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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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試探朱伊的底線,將她的防守一次次往后逼退。上次朱伊哭得傷心,謝映對她傾訴愛慕,又挨了巴掌,才讓她原諒了他。這次他已經進了一大步,自然不想再犯同樣的錯誤。 …… 謝映將朱伊放在了凳子上,檢查她的后背,先前的小水泡全都消褪了,他便問:“公主現下感覺如何,可還有癢痛之感?”這藥膏連毒蝎的毒也能遏制,對區(qū)區(qū)毛辣子的毒性絕對不成問題。 果然朱伊道:“已經沒有癢痛感覺了?!?/br> 謝映便將朱伊皺巴巴的且被汗水濡濕的衣衫放在掌心展了展,再幫她拉起來穿好。 朱伊轉過頭,看著眼前這個輕易就能叫她心神不定的人,突然伸出手指去摸了摸他挺直的鼻梁,謝映微怔,抬眼看朱伊,只聽她道:“謝映,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皇后定要讓你娶別人,父皇又叫我另嫁了人,我們兩個這樣……” 謝映重新抱住了朱伊:“沒想過。我從沒想過你會嫁給別人,你只能嫁給我?!?/br> 謝映篤定的語氣,讓朱伊安心了些許。她剛想將腦袋靠向謝映,額頭卻被對方拿手指一戳。朱伊捂著腦門,怒視他:“你做什么?” 謝映道:“既然說到這個,正好臣也有話想對公主說清楚?!?/br> 又來了,臣又來了。朱伊心里莫名打鼓。 “公主之前說容蕭是你的好友,那我想問問公主,在你心里,我又是個什么身份?” “……”為何又提到容蕭。但是朱伊也不知道,謝映到底算是她的什么人。她自己之前沒有認真想過,其實還是不敢深想的緣故。 朱伊的沉默讓謝映的眉皺起來:“難道公主是想讓臣做你的男寵?只想玩.弄我?” “……”朱伊呆滯了。他是怎么想出把男寵這個詞安到他自己身上?還玩.弄他?便道:“你簡直在胡說!” 謝映道:“若非如此,那公主為何愿與臣親熱,卻壓根不讓臣參與你的事。既然公主占了臣的身心,若是真心待我,就該把我當你將來的夫君看待,給我應有的信任?!?/br> 朱伊簡直要被氣笑,還占他身心?明明是他對她……但想到他自稱為她的夫君,她心里又砰砰跳。算了,朱伊上下看看謝映,畢竟人家有這般傾國傾城的姿色,覺得被占便宜的人是他大抵也是正常的。 朱伊便道:“我知道了。世子說的有理,以后我會注意的?!?/br> 謝映嗯了聲:“不管公主以前如何,但是以后……我希望公主有任何事都能先想到找我,而不是找容蕭或是別的男人。” 朱伊見他如此介意,便哄著他道:“好好,我知道了,一定?!?/br> 朱伊回到自己的廂房,綿風早就焦急等候多時了,公主去找世子,居然一去就是這樣久。當綿風再看到朱伊有些皺的裙子,又聽她叫備水要沐浴時,更是神色大變,連為朱伊取干凈衣裙時手都在抖。 莞清躲在門后偷聽到了,她看看朱伊的背影,眼珠子轉了轉。 綿風見朱伊頭回要自己沐浴不讓人伺候,在凈室外頭走來走去,著急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朱伊泡進水里,低頭看著身上陌生的痕跡,尤其是那豐盈處滿布的紅痕,想起謝映先是用手,而后又埋首在那里久久不愿離開。