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十分鐘后,車窗打開,車內(nèi)的濁氣四散而去。 太喜歡許鶴了,光是想一想就不受控制的硬了。 另一邊的許鶴還不知道,剛跟師傅發(fā)完傳單,找了一家臺球室玩。 許鶴打的幾把漸漸進(jìn)入狀態(tài),越打越好,反倒是他師傅,吹牛說自己臺球多厲害多厲害,結(jié)果全程心不在焉,不時拿出手機(jī)看了看。 “還在后悔呢?”中午他師傅說昨天撿到的帥哥給他送飯,把他開心壞了,一激動忘了問號碼,過后才后悔莫及。 許鶴就安慰他,說那帥哥如果真的喜歡他,說不定會來公司把他的號碼要下來,于是他師傅就開始等啊等,一直等到了現(xiàn)在。 胡良嘆口氣,“從來沒帥哥給我送飯,把我激動的,媽蛋,居然忘了問號碼!” 這話許鶴就不愛聽了,“師傅,我不是帥哥嗎?” “我沒有給你送過飯嗎?” 胡良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打擊,“你一看就是短小,人家一看就是粗長,能一樣嗎?” 許鶴忍了忍,到底沒當(dāng)面跟他師傅撕破臉,“你都沒看過,怎么知道我是短???” “那你倒是給我看??!”胡良毫不怯場。 許鶴:“……” “算我敗給你了。”活了這么多年,就沒有見過他師傅這么不要臉的,大大咧咧就把這種事說出來,“師傅,咱公司你有沒有什么仇人?” “干嘛?”胡良警惕的看著他,“你還想約過來打我不成?” 許鶴:“……” “給你報仇雪恨,一雪前恥!” 胡良抱有懷疑,“真的?” “那還有假?快點約來,錯過了這個月就過去了?!痹S鶴擦了擦球桿,又揮了兩下,聽聲音感覺還行,于是換了這根。 “那我約了?!焙脊淮螂娫掃^去,嘴上說有大好事,騙也把人騙了過來。 倆人等了幾分鐘,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進(jìn)來七八個人。 “我暈,師傅你仇人這么多?”許鶴桿子一滑,白球輕輕晃動兩下。 “可不是嗎?你師傅我每月都是銷售冠軍,羨慕妒忌恨我的人不要太多?!?/br> 許鶴無語,他這師傅因為沒臉沒皮,還自來熟,死纏爛打成交了不少筆,愣是每月都得了銷售冠軍,工資比其他人高。 “徒弟是不是想賭球啊?”胡良一邊招呼其他人,一邊小聲問。 “嗯?!痹S鶴點頭。 “那你球打的怎么樣?” “還行。”許鶴謙虛道。 “臥槽,還行你就敢賭?”胡良吃了一驚。 剛剛許鶴打球的時候他在想心事,沒仔細(xì)看,再加上許鶴故意隱藏,所以沒看出他的水平。 “這不是有師傅嗎?”許鶴打趣道,“師傅剛剛不還說自己打遍天下無敵手嗎?” 他一指臺球,“多好的機(jī)會啊。” 胡良老臉一紅,他是吹牛的,水平也就半吊子吧,不過人都叫來了,總不能大眼瞪小眼的喝茶吧? 所以強撐著也要玩下去,反正輸了也就是空手而歸而已,不玩它還是空手而歸。 到月底之前拉五個客戶,有可能嗎? 但是大家湊一起就有可能了,別小看這一個點,五單呢,賣的好最少也是小五千,不少了,夠請大家搓一頓,還有點剩余。 當(dāng)然在打之前要先探探其他人的底,“吳向前,你球打的怎么樣?” 吳向前是跟他競爭最大的一樣,每次成績都一前一后,偶爾爆菊。 “還行。”吳向前也很謙虛,“你找我不會就為了打球吧?” 胡良舉桿叉腰,“當(dāng)然不全是了,找你來是合作的?!?/br> “什么合作?”吳向前其實已經(jīng)知道了,不過明知故問。 “你不覺得經(jīng)理太坑了嗎?明知道一人五單不可能,還這么安排,這不是擺著明了坑我們嗎?”胡良憤憤不平,“難道你就甘心?” “經(jīng)理將來有可能是我姐夫,我有什么不甘心的。” “咳咳!”差點忘了,吳向前的jiejie正在跟周扒皮交往,據(jù)說是相親的,吳向前談過一嘴。 “雖然甘心,不過支持他對我又沒什么好處,所以如果你有什么能讓我撈到便宜的合作就趕緊說。”到底是做銷售的,以利益為己任,未來姐夫都可以出賣。 “你帶這么多人我怎么說?。俊彼局患s了吳向前一個人,結(jié)果吳向前一口氣帶了五六個人。 “放心吧,他們不會說出去的?!眳窍蚯白詡€挑了根球桿,“是想跟我賭球吧?兩個人玩多無聊,正好他們下注?!?