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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綜武俠]故國神游在線閱讀 - 第272節(jié)

第272節(jié)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木已成舟。她不僅用言語,而且以行動證明她深愛著他??伤麖膲糁刑K醒后,還是時時出神,難以相信自己有這么幸運。面對王小石,他能夠理所當然地說“我不當老大,誰當老大”;面對蘇夜,他的信心忽然消散無蹤,哪怕她就在身邊,也覺得不夠踏實。

    昨天晚上,蘇夜故技重施,溜到風雨樓和他相見。用她的話說,叫作“交流情報和感情”。他們說到了戚少商和雷卷。他問,為啥他們進京之后,選擇幫他而不是她。她回答,前幾天她表現(xiàn)的太不像話了。

    她邀請戚少商在先,但她看好蘇、戚、王三人的組合,總想把他推薦到金風細雨樓,外加經(jīng)常和他一起行動的雷卷。遺憾的是,她不可能在這時候泄密,只好將計就計,大言不慚地抒發(fā)了一通歪理。

    如她所料,雷卷對她的印象瞬間跌至谷底,壓根無意迎合她的作風,更不用提幫她做事。戚少商亦相當失望,想為她辯護亦找不到理由,遂裝作不記得她的邀約,干脆利落地向她告辭。

    于是沒過多久,王小石便見到了他們。雙方相處異常投契,就像天雷遇上地火。在他力邀之下,戚少商已住到天泉山的樓子里??上麄儽臼掠邢?,未能察覺蘇夜到訪,不然的話,恐怕會當場把下巴砸在地面上。

    此后,兩人又談起方應(yīng)看,均同意方應(yīng)看長相有多么英俊,為人就有多么不可信,信任他,還不如去信任米公公或傅宗書。蘇夢枕亦認可蘇夜的看法,認為他有意說服她,催促她接受雷損的示弱,不去徹底鏟除六分半堂。他究竟愿意為這事出多少力,是他的問題。蘇夜只需選擇接受或不接受,多想亦無益處。

    要說的話再多,也有說完之時。再然后,蘇夜居然沒有走,居然決定留宿金風細雨樓,留宿在他臥室里。她態(tài)度坦率自然,好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至于蘇夢枕,他絕不會拒絕,也絕不想拒絕,只點了一下頭,藏起內(nèi)心的忐忑和喜悅。

    那時他外表平靜,心里卻很緊張,一緊張就開始說話。該說的和不該說的,他都說了。幸好一夜過去,他已恢復如昔,恢復到多年前、兩年前、一年前及最近和她的正常相處中。她曾經(jīng)離開很久,到了眼下,又像從未離開過。歸根究底,她永遠都是他的師妹,占據(jù)著無可取代的地位。

    他這一生再沒有什么遺憾。命運把從他這里拿走的,又一樣一樣還給了他,所以他心滿意足,意氣風發(fā),深覺天下無不可為之事,就連裹挾著飛雪的寒風,都變的十分可愛。

    他盯著她看,看著看著,臉上便浮出一絲笑意。他知道,蘇夜正在裝睡。他醒的一刻,她一定會醒,那時不醒,開窗時也會醒。她繼承了小寒山上的習慣,明明醒了,卻拒絕起床,非到拖無可拖,賴無可賴,才無可奈何地爬起身。

    他慢慢走過去,坐在床邊,輕推她一下,問道:“和我一起練刀吧?”

    蘇夜還沒睜開眼睛,就忍不住笑了。她想都不想,答道:“我不去。你為啥這么討厭睡覺?”

    第五百四十四章

    蘇夢枕一邊說,一邊傾身向前, 湊近床頭, 去摸他的紅袖刀。這把刀向來威震江湖, 是眾人矚目的焦點,昨夜卻失去了往日風光, 一直安靜地躺在他枕頭底下。

    然而,他竟摸了個空,它竟忽然不見了, 而蘇夜已經(jīng)笑了起來。

    她的笑容十分純粹, 帶著一點點的、接近看不出的狡獪, 也帶著稍微明顯一些、仍然細微至難以察覺的慵懶。不問可知,在他未曾察覺的時候, 她偷偷藏起了它。

    蘇夢枕一愣, 下意識問道:“我的刀呢?”

