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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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長安“切”了聲,道:“那么多低眉順眼的人里頭就不能有個有個性的嗎?全一個模子多無趣!” “啊?是、是嗎?哦,那就……聽你的。” 冀祥說道:“對了,嫂子,剛剛我在宮里碰到霄哥,聽他說了件事?!?/br> “什么事?” “七日后是柳國公的五十大壽,柳國公在府里宴請賓客,請了霄哥和嫂子你去。霄哥對于人情世故這方面不是太在行,嫂子你幫霄哥看著點,看給柳國公什么賀禮比較好?!?/br> 夏舞雩眸底深了深,第一時間就想到太子高弘。柳國公的女兒柳蕓是太子最寵愛的良娣,岳父大壽,太子八成是要去的,哪怕他不去,柳蕓也會去。這可是個絕好的復(fù)仇機(jī)會! 再看一眼應(yīng)長安,方才還痞里痞氣的臉,此刻冷凝如霜,煞氣四溢,唇角勾著一抹嗜血的冷笑,平添一股森然可怕的氣息。 她記得,上次在教坊司應(yīng)長安也是這樣,一提到柳國公,見到柳國公家那個調(diào).戲鄭長寧的公子,應(yīng)長安就似含了滿腹怨恨。 看來,應(yīng)師兄在入罌粟谷前,果然是和柳國公家有大過節(jié)。 短暫的時間,夏舞雩在心里過了好多念頭,她對上冀祥熠熠生輝的雙眸,笑了笑:“放心,你霄哥把后宅的管事權(quán)交給我了,這件事我自然會盡心幫他張羅?!?/br> “那就好!嫂子你真好,你真是我的好嫂子!”冀祥施了個拱手大禮,笑靨如花。 當(dāng)晚,冀臨霄回來,果然把去柳國公家赴宴的事告訴了夏舞雩。 夏舞雩便也提了和冀祥偶遇的事,轉(zhuǎn)述冀祥的請求,問冀臨霄可不可以把置辦賀禮的工作交給她。 冀臨霄當(dāng)然是樂意的。 這些天盤點過冀府的存銀,少得可憐。夏舞雩也知道,冀臨霄原本就兩袖清風(fēng),再加上資助曉月書院,娶她的聘禮又下了老本,整個府里真真是不剩什么了。不過好在她有錢,備一份像樣的賀禮還是很輕松的,仔細(xì)琢磨了陣,找了個帝京有名的匠人雕了樽紫檀木的壽星老,既名貴又不高調(diào),送給柳國公恰到好處。 七日后,柳國公在府上擺了晚宴。 冀臨霄和夏舞雩應(yīng)邀到來,夏舞雩送出那樽紫檀木的壽星老時,明顯看到收禮的管家一臉贊絕的表情。冀臨霄為此高興,看向夏舞雩的眼神多了幾分認(rèn)可。 隨著夜幕降臨,賓客陸續(xù)到齊。 前來的除了些貴族世家外,還有諸如樓詠清這樣的青年才俊。夏舞雩聽到隔壁桌的一位女眷說,柳國公請樓大人他們這些年輕有為的官員來,是存了給他女兒們物色夫婿的心思。 這柳國公有四個女兒,兩個未出閣,另外兩個一個是太子良娣柳蕓,一個是英宗的淑媛娘娘。 正說到淑媛娘娘,就見一個小廝跑進(jìn)來,跪在柳國公面前道:“國公爺,淑媛娘娘送賀禮來了!” “真的?瑩瑩這孩子有心了,快、快請進(jìn)來!” 一面上好的飾金百蝶穿花鏡被抬進(jìn)來,鏡面上用紅花貼了大大的壽字,氣派而祥瑞。 眾人發(fā)出驚嘆的聲音,仔細(xì)欣賞賀禮,唯有夏舞雩,因著那“瑩瑩”二字怔了一怔,眸底涌出回憶的凄涼。 瑩瑩,她的一位親人也叫這個名字。 夏瑩瑩,她同父異母的jiejie,蓬萊的第三位公主。 她還記得小時候,第一次遇到瑩瑩jiejie,jiejie彎下腰,對她行尊貴的禮節(jié),卑微的像是宮女。 她不解的問:“你不是我jiejie嗎?我聽母后說,你是我三姐呢。既然是姐妹,你為什么要給我行這么大的禮?” 夏瑩瑩溫潤的看著她,說道:“我和你不一樣,你是蓬萊尊貴的雩風(fēng)公主,我只是個不受寵的庶出女兒。你的這聲jiejie,我真的擔(dān)不起?!?