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很好。”想到蔣長封,郁禮便忍不住微笑起來,“他對我真的很好?!?/br> 郁山鳴看著郁禮浮現(xiàn)的微笑,心酸又有點釋懷,“好又怎么樣呢,他終究是個男人?!?/br> “爺知道,這年頭男人可以跟男人結(jié)婚了,哎……沒了漂亮媳婦,也抱不上小乖孫的娃娃了?!?/br> 郁禮低笑了一聲,“太爺爺,他除了不漂亮不會生孩子外,對我真的很好,前幾天我在外頭被小偷偷了錢包,他二話不說就追過去幫我拿回來了,那小偷一大伙人,都被他揍得鼻青臉腫的?!?/br> 郁山鳴聽到郁禮被人欺負(fù)頓時生氣,再聽蔣長封把那群人狠狠教訓(xùn)了一頓,心里舒坦了,點點頭,“不錯,能打,以后能護著你?!闭f完,他光禿禿的眉頭皺起來,“假如你們吵架,他不會打你吧?” 郁禮搖頭,“我們不吵架,他不打我,只打自己?!?/br> 郁山鳴頭一次聽到有人自己打自己的,“你們以后老了可怎么辦?他年紀(jì)比你大,他死后就沒人照顧你了?!?/br> 郁禮:“……” 郁山鳴意識到自己似乎問得多了些,尤其是未來的事,誰也保不準(zhǔn)會發(fā)生什么。他對著窗外的景色嘆氣,“蔣小子呢,怎么也不看見見我。” 郁禮把對方出差的事說了,“太爺爺,爺爺現(xiàn)在不讓我出門,家里電話線也被拔了,我、我聯(lián)系不上他?!?/br> 郁禮原以為太爺爺這次會向著自己,不想老人卻開口,“不聯(lián)系他也好,你既然跟他在一塊,就看看他有多在乎你,既然聯(lián)系不上,假如他關(guān)心你,怎么著明天也該回來了?!?/br> 郁禮有心再幫蔣長封說話,“可是他工作正忙……” 郁山鳴拍了拍他的手背,面色帶著堅定,“我知道那蔣小子事業(yè)做得好,賺錢的機會又不差這次,他如果不來,我就不同意你們在一塊?!?/br> 第50章 叔想死你了 郁家的氣氛暫時是稍微緩和了下來, 而遠(yuǎn)在城西郊的蔣長封卻面色鐵青。 此時正值夜晚九點,從早上那會兒至今整整一天過去, 等他忙完了事后直到現(xiàn)在都聯(lián)系不上郁禮, 給莫法打去電話,才得知郁明空告知郁禮辭職的消息。 高大的身影定定立著不動, 蔣長封知道郁禮出事了。忍下摔手機的怒火,他立馬撥通郁明空的號碼, 電話剛接通, 開口就是:“小禮是不是在你們家。” 郁明空不拐其他彎子,明白說:“是, 你們的事兩位老人都知道了。” “爺爺禁止他聯(lián)系你,不讓他再和你有任何來往?!?/br> “小禮現(xiàn)在怎么樣?!?/br> “保安在外頭守著,沒有爺爺?shù)脑?,誰也不準(zhǔn)放他出去?!?/br> 蔣長封眉心擰起一道痕,眉骨上的刀疤似乎加深了, 他發(fā)出一聲冷笑, “你們家管的事未免太多?!辈坏扔裘骺赵倩? 蔣長封掐斷聯(lián)系, 拎起一件外套和車鑰匙, 一邊安排剩下的工作一邊朝外面走。 夜色如墨, 潮濕寒冷, 只要想到郁禮被迫關(guān)在郁家,蔣長封就一刻也等不了,也不必等。假如郁家那邊敢傷到郁禮一分, 他決不會善罷甘休。 —— 郁家大半夜熱鬧起來,樓下隱隱傳來一陣吵鬧,郁禮心底藏事睡得不深,他聞聲趕下樓,就見其他人已經(jīng)站在院子外,他要出去,卻被保安攔在門口。 “老爺吩咐您不許出門?!?/br> 他按捺住內(nèi)心的焦灼感,不斷探頭朝外張望,才發(fā)現(xiàn)夜里竟然下起了雪。 爭執(zhí)的動靜越來越大,就連郁振江也披衣下樓,郁禮看到他,頭一扭,徹底的無視,把郁振江氣得跺了跺拐杖,有保安跑回來,郁振江就問:“大半夜鬧哄哄的,出什么事了?!?/br> 保安面上通紅,似乎被打了一拳,“蔣先生過來了,我們不允許他進來,就動起了手?!?/br> 郁禮聽得清楚,哪還能站得住,趁保安不注意,趿拉著棉絨絨的鞋子一溜煙跑出去。夜里風(fēng)大,直呼呼的刮在臉上不舒服,他半閉起眼睛埋頭往前跑,不一會兒就撞上一堵結(jié)實的墻,頭還沒抬起來呢,就被對方抱了個滿懷。 熟悉的氣息帶起一股寒意侵入鼻腔,郁禮眼眶莫名濕潤,把臉埋在對方肩膀不動。過了幾秒,他在寬闊的肩膀上輕輕蹭動,才抬起頭看對方,眉眼笑得彎彎的,“叔,你怎么大半夜跑過來了?!闭f話時,嘴里化出一圈圈的白霧。 郁振江站在他們身后,見到兩人當(dāng)著他的面抱在一塊,那黏黏膩膩的樣子,臉都?xì)夂诹?,“你們、你們兩個男人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抱在一起害不害躁?!” 郁禮回頭看了一眼郁振江,肩膀被蔣長封伸手?jǐn)堊?。男人的手掌寬厚而有力,帶來令他安心穩(wěn)定的力量。 直到這一刻,這個人站在他身邊,郁禮就覺得無論接下去發(fā)生什么事,他都無所畏懼。 蔣長封微低著頭直視郁振江,“來和你們談?wù)勱P(guān)于我和小禮的事,打擾到大家休息并不是我的本意?!?/br> 郁振江冷聲回:“那請蔣先生你明天再過來吧,實際上這事沒什么可談,我不同意你和郁禮交往?!?/br> 蔣長封居然笑了一聲,含情脈脈地朝郁禮看去,“對于郁老先生把郁禮關(guān)起來的情況,我實在擔(dān)心,才貿(mào)然深夜闖進來。” “至于我和小禮交往的事……”他話一停,“太老爺子同意就好,就算你們不同意,我也會把小禮帶走?!?/br> “現(xiàn)在夜深了,等太老爺子明日睡醒,我再過來與他說明這件事,現(xiàn)在我把小禮帶走,郁老先生你沒什么意見吧,還是想留宿我在這兒睡一晚。” 郁振江自然不愿見到蔣長封,更不想把他留在郁家,瞥見郁禮跟他那黏膩的模樣,臉色十分難看。家丑不可外揚,郁禮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跟蔣長封親熱,活脫脫就是打了郁家的臉面,他頗為難堪地低斥:“郁禮,你還不回來!” 郁禮沒動,語氣充滿堅定,“我明天一早就過來看太爺爺。” 這會兒太爺爺睡得正濃,他不愿他們的爭執(zhí)驚擾到老人家,拉住蔣長封的手,說:“叔,我們先走。” 