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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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更沉默了,空氣流動的速度都緩慢起來,讓人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啟稟皇上,平妃娘娘醒了?!鼻由穆曇魝鱽?,打破了屋內(nèi)凝固的氛圍,空氣也重新暢通起來。 康熙起身,站了片刻才道:“一起去看看?!闭f罷抬腳走了。 跪在后頭的福華上前小心翼翼的扶起云荍,替她拍拍衣服上沾著灰塵,聊勝于無吧。 云荍阻止了福華接著拍下去的動作,已經(jīng)這樣了,也別在乎是不是御前失儀了。這種時候,還是趕緊跟上去的好。 進了里屋,預(yù)想中平妃對著康熙梨花帶雨的畫面并沒有出現(xiàn),屋內(nèi)靜的比剛剛還可怕。 云荍蓮步輕移,走到床尾,才看清楚床上人此時的樣子。 平妃眼睛睜得大大的,卻一點神采也無,雙眼焦點全失,茫然的望著帳頂。 云荍看的有一絲憐憫,不到一年的時間,連失了兩個孩子,這對誰都是一個重大的打擊。而且兩次明顯都有人為的痕跡,上次更是因為突發(fā)的胤礿之事,胤禨夭折的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平妃meimei,身子感覺如何,要不要叫太醫(yī)進來瞧瞧?”云荍柔聲問道。 平妃像沒聽見,一絲反應(yīng)也無。 云荍再接再厲:“此事是本宮的錯,沒有檢查好吃食的安全,平妃meimei生氣也是應(yīng)該的??墒巧鷼庖膊荒芨约荷碜舆^不去,哪里有不舒服就說出來,meimei還年輕,好好調(diào)養(yǎng),孩子還會有的?!?/br> 這番話說的自己都覺得婊的不行。 平妃也終于有了反應(yīng),只見她眨了下眼睛,眼珠緩緩轉(zhuǎn)動,最終將焦距落在云荍身上。就在云荍期待毫無情緒的她說點什么的時候,她又將眼珠轉(zhuǎn)了回去,恢復(fù)成剛才的狀態(tài)。 這是什么表現(xiàn)?不哭不鬧不撒潑,連難過的情緒都感受不到。 云荍疑惑的想道,張了張嘴打算再說些什么。 康熙打斷了她:“她是失了心智,叫太醫(yī)進來看看?!?/br> 失了心智?這是說平妃精神有問題了?難道是打擊太大經(jīng)受不住,人就傻了? 云荍不靠譜的猜測著,有人已經(jīng)將太醫(yī)叫了進來。 隔著帕子診了診脈,太醫(yī)拱手道:“啟稟皇上,平妃娘娘這是打擊過大,一時有些神志不清,靜養(yǎng)些日子便能好了?!?/br> 還真是神志不清,可云荍還是覺得哪里怪怪的,總覺得是不是缺了點什么。 對著平妃這樣子,康熙也說不了什么了,起身又要出去:“出去看看他們審的怎么樣了?!?/br> 云荍一心兩用的跟上,在踏過門檻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 她知道哪里不對勁了! 少掉了一個環(huán)節(jié)! 平妃是在宴席上就暈過去的,孩子流掉的一系列事情都是發(fā)生在她昏迷期間,就算醒來的第一時間被告知了孩子沒了的消息,正常人都應(yīng)該先是表示不信、然后痛哭流涕、再悲痛難抑以致昏厥,最后醒來才會是神志不清的狀態(tài)。 平妃卻是直接跳過了中間那一步,直接走向了結(jié)果,這不得不叫人懷疑。 云荍可不信她能在康熙進去之前完成中間那三個步驟,更何況剛才一點動靜都沒聽見。 云荍最后側(cè)身望了一眼身后依舊安靜如初的寢室,快步跟上了康熙。 初杏很配合,慎刑司的人問她什么她便說什么,近一個月與什么有接觸、跟御膳房的人對接的種種細節(jié),只要不是涉及云荍秘密的,她統(tǒng)統(tǒng)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因為這一切都沒有什么不能告人的。 審問她的人有些無奈,按說遇上這么配合的嫌犯應(yīng)該高興才是,可他又不是評公斷正的衙門,只要一紙口供就能交差。而且做這個位置坐久了,不是上刑把人弄得傷痕累累逼出來的答案,他還真有些不敢拿出去說,總覺得會被人嘲笑單純,嫌犯說什么他就信什么。 可初杏的表現(xiàn)又太坦蕩了些,讓人不信都不行。 審問的人撓撓大腿側(cè),最終還是將口供交給一人,命他去核實初杏所說的是否都屬實,然后命人將初杏手上純粹是個擺設(shè)的鐐銬松開,遞了一杯剛剛沖開的茶。 “不是什么好茶,初杏姑娘將就一下?!睂徲嵢诵Σ[瞇的道,倒不像是傳說中令人聞風喪膽的慎刑司管事。 初杏接過,微微波動的水面顯示了她的內(nèi)心并不如她表現(xiàn)出來的一樣平靜。 “公公客氣了,都是伺候人的奴才,哪里有享受茶好不好的風雅,不過解個渴罷了?!彼蜌獾男Φ?。 