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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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寶寶輕輕放在嬰兒床里,將小被子掖好,寶寶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氛,竟是奇異的沒有再吵鬧,白瑜才站起身,“讓保姆過來喂小少爺,通知其他兄弟,我們現(xiàn)在去停機坪,迎接主子和……大少回來!” 本來應(yīng)該是開心的事,但白瑜的模樣根本不像,不詳?shù)膲阂只\罩在眾人心中,都沒有再出聲。 沉默的裝備好武器,剛才那溫馨的畫面似乎不復(fù)存在,井然有序的一一出門。 停機坪并不算太遠,厚厚的積雪第一時間被白家家丁掃到過道邊上,一群人雖數(shù)量不少,但絲毫不減他們銳利的作風(fēng),很快就到了白家的專屬停機坪附近,默默等待著白爺?shù)耐跽邭w來。 沒過多久,不遠處交織著螺旋槳的旋轉(zhuǎn)聲和發(fā)動機的轟鳴聲,似乎在宣告著白家的主宰者,那個如帝王般的男人回歸了。 但直到看到那架直升機的時候,所有人才意識到,這次一定是發(fā)生大事了。 眾所周知,普通的民用直升機是需要啟動時間的,幾分鐘到半小時不等,這被稱作預(yù)熱期,只有專門用在作戰(zhàn)的直升機才有得天獨厚的即時啟動,他們有很多很嘹亮很?!締簟康姆Q呼,但簡稱就是——軍用機。 白家很少出動這樣的直升機,除非事態(tài)緊急,這機子在天朝上空領(lǐng)域,很容易被當做目標擊斃,事后處理起來也是非常麻煩。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天朝扎根的白家,秉持著低調(diào)的做事原則,不輕易去捋虎須。 但今天,這慣例再次打破了。 之所以用再,是因為曾經(jīng)已經(jīng)有過一次,前不久大少的失蹤,出動了不下十架偵察機,這事情鬧到大少從美洲回來才消停。 他們原本就肅穆的臉,因為發(fā)現(xiàn)這細小的細節(jié),身體變得猶如拉緊的弓弦般。 直升機穩(wěn)穩(wěn)的下來,旋風(fēng)卷著地上的積雪猶如利刃刮向眾人,所有人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宛若一顆顆松柏,這也是為什么白家的護衛(wèi)曾經(jīng)讓易家多次挖角卻從未成功,因為他們擁有特種兵的素質(zhì),雇傭兵的野性,和軍人的紀律。 直升機的螺旋槳徹底停下后,再次安靜了下來。 但卻沒有任何動靜,白爺和大少并沒有第一時刻下來。 安靜的就像被人按下了靜音鍵,讓人不由屏住呼吸。 “噠”、“噠”、“噠”。 皮鞋撞擊鐵板的聲音,清晰而冷冽,在這寒冬更滲的人腳底發(fā)涼,這是大少? 因為他們的白爺從來都是中山裝和布鞋的裝扮,不可能穿其他……不可能…… ?。。?/br> 白霄穿著從來不會穿的襯衫和西褲走了出來,從熱帶島嶼趕回天朝,白爺竟是連衣服都沒換,白色將男人襯得更加陰寒,強烈的視覺沖擊更顯得神圣不可侵犯,似乎要和背景融為一體。但最讓他們驚悚的是從那衣服來看,竟然是大少的! 白爺所有衣服從來不穿第二遍,這是一個殺手家族首領(lǐng)應(yīng)有的警惕心,誰也不知道那些衣服在被換下到第二次穿的過程會經(jīng)過多少步驟,中間有多少空窗期,白家也完全有能力供得起。 