顯得很是滑稽。 如此癡癡看了半晌,忽然狗膽包天,伸出舌頭在那手指上舔了一下。 英俊一抖,繼而明白過來,雙眼仍直視前方,唇角卻微微一牽,也并未挪開手。 玄影見他不動,膽子越發(fā)大,復(fù)又舔了兩下。 英俊才輕聲道:“休要胡鬧?!?/br> 他的聲音不高,玄影卻耷拉了耳朵,重又安靜地趴倒下去。 又過一會兒,玄影“嗚”地一聲,四爪抓地站起來。 英俊也聽見門外似有些許響動,他起初以為是老朱頭回來了,但聽玄影的動靜反應(yīng),卻顯然不是。 大門很快被推開,英俊的眼珠雖盯著門口,卻什么也看不見,玄影已忍不住“汪汪”地叫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妮妮:頸椎疼的無法忍受,在脖子上貼了塊膏藥,感覺似乎好了些,但一整天被藥氣熏的頭疼qq 阿弦:是何方妖怪來了! 書記:大概是專門吸人精氣的狐貍,要知道她們最喜歡瞎子這一款了~(暗搓搓:加油吸干他?。?/br> 然后,恭喜今天阿弦又解鎖了一枚新技能~ 第51章 愛屋及烏 老朱頭雖然百般嫌棄玄影, 但因阿弦喜歡, 也就愛屋及烏。 又因阿弦太過愛護玄影,老朱頭未免泛酸, 時不時地念叨兩句,道:“似你這種不上臺面的土狗, 我是全瞧不上眼的,你可知道長安里那些貴人娘娘們, 人家最喜歡的是什么狗?都是那長毛雪白血統(tǒng)高貴的獅子狗 ……像你這種正宗不摻半點假的野狗,也不知是哪輩子的造化,遇上這么個主子?!?/br> 阿弦見他說的頭頭是道,便問:“什么叫血統(tǒng)高貴的獅子狗?” 老朱頭來了興致,比劃著眉飛色舞道:“跑起來像是那舞獅子一樣滿地亂顛,毛兒長的把眼睛都能遮住, 冷不丁從白毛里探出兩只烏溜溜的小眼睛,就像是一只小獅子, 有娘……有那些高門大戶的姑娘太太們愛打扮, 還特意給它把毛兒梳理起來,就像是人一樣在頭上綁個小辮兒,扎個珠花兒,真真可愛極了?!?/br> 阿弦無法想象:“那還是狗兒么?”回頭看一眼玄影, “聽您說的怎么跟個大姑娘似的,我還是喜歡玄影?!笔謸峁奉^,玄影也很受用地瞇起眼。 老朱頭咳嗽了聲:“我就那么一說……這豳州也未必有那么一只,那種狗金貴, 等閑人家養(yǎng)不起。我看你跟玄影倒也是投緣,雖說這種土狗長得丑,但卻有些好處。” 阿弦忙問:“什么好處?” 老朱頭道:“這種狗兒但凡是有幾分靈性的,它能憑著人身上的氣味好歹,辨別出是好人壞人來,是好人的話他就愿意親近你,是壞人他就要大叫,甚至咬人哩?!?/br> 阿弦目瞪口呆,低頭看看玄影,似乎在質(zhì)疑他是否真能如此。 老朱頭又道:“據(jù)說這種黑狗還能辟邪,所以我說你留著是好的,如果有那些小邪小祟,他就能給你擋住了也未可知。” 老朱頭滔滔不絕,阿弦半信半疑,玄影無法開口為自己說話,只能默默地聽著。 但是玄影自個兒知道,老朱頭這次倒是并沒有夸大其詞,玄影當(dāng)真有這種能力。 比如在當(dāng)初第一次遇見阿弦的時候,他還是只小奶狗,餓得半死,當(dāng)看見那道影子,鼻子嗅到她身上的氣息的時候,卻拼命掙扎起來追過去,一口咬住她的褲角。 再比如見到英俊的時候,玄影本是不愿靠近的,倒不是因為別的,當(dāng)時看似半死的英俊身上,有種令玄影畏懼……甚至不敢靠近的味道。 那是種讓狗兒無法抗拒想要跪伏的可怕的味道。 類似于……某種令人望風(fēng)喪膽的野獸。 在挺長一段時間后,玄影才知道,自個兒的鼻子并沒有騙他。 在第一次英俊“出逃”的時候,玄影是從頭到尾看的清清楚楚的,可惜他不能說話,無法告訴阿弦。 