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聞景道:“你要去做危險的事?” 陸修澤微微沉默,道:“我不會死?!?/br> 聞景不高興道:“若你死了,我定不會等你,我會馬上找個好看的人喜歡,再去同他成親!” 陸修澤微微一怔,握緊了聞景的手,垂眼道:“好。” 聞景惱怒起來,翻身把陸修澤壓住,坐在陸修澤腰上,在陸修澤唇上重重一咬,道:“好什么好!若我這樣對別人,你也覺得很好嗎?” 陸修澤輕喘一聲,按住聞景的腰,不叫他亂來,苦笑道:“若我真的死了,那我定是希望阿景能夠過得好好的,只不過阿景喜歡別人的時候,還要多等些時日,待我徹底走過黃泉后,再去找別人吧?!?/br> “盡說些蠢話!”聞景氣道,“若是我死了,我絕不許你去找別人,一定要你等我轉(zhuǎn)世才成!既然如此,你就不會讓我等你嗎?!” 陸修澤道:“我舍不得?!?/br> 聞景哼道:“我舍得!” 陸修澤忍不住笑了,溫柔道:“那……阿景要等我回來,一直都等著我,不許去喜歡別人,要一直都喜歡我,好不好?” 聞景這才笑了起來,道:“好!”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修真界對于陸修澤的態(tài)度是—— 眾人:向邪惡勢力低頭.jpg 系統(tǒng):向boss勢力低頭.jpg 聞景:向美色勢力低頭.jpg 第76章 多年 聞景忍不住地做那個夢。 ——烏云壓城, 天地一色。烏壓壓的黑影如同地獄的惡鬼,從世界岐點蜂擁而至, 狂笑著沖入人界, 而下一刻,金色的光柱貫穿了天地,烏云散盡, 日月同現(xiàn),輝澤耀世! 而就在這樣萬世都難得一見的景象里,一個熟悉的人站在他的面前,熟悉的面容露出了熟悉的笑,像是釋然的解脫, 又像是溫柔的繾綣。 “阿景……” 聞景聽到那人說著。 “我很高興?!?/br> 那人走近,向來溫熱的手貼在他的臉上, 卻只余一片冰冷。 “你愛我這件事……真的讓我很歡喜?!?/br> 那人微微一笑, 令人望而生畏的暗紅色的雙眼里,卻是盈滿溫柔。 “但……今后……還是算了罷?!?/br> …… “師父?誒嘿!師父呀!你還沒有起來嘛??” 拍門聲震天響,那哐哐哐的噪音幾乎瞬間就將聞景從夢中喚醒。 聞景痛苦地呻吟一聲,本就和衣而臥的他只覺得自己這時頭暈眼花腰酸背痛, 哪兒都不太舒服。 “師父師父師什么父!”整整十天都未合眼的聞景,被自己徒兒從夢中喚醒, 只覺得滿心暴躁, 十分想要把門外的那個家伙扔去思過崖好好反省,“師父我都忙了這么多天了,剛躺下你就把我叫醒?有你這么不貼心的徒兒嗎?!” 對于聞景的惱怒, 門外的人是半點也不怕,嘻嘻一笑,道:“師父呀,你都睡了三天啦,不能再睡啦!” 聞景一愣,喃喃道:“什么?三天?” 聞景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睡了三天,可為何睡了三天后的他依然滿身疲倦? 對了,他剛剛是不是夢到了什么? 聞景頭痛欲裂,不欲再想,倒頭又睡了下去,“你自己去做功課,我再睡一會兒。” 門外的人不移,又一次把門拍得山響:“哎呀,師父,別睡啦!” 聞景恨不得以頭搶床,惱怒道:“你又有什么事?!” “焚雷道人來啦!” “什么?!”剛剛還一臉困倦欲死的聞景瞬間精神了,頂著一頭毛躁頭發(fā)拉開門,瞪著門外的小姑娘,道,“他——焚雷道人來了?!” 小姑娘笑嘻嘻地刮了刮臉:“噫!師父羞羞臉,這么大的人了,衣冠不整,頭發(fā)也梳不好,太笨啦!” “就你話多!”