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我突然想起樓湛天恨極陸縉,曾說過陸縉是他的前世仇人。 難道陸縉是楚南煜的轉(zhuǎn)世?青玄門滿門被滅,有他的手筆? 所以,樓湛天才視他為死敵,面對如今的陸縉也一樣痛恨? 短短瞬間,我想了很多,明白了大概, 再看季箐筠。她聽到兇手是樓湛天,表情已不足以用痛苦來形容了。 我也跟著難過,淚水不受控制地決堤,為啥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季箐筠此時的絕望? 季箐筠晃著身體站了起來,踉蹌后退,不斷地?fù)u頭,連說,“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是湛天…………………” 楚南煜攤開手,現(xiàn)出掌中的銅錢形狀的玉墜子。 他把玉墜子塞到季箐筠弟弟手里,說道:“這玉墜是我從他身上扯下來的,冕之,拿給你姐看?!?/br> 季冕之拿著玉墜子,難以置信道:“姐,是你送給樓湛天的!” 季箐筠死死地瞪著玉墜子,過了好久,她突然爆出痛至靈魂的吼聲,“為什么?” 她剛好站在臺階上,猛地噴出一大口血,身體無力地往后倒去。 季冕之離季箐筠有些距離,要去拉她時,她已摔下臺階。 季箐筠連滾了幾下,頓住后,身下是刺目的鮮血。 “我、我的孩子——”季箐筠竟流下兩行血淚,隨即?;杷肋^去。 我看著季箐筠身下的血,震驚至極,原來她有孕在身,又大受刺激、而流掉了。 她懷的肯定是樓湛天的孩子,樓湛天知道嗎? 如果樓湛天知道季箐筠因此失去他們的孩子。他會咋樣? 不等我多想,身體的劇痛、已把我拉回現(xiàn)實。 我睜開眼,對上樓湛天放大的俊顏,他已拿出我們口中的孕天珠。 樓湛天的表情不再是憤怒,帶有幾許歡愉。 他沒有溫度的吻移到我耳際,低聲說,“阿音,你是我的了,以后不準(zhǔn)逃離我身邊。” “樓湛天,難道你要禁錮我一輩子嗎?”我無力道。 他用力咬了我的耳垂一口,“是!你注定是我的,別妄想擺脫我!” 我疼得直吸氣,想到季箐筠失去的孩子,不禁悲從中來。 不知為啥,我很想知道樓湛天是否知道他和季箐筠有過一個孩子,忍不住問,“樓湛天,你有沒有過孩子?” 樓湛天神色一滯,似乎不解我為啥突然問這個問題,以為我怕因此懷孕。 他怒火頓起,冷聲諷刺我,“放心!如今你沒資格懷上我的孩子!” 盡管恨他、怨他,聽到他這么說,我的心依舊涼透。 但也由此聽出,樓湛天并不知道季箐筠曾懷過他的孩子。 我冷冷地看著他,恨得不行,咬牙道:“樓湛天,你太自私了!不管你為啥這么對我,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后悔!” 樓湛天唇邊泛著冷笑,沒有把我的話當(dāng)回事。 這時,我們都未料到,往后樓湛天會有痛求我原諒的一日。 樓湛天從我體內(nèi)抽身離開,穿上衣服,漠然走出這間廢棄的屋子。 他走后。我壓抑許久的痛苦、才爆發(fā)出來,忍不住嚎啕大哭。 努力苦守這么久的清白,還是被樓湛天奪走了。 看到自己雙腿間紅腫不堪、沾滿血跡的‘部位’,我哭得更厲害了。 樓湛天太狠了,居然這么糟蹋我。仿佛把我當(dāng)成玩物般。 算了!反正我連命都可以不要,就、就當(dāng)作被狗了咬了吧? 事到如今,我只能這么安慰自己了,但剛要起身,那里就疼得要裂開一樣。 我頓時不敢動彈了,過了一會,樓湛天進(jìn)來了。 他手里多了一盆溫水,他把水重重地放在地上。 樓湛天往盆里丟了一條毛巾,面無表情道:“自己擦!” 我用力地抹了一把淚水,別過頭、不去看他,也不吭聲。 “難道要我?guī)湍悴怀??”樓湛天譏諷道,笑意極冷。 我好不容易壓下的痛苦,又被他挑起了,情緒再也無法控制。 不顧身體的疼痛,我撲過去。死命地捶打樓湛天,“你給我滾出去!” 樓湛天紋絲不動地站著,任由我推打他。 過了一會,樓湛天才擒握住我的手腕,諷聲問,“鬧夠了沒?” 鬧?我怔住了,原來在他看來,我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不過是無理取鬧。 樓湛天見我不再動彈,用力甩開我的手,“把自己清理干凈,不準(zhǔn)走出這里!” 第144章 所謂生父 看著樓湛天離去的背影,我忍不住嘶吼,“樓湛天,我恨你!” 