/br> 許鶴心道這個吳向前看起來不顯示不露水,實際上比他倆還貪,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他倆只要到五單就行,依著吳向前的意思,把大家都帶入坑,這一賭下去,肯定能扭轉(zhuǎn)乾坤,不僅能成交五筆,還能成為銷售冠軍,一舉兩得。 好算謀啊。 胡良似乎也看透了,兩眼一瞇,有些猶豫起來。 不賭的話他就算拿不到五筆的加一點,也能是銷售冠軍,提成一樣不低,賭贏了也只是錦上添花,輸了這損失就大了去了。 正不安呢,肩上突然按下一只手,“師傅信不信我?” 胡良遲疑了一下,“不信?!?/br> 許鶴:“……” 胡良嘴上說不行,實際上還是賭了,三局兩勝,條款很簡單,如果輸了,到月底之前自己的單加到贏的那方去,等贏得那方拿到提成,除去多出來的那一點,原來他的提成還是他的。 贏的那方其實就賺多出來的那一點而已,五單小五千,不多也不少,值得他們興師動眾。 至于其他參與下注的人,平分勝利者一半多出來的提成,譬如壓吳向前,如果他贏了,就會得到多出一點的提成,和銷售冠軍的提成,然后拿出其中一半,分給壓他的人。 也算很公平了,尤其是下注的人,基本沒啥損失,除非他自己牛逼,一口氣在月底之前湊夠五單。 但是今天已經(jīng)是二十九號了,還有明天一天,貌似不太可能,所以才有這個賭約存在的意義。 “買定離手!” 理所當(dāng)然的,吳向前帶的人全壓他,他師傅壓許鶴。 吳向前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跟他打的居然不是胡良,是許鶴。 許鶴微微一笑,“吳哥看起來很失望?” 在工作的基本都比他大,叫哥比較討巧。 吳向前神色自若,“你來打結(jié)束的更快,我失望什么?” 這句話翻譯過來是說,你來打輸?shù)母欤矣惺裁春檬模?/br> 許鶴點點頭,“吳哥說的不錯,我來打確實結(jié)束的很快?!?/br> 砰! 他一桿開球,晃晃悠悠進(jìn)了兩個,雖然進(jìn)的不多,但是球開的很大,比跟王修那次好打多了。 于是五分鐘后,一局結(jié)束。 開局還是許鶴,畢竟他贏了,但是他也失誤了,在三號球上。 吳向前接力,但是因為許鶴第一局太猛,一口氣打完,嚇到他了,心里不免緊張。 有些時候千萬不能緊張,越是緊張越干不好,于是進(jìn)了兩球后也跟著失利。 換許鶴上,許鶴給力,又是一口氣打完這局,完了氣人一樣問吳向前,“吳哥還要不要打?” 吳向前桿子差點沒掰斷。 “沒有懸念的贏了還真是對不起呢?!?/br> 吳向前:“……” 眾人:“……” 好欠揍啊! 也只有胡良捧著肚子夸張大笑,徒弟給力啊! 吳向前惱羞成怒,冷哼一聲帶著人離開。 等他們走遠(yuǎn),聽不到了許鶴才提醒他師傅,“贏了記得有我一半。” 他怕師傅誤會,又加了一句,“師傅本來就是銷售冠軍,那一半我就不要了,就要多出一點的一半?!?/br> 沒錢了,要想辦法賺錢,每個月十號發(fā)工資,管中午一頓飯,早上和晚上自己準(zhǔn)備,再加上路費,他自己的存款差不多快花完了。 “好?!焙紨堊∷募珙^,“走,今天解氣,師傅帶你去吃好吃的!” 他師傅很摳門,說好的好吃的其實就是大排檔,幾個小菜,一盤龍蝦。 都是海鮮,尤其是那個龍蝦,底下nongnong一層底,說不清是泥還是調(diào)料,總之用勺子一撈可以撈出滿滿一勺,相當(dāng)?shù)刮缚?,不過倆人還是干完了。 不知道是不新鮮還是吃的太多,許鶴回家就開始鬧肚子,折騰到半夜才睡下。 第二天臉色發(fā)白,眼睛下有明顯的青色,一眼看去就知道沒睡好,去公司還被他師傅調(diào)侃縱欲過度。 許鶴也沒解釋,免得他師傅說他嬌氣。 “話說咱們老板換人了你知道嗎?”胡良略有些不安,“不知道新老板怎么樣?好不好相處?” 正說著不遠(yuǎn)處突然跑來一只貓,白色的,從女孩子裙底鉆出來。 “快別讓它跑了,這是新老板的貓!” 那貓小小一個,又靈活無比,老愛從大家褲腿下鉆跑,逮都逮不住,眼睜睜就看著它朝這邊跑來。 許鶴放下手里的文件,正打算去逮,誰知道那貓居然也不躲他,輕巧的跳進(jìn)他懷里。 ??? 這貓是不是過于自來熟了? 認(rèn)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