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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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韻笑了笑:“那我長大不要像他那樣!”原本打算,如果師父喜歡崔嫣那樣的,他也可以往那個方向努力。 陳致拍拍胸脯:“那真是太好了!”比起“親吻狂魔”,“摟抱狂魔”好應付多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突然有馬車停在芙蓉山莊后門。門房問了來人的身份后,將一封信函呈給還在睡夢中的湯煊。湯煊醒來不及發(fā)火,就被對方驚了個夠嗆,看到信函之后,即刻更衣相迎。 來人進來之后,問他是否驚動旁人。 湯煊說:“謹遵大人吩咐?!?/br> 來人滿意地點點頭,從下人手中接過一張畫像,微笑道:“你可曾見過此人?” 湯煊看著畫像上英氣十足的俊美面孔,緩緩地搖搖頭。畫中人是易容后的容韻,他雖然驚訝,但想著容韻昨日大出風頭,被人矚目也不足為奇,心里有了準備,便糊弄了過去。 來人又取來一張畫,展開給他看:“那他呢?” 湯煊心里咯噔一下,容韻與陳致的畫像接連出現(xiàn),對方顯然是針對兩人,有備而來,這讓他有些猝不及防,神情不由地流露出一絲警惕。 雖然是極細微的動作,卻落入了來人眼中,當下說:“帶我去見他。” 湯煊極快地收斂心神,嘆氣道:“我以前的確見過他,可惜是趕路時的一面之緣,早已各奔東西。天涯海角的,叫我哪里去找?” 來人道:“湯公子,你可知道此人是誰?” 湯煊說:“這個……萍水相逢,未及深交,并不清楚。” 來人緩緩道:“他是陳朝皇室余孽?!?/br> 湯煊一驚。 來人說:“若是陳軒襄知道你與陳朝皇室余孽有來往,會如何想?” 如今的長沙府,敢直呼西南王名諱的,自然是王為喜。他冷著臉,眼中射出的光芒比西南王親手打上來的井水更加陰寒,仿佛對方說一個不愿意聽的字,就要翻臉。 “真是見了一面,連名字都沒有互相通報。” “這話就算我信,西南王也未必相信?!?/br> 湯煊委婉地說:“西南王也是陳朝皇室之后?!?/br> 王為喜說:“所以,他容不下一個更加名正言順的繼承人?!?/br> 湯煊腦袋里亂成一片。比西南王更加名正言順的陳朝皇室后裔,那會是誰?難道是……陳應恪的兒子?他怎么都沒想到,自己想要結交江浙,最后竟請來了一尊大佛!可惜,這尊大佛的后頭牽扯太深太廣,叫人供奉不起。 “你放心。我只是想要見一見他,并不會將事情張揚出去。畢竟,燕朝的江山是從陳朝手中搶過來的,這里又是西南王的地盤,我不會自尋煩惱。” 王為喜盡量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他怎么都想不到,在一場荒唐至極的百美宴上,竟然會看到陳應恪的畫像。順著畫者的名字追查到這里,他已經做好失望而歸的準備。原來只是想詐一詐他,畢竟,畫者見過畫中人不等于畫中人就在這里,沒想到歪打正著。 湯煊猶豫了一下,決定裝傻到底:“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若是下次遇到,一定通知王大人?!?/br> 王為喜說:“你可知我為何敢來長沙府的百美宴?” 湯煊說:“西南王有意與燕朝平分天下,大好機會,自然是要來的?!?/br> 王為喜冷冷地說:“因為陛下親自訓練出來的黑甲兵,天下無雙!” 正說著,就見一個黑甲兵從屋頂上跳下來,稟告道:“找到了?!?/br> 第52章 絕世之念(二) 王為喜目光冷冷地看過來, 湯煊內心天人交戰(zhàn)。是坦白從寬, 還是否認到底。此時坦白, 失了先機,王為喜未必領情,但是否認到底, 又怕事情泄露,承擔不起后果。 