聞景瞪著眼前梳著兩個簡單羊角辮的小姑娘,一邊覺得自己徒兒果然有她師父不怕死的風格,一邊覺得這小兔崽子真是混賬得連師父都敢誹謗。 聞景嘭地一聲帶上門,沒一會兒再出來的時候,便又是那個年紀輕輕便坐穩(wěn)了擇日宗宗主之位、雷厲風行,便是笑也帶著威勢的宗門之主。 自匪鏡道人將宗主之位傳給聞景后,已過了十年了。十年前,聞景以弱冠之齡,登宗主之位,不說擇日宗上下,便是整個修真界中,都是一片嘩然,不敢置信,質(zhì)疑之聲,溢于言表。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畢竟聞景再是有通天之能,也只有二十歲,若他坐穩(wěn)了宗主之位,那又將其他宗主的地位置于何地?將他們的努力又置于何地? 但不管面對他們怎樣的質(zhì)疑刁難,聞景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在十年后的現(xiàn)在,不但為了名副其實的擇日宗宗主,更是使得遭受重創(chuàng)的擇日宗,時隔十四年后,重回正道五宗之位! 而能達成這樣令人嘆為觀止的事跡,其中最為緊要的,便是聞景的修為——元嬰期! ——年僅三十歲的元嬰真君! 只是這一點,便足以令所有心懷嫉恨的人乖乖閉上嘴! 但這些事,都已經(jīng)過去了,真正叫聞景十天十夜都未合眼的煩惱,倒并非是這件事。 聞景斜眼瞧了自己的徒兒一眼,小姑娘便會意,道:“焚雷真人兩天前就到啦,如今正在后山的溫泉哩!” 聞景驚道:“兩日前便來了?怎的不來叫醒我?!” 小姑娘道:“真人說讓師父好好休息,所以不叫我們打攪師父,不過我還是偷偷來叫師父啦——誒嘿!師父你覺得我該不該夸?” “算你這小家伙有點眼力!”聞景輕哼一聲,臉色倒是真的緩和了些。 小姑娘再接再厲,想到師姐們交給自己的重任,頓時眼睛一轉(zhuǎn),狂拍馬屁道:“而且?guī)煾溉缃竦哪犹貏e地好呢!玉樹臨風,瀟灑倜儻,年輕有為,品德高尚,難怪是無數(shù)姑娘的夢中情人呢!所以——徒兒我什么時候會有個師娘?”或者是師爹? 聞景又是好笑又是好氣,伸手就把這小崽子拎起來,大步向著后山的溫泉走去:“你才多大?知曉什么夢中情人?什么師娘?這都是誰教你的話?!” 小姑娘大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叫起了撞天冤:“哪里!這都是徒兒的真心話呀!徒兒只是關(guān)心師父的身心健康,哪里是受人唆使?!師父這可是大大地冤枉徒兒啦??!” 信這個小崽子才有鬼! 聞景腿長修為高,自然是走的快,不過是說話的幾息功夫,就已經(jīng)走到了擇日峰的演武場。 作為修真界中最年輕的宗主、最年輕的元嬰真君,和實際打理了擇日宗十四年的人,擇日宗諸人對聞景都十分敬畏,見他一來,便趕忙止住了嬉笑輕浮的心思,老老實實地做起了各自的早課。 聞景對這群臉變得飛快的小家伙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把自己的徒兒也往這些人里一扔,便轉(zhuǎn)身去了擇日宗的后山溫泉去見焚雷真人。 小姑娘,也就是聞景幾年前收下的第一個徒兒杜小琴,見聞景走得毫不留戀,心中一急,沖著聞景的背影喊道:“欸?師父?師父呀,你都不帶著你徒兒一塊兒去的么?!” 聞景冷酷的背影毫不停頓,眨眼就消失在了她眼中。 杜小琴垂頭喪氣,但演武場的師姐妹們卻交換了一個眼神,靠近了杜小琴,竊竊道:“如何?小琴,你可是打聽出來了么?” “對呀對呀!”