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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綜武俠]故國神游在線閱讀 - 第225節(jié)

第225節(jié)

    但凡是毒藥,但凡到了她手上,便會被她試出解藥。她籍籍無名,如同潛伏在江湖里的影子,又像隱姓埋名的神祇,給中毒之人帶來一線希望。

    因此,想也知道,她必須把心血花在毒術和醫(yī)術上,甚至自行篩選藥草,培育毒物,根本沒空管理幫派內(nèi)的繁雜事務。她和楊無邪差不多,有心練武,卻總被雜事分心,只好用歪門邪道補足。

    楊無邪學了一套拼命的刀法,招招追求效率。程靈素則依靠蘇夜,一直被她傳功、送藥、指點,從未落下武功。

    楊無邪推測她是十二連環(huán)塢的重要人物,更大膽猜測,認為她是那位從不露面的“大總管”。他猜對了。如今他終于認識了她,見到她本人,和她面對面地交談。但自始而終,他總有不真實的感覺。他已盡了最大努力,把她和“毒手藥王”聯(lián)系在一起,效果卻不太好。

    直到她出言警告,讓他不要亂走,否則性命堪憂,他才忽如其來,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他清楚明白地意識到,她的確就是毒手藥王。她可以妙手回春,留住將死之人的最后一口氣,也可以殺人于無形之間,輕而易舉毀掉一個村落、一處山寨。

    他有點怕她,又情不自禁被她吸引,隱隱覺得她有種危險的魅力。這時候,他都沒想好該怎么回答,或者要不要多問些問題,程靈素已經(jīng)微微一笑,轉(zhuǎn)身出門。她離開之前,還不忘順手把門帶上,將他獨自留在這間半明半暗的屋子里。

    楊無邪呆呆望著那扇門,忽然無比沮喪。他舉起手里那柄毫無用處的短刀,放回桌上,然后往床上一躺,開始思索自己的處境。

    他擔憂蘇夢枕時,蘇夢枕臥床不起,掛念金風細雨樓時,風雨樓上下人心惶惶。值此關鍵時刻,他們需要一粒定心丸。

    不幸的是,定心丸之一被關在地底,定心丸之二猶如無頭蒼蠅,或是被龍王驚嚇的方應看,連走路都是飄忽的,能夠定住自己的心,就算很了不起了。

    唐寶牛、方恨少兩人未能赴宴,反倒是他們的運氣。張?zhí)勘臼且粡埡谀槪瑖槼闪藟疑?,回來之后的第二天,依然酷似墻皮。說實話,他膽子一直很大,但這并非膽量問題。他功力不足,屈服于蘇夜施加給他的壓力,又受刀勢所懾,久久不能忘記那令人驚懼的畫面。

    于是他認了命,坦率承認自己不是對手,并勸說相熟兄弟,叫他們別想對十二連環(huán)塢展開報復。

    然而,唐寶牛和方恨少壓根不想報復,只是不敢置信。唐寶牛抓著腦袋,連問三遍,確定蘇夜真是五湖龍王,不是張?zhí)恳芟氤龅幕糜X后,竟問道:“那她還回來嗎?”

    五湖龍王愿意回來,擔任金風細雨樓的中神煞嗎?

    答案自然是不愿意。

    上官悠云死在雷動天手中,使中神煞之位空缺多年。蘇夜進京后,好不容易補充上這個位置,卻像流星劃過夜空,轉(zhuǎn)瞬即逝。而且她跑掉之時,居然不顧舊情,砍傷了他們奉若神明的蘇公子,砍死了身為蘇公子結(jié)義兄弟的二樓主,帶走地位僅次于樓主的總管。

    若非她自視過高,見人就砍,使六分半堂也折損數(shù)名大將,金風細雨樓會摔一個史無前例,在京師群雄里名列前茅的大跟頭。

    唐、方、張三人還好,至少天性樂觀,心胸豁達,有膽量面對一切困難。溫柔卻像變了個人,所受打擊之大,簡直無法形容。她眉也不描了,唇也不涂了,金耳環(huán)、金簪子也不戴了,終日失魂落魄,沒精打采地在樓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她念叨的最多的一句話,便是——“怎么會這樣”。

