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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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zhongnian 風(fēng)雨太大,長江水位高漲,江水洶涌從河道里沖了出來。 解放軍扛著沙袋抬高河道水位,混沌江水從縫隙里蔓延出來。 澎湃江水洶涌。 鐘念穿著一次性雨衣,在舉步維艱的環(huán)境中進行報道。 說話之間仿佛都有一股泥土味兒,江水拍打著她的身體,雨水飛濺,大風(fēng)呼嘯而過,雨像是刀子一般刮在人的臉上。 劉奇舉著攝影機,艱難的站在鐘念對面。 解放軍官走過來,大聲說:“你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著!據(jù)說待會雨下的更大了!” 正好報道結(jié)束,鐘念和劉奇對看了一眼,收起設(shè)備,往臨時搭建的安全屋里走去。 那里有幾位受傷的群眾,還有和他們一樣趕來報道的記者。 鐘念看到有人在里面忙碌,走近了一看,確實是梁亦封。 他彎著腰,側(cè)臉線條緊繃,認真而又專注的處理著傷口。 受傷的人右手有很大的一塊傷口,止不住的流血,梁亦封的車上備有醫(yī)療箱,他從車上拿過醫(yī)療箱,給那人進行了一個簡單的處理。 梁亦封:“等雨小一點,再去醫(yī)院看看?!?/br> “謝謝,謝謝?!?/br> 梁亦封沒回他,轉(zhuǎn)頭給另外一個人處理傷口。 到了安全屋里,鐘念聽到受傷的人的談話,初步了解了他們的情況。是隔壁村莊的農(nóng)民,因為大雨,得把田里的東西收一下,結(jié)果山上的泥沙滾了下來,還有石子,幾個人躲閃不急,被石頭撞的烏青一片,甚至流血了。 這種天氣,確實對樸實的勞動者不友好。 劉奇正在四處取鏡,鐘念走到梁亦封身邊:“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遞繃帶?!彼f。 鐘念點頭,站在一旁給他遞繃帶。 當(dāng)天的雨下的非常大,安全屋只能擋一點,被風(fēng)卷進來的雨落的大家渾身濕透。 但無人說一句怨詞。 不遠處,解放軍官正在低頭苦干,他們的衣服濕透,不知道是因為這雨,還是因為身上的汗。 他們氣喘吁吁,沒有一絲停歇。 有長官走了過來,安撫被困于此的大家,“沒關(guān)系的,我們的車馬上就到,待會就送你們回家。中國解放軍一定會保證你們的安全的!” 鐘念看著他,分明是混沌天光,天色暗的不行,但他身上那一抹綠色卻格外的耀眼。 鐘念想起父親曾經(jīng)在報紙上如此寫到——要相信這個國家,相信這個國家會給我們公平、正義、安全,相信國家領(lǐng)導(dǎo)人、相信中國人民解放軍,相信正義永遠都不會缺席。 此時此刻,鐘念終于體會到了鐘懷當(dāng)時寫下這些話的心情了。 風(fēng)雨太大,邊上村民為了方便臨時組建的房子也被風(fēng)吹散。 臨時搭建的安全屋也搖搖欲墜,河道兩側(cè)的樟樹被吹的連根拔起,臺風(fēng)似乎正在漸漸變大!甚至不遠處的江水翻涌到空中,足足有三米高! 幾名軍官對視一眼,立馬下令,“馬上把車開過來,把這些村民和媒體接走!另外,告訴下面的人,一個都不許出事!” “好!” 鐘念看著正在忙碌的梁亦封,她問:“處理好了嗎?” 梁亦封:“快了?!?/br> “嗯?!?/br> 梁亦封做好收尾工作,站起身來,看她:“你還要待在這里嗎?” 鐘念搖搖頭:“沒,該做的都做了,繼續(xù)待在這里也是給解放軍添亂?!?/br> 梁亦封說:“好,那我們一起回去。” “嗯?!?/br> 沒多久,解放軍的軍用卡車就開了過來。 體積大,重量比平時的汽車要多好幾倍,在這里的村民和媒體被送上車里,梁亦封和鐘念落在最后,然而,在他們二人上車之前,突然響起一個聲音,被風(fēng)卷的支離破碎,吶喊和哭泣分外的彷徨無措:“連長!小鄧受傷了!軍醫(yī)在嗎?” “軍醫(yī)呢?” “還沒到。” 鐘念看到面前的人眉頭緊蹙,大喊:“你們?nèi)四兀俊?/br> 沒一會兒,兩個人扶著一個人過來,那人似乎是骨折了,右腿沒法走路,滿臉蒼白,臉上都是泥漬,只露出來一雙黑漆漆的眼睛。 