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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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溪點點頭,慢慢躺下,縮進被子里。 孟毓曉是位好命的女子,侯府之外,有王爺、周老板和孟二爺,還有自家那個一根筋的哥哥,更不用說金牡丹里的那一群人,這么多人聚在一起,總能想到救她的辦法,當(dāng)真是不需要自己cao心的。 侯爺回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慢慢合上眼睛的安溪,只當(dāng)她是太累睡著了,便輕輕地起了身,背著手走到屋外,將方才發(fā)現(xiàn)的事情細細一品味,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有關(guān)孟側(cè)妃的事情,他聽到的消息比他方才說的還要多,這個女人,怕是要叫朝野都跟著震蕩一番!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一章打商量 周牧澤出門的時候便見到府門口杵著一個身影,頓時停住了腳步,冷眼望過去,他倒是沒有料到,安瑾軒會有膽量來找自己。 “草民見過王爺?!卑茶幉⒉恢乐苣翝傻碾p重身份,見了周牧澤,自然要行大禮。 周牧澤卻也不與他繞圈子,直接說:“王妃的事本王自會處理,安老板請回吧?!?/br> 安瑾軒并不意外靜西王知道自己是誰,只是從他的話里聽出明顯的排斥,不免將行禮的身子再躬了一些,“王爺莫要誤會,草民與王妃不過是生意上的朋友罷了,今日前來,只是想打聽一下王妃的事情是否有眉目了?” 聽他問起進展,周牧澤不免又皺了眉,齊然帶著人查了一夜,也只將她最終的去向鎖定在西城外,然而西城外地域?qū)挻?,村落眾多,想要找出毓曉,絕非易事。 而國舅府那邊好似又有所察覺一般,即使皇后叫人送了信出來,卻不見國舅府有人往外傳信,故此可以說是毫無進展。 “本王替王妃謝謝你的關(guān)心,現(xiàn)如今暫時還沒有王妃的消息,你且回去吧?!敝苣翝芍背龈?,并不愿意與安瑾軒多周旋,說完話便抬腳繼續(xù)往臺階下走去,一旁有侍衛(wèi)為他牽了馬過來,周牧澤直接翻身上馬,拽著馬韁又回頭看了一眼仍然立在一旁的安瑾軒,“安家的事,你若打算做,便放手去做,日后有什么難處只管與本王說,莫要再打擾王妃了?!?/br> 周牧澤說完這話便抬腳踢了踢馬肚,驅(qū)趕著馬往前跑去。 安瑾軒獨自留在西王府門口,細細想著周牧澤最后說的那番話,不由得臉色煞白。 安瑾軒沒有想到靜西王竟連自己自己現(xiàn)在正在籌劃的事情都打聽清楚了,而且聽他的意思,似乎有些責(zé)怪自己將孟毓曉牽扯進來,難道,毓曉被綁架也跟自己這件事有關(guān)? 安瑾軒越想越慌張,趕緊扭頭朝著自己的馬車走去。 已經(jīng)騎馬出了西王府街的周牧澤卻還是一副眉頭深鎖的樣子,他并不愿意幫安瑾軒,但經(jīng)歷這幾日之后,他越發(fā)意識到安家兄妹在做的是何其危險的事情,雖然毓曉幾次表明不會參與過多,但安家兄妹一旦失敗,毓曉肯定也會受牽連。 周牧澤不想毓曉被牽連,才會叫安瑾軒日后多跟自己聯(lián)系,當(dāng)然,周牧澤還有另外一個打算,如果安家兄妹的事情順利解決,毓曉沒了牽掛,自己也好帶她離開京城。 孟毓曉又苦苦等了一上午,才被唐七引著去見真正的唐三公子。 唐七引著她轉(zhuǎn)了好幾道廊子,才到一處暖閣,推門進去,房間里暖暖的,還帶著一陣淡雅的香味。 唐七并未跟進來,讓下人幫著取了孟毓曉的披肩,便叫她自己往里面走去。 孟毓曉依言往里走去,屋子里沒什么下人,擺設(shè)也十分的古樸,屋子中央燒著一個巨大的暖爐,旁邊還有兩副撐開的墨畫。 孟毓曉細細看了一眼正在烘烤的畫作,筆觸簡單有力,畫面生動詳實,頗有大師風(fēng)范。 “原來三公子還是位高人!”孟毓曉轉(zhuǎn)身看向立在書案邊的身影說。 立在書案邊的人,身形瘦弱,一直背對著孟毓曉在作畫,直到孟毓曉說話,他才停下手里的動作,轉(zhuǎn)過身來。 