正權衡,王為喜已經越過他, 跟著黑甲兵往里走。 湯煊咬牙跟了上去, 心中暗道:自己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站, 當個旁觀者罷!若容韻被人發(fā)現(xiàn),也只能怪他自己時運不濟。 走到容韻與陳致住的院子, 里面打斗正酣。 容韻揮舞著一把軟劍,上躥下跳得與黑甲兵纏斗。陳致周圍倒是清凈, 一群拿著武器的黑甲兵像木頭人似的站著,與院內的梁柱融為一體。 “住手?!蓖鯙橄惨贿M院子,目光就沒有離開過陳致, “我有幾句話要與你說?!?/br> 看到黑甲兵的那一刻起, 陳致已經料到結局,一邊叫容韻停手,一邊解開了那些黑甲兵的定身術。容韻生怕王為喜出爾反爾,立即跳到他身邊防衛(wèi)。 王為喜將陳致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冷冷地說:“這幾年, 王爺看來過得很不錯?!?/br> 王爺? 湯煊驚訝地看向陳致。聽王為喜說他是陳朝皇室后裔的時候,他以為是不重要的庶子或私生子,沒想到竟有正兒八經的封號。但是,如果沒有記錯,陳朝皇室中,被燕朝承認且冊封的王爺唯有一人——陳末帝、陳留王陳應恪。 陳致并未發(fā)覺湯煊此時內心正翻江倒海,因為他此刻的內心也不平靜。與王為喜一別,已經二十多年,猶記得最后一面,自己信誓旦旦地保證會將崔嫣帶回,誰知后來竟是那樣的結局。 他苦笑道:“可否再聽我一言?” 王為喜淡淡地說:“我近日來此,就是聽王爺說的。” 他這樣配合,陳致反倒不安。他并沒有想好怎么解釋,從誤殺崔嫣,到盜走尸體,再后來的食言失蹤,每一樁、每一件都難以解釋??墒茄巯碌木置嬗秩莶坏盟乇?。 王為喜跟著陳致進屋,容韻想跟進去,被陳致?lián)踝×恕?/br> “為師有些話,要與他私下里談。你在門口等著?!?/br> 容韻臉色微變:“有什么事情是我不可以聽的嗎?” 陳致說:“都是些陳年舊事?!?/br> 容韻看看外面虎視眈眈的黑甲兵,又看看臉色凝重的陳致,不甘心地退后半步:“我就在門口,師父隨時可以喊我?!?/br> 陳致點點頭,正要關門,就聽已經站在門內的王為喜說:“若我有不測,芙蓉山莊上下,雞犬不留?!?/br> 以為自己脫離了事件中心就悄悄在旁看戲的湯煊:“……” 陳致緩緩關上門,深吸了口氣,轉身道:“抱歉,這些年我……” “陛下在哪里?”王為喜壓根沒打算聽他的廢話。 陳致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我沒有救活他。” 王為喜面容猙獰了一瞬,額頭青筋暴凸,只是他自制力極好,在勃然變色的同時,轉過身去,不讓情緒暴露在陳致面前,等稍有平復,才回轉身來:“這么多年了,我等了王爺這么多年,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答案?!?/br> 他說話有氣無力,又字字千斤。 陳致自知理虧,無言以對。 王為喜走到桌邊,手指在桌面上無意識地虛劃了幾下:“‘燕皇朝,無燕皇’。這個笑話,天下皆知,唯我裝聾作啞。就是為了你說的那句,會帶陛下回來……”他的手猛然捶在桌上,壓抑的情緒驟然迸發(fā),“你竟然告訴我……沒有救活?” 陳致心驚膽戰(zhàn)地看著他,生怕他氣得昏過去,但手剛伸出去,他的眼睛就看了過來,恨意沉重而深刻! “陛下本無意于皇位,你說他是天命所歸的盛世明君。他登基之后,又是你一碗湯藥送他入黃泉……我當初就應該堅持勸諫,殺你以絕后患!” 陳致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辯解不出來。站在他的角度,這件事實是意外加無奈,可是從王為喜的角度,自己的確是罪魁禍首,罪無可恕。 王為喜說:“既然陛下已死,你我無話可說。