    蘇夜連眼都懶得睜, 懶洋洋地笑道:“你猜吧。給你十次機會?!?/br>
    蘇夢枕再次一愣, 無奈地道:“你已不是小孩子,還不愿清晨早起嗎?”

    其實若干年前, 蘇夜問過同一個問題。那時她還很年幼, 至少外表很年幼。她長期保留著前世的習慣, 準確地說, 前世的壞習慣, 喜歡晚上活動而非清晨。因此,蘇夢枕一叫她起床,她便老大不情愿, 在床上磨蹭良久,才無可奈何屈服于師兄的威嚴。

    后來她忍不住,終于問道:“你們?yōu)樯哆@么討厭睡覺?”

    她只是隨口抱怨,本沒指望得到能夠說服她的回答。但蘇夢枕想都不想,立即答道:“以后我總有一睡不起的一天,何必浪費大好時光?!?/br>
    他說完,平靜地看著蘇夜,用眼神示意她聽話。蘇夜皺著一張小臉,不太平靜地看著他,然后長長、長長地嘆了口氣。從那以后,她再也沒有多說一個字,總是乖乖起身、乖乖走出房門、乖乖和他去練刀。

    如今事過境遷,人還是那個人,人的境況卻發(fā)生了極大改變。于是,她不再體諒蘇夢枕的心情,先送上滿足的微笑,活像偷吃成功的老鼠,之后才振振有詞地說:“你已不是小孩子,還不愿離開象牙塔,做一位平易近人的樓主嗎?”

    “我刀法練到這么高,難道還不能隨心所欲,”她言論的無恥程度,也堪與偷東西的老鼠相提并論,“難道還必須早起練刀?而且我叫蘇夜,不叫蘇日,證明我適合在夜里做事?!?/br>
    她說到最后一個字,雙眼已全然睜開。那是一雙異常明亮,異常幽深的眼睛,不懵懂更不迷糊,在玉枕附近顧盼生輝,像夜幕上鑲嵌的星子似的,美到無法用言語形容。

    蘇夢枕此前還在意氣風發(fā),一聽這兩個荒謬的理由,登時哭笑不得。方才蘇夜想起了往事,他也一樣。他少年時就拿她毫無辦法,長大了仍是一樣。他當然不是真的生氣,卻板起了臉,試圖扮出生氣的模樣。

    他一板起臉,就顯得格外懾人。連溫柔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天之驕女,一見他神色肅然,也不敢多說什么。但此時此刻,他的眼睛出賣了他,讓人窺見真相,看出他的心并非冰封千里,而是春回大地。

    蘇夜含笑望著他,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xù)笑道:“你的床真不舒服。”

    蘇夢枕說:“……”

    蘇夜道:“你的柜子不舒服,而且丑。”

    “……”

    “你的房間也不舒服,你的一切東西都不夠舒服,”她說得很輕,很溫軟,好像在沒來由地為難他,又像在說出真實感受,“你這么喜歡不舒服,也許我不該費心費力地治你的病,應(yīng)該讓你一直不舒服下去,免得影響你的雄心壯志?!?/br>
    蘇夢枕忍了一下,又忍了一下,忍到最后沒能忍住,板著臉道:“你到底是來看我,還是來看我的床?”

    蘇夜笑道:“我是來睡你,也是睡你的床,所以你和床都很重要?!?/br>
    蘇夢枕道:“……”

    她不是斤斤計較家具,尤其是別人家具的人。但首先,這張床確實不算舒服,并非她刻意污蔑;其次,當她看到床和柜子時,過去種種記憶紛沓而至。她不可能忘記,床底秘道通往雷純的踏雪尋梅閣,而雷媚從柜子里躍出后,手起劍落殺了刀南神,致使蘇夢枕走投無路。

    無論從實用角度,還是感情依附角度,她都不會說它們的好話。最糟糕的是,蘇夢枕表面不動聲色,卻絕不愿意忽視她的意見。冥冥之中,它們已是命中注定,以后要一起駕鶴西歸了。

    蘇夜還沒想過這件事,也沒料到下一次再來,會見到新床和新柜子,因為她并不當真在意。她不再關(guān)注它們,仿佛決定在床上扎根,全身上下紋絲不動,抓起一側(cè)被角,揮舞著被子笑道:“總之,你與其去練刀,不如回來陪我躺著?!?/br>
    要是他的每一次選擇,都和眼下這次一樣容易,他的人生該有多么輕松?

