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可笑。 他竟然被一群連靈魂都不完整的妖怪囚禁了。 立花澄勉強坐了起來,想要去門邊。 不過也是,既然付喪神把他囚禁了,依然是不會讓他出去的。 門和小窗子都被靈力緊緊的鎖住了。 還是立花澄成為審神者之后,賜予他們的靈力。 如果讓一兵衛(wèi)知道,他肯定會嘲笑自己的。 聽見門開的聲音,立花澄下意識看過去,來的,是他還在心心念念的藥研藤四郎。 只是這個藥研藤四郎和上次見到的有所不同。 他的額頭上長了大概有三公分的腳,雙腿膝蓋以下都變成了骨頭,腳部變成了獸爪,他端著托盤,站在門口。 藥研藤四郎已經進入了深度暗墮。 托盤里放著飯菜,他把托盤放在門口:“趕緊吃吧,等過一會我再來拿?!?/br> “……等等?!绷⒒ǔ伍_了口,他的嗓子像破風箱似的沙啞,屬于孩童的軟糯清甜的聲音已經變得讓人不忍心聽了。 像是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立花澄跪坐在有點霉味的榻榻米上,雙手放在膝蓋上,仰著頭看藥研。 “一開始我說過……互不干涉對吧。” “我知道?!彼幯羞€穿著白大褂,他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里,甚至還戴著眼鏡:“可是我們已經做了啊?!?/br> 既然已經做了,就沒有可以回頭的余地了。 讓這個審神者,好好呆在這里吧,永遠不要離開。 他是個好孩子,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來到這個本丸。 這個本丸已經壞掉了。 “大將要乖乖聽話,如果乖乖聽話就不會有不舒服的事情了?!彼幯卸紫律恚蛟诹肆⒒ǔ蔚拿媲埃骸拔視煤冕t(yī)治大將的。” 在神樂鈴上,已經掛上了所有付喪神的刀鈴。 可惜立花澄并不知道。 “你覺得這個,可以困住我嗎?”立花澄指著脖頸間的項圈說道。 “至少困住一段時間是可以的吧?!彼幯姓f道。 像這個項圈一樣的東西,還有其他的。 屬于某一任審神者的遺物。 處于某種目的,沒有清理掉,而是留了下來,然后用在了立花澄身上。 立花澄拿這個項圈還真沒什么辦法。 就堅韌程度來說,這項圈的堅韌程度可以比得上鋼鐵,但是如果給他時間,他是可以用靈力沖破這個項圈的禁錮,盡管不是現(xiàn)在。 藥研的狀態(tài)有點奇妙,他的眼睛還是漂亮的煙灰色,只是在眼底有著淡淡的紅色,他的眼圈有點烏黑,看起來像是很久沒有睡覺。 藥研伸出手,捧住了立花澄的臉頰,把額頭抵在了立花澄的額頭上,他額頭上的角抵在他的額頭上,有點咯,但是冰涼涼的。 “大將,要好好的聽話,飯也要好好吃,藥也要喝掉,本丸的事情我們都會處理好,不會讓時之政府發(fā)現(xiàn)。”藥研開始囑咐立花澄:“文件我們都會看,大將好好的休息養(yǎng)病就好?!?/br> 呆在這房間,永遠都不要出去。 呆在本丸就好,這里是他的家,不管跑到哪里,都要回來的。 對吧,大將。 時之政府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座本丸的異常。 暗墮本丸不少,而暗墮本丸進行的演練,其實是和同樣暗墮的本丸一起的,出陣和遠征則是避開其他本丸的刀劍進行日課。 文件由藥研等擅長文書的付喪神處理,在這一個月內,竟然沒有讓時之政府發(fā)現(xiàn)。 這個本丸似乎在向好的方向發(fā)展,時之政府在看到了這個數(shù)據之后,非常的欣慰。 正因為是那位大人的兒子才能接手這樣棘手的本丸吧。 然而在某一天,狐之助的上門,卻打破了虛假的平靜。 不管曾經的輕度暗墮的付喪神還是重度暗墮的付喪神,都已經暗墮到了讓人心驚的程度。 那只鶴,被關在了房間里,經常會失去意識狂性大發(fā)的攻擊所有人,在工作人員確認付喪神狀況的時候,差點殺了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 而那個審神者則是不見了蹤影。 立花澄依舊躺在屋子里,外面的喧鬧被靈力隔絕了,屋子里放了很多的書,他身邊坐著藥研,他似乎對外面的混亂一無所知。 這一天早晚要來,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虛弱,幼小而又無力。 他的身體本就不好,又因為之前的毒徹底掏空了身體。 立花澄有的時候會睡很久,吃不下東西,吃了也會吐出來。藥研也不嫌棄,清理掉穢物之后又會耐心的喂他吃飯。 偶爾燭臺切也會過來,什么也不做,就坐在旁邊看著他,那視線挺膈應人的,就好像,立花澄欠了他什么似的。 