    那天晚上,白愁飛頭顱凌空飛起,鮮血泉涌而出,瞬間變成一具無頭尸體。溫柔坐在對面,看的一清二楚,撕心裂肺尖叫起來,卻叫不回白愁飛的命。

    她驚怕交加,悲傷到了極點,等看到夜刀綻出的驚天刀光,嚇的連哭都哭不出來,全程與花晴洲并排而坐,傻乎乎地睜大眼睛,眼珠在移動,大腦則麻木僵硬,只覺黑壓壓、陰沉沉的氣勁充滿了遇仙樓,仿若末世災劫,根本不是人世應有的景象。

    張?zhí)繃槼蓧?,她嚇成縮頭縮尾的烏龜。她的笑容減少,話也起碼少了一半。如果換個兇手,她肯定邊哭邊罵,立誓要為白愁飛復仇。但蘇夜留在她心里的陰影,如同具有生命的怪獸,日夜不停追逐著她,在她夢境里冒出來嚇她。

    她想,蘇夜能狠下心腸,傷害撫養(yǎng)她好幾年的蘇夢枕,想必對她也不會客氣。

    這樁事實已經(jīng)十分殘酷。誰知當天下午,許天衣忽然出現(xiàn),見了她一面,猶豫不決地告訴她,五湖龍王決定向溫晚送出挑戰(zhàn)書。他這次回洛陽,就得替她傳話。

    許天衣還說,龍王不滿溫晚偏幫六分半堂,卻欽慕他重視友情的珍貴品質(zhì)。她不想讓他為難,所以主動把他當成敵人。從此以后,溫晚大可全力襄助雷損,把洛陽的人手調(diào)來京城,展開轟轟烈烈的決戰(zhàn)??墒?,以后溫柔遇險,龍王亦會審時度勢,先看情況,再決定救或不救。

    他之所以說出這件事,只因擔心溫柔不知輕重,惹事后無人相救,更怕蘇夜說到做到,不再理會這個小師妹。

    溫柔驟聞老父之名,登時像當頭挨了一擊,愣愣地說不出話。她頭一次發(fā)覺,溫晚、神尼、蘇夢枕、沈虎禪這些人,在五湖龍王的絕世神功面前,很難充當她的避風港和擋箭牌。她靈秀嬌美的容貌、輕盈灑脫的氣質(zhì),也無法發(fā)揮作用。

    她無助而絕望,挫敗而沮喪,想生氣又不敢對蘇夜發(fā)脾氣,只好折騰身邊親近的人。

    許天衣走后,她賭氣去找王小石,信誓旦旦,說她一定會全力以赴,練成比蘇夜更高的刀法。結(jié)果,她只堅持了一天。到了第二天,她戰(zhàn)勝不了枯燥無味的感覺,拔出星星寶刀看了看,又插回鞘中,裝作從未說過那句話,轉(zhuǎn)為練習她擅長的“瞬息千里”。

    王小石見她這樣,唯有苦笑而已。蘇夢枕臥病,白愁飛身亡,楊無邪下落不明。風雨樓的重擔在一夜之間,壓到他肩頭。他被迫收起閑云野鶴的心思,不再事事任兩位兄長決定,盡己所能,安撫樓中子弟。

    事實上,他表面平靜自若,心里也是捶胸頓足,認為自己應該去,楊無邪不應該去。以楊無邪的武功,沖上去與龍王交手,簡直就像rou包子打狗,果然有去無回。他還想當面問問蘇夜,問她為何這么做,是否因手握大權而迷失心志,為了讓十二連環(huán)塢雄霸京城,不惜傷及蘇夢枕。

    但是,那一晚已經(jīng)過去,大局已定。他想的再多,也只是無益的空想。溫柔沉默,他跟著沉默。他把心思放在辦事方面,試圖亡羊補牢,挽回風雨樓的損失。

    當他收到消息,得知發(fā)夢二黨置身事外,不幫任何一方時,外面有人匆匆進來,稟報他,“三樓主,山下來了兩頂轎子?!?/br>
    王小石愕然道:“轎子?是空轎子,還是……”

    那人神情極為迷茫,像是形容不出似的,支吾半天才說:“有人,有兩個人……哎呀,你親自去看看吧?!?/br>
    第四百三十七章

    王小石滿臉疑惑,邁出青樓大門, 一眼看見兩頂深黑色的轎子。

    事到如今, 黑色已成為十二連環(huán)塢的代表色。他亦不能免俗, 一見這種深黑色,立刻想起五湖龍王。而他并未想錯, 轎子確實來自十二連環(huán)塢,指明交給蘇夢枕。