連長:“我催一下軍醫(yī),先扶你們連長上那輛車休息一下!” 邊上還有輛軍用卡車,兩三個人把傷者扶了上去。 但這個時候,手機沒有一絲信號。 連長急的直跺腳,“怎么就沒有信號啊,不是說了讓你們小心點嗎,一個個的怎么這么不讓我放心呢?手機怎么就沒有信號?。 ?/br> 在他急躁不安之時,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是醫(yī)生?!?/br> 身邊眾人齊齊往聲音來源地看去。 鐘念看向梁亦封,梁亦封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心,繼而走上前,同連長介紹道:“南城第一中心醫(yī)院外科醫(yī)生,梁亦封?!?/br> 連長看著他:“外科醫(yī)生?” 梁亦封:“嗯。” 連長連忙拉過他:“醫(yī)生你好,麻煩你去看一下我們受傷的人?!?/br> 梁亦封看著他拉著自己的手,幾不可查的蹙了下眉,然后點頭:“嗯?!?/br> 走之前,梁亦封看向鐘念:“你和他們一起走?!?/br> 鐘念站在車上,忙跳了下來,“我和你一起。” 梁亦封拒絕:“這里很危險。” “那你呢?”鐘念反問他。 既然這里這么危險,你為什么要留在這里? 原本就是特立獨行,向來獨來獨往的你,在此刻可以選擇冷漠忽視,但偏偏走出來,說自己是醫(yī)生,軍醫(yī)沒來,你可知道你面對的到底是一個傷者,還是無數(shù)個傷者? 這里確實危險,風(fēng)雨交加,或許下一秒臺風(fēng)就會掀翻這輛超級重的軍用卡車,但你為什么還要留在這里? 這一趟車之后,下一趟會是什么時候? 鐘念看著他,眼神堅定。 梁亦封和她對視著,幾秒之后,他抿唇答應(yīng)。 軍用卡車緩緩開走,只留下他們二人在。 鐘念跟在梁亦封身后,看他去處理傷者的傷口,他眉心專注,眼神認真,周邊的環(huán)境簡陋、骯臟,黏稠的泥水噌在梁亦封的衣角上,留下劣跡斑斑。 可梁亦封卻像是沒看到似的,專心的處理著傷口。 鐘念想的沒有錯,解決完一個人,又來一個人。 這樣惡劣的天氣,士兵們都吃不太消了,背著沙袋,堵著水位,堤防著將倒欲倒的樹,全身濕透,風(fēng)吹干,再浸濕。 軍醫(yī)終于在傍晚的時候趕來,彼時卡車里已經(jīng)有許多人了。 簡單的處理好,繼而又離開。 沒到走不動路的時候,就都得上前拼搏,和天災(zāi)做斗爭。 天災(zāi)無可避免,但天災(zāi)造成的災(zāi)難,中國解放軍必將它完美解決。 梁亦封和軍醫(yī)一同處理著這里的事情,鐘念沒有什么好幫忙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幫這些解放軍遞水和吃的。 兩個人原本只是留在這兒“一會兒”,殊不知,這個“一會兒”,是從白晝,到另一個白晝。 隔天的雨已經(jīng)小了很多了。 江水的水位漸漸下去,與此同時,還有一個好消息傳了過來,臺風(fēng)即將離開南城。 鐘念臉色稍霽。 她看到江邊的沙袋旁,有很多人趴在沙袋上,辛苦了一天一夜,大家都疲憊不已,但抹了把臉,又重新為這座城市隔絕災(zāi)難。 等到下午的時候,雨已經(jīng)不再下了。 似乎前幾天的狂風(fēng)暴雨只是一場夢境一般。 潮水翻涌,只有這滔滔江水是那場臺風(fēng)和暴雨的證明。 眾人眼里露出欣慰笑意。 鐘念和梁亦封下了車。 兩個人和他們告別。 軍官還想留他們,但留下來也不知道做些什么。 只是問他們在哪里工作的,叫什么名字。 鐘念從包里拿出自己新聞報道時用到的話筒,說:“我是南城電視臺的記者,我可以做一個采訪嗎,很快,幾分鐘就行。” 軍官此時臉上露出幾分羞赧,“采訪啊……” “對,很簡單的,可以嗎?” “嗯……”經(jīng)過一番思索,他點頭:“可以!” 鐘念讓梁亦封舉起手機錄像。 她一夜未眠,面容稍有點憔悴,但笑起來的時候又如春風(fēng)拂面一般溫柔。 對面的軍官認真的回答著鐘念提出的問題,在最后,他說:“我是一名軍人,哪里有困難,就會出現(xiàn)在哪里!” 鐘念笑著點頭,眼神里帶著贊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