今日芙蓉山莊上下的命,我一條都不會留。我知道你會法術,但是……” 陳致心說不好,立刻沖過去開門,門一打開,外面空蕩蕩的,哪里還有人影。 王為喜冷笑道:“奇門遁甲,不知王爺懂否?” 陳致說:“你想怎么樣?” “不怎么樣,就是要你們給陛下陪葬?!蓖鯙橄舱f,“放心。你們下去后,在奈何橋等一等,不久就會看到上陽觀的人?!?/br> 陳致暗道:上陽觀與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這實在是牽連無辜。 雖然王為喜看起來說話有條有理,但在聽到“崔嫣沒救活”的那一刻起,陳致知道,他已經陷入了瘋狂。所謂解鈴還須系鈴人。事因崔嫣而起,如今能解開困局的,也只有崔嫣。 陳致腦袋飛快地轉動,突然靈光一閃,道:“我之所以這么多年沒有給你一個交代,是有原因的!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br> 王為喜冷笑道:“再選一個盛世明君嗎?” “沒錯?!标愔戮尤怀姓J了,“我是為了保護崔嫣的兒子。” 王為喜呆住,足足半盞茶的時間,才譏嘲道:“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嗎?” 陳致說:“你聽我說,其實,事情是這樣的?!?/br> 到底是怎么樣呢? 陳致一邊想,一邊編,一邊說:“我給崔嫣喝的,是大補之物,沒想到他虛不受補,所以我立刻帶他回了上陽觀。我?guī)煾讣纯淌┓?,將他救了回來。?/br> 王為喜瞇起眼睛:“你剛才說沒有救活。” “不要急,故事還沒有講完……”陳致說,“他醒來之后,就在山上休養(yǎng)。我本打算等他好了,就帶他回京城,誰知這時候,我派的宿敵找上門,經過一番爭斗,宿敵不敵,但敗退時,順手帶走了崔嫣。” 王為喜皺眉。 陳致說:“我們當然不能放著他不管,于是就四下打聽宿敵的下落。過了一年,終于在一處窮山惡水找到了。令人震驚的是,那個宿敵竟然強迫崔嫣……”他嘴唇抽搐了幾下,一臉不忍細說的樣子。 王為喜說:“說清楚?!?/br> “那個宿敵是女人,她貪圖崔嫣的美貌,竟然用威逼的手段,與他生米煮成熟飯?!标愔聫娙讨u皮疙瘩,將這一段故事瞎說完。 王為喜表情十分精彩,要不是陳致提到了崔嫣有個兒子,這時候大概已經掀桌子了。 陳致猛然想起:“對了,你把芙蓉山莊的人怎么樣了?” “你先將事情說完。” “說完就來不及了!和我在一起的少年就是崔嫣的日子!”陳致放大招。 王為喜依舊氣定神閑:“只要你說的是真話,就不會有事。” 陳致聽他這么說,才稍稍放心,繼續(xù)編故事:“你找到崔嫣的脾氣,這種委屈怎么能忍受?必然要想辦法弄死對方??上莻€宿敵也不是吃素的……我們門派很厲害的,能跟我們作對的人,自然也相當相當厲害。雖然崔嫣很聰明,報復的結果卻是兩敗俱傷。”他懶得編造復仇的過程,就這么模模糊糊的一筆帶過,“等我們找到他們時,一切都已經晚了。崔嫣臨終前,要我好好照顧他的孩子?!?/br> 很好,故事編得很完美! 陳致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 可他顯然高興得太早了,王為喜冷冷地問:“那你為何不將他帶回皇宮?” …… 為什么呢? 為什么呢! 陳致無形地捶擊著自己的腦袋,想要尋求一個答案:“那是因為……那個宿敵也有個很厲害的門派。如果他們知道,一定會將孩子搶回去。這些年,我東躲西藏,就是為了逃避他們的追捕,甚至,為了孩子的安全,將他送給了一家姓容的人收養(yǎng)?!?/br> 他默默地說:容玉城夫婦若地下有知,千萬看在崔嫣遺產的份上,吞了這口氣。 王為喜很會抓重點:“你說的那個孩子就是容家現(xiàn)任家主容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