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jié)
紫湘刻不容緩,立即殺出包圍圈,由幾個精兵掩護著,縱馬離開。 大涼的大軍要攻入陵都腹地,怎會那么快,西陵帝借病早便暗中籌謀,除了黔西將軍路正北,并無可調(diào)令的兵馬,那么要盡可能地推到楚帝的統(tǒng)治,便只能以擒賊先擒王。 楚彧說過,暴力往往是改朝換代最立竿見影的辦法。 “楚彧,” 蕭景姒自言自語般,看著雙眸緊閉的楚彧:“我還是讓你擔(dān)了弒父奪位的罪名?!?/br> 本想讓他堂堂正正登基的,只是,她已經(jīng)等不及了,恨不得立刻將那些傷他之人千刀萬剮。 一刻鐘后。 西陵帝親自領(lǐng)護城御林軍前往陵都南門城下。 “四皇子呢?四皇子在哪?”西陵帝亟不可,不過四十上下,生得周正,一身盔甲。 城墻之上,一片寂靜,一眼望去死沉沉的墨色,毫無動靜,只見城門上方,懸著明黃布帛包裹的一團,像孩童大小。 那一角,確實是四皇子的。 西陵帝速命人前去營救。 “陛下!” 城墻上,護城御林軍的將領(lǐng)突然面色大變,將那明黃布帛攤開,里面什么都沒有,他大喝:“陛下,我們中計了!” 話剛落—— “啾——” 一只利箭,破空射來,正中那將領(lǐng)的心臟,砰的一聲重響,便從城墻上砸下來了。突然變故,還不等西陵楚落反應(yīng)過來,頓時火光大作,城墻上有數(shù)之不盡的將士涌現(xiàn),箭矢上弦,對準(zhǔn)西陵的護城御林軍,不僅如此,大軍之后,亦有人馬逼近。 人數(shù)不多,只是排兵陣法極占優(yōu)勢。 西陵楚帝臉色當(dāng)下便變了。 城墻之上,古昔站上高處,居高臨下得睥睨一眼,運了內(nèi)力,聲音傳遍城門:“我主子華涼國師說了,西陵陛下你以人為餌卑鄙無恥,我們涼軍也斷不會學(xué)你不要臉的伎倆,憑我大涼數(shù)千勇士也能殺你個片甲不留?!?/br> “張狂小兒!”西陵帝氣得額頭上青筋都凸出來了,“張集,將他們給朕全部千刀萬剮!” “末將尊令!” 西陵的護城御林軍剛動,古昔隨即便道:“眾將聽令,活捉楚帝!” 剛說完,就見楚牧第一個跳下去:“楚懷霖,老子要弄死你!” 古昔:“……” 戰(zhàn)亂已起,兩軍對峙,血染城池。 城門外,百米處,搭了一頂營帳,夏喬喬坐在帳外,抬頭看天,低頭啃魚干。 突然,帳中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哭聲,那架勢,大有一股哭到天昏地暗不罷休的樣子。 夏喬喬擰眉,將魚干全部放進(jìn)嘴里,走到營帳里面,掏出一條很大的魚,拎起那襁褓里的奶娃娃,就塞進(jìn)他嘴里:“不準(zhǔn)哭!” 再哭,他就打他! 那兩歲的奶娃娃似懂非懂,睜著一雙烏黑亮麗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眼里的淚花,將魚干吐出來,對著夏喬喬就手舞足蹈,喊:“爹爹~” “……”夏喬喬一掌稚嫩的小臉黑了,他想把這個小娃娃扔掉。 ------題外話------ 因為好多妞要看章節(jié)名,我還是取名吧,最沒原則的作家就是我! 此寶寶,名為楚魚干! ☆、第一百五十四章:撿了個便宜兒子 “爹爹~” “……”夏喬喬一張稚嫩的小臉黑了,他想把這個小娃娃扔掉。 “爹爹,爹爹~”奶娃娃抱住夏喬喬,用力在他臉上嘬了一口,“啵!” 夏喬喬:“……” 他抬手,用袖子狠狠、狠狠擦掉臉上的口水,然后撒手,不管! 一個時辰后,陵都南門城下,大涼千人對峙西陵護城軍三萬,僵持不下時,黔西將軍路正北領(lǐng)軍援助涼軍。 黔西將軍路正北,親擒西陵帝,以令諸侯。 不過片刻時間,西陵各路兵馬趕至南門城下,文武百官已聞聲而來。 路正北擒了楚懷霖,綁在城墻之上,刀架脖頸:“讓他們退兵。” 西陵楚帝咬著牙,不開口。 路正北一刀便刺進(jìn)他皮rou:“退兵?!?/br> 楚帝迎風(fēng)哆嗦,對城下西陵大軍令道:“聽、聽朕旨意,退、退兵!” 西陵三軍不敢妄動,退兵十米。路正北隨后一刀留敲暈了楚帝。 護城御林軍統(tǒng)帥方啟遠(yuǎn)急眼大喝:“路正北,你竟敢反!” 路正北抬頭挺胸,望著城下,面色冷峻,字字?jǐn)S地有聲:“帝君不仁,弒子專權(quán),為保西陵長盛,本將軍良禽擇木而棲,誓死效忠太子殿下。” 