起初是老朱頭,嘀嘀咕咕說什么“廟小容不得大神”“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之類的話,然后居然就任由門敞開便走了。 玄影正猶豫要不要追上去,還是留下看家,就聽得屋里窸窸窣窣,是那個可怕的男人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 玄影隱約知道這男人對阿弦是很要緊的,它猶豫著叫了聲,本是想給自己壯膽,或者攔住他……但是嗅到他身上那股氣息,卻又膽怯地退后數(shù)步,不敢再“造次”。 對玄影而言,阿弦是主子,老朱頭是多嘴的好伯伯,而英俊……則是個令它天生畏懼、幾乎都不敢沖他亂叫的人。 可現(xiàn)在進門的這位,則讓玄影很不喜歡,所以他從喉嚨里嗚嚕了聲,然后就毫不客氣地開始汪汪示警。 正如老朱頭所說,陳三娘的確是為了醉酒傷人那件舊案來的,只不過,昨兒隔著窗戶聽見里頭說話的聲音,活活將陳三娘的心吊起了一夜。 如今對她來說,舊案倒可以放在一邊兒,她心中著實好奇的是,朱家這位親戚到底是何方神圣,為什么只聽了那一聲,就仿佛把人的魂兒勾了去。 但是想到老朱頭的尊容,便覺著這位堂兄弟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那把聲音委實讓人牽掛不下,于是一大早兒就來碰碰運氣,想瞧一瞧這位真神的模樣兒。 當(dāng)看見梅樹下坐著那人的一刻,陳三娘忽覺耳畔“嗡”地一聲,失去了神智。 三娘子是個能干的人,自打陳三早亡,她一人頂著家里的酒館,又仗著有陳基人脈,在桐縣也算是風(fēng)生水起,她的眼精手又快,慢慢地從一家小酒館開始,又盤下城內(nèi)其他兩家,加上世道安穩(wěn),生意更是蒸蒸日上。 她能言善辯,性情潑辣,也有幾分姿色,正是“徐娘半老”,漸漸地,人人都知道桐縣有個美貌厲害的老板娘。 雖然自從陳基離開后,三娘子宛若去了一大助力,但因為日有進賬,倒也罷了,只是不能再插手衙門的事兒了而已。 她就像是“文君當(dāng)壚”,游刃有余,不知接待了南來北往的多少客人,什么樣兒的人物沒見識過? 此時此刻,見多識廣的陳三娘子卻雙腿一軟,半邊身子已經(jīng)挨在了門扇上,連玄影沖著自己狂吠都沒在意。 只顧盯著眼前的人,臉上神情恍惚。 正在癡癡打量,老朱頭左手提著兩只肥圓的蘿卜跟幾根新蒜,右手籃子里也裝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回來了?/br> 府衙。 袁恕己說罷,阿弦停了停:“大人該知道我跟陳基的關(guān)系,將此案交給我來查,難道不怕我也‘弄私舞弊’么?” 袁恕己笑道:“我信你不會?!?/br> 阿弦道:“為什么?” 袁恕己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個都不知道?” 阿弦看了他半晌:“既然大人信得過我,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袁恕己揮了揮手,阿弦轉(zhuǎn)身欲去之時,忽又止步,道:“大人那善堂修的如何了?” 袁恕己正為這件事懊惱,原本在他算計里,府庫撥一部分銀子出來,再加上罰沒的那些jian惡之人的家財,曹廉年等捐獻(xiàn)的,應(yīng)該足夠了,誰知今早上那些府吏等前來,劈里啪啦向他算了一通,居然仍只夠修建三分之一屋舍的。 阿弦見他不悅,便吞下肚內(nèi)的話,袁恕己道:“你問這個做什么?” 阿弦道:“我聽說大人今早上跟人商議,所以隨口問一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