又一個師姐湊近,眼睛閃閃發(fā)光,“宗主他一定是喜歡焚雷道人的對吧?!不然為何每次聽到他的消息,宗主無論多忙都一定會與他相聚?這不是愛又是什么?!” “呿!少來!與宗主緣分最深的,明明是‘那一位’!”第一個師姐把第二位湊近的師姐擠開,憤憤道,“當年宗主可是差點與那一位成親了!這才是真愛好不好!如果宗主真的喜歡焚雷真人,為什么他不同焚雷真人成親?!我們宗主責任心那么強,怎么可能吃了不認帳?!所以真相就是——宗主一點都不喜歡那個焚雷真人!” “就是就是!”再一個師姐擠過來,道,“連書上都說啦,當年那一位可是不惜扮做女人,也要同宗主成親……唉,這是何等的深情??!” 第二個師姐一臉懵逼:“什……什么?書上說了?!什么書?我怎么不知道?!” 另兩位師姐對視一眼,慢慢湊近,“你……知道妙書上人的《金火》嘛?” 妙書上人倒是知道,是近年在修真界風靡一時的話本作者,以情感細膩、描寫逼真香咳咳艷而聞名,但……但一個話本小說的作者,是如何同她們宗主扯上關(guān)系的? 就在這個師姐糊里糊涂的時候,一個小本子塞到了她的手里。 她迷糊抬頭,對上一雙雙意味深長的眼睛:“入我金火神教……你不會后悔的!” 她低頭一瞧,只見小本子上頭寫著:本故事改編自真實事件,以此期冀世上有情之人,終成眷屬。 “……” ??? 而那一頭,聞景也很快來到了后山的溫泉處。 事實上,一開始的擇日峰后山上,是沒有溫泉的,然而因為某個人每次來找他的時候都把自己弄一身的傷,于是心疼之下,聞景便在此處鑿了一座藥泉,對外只稱是溫泉,不許他人靠近,只給某人用來養(yǎng)傷用。 雖然這么多年來,他能偷空來找他的時日……寥寥無幾…… 聞景想到這里,微微一個晃神,下一刻,一個人影便從泉底浮出,一張褪去所有偽裝的臉含笑看他,在氤氳的水霧中如同夢境。 “阿景。” 這個夢同他笑道。 “來?!?/br> 聞景如同被蠱惑,一步步走向這個夢,最后放任自己被他拉入藥泉。 “阿景?!蹦侨塑浡曊f著,“我好想你。” 聞景主動攬住了他,想要生氣,卻又不舍得,只好嘆氣道:“阿修既然想我,怎不來找我?” 化名焚雷真人的陸修澤輕笑著在聞景唇上輕咬,道:“我這不是來找阿景了么?!?/br> 聞景冷笑一聲,把陸修澤推開:“別嬉皮笑臉的!給我看看你這回又傷成什么樣!都在藥泉里泡了三天都沒出,想來——唔——” 陸修澤不叫聞景把他推開,欺上前去,按住聞景的后腰,輕輕一摸,便將聞景惹得一顫,而后陸修澤一笑,將有些腿軟的聞景往懷里一攬,便吻了上去,同時陸修澤手上不停,手指輕輕一挑,拉開聞景的衣裳,摸了進去。 兩人上次相見還是在兩年前,是以聞景雖然有心想要查看陸修澤的傷勢,但在陸修澤的有心挑逗下,還是輕易被挑動了積壓許久的欲望,同陸修澤胡天胡地了好幾回后,這才回過神來。 聞景又羞又氣又惱,一張臉不知是被熱氣篜紅了,還是羞紅了,咬牙道:“你——你又來這一套!” 每次陸修澤遇上不想回答的問題的時候,總是會用這種手段逃避,但遺憾的是,雖然每次聞景都會在陸修澤的刻意引誘下中招,可該問的事,他卻是從來沒有忘記過。 陸修澤明知逃不掉,但因?qū)嵲谙矚g聞景為他神魂顛倒的模樣,所以每次都要引誘聞景,把聞景按住胡來幾回后,才肯同聞景說實話,為的就是看此刻聞景羞惱的模樣。 ——只會在他面前露出的羞惱模樣,真是太可愛了! 陸修澤壞心眼地想著,一邊用手在聞景背脊撫摸,安撫微惱的聞景,一邊用輕染情欲的聲音懶洋洋地說道:“阿景莫要憂心,這一回,我可真不是因傷重才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