那幾個保安猶豫著圍在兩人身邊,等郁振江發(fā)話看情況要不要上前阻攔,郁振江見郁禮和蔣長封這副樣子本就來氣,郁禮話一出口,他氣得手都在抖,索性眼不見心不煩,任由兩人離開郁家,回頭看見郁明空,就說:“家里除了你,沒一個讓我省心的!作孽啊,作孽——” —— 郁禮被蔣長封帶回別墅,剛進門,男人抱在他腰上的手臂立馬收緊,他索性把雙腿纏上對方的身體,抱小孩般的姿勢被對方抱了起來,棉絨絨的拖鞋半掛在腳上,隨時要掉下。 “叔想死你了?!笔Y長封沉聲低吼,把人按在墻上猛親,濕熱的舌頭不斷從郁禮的臉上掃過,才分開一天不到,就想他想到心口發(fā)緊。 掛在腳上的棉絨鞋啪嗒掉下,郁禮抱住男人脖子,經(jīng)過今天的事情,恨不得把忍耐的情緒全發(fā)泄在對方身上,他伸出舌頭與男人糾纏,柔軟的舌頭輕掃過溫?zé)岬目谇?,很快,被另一條火熱的舌頭用力地深深攫取,光是一個親吻,就激烈到郁禮整個人幾乎陷進了柔軟的沙發(fā)里。 徹底走火前,蔣長封放開人,身體仍壓在郁禮身上大口粗喘著氣,熱汗一滑,落在郁禮的頸間,他往下用力啜了一口,啜出紅印后,才松開。 郁禮眼角潮濕地看著蔣長封,仿佛噙了淚,“叔,今天你不在,我還是有點怕的?!?/br> 蔣長封親親他的眼角,舌尖抵出,把里面的濕意舔去,“別怕,叔回來了?!?/br> 他裂開嘴笑了笑,“可是我很高興,因為這一次我先你一步站在前面?!?/br> 郁禮收緊手抱緊人,“你可一定要好好和太爺爺說話呀,他同意了,我就跟你住在一起?!?/br> 第51章 我就是他靠山(捉蟲) 蔣長封一聽, 眼底驟然迸發(fā)出一抹極盛的光芒,他把人壓緊, 故意將氣息噴在那細(xì)嫩的頸側(cè), 耳鬢廝磨中,沉笑著開口:“小禮可得說話算話, 只要太爺爺同意你我交往,你就馬上搬到這里, 你如果不來, 我綁也要把你綁來。” 男人目光別有深意,含有幾分明顯的色情意味, 郁禮羞赧避開,面頰喝過酒似的酡紅,眼神閃閃躲躲,“叔,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我很認(rèn)真正經(jīng)的?!?/br> 蔣長封埋頭在他耳尖溫柔地親一親, “我怎么就不認(rèn)真不正經(jīng)了?!闭f著還故意把手收緊, 腿也壓著人, “平白無故被誤會了, 那我就不正經(jīng)一會兒?!彼l(fā)出低低一笑, 貼在郁禮耳邊, 曖昧地說:“叔可還心心念念惦記著摘下小禮的嬌花兒呢?!?/br> 郁禮整張臉轟得一下全紅了,耳尖充血,紅艷欲滴, “叔——” 兩人情到深處時無論他有什么反應(yīng)可以歸結(jié)為特殊時刻,現(xiàn)在他們什么事都沒做呢,蔣長封的口無遮攔讓他既興奮又羞燥難堪,他就沒見過什么人時時刻刻都跟發(fā)情似的。 郁禮想讓蔣長封去休息,對方卻不愿意,就用嘴堵著他,親密無間的鬧了一陣,他突然驚呼,無意踢出一腳,也不知道踢到哪里,趁抱在身上的力道一松,就從男人結(jié)實的身下爬起來。 “叔,別鬧了,我想起一件事,現(xiàn)在得回去。” 蔣長封眉毛一扭,臉上寫著欲求不滿,“這么晚還回去做什么。” “我今天被迫留在那邊,黑豆餓一天了?!?