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出手柔軟,細(xì)膩。沒有花紋,沒有裝飾,順滑的布料紅得像血。 她拎著裙子,往廚房去。 “任清野,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 任清野洗了手,回頭看她,一點兒不意外。 “你全身上下,哪兒的大小我不知道?” 池中月呵呵一笑,把衣服放一邊就走。 任清野叫她,“不穿上試試?” 池中月說:“德性,換上再到你面前走兩圈,花孔雀呢?尷尬不尷尬?” 池中月不愛逛街的原因,就是每次換上衣服后,都感覺自己像個花孔雀,等著別人點評一番,賊尷尬。 任清野一邊用毛巾擦手,一邊說:“別墨跡,趕緊換上?!?/br> “我不?!?/br> 任清野咬著下唇,活動手腕,“你這脾氣......” 一把抓住池中月,把她衣服往頭上脫,“就是欠收拾?!?/br> “轉(zhuǎn)身!”任清野提溜著池中月,從后背解開她的內(nèi)衣,“伸手?!?/br> 池中月一直惡言惡語,揮了兩拳頭,在任清野看來就跟撓癢癢似的,躲都不躲一下。 把池中月脫了個精光,任清野滿意地上下打量她,“不錯。” 池中月就這么讓他看著,惡狠狠地說:“哪兒不錯?” 任清野指胸,“這兒不錯?!?/br> 指腰,“這兒也不錯?!?/br> 指腿,“這兒更不錯?!?/br> 池中月輕翹下巴,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趁她不注意,任清野迅速把裙子從她頭上罩了下來。 真絲的連衣裙根本不用整理,往身上一掛,自動就利落得垂了下來,沒有一絲皺褶,如同湖面,波光粼粼。 任清野把池中月的頭發(fā)放下來,濃密的黑發(fā)配上正紅色的連衣裙去,對任清野造成的視覺沖擊直接體現(xiàn)在了生理反應(yīng)上。 “不錯?!比吻逡暗吐曊f,“我的手感果然很準(zhǔn)。” 池中月干脆就大大方方讓他看,半倚在沙發(fā)上,腿往他面前伸,“你過來?!?/br> 任清野坐到旁邊,屁股剛沾到沙發(fā),池中月就翻身跨坐到他身上,摟著他的脖子。 “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不行。” “不行?”池中月手上用力,掐他后脖,“我再給你一次機會?!?/br> 任清野想吻她唇,剛沾到唇角,池中月就扭頭躲開。 “行,你問?!?/br> “秦西晨怎么會有你電話?” “不知道,我刪了行嗎?” “第二個問題,除了秦西晨,還有別的女人嗎?” “沒了?!?/br> “真沒了?” “不信我?” 池中月把頭埋在他脖頸兒,“感覺像身經(jīng)百戰(zhàn)而已?!?/br> 任清野不屑地笑,抱著她的腰把她翻到下面,“以前沒有身經(jīng)百戰(zhàn),現(xiàn)在倒是可以試試。” “唔……” 事實證明,男人那方面,既損不得,也夸不得。 他會像最原始的雄性動物,拼命證明自己。 * 事后,任清野照常一根煙,池中月把玩著他的打火機。 一下一下,火或燃或滅。 每次這個時候,池中月總會想很多。 “任清野,其實,我真的想問的不是那兩個問題?!?/br> “那是什么?” 池中月坐了起來,披上一件衣服,“秦西晨走之前,說你沒有爸爸,不知道爸爸是誰?!?/br> 任清野十分淡定,修長的手指夾著煙伸到煙灰缸里彈煙灰,“她還說了什么?” “她說你mama是得抑郁癥走的,她是因為你的家庭原因才和你分手。” “嗯。”任清野說,“她說的都是實話?!?/br> “不過……”任清野抽了最后一口煙,滅了,雙肘撐著膝蓋,燈光下,他臉部的輪廓很深,鼻梁印著一層陰影,眼睛里閃著亮光。 “她不知道的是,我有爸爸,我也知道我爸爸是誰?!?/br> 池中月?lián)Q了個姿勢,靠著床頭,坐得端端的,衣服也穿好了,等著任清野講。 任清野也坐直了。 他幾乎從來沒有向外人提過自己的父親,但是一旦提起,他一定會莊嚴(yán)的坐著。 “我爸爸,是一名緝毒警察。” “……” 池中月心口一緊。 她設(shè)想了很多,但實在沒想到他的爸爸居然也是一名緝毒警察。 “我爸爸和我媽在結(jié)婚之前就懷上我了,嗯,沒經(jīng)過家里人同意,先斬后奏?!?/br> “結(jié)婚日子定了,但我爸爸卻接到了任務(wù)。” “他犧牲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和我媽去民政局領(lǐng)證。” “沒有人知道他的姓名,也沒有人知道他長成什么樣子,更沒有人能為他歌功頌德,這是他作為緝毒警察對家人最后的保護(hù)?!?/br> “所以,我就成了他們嘴里沒有父親的野孩子?!?/br> 第41章 “沒有人知道他的姓名, 也沒有人知道他長成什么樣子,更沒有人能為他歌功頌德, 這是他作為緝毒警察對家人最后的保護(hù)。” “所以,我就成了他們嘴里沒有父親的野小子?!?/br> 這兩句話, 一直縈繞在池中月耳朵里,久久不能消失。 窗外月亮,照得屋子里慘白。 池中月從來說不出安慰人的話, 當(dāng)然,任清野此刻也根本不需要安慰。他從容地抽了一根煙,回頭揉了一下池中月的頭發(fā)。 “怎么了?心疼我???” “嗯——” 任清野笑著把衣服穿上, 說:“難得從你嘴里聽到這種話。” 池中月沒接他話, 看著他穿上外套和鞋子,問:“你要出門?” 任清野說:“嗯, 貴爺傳召我呢?!?/br> “家里還是公司?” “公司?!?/br> 池中月說:“我跟你一起去吧?!?/br> 她其實穿衣服,“我要跟他說一聲我的去向?!?/br> 池中月利落地穿好衣服,把頭發(fā)一捆,拿上手機, 說:“走吧?!?/br> 任清野低頭打量池中月,一襲紅裙, 掐出了腰身, 蜜色的肌rou在燈光下發(fā)亮,明艷動人。 任清野帶著她出門,下樓的時候,兩人并肩走著, 雙臂總碰到一起。 他的衣服沒有溫度,但摩擦之間,能感受他手臂的力量。 池中月不知不覺就挽住了他的手臂。 任清野嘴角微挑,十分受用。 池中月盡量讓自己的手隨意一些,別顯得那么刻意。 但從樓梯到停車的地方就那么短一段路,池中月不得不自己往副駕駛走去。 她以前不懂,情侶之間為什么走個路都要黏在一起。 可這一刻,她算是體會到了。手挽著手,是一種所有權(quán)都象征,她恨不得在任清野臉上寫上“池中月所有”五個大字。 到了公司,前臺小妹看著池中月挽著任清野上來的。 她正倒著熱水,飲水機的熱水嘩啦啦地流著,溢了一絲出來,她尖叫一聲,水又立即灑到了自己身上。 小妹慌地不知所措,池中月從前臺抽了一張紙巾,遞給她,臉上掛著笑。 小妹紅著臉接過,倉促地擦了擦身上到水,眼珠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月、月姐,你們來找老板?” 池中月嗯了一聲,往公司里面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