    蘇夢枕從來都很明白,自己擁有令人艷羨的意志力。若他意志不夠堅定,便練不成紅袖刀,繼承不了金風細雨樓。他不拿它說嘴,卻不代表它不存在??商K夜輕描淡寫一句話,竟然瞬間瓦解了它,讓它摧枯拉朽般倒下。他丟盔棄甲的速度,比戰(zhàn)場中的烏合之眾都快。

    他再看看窗外,看到風雪茫茫,遠處青山又白了一塊。這不到一秒鐘時間,就是他猶豫不決的全過程。他本想站起來,現(xiàn)在卻不由自主地躺下去,躺回原來的位置。

    蘇夜貼近了他,貼到他懷里,滿意地嘆了口氣。他的手都沒經(jīng)過大腦,已開始輕輕撫摸她,如同撫摸他珍愛的玉枕。

    對他而言,這實際是一套非常新鮮的動作。昨夜她親口告訴他:“你不用不好意思,以前你怎么摸這個破枕頭,現(xiàn)在就怎么摸我?!?/br>
    他照辦了。一整夜過去,他已經(jīng)沒什么不好意思,可想起這句話時,仍怦然心動。他想向她提出要求,要她將十二連環(huán)塢并入金風細雨樓,要她永遠住在樓子里。他甚至愿意給她相同的權(quán)力,讓她作風雨樓的另一位樓主。幸好,他再怎么色令智昏,也沒昏到這個地步。

    他揮開這些思緒,淡淡道:“你還記得,你曾經(jīng)叫我滾回家當富家公子嗎?”

    蘇夜相當配合地回答:“我記得?!?/br>
    五湖龍王的臉皮果然非比尋常,看不到一絲一毫紅色。她不道歉,不服軟,不說好話,反倒大言不慚道:“不僅如此,你還得繼續(xù)滾回家,繼續(xù)當公子,當不當?”

    “……當?!?/br>
    蘇夜微微笑了。她把頭枕在他胸口,聽著他的心跳,接著說道:“既然咱們要翻舊賬,那你告訴我,我的宿舍呢?我給你的枕頭呢?你怎么又把那破椅子修好了?”

    她離開之后,白樓里的宿舍當然已被挪為他用,枕頭早被燒掉。椅子的四條腿倒是很快被補好,照常蹲在蘇夢枕的書房里。這些就是她所謂的舊賬。真要追究起來,它們背后顯然都有原因,而蘇夜正是始作俑者。好在蘇夢枕再怎樣不解風情,從前再怎樣沒有女人,也不至于聽不出她語氣中的揶揄。

    他展現(xiàn)出過人的決斷能力,迅速轉(zhuǎn)移話題,問道:“你究竟要如何對付六分半堂?”

    蘇夜抬起眼睛,盯了他一眼,笑道:“我以為你會先問雷損,畢竟你和他是多年的老朋友,沒想到你此刻方問。”

    蘇夢枕道:“我喜歡把重要的人物放在最后。何況,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絕對不會就此沉淪,一定會報復你。這也就是說,你絕對不會放過他。”

    蘇夜道:“說不定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不過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說雷損不是這種人。你想說,哪怕有小侯爺作保,他也不甘心屈居人下。”

    蘇夢枕微微一笑,“他這人有如毒蛇,或早或晚,總會咬你一口。你若能看出他發(fā)動的時機,便能勝過他,反之會輸?shù)暮軕K。他自然明白他和你的差距,一旦有所行動,必然事先有了充分的信心?!?/br>
    第五百四十五章

    蘇夜給他的答案,和她給別人的一模一樣。她常說事情不由她一人決定, 而事實亦是如此。

    方應(yīng)看暗示她及時收手, 讓六分半堂保存元氣, 接納有心投降的雷損。他的老伙伴米公公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也特意當了一次說客。

