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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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魏闕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凝重。 魏家這一邊,神色都算不上好,如果說梁王、魏瓊?cè)A、魏闕等還能夠維持風(fēng)度的話,梁王妃臉上的擔(dān)心已經(jīng)顯而易見了。 她雙唇緊抿,嘴角微微下沉,搭在扶手上的雙手不自覺的用力,無不顯示著她的憂心忡忡。 兒子的威望,女兒的終身,仿若兩座大山,重重壓在她背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梁王妃都覺得香爐里燃的不是香,而是她的心肝兒。 眼見母親如此,魏歆瑤嘴唇抖了下,若是大哥輸了……魏歆瑤劇烈一顫,不敢想下去。 魏歆瑤緊張萬分的盯著場中央,王培吉長身玉立,頭戴金冠,優(yōu)哉游哉的搖著折扇,嘴角噙著意得志滿的微笑,好一濁世佳公子。 然而落在魏歆瑤眼里,只覺這人渾身上下都寫滿了驕傲自大與輕浮,她恨恨的瞪他一眼,冷不防王培吉看過來,勾唇一笑。 覺得受到了挑釁的魏歆瑤,怒火蹭蹭往上冒,她咬緊了后槽牙,逼著自己扭過頭不去看他,否則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沖上去。 魏歆瑤不安又殷切的望著還在沉吟思索的魏閎,見他眉頭皺的越來越緊,仿若一個疙瘩,一顆心也跟著揪了起來。著急的看著香爐,只剩下三分之一,來得及嗎? 終究來不及了。 香爐中的香突然亮了一下隨即熄滅,只留下淺淺的一層灰燼。 一炷香的時辰已然過去,而魏閎并沒有對出下聯(lián)。 繼輸了棋局之后,魏閎第二局也輸了,三局兩勝,第三場完全沒有再比的必要性。 文斗這一場以魏閎的失敗告終。 現(xiàn)場有一瞬間的鴉雀無聲,畢竟這是魏家的主場,在場十之八九都是梁王這一系的,魏閎輸了,還是輸給另一勢力,這與絕大多數(shù)人的期望背道而馳。 他們所設(shè)想的可是魏閎狠狠打了王培吉的臉,可結(jié)果被打臉的是他們自己,還一連被抽了兩個耳光,生疼生疼。 不少人拿眼去看中間的魏閎,目光各異。 魏閎臉色發(fā)僵,笑容都勉強(qiáng)起來,尷尬的立在原地。連輸兩場,輸?shù)盟翢o反手之力,魏閎面皮隱隱一抽。 一直留意著他的梁王不由失望,比起魏閎輸?shù)袅吮荣悾屗氖俏洪b輸了之后的反應(yīng),不過是一場比賽罷了。 這一刻,梁王突然意識一個問題,魏閎這些年太過順風(fēng)順?biāo)?,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該如何?yīng)對失敗。 瞅著渾身都不自在的魏閎,此時此刻的魏廷卻猶如在三伏天里飲了一盞冰涼的甘露,從頭舒爽到腳。 他的好大哥啊,有口皆碑的學(xué)富五車,才高八斗,人前永遠(yuǎn)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呵呵,其實(shí)不過是旁人顧忌他的身份,不敢贏他罷了,還真以為自己才華蓋世,天下第一了。 今天可算是踢到鐵板了吧! 魏廷敢打賭,不消一個月,魏家繼承人輸給王氏繼承人,魏氏不如王氏的流言就會傳遍大江南北,各方勢力。 哪怕下一場魏闕贏了回來也無濟(jì)于事,反倒會把水?dāng)嚨酶鼫?,只是粗粗一想,魏廷就忍不住的心潮起伏?/br> 還真要謝謝他那驕傲如同孔雀的嫡妹了,要不是她這神來一筆,哪有這樂子可瞧。 “多謝魏兄承讓!”王培吉意氣風(fēng)發(fā)。 魏闕扯了扯嘴角:“王兄高才,在下輸?shù)眯姆诜!?/br> 王培吉微微一笑:“魏兄過謙了,今日能勝,吾不過僥幸爾!”說話間,他對前方的魏歆瑤點(diǎn)頭一笑,眼神深情款款。 