立三皇子為儲至今不過半月,便父子相殘,西陵帝纏綿病榻半年之久,方有好轉(zhuǎn)便與新太子敵對,由此可見,西陵楚氏皇族內(nèi)亂。 在場眾官員皆默不作聲,省得站錯了陣營惹來殺身之禍。 自然,也有人言之鑿鑿:“分明是太子彧起兵造反,你竟還倒打一耙!” 說話之人是西陵九章王楚懷印,先帝的第八子,在陵都素有八賢王之名。 不用腦子想也知道,這當(dāng)今的八賢王自然希望太子倒臺,西陵帝再無可以繼位的子嗣,將來這帝位花落誰家,便各顯神通了。 哼,狼子野心! 路正北瞥了九章王一眼:“將宋史官帶來?!?/br> 只見幾人押著內(nèi)廷史官宋毅到眾人面前。 路正北正色道:“宋史官,將東宮地牢之事一五一十地說出來,若有半分隱瞞與捏造,本將軍摘了你的人頭!” 宋史官畏畏縮縮不敢抬頭:“陛下——” “大聲點!” 路正北一聲吼,宋史官小命都嚇去了一半,閉著眼視死如歸地高聲道:“陛、陛下于東宮與太子殿下博弈,太子大意不覺,驟然楊將使以銀箭射之,殿下遭、遭難,被囚于地牢?!?/br> 九章王楚懷印當(dāng)著眾人之面大喝:“大膽宋毅,你竟敢污蔑當(dāng)今圣上,本王這便取你——” 話只道了一半,突然,箭矢破空射來,擦過烽火臺的冉冉火光,濺起了火星子四溢,直直射向九章王。 一箭正中胸口,九章王驚呼一聲,便捂著胸口倒下了。 眾人倒抽一口氣,朝著箭矢射來的方向,南城側(cè)門下,女子容顏清雅,一身深色男裝,束發(fā)凌亂,額前兩縷發(fā)隨意地垂著,一雙剪瞳精致,似含冷冷秋水。 她道:“意圖滅口,興風(fēng)作浪之人,殺?!?/br> 女子聲音清凌,很輕,帶著幾分云淡風(fēng)輕般的幽冷。 只見駐守城門下的大涼將士紛紛俯首讓道,姿態(tài)極恭敬。 這身著男裝的女子是何人? 她走至城下:“你們,是降?”頓了片刻,不急,不緩,淡淡道,“還是戰(zhàn)?” 女子聲音悅耳,輕緩好聽,只是這不瘟不火的一句,竟似不怒而威,讓人無端生出一股懼意。 “你是何人?竟敢膽大包天以天子相脅?” 質(zhì)問之人乃御林軍統(tǒng)帥,方啟遠(yuǎn)。 “我?”她似沉吟了須臾,微提嗓音,“西陵太子彧正妃,蕭景姒?!?/br> 蕭景姒? 蕭景姒! 立馬便有官員震驚喊道:“你、你是大、大涼國師?” 竟不想這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竟是大涼的攝政國師,眼下看來,前幾日與華涼國師訂婚的常山世子,確實是西陵太子彧無疑。 方啟遠(yuǎn)高坐馬上,重重冷哼一聲:“大涼的國師又如何?這里可不是大涼,西陵朝堂你也不是你大涼的朝堂,你要牝雞司晨便回你的大涼去,還輪不到你來我西陵指手畫腳?!遍L槍直指蕭景姒,大聲怒斥道,“妖女,還不速速將我西陵國君放了,否則,我西陵萬千將士勢必踏過你的尸體?!?/br> 長槍一抬,方啟遠(yuǎn)身后萬千護城御林軍便震吼三聲,以示威懾。 大涼大軍遠(yuǎn)在千里,即便蕭景姒有路正北保駕護航,再憑著大涼精兵幾千,要在西陵翻天覆地簡直異想天開, 然,她仍不急不惱,膚色勝雪,容貌雅致,難掩一身矜貴淡漠的氣度。 “本國師與太子彧在大涼便已定下姻親,大涼西陵兩國締結(jié)盟約,西陵帝不仁,太子重傷,本國師身為西陵未來的太子妃,怎就不能指點這西陵之政,怎就不能撥亂反正?” 身為女子,竟如此冷傲恣狂! 方啟遠(yuǎn)怒目而視:“你不過是大涼的攝政文臣,好大的口氣!我看你拿什么在我西陵興風(fēng)作浪?!毖哉Z里,盡是鄙夷不屑。 一個女子,幾千人馬身處西陵千軍萬馬之中,太子彧始終未出現(xiàn),她即便有帝君要挾在手,要顛覆西陵朝堂,也是癡人說夢。 “傳本將軍——” 方啟遠(yuǎn)號召三軍的調(diào)令還未說完,突然急報傳來。 “報!” 方啟遠(yuǎn)抬手,道:“說。” 探兵環(huán)顧了一番城下,各路文官武官匯集,諸侯皆在,猶豫不決了稍許:“邊關(guān)急報,接壤大涼的邊界境外,有大軍臨城?!?/br> 此話一出,諸侯眾臣都面色大變,下意識朝那女子看去。 挾天子以令諸侯在先,兵臨城下在后,大涼國師她有備而來! 方啟遠(yuǎn)亂了方寸,急問道:“多少人馬?” “大涼戎平軍和楚家軍,有、有百萬雄師,數(shù)不盡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