而她自己,仿佛受他蠱惑般,居然只是輕掙了兩下就隨他索要。 朱伊也說不清此刻的心情,她將頭側枕在木桶邊緣,過了好一陣,極低聲地道:“謝映,你千萬不能騙我,負我?!?/br> 莞清為朱伊奉茶時看到了她頸間的一點紅跡,確認了她的猜想,莞清退下后便悄悄從自己包袱里摸出紙和葦管筆,躲在凈室里迅速寫了封信。 朱伊喚來自己最信任的太監(jiān),交代道:“常臨,莞清方才見了我似有躲閃的樣子,你把她看牢些?!?/br> 朱伊此前就懷疑過她被朱黛迷暈那次,是身邊有人背叛了她,且她最懷疑的人便是這個莞清,否則這次來寺里也不會帶上莞清。為了就是若能叫莞清露出馬腳,她一旦確認就好在宮外處置了對方。 常臨領命下去了,當天夜里,常臨果然交給了朱伊一封信,說是莞清交給寺里一個和尚的,那和尚已被他給擱倒了。 朱伊展信迅速看了內容,這字故意鬼畫桃符,不叫人看出何人所書,大意是——“禧貞公主引誘世子,已獻身于世子?!睕]有寫送信的對象。但這并不難猜,能在隆國寺安排和尚作眼線,又有關注她與謝映如何這動機的,大體是皇后,或者是太子? 朱伊氣得手指打顫,她自問從來都厚待宮人。就是不知這莞清從一開始就是皇后安插來的,還是后頭被收買了。但要除掉莞清,需得抓她個現行才好。便交代了常臨與綿風繼續(xù)注意著她。 第二天,謝映便哪也沒去了,親自陪著朱伊去了佛堂,中途有僧人進來稟報:永安公主與駙馬到了。 朱伊一聽大姐到了,趕緊起身迎出去。 朱凝今年二十有二,比朱伊整整大七歲。她身為皇帝長女,美得不刺眼卻很耐看,敏慧識禮,端華大氣,應該是最符合眾臣和百姓對公主的想象和期許的一位公主了。 朱伊自有記憶以來,朱凝對她便是長姐如母般地愛護有嘉,她也極親近大姐。然而在七年前,朱凝在秋狩時摔下了馬,頭撞在石頭上,從此變得癡傻,且有些口吃,如今的心智約莫就在七、八來歲。 太后有心將朱凝長留內宮,但架不住老天爺要牽紅線,成國公府的嫡長子容霆在朱凝出事前就對她情根深種,宮里不嫁朱凝,容霆一等就是六年,時至二十五歲雖仍未娶妻納妾,這般誠摯,自然打動了上頭。 相攜而來的可不是就是那對新婚夫婦。 容霆身著黑色錦袍,長相精致,氣質卻是從小被扔進軍營cao練出來的狂悍,就像頭桀驁難馴的狼??裳巯?,他對著朱凝的那神態(tài),那舉止,怎么看怎么像只守著rou骨頭的大狗。 “大姐!”朱伊激動喊道,自朱凝上次回門后她就沒見過對方了。 “伊伊!”朱凝比朱伊更激動,一看到她,立即掙開了自己駙馬的手,跑到了meimei身邊。 朱凝口齒不便,容霆主動幫她說了:“禧貞公主,我與阿凝才從琦山避暑回來,阿凝知道你在隆國寺,就要過來尋你?!?/br> 朱凝髻旁插著累絲嵌藍寶蟈蟈翹頭簪,身著水藍裙角蹙淡金玉蘭紋的襦裙,嬌妍得像朵新開的藍鳳仙,因為心智的緣故,雪白的心形臉還帶著稚氣,格外的招人憐愛。 容霆的目光全跟在朱凝身上,面對朱伊這等麗色,除了最初打招呼看了看,后頭連眼風都不帶瞟一下。 朱伊對容霆很滿意,道:“姐夫,我與jiejie說會兒話。”這里的說會兒話自然是指悄悄話,姐妹兩個拉著手進了屋子。 朱凝道:“伊伊,我我,雖成親,但最,喜歡,還是你?!彼傆X得自己離開皇宮,有種拋棄了朱伊的感覺。 