/br> 心有不甘,可黑豆是兩人的狗兒子,地位確實挺重要,蔣長封呼哧呼哧喘氣,平復(fù)身體那股邪火后,任命的拿起外衣給郁禮套上,“行,咱們現(xiàn)在就去接黑豆。從今天起就把它留這兒,反正我不會讓你回那間小屋自己住了。” 兩人摸黑回到公寓樓,一開門,這會兒黑豆餓得沒睡呢,把客廳的燈打開,就見黑豆背對著兩人趴在沙發(fā)上,聽見動靜了,軟趴趴搭著的尾巴豎起來左右搖擺,身體卻懶懶地不動。以往郁禮回來它就興奮地過來蹭大腿,這會兒郁禮到它面前逗它,它都不理人,又氣又委屈地樣子,仔細(xì)看去,烏溜溜的黑豆小眼睛濕漉漉的,跟哭過一樣。 郁禮心疼得要命,把狗糧找出來送到它面前哄它吃,黑豆索性趴在他大腿上哼哼唧唧的,一邊吃一邊盯著蔣長封看,蔣長封被一只狗用那樣的眼神盯著,心里頓時不是滋味了。 伺候完黑豆吃飽喝足,再過四五個小時天就亮了。郁禮轉(zhuǎn)頭看向蔣長封,說:“叔,今晚在我這睡吧,來來回回的過去太折騰你了。” 蔣長封開了一夜的車趕回來,人都沒能坐下歇會兒,郁禮往男人的嘴巴摸了一下,干干的,起了點皮,他回廚房熬了點粥,蔣長封喝過后,郁禮就讓對方去浴室洗個澡回來睡覺。 郁禮躺在床上等男人,躺下沒多久,他提心吊膽地過了一天,這會兒放松下來就很疲憊,眼皮支撐不住一下下耷拉著,沒幾分鐘就陷入沉睡的狀態(tài)。 蔣長封推門進來,停在床頭靜靜看了郁禮一會兒。熟睡的郁禮看上去尤其乖巧,臉蛋紅撲撲的,睫毛又黑又長,按捺不住蕩漾的心思,蔣長封往郁禮臉上偷吻好幾口后,正準(zhǔn)備抱住人躺在另一側(cè),想起頭發(fā)有些濕,便拉開衣柜打算找條干毛巾。 郁禮的衣柜很大,因此另一個隔間挺顯眼。視線從紅紅藍藍的色彩上一掃而過,蔣長封猛地轉(zhuǎn)過頭,湊近隔間,定定凝視著里面掛起來的各色裙子,摸上去十分柔軟。 久久之后,他彎下腰埋頭在裙子間嗅了一會兒,臉色疑似有點紅,隨后嘴角咧開一抹笑。 —— 第二天,郁禮和蔣長封一早就往郁家趕去。 蔣長封著裝正式,大冷的天氣換上一身黑色高定西服,頭發(fā)往后稍微打理,露出硬朗立體的面部輪廓,他目視前方,眉眼深邃,顯得莊重又沉穩(wěn),一眼看去,像個即將參加某場重要會議進行談判的大老板。比起他,郁禮的穿著就稍顯休閑了,車開到一半的路程,郁禮原本放松的情緒倒變得不安起來。 “叔,要不我回去重新?lián)Q身衣服吧?!?/br> 蔣長封斜過眼睛對他露出輕笑,“小禮不用緊張,和太爺爺談話的人是我,你只需要負(fù)責(zé)等好消息?!?/br> 車駛過了橋,郁禮壓下內(nèi)心的焦慮朝遠(yuǎn)處的江水遙望,呼出的白氣噴灑在窗上再漸漸化開,他有一瞬間的怔神,直到蔣長封騰出一只手貼在他面頰,喚回心神后,他扭過頭對男人笑笑,說:“這心情就跟領(lǐng)媳婦兒回家給家里人看一樣。” 蔣長封大笑出聲,寵溺的眼神里挾有一絲壓迫,“誰是媳婦兒?!?/br> 郁禮無所顧忌的挑起眉毛,“你是我媳婦兒?!?/br> 蔣長封故作嘆息,“行吧,床上小禮是我的媳婦兒,床下我是小禮的媳婦兒。” 郁禮瞬間就憋紅了臉,他仍不習(xí)慣男人嘴上能隨口脫出床笫間的事,悶悶回了句:“老流氓。” 