/br> 夏舞雩不高興了,搖頭如撥浪鼓:“什么尊貴不尊貴的,我們都是公主,是姐妹啊,不要提尊不尊貴的事?,摤搄iejie,以后你見我都不要行禮了,就和父皇母后一樣叫我雩兒好不好?” 夏瑩瑩笑了:“好?!?/br> 瑩瑩jiejie的笑容,溫軟如薄霧中的杏花似的,即使歲月已過去多年,夏舞雩始終記得。 她記得瑩瑩jiejie的美麗,記得瑩瑩jiejie的溫婉,記得瑩瑩jiejie的恭順和那若即若離的氣質(zhì)。夏舞雩還曾天真的問瓏姨:“瓏姨你說,瑩瑩jiejie以后會嫁給一個什么樣的夫君?” 瓏姨抱著夏舞雩,笑著與她打趣。 瓏姨說,溫婉的女子與儒雅的男子相配,當(dāng)然,配熱血的將軍也不錯。這些,夏舞雩都記得。 可是,國破那日,尸山血海,那么美的瑩瑩jiejie,怕是也成一縷芳魂了。 “太子殿下到!” 一聲高呼,打斷了夏舞雩的思緒。 她猛地清醒,登時握緊拳頭,牢牢盯著走進(jìn)來的人。 太子高弘又是這般姍姍來遲,他攜著柳蕓,送上賀禮,在所有人的參見下入了座。 高弘坐下的第一件事,就是環(huán)視了都有哪些人。 “喲,怎么不見徐桂?”他調(diào)侃似的笑道。 徐桂今日沒來,夏舞雩也注意到了,她凝視高弘,突然間發(fā)覺身邊人扣著茶杯的手在微微顫抖。她忙看向冀臨霄,竟在冀臨霄的眼底發(fā)現(xiàn)了與她相同的神色。 順著冀臨霄的視線,她發(fā)現(xiàn),他看的是柳蕓。夏舞雩有些奇怪,怎么,冀臨霄是和柳蕓有過節(jié)嗎? “回太子殿下的話,徐大人他身體不適,沒法來了?!绷鴩Σ[瞇回了高弘的話。 高弘揚(yáng)唇一笑:“什么身體不適,依本宮看,他是上次在中秋節(jié)的宴會上被嚇怕了吧。那個給他下毒的宮女還沒抓到,他是怕再被人給暗算呢。” 這話說的有點不給面子,柳國公干笑:“太子殿下說的是?!?/br> “呵,好歹也是樞密院的樞密使,就這點膽子,不行啊。”高弘笑得輕狂,“還是本宮好,幼年就百毒不侵,哪怕是誰給本宮下了毒,也是白費(fèi)力氣?!?/br> 百毒不侵?夏舞雩心中一道驚雷滾過。 此時,困擾她多天的疑問終于得到了解答:宮宴那日,高弘不是沒有喝她下了毒的桂花酒,而是他擁有百毒不侵的體質(zhì),她毒不死他!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冀大人吃軟飯了,你沒看錯。 接下來宴會上會出大事,然后進(jìn)入熱血沸騰的言情橋段。 ☆、第33章 應(yīng)氏 濃烈的挫敗感漫上夏舞雩的心田,如果說上次中秋宮宴的失手讓她失落悲哀, 那這次得知高弘百毒不侵的事實, 卻是令她無助到極點。 她只會調(diào)香術(shù),偏偏對高弘無效, 老天爺是故意捉弄她的吧,讓她原本就崎嶇的復(fù)仇之路變成斷崖。 她似是瘋魔般的囈語:“冀臨霄, 教我武功。” 盡管這聲音很低, 還是被周圍的幾個賓客聽見,朝她投來詫異的目光。身旁的冀臨霄被她喚的回神, 看向她,看到的卻是一個絕望的、蕭條的盛裝女子。 “織艷, 怎么了?”冀臨霄在她耳邊問。 “冀臨霄,教我武功?!?/br> 冀臨霄疑惑的看著她, 然后握住她的手, 捏了幾下,道:“有話回去說。” 夏舞雩低下頭,端起茶杯, 唇角卻是苦澀的笑。 祝壽宴繼續(xù)進(jìn)行, 觥籌交錯, 賓客們時不時給柳國公敬酒,說些祝福的話。高弘酒量大, 敞得開,端著酒杯說不出的自在豪放。那柳蕓倒是嫻靜的很,臉上始終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 連目光都不斜視。 眾人正暢飲之際,忽然過來個小廝,說道:“國公爺,外頭來了個姑娘,自稱是這次的客人,忘了帶請柬來了,不知是真是假?!?/br> 柳國公正在興頭上,大手一揮:“請進(jìn)來吧,看看就知道了!” 那小廝立刻去請人,很快,一位女子便走了進(jìn)來。 