    王小石今年才二十多歲,還很年輕, 有時難免胡思亂想。他審視著轎子, 不由自主往最壞處想, 猜測里面裝著楊無邪的尸體。龍王殺了他,故意把他送還風雨樓, 借此示威。他被這想法嚇的不輕, 幸好念頭方起, 便聽見轎里傳出呼吸聲和心跳聲。

    他走上前, 掀開左邊的轎簾。轎中人端坐不動,有張幽美如夢, 像帶露玫瑰般美艷的臉龐, 正是“落花無影”朱小腰。他咦了一聲, 趕緊去掀右邊簾子。右邊轎中乘客, 果然滿頭白發(fā), 皮膚和孩童一樣光潔豐潤,乃是“不老神仙”顏鶴發(fā)。

    兩人一男一女,一老一少, 對比極為鮮明,堪稱一對差異極大的組合。他們直挺挺坐在轎子里,口不張,身不動,只能以眼神示意,顯見被人點了xue道,無法用自身真氣沖開。更奇怪的是,兩人身邊都放著一個描金小木箱。

    王小石總算明白,報信的兄弟為何支支吾吾,說不出來客是誰。他自己也有詭異的感覺,想不出應該怎樣解釋,只得伸指解xue,頗費了一番功夫,才將被封住的四處重xue解開。

    朱小腰面現(xiàn)寂寥之色,垂下兩道明亮的目光,看了看旁邊的小箱子。王小石尚未發(fā)問,她便凄涼地笑笑,淡然道:“這是龍王送我們的禮金?!?/br>
    顏鶴發(fā)拿起他的木箱,離開小轎,猶如一只斗敗了的白公雞,雖然昂首挺胸,邁步前行,仍有揮之不去的垂頭喪氣感。他聽見朱小腰的話,無聲慘笑一下,主動舉起箱子,雙手輕輕一抖。箱鎖脫落,箱蓋啪的一聲向上打開,露出箱內(nèi)滿滿的澄黃金錠。

    王小石真沒想到,朱小腰說“禮金”,居然真是禮金。他望著這些金子,人已驚呆了。

    蘇夢枕十分信任他,所以在關七失蹤之后,親口告訴他,顏鶴發(fā)、朱小腰兩人,是他送往十二連環(huán)塢的臥底。五湖龍王向來喜歡重用美貌女子,而朱小腰美貌非凡。有朝一日,說不定她也會成為新的總管,將塢內(nèi)秘密暗傳給風雨樓。

    現(xiàn)在,兩人被裝在轎子里,完好無損地送回,還獲贈豐厚“禮金”。五湖龍王的用意,實在是昭然若揭。

    不老神仙舉著箱子,長眉一抖一抖,沉聲道:“她一直都知道?!?/br>
    王小石苦笑道:“因為大哥對她……從不隱瞞任何秘密,包括你們的真正身份?!?/br>
    顏鶴發(fā)慘笑道:“至少她投桃報李,并未傷害我們?!?/br>
    朱小腰亦從轎中鉆出,幽然嘆道:“她不需要傷害我們。在她眼里,我們簡直毫無分量。”

    王小石繼續(xù)苦笑,不停地苦笑。他性格向來很好,好到“老好人”的地步。但他體察出蘇夜這樣做的原因后,仍然十分憤懣,覺得她何必如此。她能看透顏鶴發(fā)與朱小腰,無非是憑借蘇夢枕的真誠相待。如今這一片真心,換來的竟是無聲嘲諷。

    顏鶴發(fā)終于放下那只箱子,發(fā)出長而沉重的嘆息。他看著箱子,又去看王小石。王小石立即說:“你們留下吧,唉,她的錢,不要白不要?!?/br>
    朱小腰聞言,很勉強,很柔和地笑了笑,遲疑道:“蘇公子好嗎?我們能不能見他一面?”