這習(xí)慣是白家人都知道的,非但不覺得奇怪反而是理所當然,白爺整個人象征著白家的神位,不容侵犯。 但現(xiàn)在不但穿了從來不穿的衣服,還是大少穿過的! 這毫無疑問是顆定時炸彈。 但下一刻,他們卻沒有心思欣賞了,因為緩緩從黑暗中走出來的白爺,他手里打橫抱著一個人。 那眉,那眼,那身形,是大少沒錯! 白瑜是第一個破了規(guī)矩的,他幾乎第一時刻沖了上去,在離白霄還有一米的地方,生生剎住了。 白爺像是沒有看到他,就恍若失去了靈魂的軀殼,只留著本能一樣。只是無知無覺的越過的白瑜走了出去,踩在雪地上鞋子印下一個又一個木訥空洞的黑印。 白瑜顫顫巍巍的走了過去,他顫抖的手就像是冷風(fēng)中快要掉落的葉子,在白爺眼前晃了晃,白霄深邃冰冷的眼像是一口流干了水的井,只有大片的死灰和濃厚的黑霾,根本沒看到跟前的人。 那雙眼睛,平日內(nèi)斂無波,但被掃上一眼就能徹骨冰冷,似乎不管什么在他眼睛里都是無所遁形的,他們心甘情愿追隨這個任何時候都完美強大的男人。只有在遇到大少的事情時,才像是突然活了過來,憤怒、迷茫、痛苦……的情緒都會涌入其中,填滿那雙凌駕所有人之上,仿若永遠高高在上的眼。 但就是這樣一雙眼睛,如同木偶似的只有一片反射不出光芒的死寂。 白瑜感到自己的心臟被絞碎了。 白爺,瞎了…… 作者有話要說: 乃們強烈要求的番外獻上,乃們沒看錯,這是第一彈~~~展機的身體并沒有死亡,至于原因和大白的始末會在后面的番外放出來。 包括二少,還有一個特殊人物——真正的白展機(本體),都會寫出來,特別是白展機,會是下個世界的重要出場人物~~~算提前來個小劇透。 本來的確沒打算寫,因為番外并不那么幸福~~~但看了評論,不寫番外乃們都覺得不完整不幸福了╮(╯▽╰)╭,既然如此,那干脆就寫吧!攥拳! 第86章 番外:離開后的日子2 嘩啦啦—— 一個俊美的男人穿著中山裝,只是以前合身的衣服現(xiàn)在卻顯得寬大,他將懷里的青年小心翼翼的放入浴缸中。 浴室里的迷霧將兩人包裹其中,浴缸的水滿溢出來,順著白色沿壁流向地面,濺起零星水花,將男人干凈精致繡紋的鞋沾濕,但他的注意力卻全都落在池子里的青年身上,別的任何事都入不了他的眼。 溫水將青年整個包裹住,氤氳的霧氣裊裊升起,他睜著一雙黑洞似的眼睛,呆滯的望著前方,似乎曾經(jīng)瞎眼的不是白爺,而是他。 也許早就習(xí)慣了,白霄溫柔的眼神柔得要滴出水來,以一種沒有任何人看到的姿態(tài),輕聲問著:“水溫可以嗎?哪里不舒服要和爸爸說,知道嗎?” 理所當然,他得不到任何回應(yīng)。 男子毫不在意,用手舀了一瓢水,傾瀉在青年頭發(fā)上,烏黑的發(fā)絲被細心的一點點濕潤,水經(jīng)過臉頰,流過白皙的手臂再次融入浴缸中,男子重復(fù)著步驟,直到確定兒子頭發(fā)都濕潤過了,才拿起一邊的洗發(fā)水,給兒子抹上。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薄荷香味,和白霄用的是同一個牌子,這會讓他感覺兒子和自己是一體的。 濃稠的液體在那雙原本拿槍,現(xiàn)在用來伺候人的手上變化出一個個白白胖胖的泡泡,穿梭在兒子的發(fā)絲間,白霄的眼神更加溫柔。 而被他伺候的青年,一動不動的躺在水里,若不是睜著眼就像死了。 緩緩的,青年抬起頭,望著浴室屋頂上的透明玻璃,透過玻璃能夠清楚看到在黑絲絨一般的夜空中閃爍的星星,一閃一閃的煞是可愛。 