    三天前,蘇夜入宮面圣,逗留一整個下午, 按慣例辭別告退后, 立即被米公公請到靜室敘話。兩人相談許久, 談的大多是毫無意義的空話。不過,期間他采用十分委婉的方式, 傳達出與方應(yīng)看類似的意見。

    他夸她年少有為, 乃是新一代關(guān)七, 新一代李沉舟, 或者新一代燕狂徒,眼見就要君臨天下, 成為江湖上最可怕的人。但仔細一琢磨, 他簡直是拐著彎兒罵人。他提到的三人都是不世之雄, 下場都不甚好, 后兩者已死于非命, 前者未死,卻比死了更加凄慘。

    因此,這既是稱贊, 也是警告,提醒她見好就收,別總想著一家獨大。

    然后他娓娓道來,說如今京城局勢令人滿意,鮮少出現(xiàn)惹是生非的麻煩人物,可見人心思定,不應(yīng)再起波瀾。既然大家均不想大動干戈,她身為群龍之首、江湖領(lǐng)袖,理應(yīng)以身作則。她給他人方便,就是給她自己方便。

    直到最后,他也沒說清楚“大家”指的是誰,有哪些人希望大事化小,希望各方勢力就此罷手。他僅是明確無誤地表示,方應(yīng)看的意愿等同于他的意愿,等同于有橋集團的意愿,也很有可能等同于有橋集團身后,由嬪妃外戚、達官貴人組成的后臺的意愿。

    單憑虛言恫嚇,永遠也嚇不倒五湖龍王。試圖嚇唬她的蠢人,也少有資格同她對話。但可怕之處在于,像米公公這等人,說出的虛言隨時可以付諸實施。箭在弦上時,反而比離弦而出更可怖。

    蘇夜一直含笑聽著,像是不理解話中玄機,裝作什么都沒聽懂,什么都不明白,謝過他的好意,便大搖大擺出宮去了。米公公語重心長一番話,被她牢牢記在心里。她并不擔憂,亦不顧忌他的朝天一棍。她只是進一步確認了之前的看法,心知他們已擬定計劃,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她還有一個看法。那就是一定得想方設(shè)法,做到對手不喜歡她做的事。對手越不高興,她就越安全,換言之,她越謹小慎微,對手就越正中下懷。

    正因如此,她安然告知蘇夢枕,“這要看雷損打算如何對付我?!?/br>
    由于雷損老謀深算,精通各種陰謀詭計,扳倒過許多英雄好漢,蘇夢枕總擔心她會吃虧,明知現(xiàn)今是她掌握著主動,仍忍不住提醒她。除此之外,他對方應(yīng)看了解相對有限,不像了解雷損那樣深刻詳細,所以從未竭力把這位小侯爺往最壞處想,亦未懷疑他們連游說的說辭,都是放松蘇夜戒心的伎倆。

    如今局面看似平靜無波,實際極其吊詭。米公公愛用“大家”這種模棱兩可的稱呼,卻不知他本人也是大家中的一員。

    簡單地說,大家不知道蘇夢枕假裝臥病,其實大為好轉(zhuǎn),不知道蘇夜知道蘇夢枕假裝臥病,還主動登門,溫柔體貼地和他交流感情。方應(yīng)看特意派來雷媚,打探蘇夢枕的傷與病,打探王小石是否真那么義憤填膺,結(jié)果蘇夢枕、楊無邪、王小石三人均知她的來頭,將戲演的天衣無縫。

    這些人不論武功強弱,地位高低,都有一個共同稱號——十萬個不知道。倘若事態(tài)生變,知道與不知道的區(qū)別,便是生與死的距離。

    蘇夜解釋過后,笑道:“你的確是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你不用太擔心,現(xiàn)在都是別人怕我,不是我怕別人?!?/br>
    蘇夢枕笑納了這個頭銜,緩緩道:“我明白?!?/br>
    他好像真的很明白,出神了一剎那,又說:“你的二總管不在京城?!?/br>
    這不是問句,卻勝似問句,從他嘴里說出來,愈顯意味深長。蘇夜一愣,失笑道:“消息傳得好快!英妹和無雙在天衣居士那里。她們送我的書信和禮物給他,順便替我殺了多指頭陀。誰知天衣居士喜愛她們,問我可否留她們多住一陣子,以便研討奇門陣法、機關(guān)術(shù)數(shù)?!?/br>
    程英與陸無雙忽然離開汴梁城,至今未返,并非難以打探的秘密。她們是五湖龍王的心腹,也是無數(shù)人的心腹大患,毫無預兆地離去,難免讓人狐疑不已。他們?nèi)f萬想不到,答案竟如此簡單,如此出人意料,連蘇夢枕也吃了一驚,奇道:“你答應(yīng)了?”