    顏鶴發(fā)與平時迥異,盡顯敗軍之將的風范。她有樣學樣,像是被強敵當面打敗了。以前在迷天盟時,她態(tài)度冷漠高傲,還有點狠毒,此時冷不起來也狠不起來,面對王小石,竟采用了溫和客氣的口吻。

    王小石啊的一聲,苦笑道:“我不知道,我去問問他,你們先……你們先去休息。”

    顏、朱兩人說是去休息,其實毫無必要。他們沒受傷,沒中毒,連登這座天泉山,都是被轎子抬上來的。與此同時,最需要休息的蘇夢枕,卻大睜雙眼,盯著絕無花紋裝飾的床頂,默然想著心事。

    短短兩天時間,他又瘦了一圈。別人都以為,他這輩子不可能再瘦,他卻瘦給他們看,讓他們永無休止地擔心他的身體狀況。驚濤書生要是聽說這件事,肯定羨慕的不得了。但他已經(jīng)死了,也談不上羨慕不羨慕。

    他顴骨更高,眼窩更深,鬼火般的雙眼像是陷在眼眶里,射出幽寒而熾烈的光芒。他受苦越多,眼神就越亮,病魔促使他的生命之火不斷燃燒,逼他用遠勝常人的速度,走向燃盡的一刻。

    這兩天,他無比痛苦,也無比孤單。

    那天晚上,張?zhí)堪敕霭胪?,把他架出遇仙樓,迎面撞上王小石、莫北神、刀南神三人。他們?nèi)齻€和狄飛驚一樣,均藏身附近,防止宴席生變。到雷損怒叱,施展快慢九字訣時,他們聽到樓內(nèi)傳出炸雷似的咆哮,不由大驚失色,顧不上無發(fā)無天,飛身趕來相救,卻遲了不止一步。

    那一晚人仰馬翻,場面之混亂,讓他不愿回想。

    遇仙樓外,沈落雁和他們打了個照面,笑了笑,轉(zhuǎn)身就走。王小石一把他的脈象,竟當面輕吸了口氣,一邊尋找馬車,把他送回風雨樓,一邊叫人去請樹大夫,越快越好。

    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驚慌和變亂。別說臨危反擊,就連守住原有地盤,也是非常困難的任務。

    如果一個人不明白什么叫“群龍無首”,應該看看昨夜的風雨樓和六分半堂。王小石額上都滲出了汗珠;刀南神連說幾個“不可能”;莫北神的反應更為劇烈,不比前陣子的唐、方、張更好,搖身一變,變成長著瞌睡眼的木偶,一個指令一個動作,完全失去了平時的機警悍勇。

    這一切的一切,并非因為蘇夢枕不斷吐血,瞬間病到七死八活,而是因為蘇夜。

    之后,溫柔從遇仙樓跑出來,抓著王小石嚎啕大哭,使現(xiàn)場愈發(fā)混亂。他趕緊把她塞進蘇夢枕的馬車,囑咐她照顧蘇夢枕,直到碰見茶花和師無愧為止。

    在這期間,蘇夢枕很少說話,更是什么事情都沒做。他每開口說一個字,就像有火焰順著喉管往外冒,根本說無可說。他唯一能做的,是集中精神,全力控制丹田中起伏不定的異種真氣,拼命遏制病狀的惡化。

    即使是他本人,也以為大限將至,活不過接下來的三五天。幸好,他那頑強的生命力再度創(chuàng)造奇跡。

    茶花把他抱回象牙塔第七層。他在床上飽受煎熬,痛苦地挺了一夜。到了第二天黎明,樹大夫用帕子擦著汗,說他仍是那個樣子,未好轉(zhuǎn)也未加重,也許還有希望。而且,昔年僧無由給他留下的冰寒內(nèi)息,正在絲絲縷縷地減弱,從他氣海中緩慢抽離,似乎是歪打正著,幫他化解了蘇夜注入的真氣。

    兩虎相爭,使他獲益不少。也許他應該高興,因為在他三十年的人生歲月里,這是病魔為他做的第一件好事。五湖龍王固然算無遺策,卻忘了把他的病因算進去,終究未能完全廢掉他的武功。

    但他高興不起來。自打他回來,他從未露出哪怕一個笑容,連鼓勵王小石時,也只用言語,不用表情。

    王小石走進玉塔臥室,看到的便是這樣的蘇夢枕。他的二哥已經(jīng)死去,大哥則半死不活,正奮力與病魔、內(nèi)傷兩大敵人拼斗。這令他痛心,更促使他擔起更沉的擔子。但是,他再怎么堅強,目睹蘇夢枕的病容時,仍會覺得上天不公,何必非要他承受這么多苦難。

    蘇夢枕轉(zhuǎn)頭,凝望著他,問道:“外面出了事?”