魏歆瑤的眼角狠狠一跳,恨不得上去抽他一頓,得意什么,她三哥還沒上場呢!魏歆瑤唰的扭過頭,看著魏闕,眼底的希冀期盼幾乎要滿溢出來。 在這nongnong的期許之下掩藏著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慌。 在比賽之前,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大哥會輸,還是連輸兩場,輸?shù)靡稽c(diǎn)波瀾都沒有。在她看來,大哥定能輕而易舉的擊退王培吉,還能在各方豪杰面前揚(yáng)名立萬。 萬萬想不到會是這么一個結(jié)果!名聲大顯的成了王培吉,而大哥輸?shù)妙伱姹M失。 這主意是她出的,大哥會不會怨怪她,母親呢?魏歆瑤從小就心知肚明,母親最看重和最疼愛的都是大哥。 嗓子眼堵堵的,彷佛被人塞了一把棉花,魏歆瑤突然覺得連咽一口唾沫都艱澀起來。她端起茶杯用力喝了一口,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和在茶水里咽下去。眼下最重要的是接下來的比賽,要是三哥輸了,她就得依言嫁給王培吉。她早就打聽過,王培吉此人私生活糜爛至極,雖未成親,可姬妾男寵一應(yīng)俱全,若是嫁給這種人,她寧愿去死! “三哥?!蔽红К巻玖艘宦暎裆葆?,語氣中透著無助。 魏闕神色平靜,朝她輕輕一點(diǎn)頭。 魏歆瑤如釋重負(fù)一笑,全心信賴的模樣。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內(nèi)心的恐懼有多深。大哥已經(jīng)輸了,三哥能贏嗎? 魏歆瑤心里沒底。 若是早知如此,她定然不會出此昏招,再不濟(jì)也不會把主動權(quán)交給王培吉,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誰知道王培吉竟然會扮豬吃老虎。 魏歆瑤用力扯著手里的錦帕,似乎把它當(dāng)成了王培吉本人。 “三表哥能贏嗎?”鑒于之前兩場王培吉令人驚艷的表現(xiàn),宋嘉淇也不禁開始懷疑。 “當(dāng)然!”宋嘉禾回答得斬釘截鐵。 見她毫不猶豫,宋嘉淇愣了下,下意識反問:“六姐為什么這么肯定?” 因為我能未卜先知啊,宋嘉禾高深莫測一笑:“天機(jī)不可泄露?!?/br> 宋嘉淇毫不客氣的回了一個白眼:“故弄玄虛?!?/br> 宋嘉禾無奈地一聳肩。 “剛剛你躲哪去了?”宋嘉淇才想起來這一茬,比試太過精彩紛呈,宋嘉禾剛回來時她都沒顧得上問她。 “我去園子里走了走,”宋嘉禾笑瞇瞇道,“你也是知道的,我向來對下棋這事沒興趣?!?/br> 宋嘉淇笑起來,若說宋嘉禾有什么不擅長的,那么非圍棋莫屬。學(xué)了這么多年都沒長進(jìn),拿子下棋的姿勢倒是挺漂亮,可只有唬唬人的作用,下不了幾步就露餡了。明明學(xué)其他的一點(diǎn)就通,偏偏這棋怎么都下不好,也是奇了怪了。 “之前你走后,”宋嘉淇墊腳湊到她耳邊,“那柯公子還傻愣愣的站了一會兒才失魂落魄的走了。我覺得沒準(zhǔn)兒咱們家又要多來一個提親的了?!笨录腋麄兗乙菜愕蒙祥T當(dāng)戶對。 宋嘉禾不以為然:“來就來唄,反正祖母又不會答應(yīng)?!弊婺负退f好了的,她的婚事要她親自點(diǎn)頭了,才會定下。 宋嘉淇也本就沒把柯世勛當(dāng)一回事,純粹是這么一說。說完了她的注意力又跑回比試上頭,好奇:“不知道武斗比什么?” 在場不少人都是跟她一個心思,十分關(guān)心比什么。相較于文斗,武斗向來更精彩。 尤其主角之一還是魏闕,他自十五歲上救下身陷包圍的梁王起便投身戰(zhàn)場,這五年來,威名赫赫,戰(zhàn)功彪炳。 無數(shù)次為先鋒,一馬當(dāng)先撕開對方的防線,奠定了勝利。坊間流傳著不少有關(guān)他如何力拔山兮,橫掃千軍的傳說。 市井之言,難免夸大其詞,可實(shí)際情況具體如何,外人也不得而知。魏闕一年到頭大半時間不在武都,就是在,好端端的也不會無緣無故現(xiàn)身手??!