聽朱凝磕磕碰碰把這句話說完,朱伊心頭一暖,嘴上卻逗道:“別,讓姐夫聽到了,不知多討厭我。你還是最喜歡姐夫吧,我還等著jiejie快些生個小侄兒給我抱。” 朱凝滿面通紅,大概是知道生寶寶是怎么回事了。 朱伊就笑著撫撫朱凝的發(fā)鬢,問:“姐夫可有與你說,以后你們是住公主府,還是住成國公府?” 朱凝道:“公主,府。” 朱伊的心這才放下。朱凝情況特殊,成國公府太復雜,公主府單純些,逢節(jié)才去夫家點個卯最好不過。 屋里兩姐妹在說話,留在外邊的容霆卻是打量謝映:“禧貞公主居然能勞世子大駕,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謝映瞥他一眼:“圣命難違。” 容霆哈哈地笑,臉上是“我還不了解你”的神情。謝映不想做的事,他有許多種方法推掉。就道:“我看著不像。你手底下有女軍士,用得著自己貼身保護公主?” 這貼身二字實在說得涵義豐富,謝映都懶得理會,只問:“你和永安公主打算在寺里住多久?” 容霆道:“行李都拖來了。阿凝想住到禧貞公主回宮?!?/br> 說起這個,容霆有些頭疼。朱凝太依賴朱伊了。他和朱凝洞房那晚,朱凝害怕,不停地喊伊伊,他也狠不下心,只胡亂親了一通,兩人到最后也沒成事。這一心軟,心軟到了今天他都還沒做上新郎?!耙烈痢边@兩個字,對容霆產生的陰影可謂巨大。 朱凝有了meimei,就忘記了駙馬。她當晚要和朱伊一個屋,容霆只好獨自住到了謝映隔壁。 一個人實在孤枕難眠,容霆就爬起來去敲了鄰居的門。 謝映打開門,冷著臉問:“做什么?” 容霆委屈:“一個人睡不著,你陪陪我。” “……” 謝映最后還是站在了廊下,陪著新婚的容霆吹山風,容霆忽然想到:“阿映,你現在享受的可是駙馬待遇!”可不是嘛,跟他這駙馬住一排屋,一起望著對門的公主。 謝映嗤笑:“我怎么就享受駙馬待遇了。難道不是你在永安公主眼里,就是個侍衛(wèi)?” “……”對著擅長向兄弟插刀的謝映,容霆感覺心脈更淤堵了。不過他也知道,謝映若是新婚,絕不會站在外面吹風。 容霆蹲下來看著對面:“我的目標,就是取代禧貞公主在阿凝心里的地位?!?/br> 這個角度選的好,花木中的縫隙形成了個半月形的洞,他正好能看到朱凝那屋子里的微光。 謝映站在容霆身邊,順手拍拍容霆的肩,示意他繼續(xù)努力。 “阿映……”容霆被謝映難得的“溫柔”舉止觸動,他仰起頭望著謝映道:“還是你最好,每回我需要你的時候,你都在我身邊!” 謝映撩起袍子,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再一腳踹開撲過來的容霆。 受了謝映的鼓舞,容霆第二天就拿出了雷霆手段,準備先白天,后晚上,慢慢把媳婦兒騙回自己屋里。 朱伊快晌午才從佛殿回來。早上她離開時,朱凝再三叮囑中午要去接她。也不知朱凝他們游寺回來沒有。 朱伊來到容霆房外,聽見模糊的聲音隔著門傳出。 男子的聲音有點兒可憐:“阿凝,你幫我揉一揉,揉揉就不痛了?!笔侨蓥?/br> 朱凝心疼道:“怎么,撞到的?要不,包,包扎?!彼恢?,更結巴了。 容霆的聲音低沉而暗?。骸安挥?,阿凝,我教你,你像這樣,給它舒舒筋,活活血,它過一會兒自己就能消腫。” 朱伊貼近了些,聽容霆那吸氣聲,約莫痛的厲害,看來撞得不輕。