樓湛天身形微晃,卻沒有回頭,我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我雙手捂著臉,悶聲痛哭了一會,才艱難地用毛巾擦拭遍布吻痕、淤青的身體。 擦著、擦著,眼淚啪嗒地直掉入盆里,漾起的漣漪,如同我此時不平的心境, 我以后該咋辦,難道一輩子都要受樓湛天的壓制? 不!我不甘心!總有一天,我要擺脫樓湛天。 但有樓湛天在,我做事會縛手縛腳,很難令自己變強(qiáng)。 對了!季箐筠的玄術(shù)秘籍呢?我當(dāng)時被樓湛天摔到地上,秘籍好像自手里松開了。 之后,我陷入痛苦之中,沒再注意秘籍,肯定被樓湛天拿了。 我還想修煉秘籍中的術(shù)法,現(xiàn)在被樓湛天拿走了,他不會給我的。 難道就這么算了?不行!我得想辦法拿回來。 我腦子亂糟糟的,又累又困之際,竟陷入漫長的昏睡中。 這一覺,睡了很久,久到我忘了已流逝多少時間,卻不再受夢境所擾。 我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穿著干凈的衣服、蓋著全新的被子。 樓湛天不在這里,他去哪了?我第一個念頭、就是趁機(jī)逃跑。 我撐著酸疼的身體,走出屋子,這才發(fā)現(xiàn)這地方很眼熟。 想了一會,才想起這里位處歸云山下、小鎮(zhèn)里有名的鬼樓、銀川樓。難怪我在那屋里時,感覺陰氣很重。 鬼市的入口就在頂樓,當(dāng)年諸葛婉云和日本陰陽師把秦少蓉捉到這里。 歸云山包括這小鎮(zhèn)、和秦家同屬在穎川市,卻不同區(qū)。 樓湛天把我?guī)У竭@里,肯定是因為這里鬼氣、陰氣森重,利于他療傷。 他咋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難道不怕我跑了? 我走到一樓時,恰巧??吹綆讉€人走進(jìn)大門。 為免被發(fā)現(xiàn),我躲在樓梯下面的犄角旮旯處。 看清那幾個人是誰時,我驚了一下, 我在拍賣大會見過他們,為首兩個中年人,一個是茅山派的掌門邱連舟,一個是沈閆。 從他們的談話中,我知道他們各帶了幾個弟子來這里。是為了搜捕樓湛天。 如今,樓湛天已成為玄門的通緝對象,季修下令讓會員捉拿樓湛天。 本來季修只讓幾個門派的掌門、帶領(lǐng)門下弟子搜尋樓湛天,沈閆卻對兩個受傷的女兒置之不理,主動請纓。 他和邱連舟都料想樓湛天受了傷,肯定會找一個陰氣充沛的地方療傷,不約而同地想到銀川樓了。 這會,他們遣了幾個弟子在四處搜查。而他們則留在一樓談話。 幾個弟子上樓時,我很怕被發(fā)現(xiàn),只能努力匿藏氣息、縮著身體。 沈閆等幾個弟子走后,對邱連舟道:“邱掌門,若是看到譚音,還請一并除掉?!?/br> 我聽了這話,心里莫名難受,緊盯著沈閆那張與我爸相像的臉。 邱連想不通沈閆為啥要殺我,便問,“沈家主,你和那姓譚的丫頭有仇?這次主動請纓,目的是為了她?” 沈閆面露怒色,恨恨道:“這丫頭實在可恨,我兩個女兒都是因她才受傷?!?/br> “這么說,沈家主要殺譚音是為了私仇了,可季會長特別交代過、只捉拿樓湛天,不得傷害譚音?!鼻襁B舟皺眉,言語間,不贊同沈閆的做法。 我倒有些感激季修了,不管他懷有啥目的,至少他肯把季箐筠的玄術(shù)秘籍給我,命人捉拿樓湛天的時,又特意交代底下的人不能傷害我。 沈閆不以為然,“季會長宅心仁厚,可能以為譚音無辜,才想放她一馬?!?/br> 邱連舟笑了下,“沈家主的意思,即便殺了譚音,季會長都不會放在心上?” 沈閆點頭,可能擔(dān)心邱連舟非但不同意,還把他要殺我的事泄露出去,他又對邱連舟許以諸多好處。 邱連舟終于答應(yīng)了。這里受鬼氣干擾、沒信號,他就走到外面打電話。 電話是打給他在其他地方搜查的弟子、下令看到我格殺勿論。 邱連舟一走,沈閆身后一個年紀(jì)與他相仿的中年人,擔(dān)憂道:“家主,季會長明顯要庇護(hù)譚音,殺了她的話,豈不是得罪季會長?” “放心!季會長不可能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丫頭,和我撕破臉?!鄙蜷Z語氣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