    王小石硬著頭皮,迎上他的目光,用慨然奔赴刑場的意志力,把五湖龍王送還臥底的事,完完整整地說了出來,包括她贈給他們的滿箱黃金,以及她親口說的“物歸原主”。

    蘇夢枕容色平靜至極,如同一道萬年不化的冰川,永遠浮在海面,永遠深不可測。但王小石小心說完,忐忑望向他,卻見他呼吸陡然沉重,一副想咳嗽卻咳不出來的模樣。

    他臉色變了幾變,忽地張口,噴出一道血箭。血色微微發(fā)紫,染滿被褥和枕頭,把它們都染成了紫紅色。正常的血是guntang的,這道血箭卻異常冰冷。王小石大驚上前,剛剛湊近,已覺染血的地方飄出寒氣,詭異的無以復加。

    他顫聲叫道:“大哥!”

    蘇夢枕吐血過后,急劇喘了幾口氣,沖他搖搖頭,居然硬撐起身體,把枕頭抽了出來,遞給他,低聲道:“把它燒掉?!?/br>
    王小石愣愣接過枕頭,看看染血的棉被,再看看臥室里的大柜子。但這時,門外的茶花已推門而入,熟練地打開木柜,從里面取出新被子、新枕頭,像是已經(jīng)做過許多次,不打算給王小石插手的機會。

    蘇夢枕死盯著他,眼神復雜極了,又銳利的像是能瞪到他心里。然后,他又重復一遍,“找個僻靜地方,把它燒掉,我不想再看到它?!?/br>
    王小石心知此事無可挽回,應了一聲,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走到一半,心中一陣憤慨。他在門前躊躇片刻,轉(zhuǎn)身道:“那……我讓人去收拾一下白樓。宿舍里的所有東西,都一起扔掉吧?!?/br>
    第四百三十八章

    蘇夢枕吐血,是因為受了刺激。他受了刺激, 是因為蘇夜此舉十分刻薄。

    她這么做, 無非是占盡上風, 向他刻意展示優(yōu)勢,并嘲笑他竟敢送人到她那里臥底。從一開始, 她就洞若觀火,一言不發(fā)地等待這一天。雖然他咎由自取,但她也是無情至極。他不由自主想, 自己曾有多少舉動, 在她眼里都是笑話。

    他還想, 她明知雷媚是郭東神,卻準備殺了她, 令風雨樓再次損兵折將。

    這些想法讓他難過, 覺得自己滑稽可笑。更要命的是, 他居然仍在思念她, 懷念身邊有她出沒的日子。假如她愿意回來,那他問都不會問, 將直接點頭答應, 不再計較以前的事。

    然而, 這只是白日做夢。到這一刻, 就連他和雷純的婚約, 也比他和蘇夜更有可能。

    王小石退出去了,所以他沒看到,他所敬佩尊重的大哥, 在床上縮的像個蝦仁。雷損曾當眾弓腰縮背,露出老態(tài),蘇夢枕則是一種病弱的姿態(tài)。當他們一反常態(tài),身體狀況不太對勁時,通常表示,他們正承受著極端的痛苦。

    即使白愁飛沒提醒他,他也常常琢磨蘇夜和龍王的聯(lián)系。他本以為,她最多是龍王之女,被龍王從小寒山帶去東海,又帶到江南。誰能想到,她竟會是龍王本人。

    她一定有過許多奇異經(jīng)歷,見過許多前輩高人。但他沉思時忽然發(fā)現(xiàn),他對類似事情毫無興趣。他所關心的,永遠都只是她這個人。

    江湖、朝廷里的所有大人物,均未想到她是五湖龍王。于是他們和他一樣,吃了一驚,瞬間陷入被動局面。他都不用費心去想,便可想出他們怎樣互通聲氣,怎樣碰頭討論,怎樣秘密謀劃,試圖找出殺死她的方法。

    可惜,京中枉稱臥虎藏龍,卻沒幾頭虎、幾條龍有資格做她對手。像司空殘廢那種人,平日里威風凜凜,殺氣騰騰,卻被她嚇的望風而逃,到死不敢招惹她的部屬。

    到了這時,除非諸葛神侯親自出手,或者方歌吟進京除害,其他人只能絞盡腦汁,等候一個可能永不會來的機會。

    五湖龍王越不可一世,蘇夢枕心里越難受。他正默默忍受,忽聽房門再次被人打開。剛才去燒藥枕的王小石,急匆匆走了進來。

    這么一會兒沒見,王小石臉色竟變的很難看,說話也甕聲甕氣,好像著了涼,鼻子堵塞了似的。用“哭喪臉”形容他,顯然不太妥當。但他情緒的確不好,勉強咧一下嘴,只咧出了一個無奈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