朱伊不疑有他,就要敲門而入。 但她很快又聽到容霆道了句:“阿凝?!本o接著就聽見朱凝發(fā)出唔唔不成調的聲音,朱伊已有了親身體會,頓時臉色一變,退后兩步。 朱伊轉過頭,謝映什么時候站到了她旁邊都不知道,她還來不及反應,已被他半拉半提地帶到他房里。 謝映盯著她,慢條斯理問:“墻角好聽么?公主聽這么久?” 朱伊耳根很快燒了起來,生氣道:“你怎么說話的?我只是去找阿凝?!?/br> 謝映淡聲提醒:“以后人家夫妻兩個關著門在房里時,公主不要貿然攪擾的好?!?/br> 朱伊就小聲反駁:“我怎知道會這樣,現在是白天!”她突然就想到,前日謝映那般對她,也是在白天。 朱伊心里氣悶,果然,流氓都是扎堆的。據說謝映和容霆十分交好,若非臭味相投,怎能成為好兄弟呢?虧她之前還對容霆印象還不錯。 不過,容霆本就是朱凝的駙馬,興許不能叫流氓,流氓只有她面前這衣冠楚楚的一個。 朱伊懶得再搭理謝映,自顧走了。 下午時容霆提著壇“七月霞”來到謝映屋里,直接在桌子上擺了兩個杯子,倒上酒道:“阿映,哥哥今天心情好,心情特好!來,咱們兩兄弟喝幾杯?!?/br> 謝映輕飄飄看容霆一眼,眼里全是鄙視。 “哎,阿映,你這臉色不對啊?!比蓥毤氂^察他神色后若有所思,而后一臉得色:“怎么,是對哥哥羨慕嫉妒?也想當駙馬?哈哈?!?/br> 謝映又輕飄飄看容霆一眼,這次是看癡患的眼神。 “唉。”容霆嘆道:“我說,禧貞公主可是容蕭的女神,他可希望我用阿凝的關系為他與公主多多創(chuàng)造見面機會。但是,經過我的觀察,公主不會正巧也是阿映的女神吧?如果阿映也心儀公主,我是不會幫著容蕭牽線搭橋的,畢竟手心手背都是rou,更何況阿映還是我的手心rou,我至少也得保持中立。所以你就說吧,是不是對人家公主有想法?” 謝映端起一杯酒道:“先把你自己的公主照顧好了,再管別人吧。我已同南瓷說了,明春請她上京一趟,為永安公主施針?!?/br> 容霆的嬉皮笑臉瞬間褪去,道:“好?!?/br> 朱伊始終惦記著莞清,每日總要問問:“可發(fā)現莞清不規(guī)矩之處了?” 綿風看看朱伊,猶豫一下才道:“奴婢發(fā)現,莞清對世子仿佛有攀高枝的想法。世子每回在場,莞清總要偷瞟。且她上回還犯酸說,她看著世子身邊那個叫陶扇的侍女也不怎樣。除了這個,倒是沒有發(fā)現莞清別的紕漏?!?/br> 朱伊一怔,慢慢道:“既尋著了錯處就用吧。她想攀世子這根高枝,那就幫幫她?!?/br> 綿風懂了,答是,又道:“這莞清真是只養(yǎng)不熟的白眼兒狼!對她再好也沒用?!?/br> 當晚,在綿風有意促成下,莞清捧了盛放著青瓷盅的托盤往謝映那邊去了。 細如蛛絲的雨幕籠罩了寺廟,古柏幽燕,更添靜謐。在踏出這步前,莞清也是來回考慮過的。世子居然能對公主做出如此大膽行為,可見他瞧著一本正經,實際是個花叢浪子,那自己這朵鮮艷的花兒主動送到爺的嘴里,他這血氣方剛的難道還會拒了不成。 不是莞清自夸,她這副樣貌若不與公主比,單拉出去誰不道一句大美人,比世子身邊那陶扇強多了。聽說麟德宮才有宮女成功博得四皇子的青睞,與世子這樣近地同處一個院,可不是她的機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