這座本丸涌進了很多其他本丸的付喪神,然而只是分靈的付喪神在面對暗墮的這座本丸的付喪神顯得格外吃力,來的付喪神都是本丸里滿級的刀劍,在多對一的情況下還會被壓制,實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然而就連那些付喪神也不知道,這些暗墮的付喪神經歷過什么才會讓他們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 這座本丸還有審神者。 不然時之政府也不會這么久才發(fā)現(xiàn),廢了好大的勁才把除了藥研之外所有的暗墮付喪神都捉了起來,那些負傷的付喪神們在自己的審神者的手入之下很快恢復著。 “大將,有人來救你了。”立花澄枕在藥研的腿上,他還在昏睡著,時不時咳嗽一聲,眉頭緊皺著,即使是在睡夢之中,也依舊無法擺脫痛苦。 “我曾經也經歷過那些?!彼幯械吐曊f道。 “我的審神者……也是上一任審神者……她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吧?!?/br> 來到本丸,用溫柔的笑容偽裝著自己,博取付喪神的好感,然后說出讓人絕望的話來。 ——即使是能夠刺穿藥研的鋒利的刀,也無法保護自己的主人。 ——義經公的身邊,并沒有名為今劍的刀。 ——男孩子為什么要穿女孩子的衣服,那是變態(tài)吧。 ——你的印記真是漂亮,肯定是因為你的主人非常愛你吧。 我應該愛她的。 那樣漂亮的女孩子,卻能說出那么惡毒的話,也可以眼睛一眨也不眨的讓剛從戰(zhàn)場上歸來的弟弟們再一次單騎討伐。 可是他的弟弟們,已經刀裝全碎,全員重傷了啊。 ——短刀這么弱,我并不需要。 ——憑什么你們可以這么幸福??! 為什么呢? 要這么對我。 作為審神者的初鍛刀,藥研其實是被偏愛的。 弟弟們得不到的零食,得不到的新衣服,夸獎以及寵愛,在他的身上幾乎是隨處可見的。 他試圖勸阻過審神者,審神者答應了,然后給秋田進行了手入,可是在藥研離開之后,審神者就讓秋田一人出陣,碎在了戰(zhàn)場上。 反正是實力不夠,秋田這樣的短刀,在戰(zhàn)場上連看都不想看。 兄弟們碎了很多。 不只是兄弟,左文字家的宗三,被強制刀解了,盡管后來又鍛出了他,可是那早就不是本丸的宗三了。 三日月宗近為了勸阻審神者,結果被審神者派到六圖出陣,碎在了戰(zhàn)場。 三日月殿下那么溫柔的人,竟然也被這樣對待。 那個審神者的手氣很好,三日月并不只有一把,可是新的三日月在到手之后,很快就因為無趣丟掉。 一期哥看著愈發(fā)少的弟弟們,開始憤怒,他想要做點什么。 至少,他要保護他的弟弟。 可是,審神者連當時稀有的三日月宗近都不屑一顧,一期一振向審神者的請求不僅沒有得到重視,反而激怒了審神者。 “你是在質疑我嗎?!”那個女孩子的聲音尖利,她依舊面目姣好,可是表情惡毒的讓藥研不忍心相信這就是他一直相信著的大將。 她鍛出了很多藤四郎,然后看著那些親近她的的短刀們,把他們派上了戰(zhàn)場。 都是我的錯。 藥研看著一期哥痛苦的揪著頭發(fā),心中卻有一絲不安。 總感覺要發(fā)生什么了。 可是一期一振卻什么也不肯說,他護著最后的藤四郎,讓他們不要出現(xiàn)在審神者的面前,小心翼翼的保護著自己的弟弟,而自己則是接過了所有的出陣的任務,隨著等級的提高,他的任務也越來越難。 到后來,除了藥研,審神者再也沒給其他付喪神手入過。 雖然知道這不關藥研的事情,可是在那種情況下,依舊有不少付喪神,冷落了藥研。 作者有話要說: 嬸嬸不是圣母,該做的他還是會做的。 刀子們不洗白,雖然每把刀都有慘痛的黑歷史,但是因為這些經歷,他們的確是三觀歪掉了,因為某些關系讓他們的理智變得脆弱,只要一碰就會壞掉,就連藥研這么理智的人都能參與進暗殺,何況其他人。 雖然寫了這么多章,可是在文里只過了兩天一夜,刀子們不會這么輕易的就被攻略,反正我是覺得,心受傷的人是不會被這么短時間就被感化。 嬸嬸不是圣母白蓮花,被人傷害了也會生氣憤怒,前幾次能夠原諒也完全是因為他預料到了刀子們會這么做,游刃有余的情況下他當然不會責怪什么,甚至塑造自己是個溫柔,寬容大度的人,騙取刀子們的好感[燭臺切和太郎太刀等人],而下毒這件事,他是真的沒想到刀子們竟然玩陰的,還是太小看他們了,所以才會陰溝里翻船。 看到掉了這么多的收藏,這里,痛。 第24章 成為嬸嬸的第二十四天 除了栗田口的付喪神,幾乎所有的付喪神都有意無意的無視了藥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