老流氓再次大笑,趁等紅綠燈的時間,側(cè)過身把郁禮壓在座位上親個滿嘴。 兩人九點準(zhǔn)時到達郁家,大半個雪夜過后,地上覆有一層很薄的積雪,園里的花全凋謝了,郁家整個園子顯得格外清冷。郁禮剛下車,迎面的寒風(fēng)讓他瞬間就打起噴嚏,蔣長封給他收攏好圍巾,轉(zhuǎn)個身,就看到阿姨出來接他們。 他笑了笑,“阿姨,我們自己進去就行,天氣冷,您別太辛苦?!?/br> 蔣長封看郁禮對她態(tài)度不錯,便輕輕點頭示意,他握緊了郁禮的手往屋里帶,當(dāng)著阿姨的面,郁禮挺不好意思跟蔣長封這樣親密的,他試圖把手抽回來,卻被握得更緊了。 走在身后的阿姨見到兩個男人親密的牽手,面色變得頗為古怪和別扭。她們這些上了年紀(jì)的人觀念相對的保守,盡管聽說同性結(jié)婚是正常的,身邊卻少有的見過男人跟男人、或者女人跟女人結(jié)婚,大部分人都是異性結(jié)婚生孩子。這男女婚姻陰陽相合,結(jié)婚生子自古以來的觀念留存在她們的心里,哪怕如今法律上允許同性婚姻的存在,她親眼見到了依然覺得驚訝和震撼,更沒想到這事會發(fā)生在郁禮身上。 阿姨印象中的郁禮話雖不多,卻溫順乖巧懂禮貌,這么好的一個孩子居然走上‘彎路’變得離經(jīng)叛道起來,她有些接受無能,然而也沒什么立場去指責(zé)。兩人進了屋子,她就拿起掃把去園子里掃掃雪,她們老爺可謂是個思想固執(zhí)好顏面的人,這位蔣先生聽說是個厲害角色,阿姨對著天空搖頭嘆息,也不知今天里面會談成一種什么情況。 郁振江就在大廳的正位端坐,見到蔣長封和郁禮進來,視線落在兩人相牽的手上,嘴角一抽,這時卻時有火也不能發(fā),他得維持好面子。 郁禮見蔣長封徑直朝郁振江的方向走去,他原本打算帶人直奔太爺爺房間的,見此情況,只好硬著頭皮跟上,安靜地在蔣長封位置旁坐下。 蔣長封先開口,“郁老先生。” 郁振江冷下臉,“你要是真的把我當(dāng)成長輩,就斷了跟郁禮的來往?!?/br> 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蔣長封的眼睛閃過精爍的光,“我之所以過來,是想正式的告訴您,我和小禮是正常間的戀愛關(guān)系,不會因為您的意見而分開?!?/br> 郁振江忍著怒氣,“我們郁家雖然動不得你,你也別仗著勢頭欺人太甚,對文嫣一套態(tài)度,轉(zhuǎn)個頭對郁禮又是另一副態(tài)度,你和郁禮這么做,不僅丟盡了我們家的臉,也對不起和明空的十年交情?!?/br> 說起這事,蔣長封就覺得好笑了,他接觸過好些書香世家,卻沒見過有哪個人像郁振江這么死要面子,舍盡一切維持外人眼中的顏面,這一切包括對郁禮多年的不聞不問,當(dāng)然,他也慶幸郁家多年來對于郁禮不聞不問,他們的冷血,讓郁禮更加堅定遠(yuǎn)離這里的一切。 “郁老先生,郁禮我是一定會帶走的?!彼A似?,眼眸微瞇起,仿佛微笑般伸手繞著袖口轉(zhuǎn)了一圈,語速格外緩慢,“無論用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