馬球蹴鞠這種,他又從不參加。 說來對他身手好奇的人還真不少,尤其是一干春心萌動的少女。 眼下有機(jī)會親眼目睹,豈不激動興奮。 正是萬眾矚目翹首以待時,魏闕開了口:“王世子經(jīng)過兩場比賽恐力有不逮。諸位賓客怕也是饑腸轆轆,不如將比試延遲到申時,王世子意下如何?” 王培吉勾唇一笑,眼下倒是讓他占先,做了好人,延后這事魏闕不提,他也要說的,他還沒自大的覺得能接連應(yīng)對魏氏兩兄弟。 “多謝魏將軍美意!”王培吉拱了拱手,笑道。 魏闕笑了下。 聽他一說,好些人才意識到竟然都將近午時,該用午膳了??蓡栴}是,比起用膳,他們更想看比武啊。 奈何這事根本由不得他們做主,再退一步,倘若不給王培吉休養(yǎng)生息的時間,直接進(jìn)入武斗這一環(huán)節(jié),便是勝了,荊州那邊也要說他們趁人之危,勝之不武。 一直默不作聲的梁王站了起來,請賓客去宴會廳入席用膳。 神思不屬的魏歆瑤跟著站了起來,羅清涵看她走路都心不在焉的,便伸手扶了她一把,柔聲安慰:“郡主放寬心,魏三哥一定會贏的?!睆氖贾两K她都沒有動搖過這個念頭。 魏歆瑤卻沒她這樣盲目的自信,魏閎的失利在她心里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讓她忍不住對魏闕的能力也產(chǎn)生了懷疑。 “如果不延遲,三哥贏的希望更大?!蔽红К幥椴蛔越泥?。 聽見魏闕將比試改到下午那一刻,魏歆瑤心底不由自主的涌出一股煩躁。為什么要延后,若是當(dāng)場就比,魏闕的贏面肯定更大一些,王培吉已經(jīng)占據(jù)了決定比賽內(nèi)容的優(yōu)勢,憑什么還要讓著他。 羅清涵腳步不由一頓,魏歆瑤這是怪上魏闕了。那種情況下,就算魏闕不主動說,王培吉那邊的人也會要求,又不是傻子。這要求合情合理,梁王必然會答應(yīng)。既如此,那還不如主動提了,還能落下一個君子的名聲。 察覺到她的停頓,魏歆瑤猛然回神,她攏了攏額發(fā),鎮(zhèn)定一笑:“王培吉自然不是三哥的對手?!?/br> 被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的羅清涵若無其事的附和。 宴席之上,到處都是有關(guān)于這件事的議論。 宴席過后還有人就下午的比試開設(shè)了賭局。 宋嘉禾也摻和了一腳,她拿了五百兩銀子壓魏闕連勝兩局。 宋嘉淇嚇了一跳:“你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她覺得下午的比賽很有可能是兩勝一負(fù),當(dāng)然是三表哥兩勝,就是她還在猶豫勝的是哪兩場。 瞧著大多數(shù)人都是她這個想法,所以賠率有點(diǎn)低,不像宋嘉禾那個直接一賠四。不過王培吉連勝兩場的賠率更高,都一賠七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算出來的。 穩(wěn)賺不賠的生意,哪里冒險了,宋嘉禾還想攛掇宋嘉淇跟著她下注。 奈何宋嘉淇冥頑不靈,壓了三百兩賭魏闕能贏第一場和第三場。 宋嘉禾同情的看著她,辛辛苦苦存了半年的私房錢就這么沒了。 宋嘉禾豪氣的一揮手:“沒事兒,回頭我給你補(bǔ)上,反正我贏得多?!?/br> 說得好像她已經(jīng)拿到了錢似的,宋嘉淇不忿,她贏了自己不就輸了,輸銀子事小,可這囂張的氣焰絕對不能忍。 “我雖然贏得不多,但是請你去望月樓吃兩頓還是可以的?!彼渭武糠创较嘧I。 宋嘉禾潑冷水:“你沒這機(jī)會了?!?/br> 宋嘉淇抬杠:“你就這么肯定?” “我掐指算過,絕對錯不了?! 彼渭魏桃槐菊?jīng)的胡說八道。 “竟是不知道禾表妹還是神算子!實(shí)在是失敬,失敬!” 清潤溫朗的笑聲引得姐妹兩人回頭,就見季恪簡與宋子諫并肩而立。 季恪簡面含微笑,目帶揶揄。 宋子諫古銅色的臉上也帶著隱隱笑意。 第42章 話一出口,季恪簡自己都有一瞬間的驚詫,似乎太熟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