孟毓曉看著面前人的樣貌,先是一怔,繼兒“噗嗤”笑出聲來。 “婉玲jiejie當(dāng)真是十分喜歡王爺呢,就連面具都是同王爺?shù)囊粯??!泵县箷砸幻嬲f著一面自顧自地往一旁坐去,嘴角的笑意倒是一直沒有收起,“我昨日細細思索了一番,這唐三公子如此神秘,莫不是國舅府里的某位大人物,再將國舅府里的全列一遍,也就婉玲jiejie你的嫌疑最大了?!?/br> “meimei一如既往的聰慧,倒是我小題大做了!”案桌邊的人開口,果然是唐婉玲的聲音,她臉上蓋了一張面具,面具的樣式與靜西王平日里帶的一模一樣,不同的是周牧澤的是金色,而唐婉玲這張是銀色。 既然已經(jīng)被孟毓曉看破,唐婉玲索性取下臉上的面具,露出好看的五官來。 “婉玲jiejie若是要見我直接下帖子便是,何必鬧這么大一出?”孟毓曉等她坐下,才開口詢問。 “我原也不想的,只不過meimei只給我留了這一條路。”唐婉玲即使一身男裝,依然端莊,“meimei曾說過,幸福得靠自己爭取,我自小便喜歡靜西王,也自詡是京城之中最能配得上他的人,所以,今日請meimei來,不過是想跟meimei打個商量,請meimei讓賢如何?” “讓?”孟毓曉縮了縮肩膀,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看向唐婉玲問:“那jiejie給我什么好處?既是打商量,就應(yīng)該有籌碼才是?!?/br> “那就拿你的命做籌碼如何?”唐婉玲緩緩揚起嘴角,語氣有些冰冷,“你如今不過是我手中一只待宰的羔羊,如何同我談籌碼?” “既如此,那便是沒得談,婉玲jiejie不如叫人直接將我殺了?!泵县箷詼\笑著說,“只不過就算沒了我,王爺身邊恐怕也容不下婉玲jiejie你,太后可是已經(jīng)下了口諭,要焦芙蓉入主西王府?!?/br>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唐婉玲厲聲問,“她做了多少害你的事情,你竟肯容下她?” “就是因為容不下,我才要她入主西王府啊?!泵县箷源鸬煤苁堑唬拔以cjiejie說過,西王府王妃之位我勢在必得,之所以沒有推薦jiejie你,是因為我不想與你為敵罷了?!?/br> “國舅府落水一事,秀女坊遇刺一事,看在jiejie素日里對我照拂的份上我并不愿意深究,只要jiejie愿意放棄西王府王妃之位,哪怕是今日綁架之事,我也可以既往不咎?!?/br> 孟毓曉說著稍稍停了一下,“我曾說過,不管結(jié)果如何,我定會在王爺面前替jiejie求情的。” “哼,你可真天真?!碧仆窳崂湫σ宦?,“你以為,我如今還有停手的機會嗎?” 正文 第五百五十二章看畫 唐婉玲側(cè)頭看了一眼屋外,嘴角扯出的笑容有些無奈,“他為了你,連請兩道圣旨,又去我長姐面前說出誅滅九族的話,步步緊逼,就是想從我手里保住你吧。” 孟毓曉自然知道她說的他是指誰,孟毓曉也知道,這樣的事情王爺是做的出來的。 “那你打算如何做?”孟毓曉輕聲問,仿佛只是在和唐婉玲商量事情一般,“你若當(dāng)真殺了我,王爺他真會叫整個國舅府陪葬的?!?/br> “那又如何?他就算是殺了天下人,不也救不回你么?”唐婉玲反問,“我皆因為愛過,所以懂那種失去的痛,我知曉他心里沒我,可我也想叫他體會一下這種窒息的感覺?!?/br> “何必呢?他并不愛你。”孟毓曉輕聲相勸,“有時候你自以為的愛,不過是一時執(zhí)念罷了,月老給兩個人牽的緣分肯定是相互的,如果你喜歡的那個人并不喜歡你,只能說你找錯了人,既然錯了,又何必執(zhí)迷?” “錯?”唐婉玲冷笑,“就算是錯的,我也愿意一直錯下去?!?/br> 唐婉玲說著起了身,斜眼瞥了一眼孟毓曉,“反正我今日也不會殺你,你不如陪我看看畫吧。” 孟毓曉抿嘴,想著還能再多活一日,也不算壞事,淡定起身,跟到唐婉玲身后。 跟著唐婉玲進了里間,孟毓曉才知道這間暖閣竟是大的出奇,堪比西王府的藏書閣,屋子四周皆掛了畫,中央的書架上又?jǐn)[了不少收好的卷軸。 “這些都是婉玲jiejie你畫的?”孟毓曉詫異地看向唐婉玲,在秀女坊的時候到?jīng)]見她在畫技上有這么高的造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