遠(yuǎn)遠(yuǎn)看那女子,一襲粉霞錦綬藕絲羅裳,裙裾如搖曳的花瓣,在紅線毯上起伏。她畫的是桃花妝,梳的是驚鵠髻,髻上一支琪玥珠釵的流蘇墜子沿著耳側(cè)鋪下,貼著那幽暗邪魅的眼角。 她一步步朝前走,當(dāng)經(jīng)過夏舞雩面前時,朝她一笑,夏舞雩頓時就覺得惡寒無比,瞪大眼睛看著面前這人。 應(yīng)、長、安!他這是干什么來了? 但接下來,夏舞雩就發(fā)現(xiàn),上座的柳國公和柳夫人不對勁了。 只見兩人隨著應(yīng)長安的靠近,竟慢慢呈現(xiàn)出一種驚懼惶恐的表情。尤其是柳夫人,竟“啊”的一聲叫出來,周身顫抖,朝柳國公身邊縮。 “你、你……”柳夫人沒忍住,質(zhì)問道:“你是人是鬼?” “胡說!”柳國公忙瞪視過來,迫得她閉嘴,卻令她敢為恐懼。 顯然柳國公也沒好哪里去,臉色已然發(fā)白,握著筷子的手一個勁的抖,筷子頭磕在碗碟上,發(fā)出不規(guī)律的響聲。 他問應(yīng)長安:“你是誰?” 應(yīng)長安冷冷一笑,細(xì)著嗓音反問:“你說呢?” 柳國公喝道:“哪里來的戲子,老夫可沒給你發(fā)過請柬!” 應(yīng)長安笑容如三九天的寒冰:“沒想到你還記得那個戲子呢,不容易,真不容易?!?/br> 柳國公倒抽一口氣,拍案而起,瞪大眼睛盯著應(yīng)長安。 而柳夫人是徹底忍不住了,嚎道:“你到底是人是鬼?是人是鬼?。繎?yīng)氏,你不是病死了嗎?我們燒給你那么多紙錢還不夠,你怎么又回來了?” “閉嘴!”柳國公狠狠一掌摑,將柳夫人打翻在地。 這一幕驚呆了所有賓客,而夏舞雩,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應(yīng)氏”那兩個字上。 “病死?”應(yīng)長安好笑的念著這兩個字,“應(yīng)氏是怎么死的,沒人比你們倆更清楚吧。裝,繼續(xù)裝!就不怕虧心事做多了被冤魂找上門嗎?” 柳國公暴怒:“來人!把這妖言惑眾的戲子趕出去!” “行,你有種你就趕我,來啊,一起上?。∥颐碱^皺一下我就不姓應(yīng)!” 十幾個家丁擼起袖子,從四周沖向應(yīng)長安。 夏舞雩呼吸一緊,卻見應(yīng)長安周圍忽然浮現(xiàn)一圈薄薄霧氣,家丁們剛一碰上霧氣,就全都兩眼一番,暈過去了。 “鬼……你是鬼!鬼??!”柳夫人嚇得面目慘白。 柳國公氣急敗壞:“繼續(xù)上,全都上!把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拿下!” 又一圈家丁手持棍棒沖過來,應(yīng)長安森然冷笑,手指頭輕輕一動,一圈毒.藥以他為中心擴(kuò)散出去。家丁們瞬間倒地,口吐黑血,竟是死了。 這下連夏舞雩都驚呆了。這是有多大的仇恨,竟令應(yīng)師兄連下人都不放過? “來啊!繼續(xù)上?。〔幌胨赖奈页扇銈?!”應(yīng)長安目眥盡裂,一襲羅裳無風(fēng)自擺,“上頭那兩個狗.男女,你們以為做過的丑事就能瞞天過海?你們瞞得了人,瞞不了鬼!我歷經(jīng)千辛萬苦從地獄爬回來,就是要你們也嘗嘗我含恨而終的滋味!想僥幸?門都沒有,給我等著吧!” 話落,他周圍瞬間起了片茫茫大霧,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將整個大廳籠罩在迷霧中。 人們看不到彼此了,驚慌失措,夏舞雩還沒能從應(yīng)長安的行為中回神,就感到小手被冀臨霄緊緊捏著,都捏出汗來。 半晌,霧氣才消散,大廳中已沒了應(yīng)長安的身影,他借迷煙遁了。 而柳夫人已經(jīng)嚇暈過去,柳國公顫抖著身軀,胸口一突,一口血噴了出來。 “老爺!”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