時刻關(guān)注著的男子馬上發(fā)現(xiàn)了,“洗完澡后,爸爸就帶你去看星星好不好?” 誰都不會想到,這個曾經(jīng)十幾年如一日,日理萬機的白家主宰會在這里和兒子過著這樣平靜的生活,沒有硝煙,沒有激戰(zhàn),沒有勾心斗角。 在這個曾經(jīng)和白展機逗留整整三周的島嶼,白霄再一次回到了這里,帶著他最心愛的人,靜靜生活了整整半年。 日復(fù)一日的重復(fù)著每天生活步驟,但他一點也不覺得膩味,反而樂在其中。 浴室門框旁的金屬盒子倏然閃著紅色光芒,傳來女性機械的聲音,“代號008進入基地,正向臥室走來?!?/br> 代號008,是解剖師白零,也是現(xiàn)在白家維持運作的重要人員,每周的今天都會前來向白霄報告情況。 白爺充耳不聞,慢條斯理的繼續(xù)為兒子清洗身子,當堆積在白展機身上的白胖泡泡越來越多,白霄冷凝的眼底韻出滿溢的笑意,才拿起蓮蓬頭,為兒子沖洗干凈。 撈過一旁早就備好的浴衣,將展機團團裹住,確保沒有任何luo露,才將人打橫抱起,只是以前輕而易舉的動作,現(xiàn)在做起來卻有些吃力,一股奇癢無比的沖動就要咳嗽出來,白爺?shù)纳眢w不可抑制的晃了晃,深吸一口氣,將要吐出來的血腥咽了回去。 把孩子不比自己瘦弱的身體抱個滿懷,空出一個手指按了下電子開關(guān),浴室門移開。 如迷霧的熱氣從浴室里冒了出來,將父子兩襯托的像是仙侶般不食人間煙火。 瞟了眼早就在臥室恭候多時的白零,并沒有任何表示,冷著張俊臉將兒子緩緩放在軟椅上。 這半年來過二十多次的白零早就習(xí)慣了,只要有大少在的地方,白爺是不會把注意力給別的地方的,因為他想將剩下的時間都給大少,即使這樣也還是嫌少,哪怕一點一滴,也不是別的人別的事能夠瓜分的。 不自覺注意到白爺在這個暖濕海島還頑固帶著的針織帽,款式時尚簡約,緊貼頭部,將白爺?shù)念^型襯得很完美,但白零卻只是瞭過一眼就移開了目光,不忍再看第二眼。 白爺?shù)念^發(fā),在這半年痛苦不間斷的化療中,一點點掉光了,那個英俊如天神的男人,曾經(jīng)擁有一頭烏黑茂密的黑發(fā),然后慢慢脫落,稀疏了毛發(fā),直到光頭,一張?zhí)祛佉层俱擦瞬簧佟?/br> 從那天帶著大少回來后,白爺整個人都變了,變得更理智也更瘋狂,他第一時間傾盡白家力量尋找名醫(yī),甚至沒有任何遮掩大肆搜羅,在所有人以為是治療白爺眼睛的時候,被告知是為大少找的。 但所有醫(yī)生都素手無策,大少是突然變成這樣活死人的,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像是魂魄出了竅,不會哭不會笑,甚至連最基本的知覺都沒有,只有呼吸能證明大少并沒有死亡。 白爺?shù)难劬?,也是在大少突變后,某一天突然看不見了,那是心病,沒藥醫(yī)。 這失明,短暫性的,也有可能一輩子。 一輩子,何其諷刺的數(shù)字,他們的白爺剩下的一輩子只有短短半年。 白爺沒有再處理白家事務(wù),只是交代白瑜將白展云(寶寶)用心教養(yǎng),到適合時候就將白家交到小少爺手上,那之后白爺就主動提出了讓所有主治醫(yī)生嗔目結(jié)舌的要求。 那個一直依靠意志力活下來的男人,要求化療,試圖延長自己的壽命。 只為能和大少多待一點時間,哪怕只有一點點。 …… 直到幾個月前的某一天,大少從樓上摔了下來,雖然沒大礙,但卻把心臟一向強大的白爺實實在在嚇到了,也不知怎么的,眼睛奇跡般的恢復(fù)了,那以后白爺更是對大少寸步不離,深怕一個不留神,無知無覺的大少又要出意外。 “嗡——”白爺將吹風(fēng)機打開,吹著兒子濕漉漉的頭發(fā),一雙有如藝術(shù)品般的手指穿插其中,隨著強風(fēng),將水漬垂落在地板上。 白爺?shù)谋砬楹軠厝?,即使看上去依舊冷漠,但卻圍繞著溫柔的氣息。 這樣的白爺,很溫暖。 也許這才是奇跡,被斷言活不過半年的白爺,硬生生撐過了半年,現(xiàn)在多活一天便是賺進一天吧! 白瑜為苦澀的心灌注了點希望,默默望著將白展機的頭發(fā)吹干后,又抱著兒子進換衣間的白爺,一系列動作沒有停頓,根本就是將屋子里的大活人當空氣。 直到抱著穿著打扮好的白展機,才抽出柜子里的折疊輪椅,將白展機抱到上面,這才施舍了目光給一直恭敬的白零,“跟上。” 這么晚了,白爺是要將大少帶去哪里?(⊙v⊙) 那是基地頂部被改造的花園,花木扶疏,錯落其中的植物隨風(fēng)搖曳著,各種被園丁剪裁優(yōu)美的花卉錯落其中,飄來一陣陣悠然花香,中央是一座向外噴灑著水珠子的噴泉,若是白爺一定不會在意這樣細節(jié)的布置,但白零知道,為了給白展機創(chuàng)造最好的環(huán)境,白爺是不惜一切代價的,更何況是一點花卉,一點環(huán)境。 遠處是暗幕下的海岸,卷著浪花的氣息,一抬頭,似乎能將天空鋪滿整個視線。 晚上的星星很亮,亮得耀人眼。 坐在輪椅上的白展機,似乎也很開心,雖然還是那么呆滯,但總算目光能轉(zhuǎn)動到天空上,表情也是安寧的讓人的心都平和下來。 “說吧?!卑谞?shù)穆曇粝袷潜会j釀許久的陳年佳釀,讓人經(jīng)不住沉醉其中。 白零一下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但他馬上就回神,報告了一系列白家事務(wù),以最簡潔精練的語言,聲音陰陽頓挫,很是能吸引人,但唯一在聽的人卻似乎只將關(guān)注度投注在兒子身上。 當然,白零知道,即使如此,他說的所有話,那個男人都有聽進去,甚至能在一瞬間衍生出更多的計劃,他是白爺,天生玩權(quán)術(shù)的白爺,將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的白爺。 報告接近尾聲,白零才緩緩道:“二少將我們囚禁他的地下廢棄場給引爆,趁亂逃走了,而且……而且將白言郎當場射殺,等我們的人趕到,已經(jīng)搶救無效死亡。原因似乎是,木玉葉將白言郎那張臉給劃傷了,引起二少失去理智……” 那張酷似大少的臉…… “他的殘余勢力,你們還沒全部解決?!卑谞敳⒉惑@訝,用的是陳述句。 殺了這個一直對白展機居心叵測的三少,聰明絕頂?shù)亩僭谶@半年也玩夠了,棋子慢慢折磨完了,當然就要離開了。 “是的,那股勢力埋得太深,我們的人……” “半年,是他的極限了,但我要的時間,也只是半年罷了?!卑谞?shù)脑捥^深奧,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所以白零聽不懂。 白霄從沒想過真的將白廉華趕盡殺絕,即使這個孽子他不承認,甚至多次殺害自己,但白爺骨子里是帶著老一輩開枝散葉,傳宗接代的想法的,白廉華的勢力也同樣代表著白家,他也不想做損己八百殺敵一千的事。 既然死了一個白言郎,那么白廉華就要留著。 白家,不能在他這一代落寞。 白霄,是留給白展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