    蘇夜道:“當然?!?/br>
    她略一沉吟,旋即又道:“你看,六分半堂缺了狄飛驚,金風細雨樓缺了無邪,均為不可想象之事。但我認為,江湖幫派、宗門、盟會,都不應(yīng)具有這樣明顯的弱點。如果出現(xiàn)這么一個無可替代的角色,那……”

    蘇夢枕聽到這里,難得地開了個玩笑,笑道:“那就會惹來五湖龍王?”

    蘇夜笑道:“當然。因此,英妹她們在不在我身邊,都無損我傳令辦事的能力。況且英妹為人十分溫柔厚道,并不適合參與我接下來的計劃?!?/br>
    她沒說計劃內(nèi)容,蘇夢枕也沒問。對他而言,聽說蘇夜有個計劃已然足矣。他實在信任她,更信任她作出的每一項決定。倘若他設(shè)身處地,用她敵人的角度看待問題,更會油然產(chǎn)生一絲寒意,感覺深陷天羅地網(wǎng),不知將會遇到怎樣的災難。

    她點出狄飛驚的名字,體現(xiàn)出她對他是何等重視。在眼下的局面中,這種重視常常意味著死亡。蘇夢枕一直愛才、重才,對雷損惺惺相惜,對狄飛驚更是青眼有加。只要有一絲機會,他就會試著招攬狄飛驚,如同招攬白愁飛和王小石。

    然而,與蘇夜相比,狄飛驚顯然不再重要。他替他嘆息了一瞬,便微微一笑,笑道:“在有心人眼里,這叫結(jié)交自在門中人,討好諸葛神侯?!?/br>
    蘇夜淡然道:“我沒那么霸道,管不了別人怎么想。唉,好在他們潛意識中,仍有些看不起我。關(guān)七橫行京城的時候,我不信米公公也敢請他品茶,想著辦法讓他領(lǐng)教有橋集團的厲害,也幸好小石頭不負所托,成功取得他們的信任?!?/br>
    蘇夢枕沒有接話,只是在思索,而且思索得非常認真。

    蘇夜慶幸別人看不起她時,雷損已不再通過蔡黨傳話,直接派出堂中使者接觸王小石,相當隱晦地透露合作意愿。他只說合作,不說如何合作,態(tài)度極其曖昧不明。但蘇夢枕都不用想,便可猜出他的心思。

    他想要蘇夜的命,為此不惜一切代價。哪怕他在行動中當場身亡,也要先行殺死她。這就是蔡京提出的殺龍大計。

    問題不是雷損會不會參加,而是雷損之外,還有什么人。不知不覺間,蔡京代替了雷損,而蘇夜代替了他蘇夢枕,成為針鋒相對的敵手。這就是江湖,千百年來一成不變的江湖,充滿了少年人渴慕的銳氣,也充滿了濃厚的血腥氣。

    這一刻,他異常憐惜她,憐惜她已踏上無法回頭的江湖路。他們只能遵守紅袖神尼的期望,盡可能長久地相伴著走下去,直到路的盡頭。

    就在這時候,蘇夜忽然說:“對了,還有一件事。我相信雷損會投降,也會在那時嘗試殺死我。但在此之前,我打算先解決龍八。”

    蘇夢枕滿心憐惜之情,半點兒也不肯分給龍八太爺。他詫異道:“他竟是你的首要目標嗎?”

    蘇夜笑道:“他不是,但我厭惡他,更厭惡他在莊園里私設(shè)的石窟監(jiān)牢。”

    然后她想了想,重復道:“我恨雷媚,我也厭惡龍八。殺了他,沒準能收到立竿見影,殺雞儆猴的效果,不殺白不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