一句話出來,審訊的太監(jiān)倒是對她另眼相看,不愧是皇貴妃倚重的大宮女,果然有些意思。 “姑娘說的是,是咱家著相了?!?/br> 倆人都不再說話,默默等去核實的人回來。 初杏小口小口抿著茶水,氤氳的水汽讓視線變得有些模糊,燙人的溫度順著喉嚨滾入腹中,將她因緊張而僵硬的身子緩了許多。 情況比她想象的好很多,最起碼她還沒挨任何刑罰。不怕,不怕,只要主子還好端端的立著,便沒有人敢要了聽她的命,皇上就更不會關(guān)心她一個小小的奴才了。 核實的人很快回來,御膳房的人都在旁邊的審訊室,已經(jīng)被上了好幾輪刑的他們,現(xiàn)在是問什么說什么,更是生怕說的慢了,所以很輕易的就核實了初杏口供的真實度。 倒是與御膳房之外的人的接觸,一時半會兒沒那快查清。不過這也不是很重要,御膳房才是重頭戲,只要這方面查清了,嫌疑也就去了七七八八。 審訊人接過口供,去核實的人又附耳跟他低聲說了些什么,他含笑點頭表示知道。 那人說完后,審訊人才正經(jīng)的對初杏道:“已經(jīng)核實姑娘的口供為真,咱家這便要去跟主管稟報,委屈姑娘再在這里等等了?!?/br> “公公請便?!背跣痈潘闪?。 審訊的太監(jiān)交代其他人好好照顧著初杏,便步履匆匆的走了。 “皇上,慎刑司大太監(jiān)求見?!?/br> “傳?!?/br> “奴才叩見皇上。” “問出什么了。”康熙單刀直入的道。 “回皇上,御膳房的二等太監(jiān)石楊一直偷偷偷取膳房的人參粉,將之倒賣出宮換取錢財,再在宮外買些劣等人參粉放回去偷梁換柱。據(jù)他交代,兩個月前,他在夾帶人參粉出宮的時候被人發(fā)現(xiàn)了,不過那人沒有揭穿他,而是以此為把柄威脅幫忙辦事。他答應(yīng)了,那人就幫他把人參粉運出宮賣掉,還給了他替換的人參粉。后來也是那人一直幫他將東西運出宮去,不過所得的錢財他們就四六分了?!鄙餍趟敬筇O(jiān)快速將查到的東西交代清楚,“石楊說,那人讓他做的事也就是問問他,皇上您用了些什么,比較喜歡哪些吃食等等。其他的倒是什么也沒讓他做,而這次平妃娘娘的事,他完全沒做過什么,那人也沒叫他做什么?!?/br> 云荍一瞬間捕捉到些東西,皺眉看向皇上:“皇上?!?/br> “說?!?/br> “妾想知道,平妃喝的雞湯都用了哪些食材。” 下頭跪著的大太監(jiān)回道:“這個問題奴才已經(jīng)問過,口供里便有?!闭f著便從一堆口供里準確的抽出一張,遞給上前接取的福華。 云荍從福華手上接過,快速掃過去,在看到某一處的時候瞳孔猛地一縮,深吸口氣將口供遞給康熙:“皇上您看。” 康熙也快速掃過一遍,看完后垂下手,吩咐道:“梁九功,帶人去將御膳房的人參粉全都搜過來?!?/br> “嗻?!绷壕殴俗吡恕?/br> 康熙繼續(xù)看著那太監(jiān)問道:“那個人是誰?!?/br> “回皇上,石楊說,他后來偷偷跟蹤過那人,發(fā)現(xiàn)那人,最后回了景仁宮?!?/br> 康熙眼神一凝,平靜了半天的情緒突然有了波瀾,沉聲道:“將景仁宮所有太監(jiān)帶過去讓他認!” “嗻?!绷ⅠR有人領(lǐng)命而去,慎刑司大太監(jiān)也退下跟去。 云荍讓康熙剛剛突起的情緒驚得有些心神不穩(wěn),實在是之前康熙的表現(xiàn)都太過平靜了,好像是事不關(guān)己的世外高人一樣。 可下一刻,康熙便轉(zhuǎn)過來看著她,語氣和緩又帶著些淡淡的關(guān)心:“站這么久不累嗎,坐下歇一歇吧。” 伸手將她往自己跟前牽。 云荍條件反射的謝恩,然后順著康熙的力道在他身側(cè)坐下。 屁股只敢壓了一半。 第196章 這頭還沒個結(jié)果,前頭就來了個太后身邊的嬤嬤。 “皇上吉祥?!崩蠇邒咝卸Y,“太后娘娘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康熙起身道:“朕知道了?;寿F妃與朕一道回前頭去?!?/br> 云荍隨著康熙返回壽宴,他們出現(xiàn)的時候場內(nèi)靜了一瞬,就像被按下了暫停鍵,而后又重新按下了播放鍵。 云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康熙則是湊到太后身邊去,低聲說了幾句什么,就見太后點點頭,然后望向場內(nèi)輕咳了一聲。 壽宴上眾人看似各自為政,實則時刻注意著上位者的一言一行,此時見太后有話說的樣子,紛紛安靜下來。 太后則笑道:“哀家年紀大了,坐了這一會兒便有些乏,倒是對不住你們的孝心,要先回去休息了。不過也不妨礙,你們好好玩,也算是替哀家慶祝了?!?/br> 說罷起身就要走,康熙自然是親自送回去的。 眾人皆起身道:“恭送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br> 宴會上又恢復(fù)了歌舞升平的樣子,云荍的心卻還留在剛剛的事情上。 事情似乎異常順利,那個太監(jiān)屬于景仁宮的信息,已然將主謀圈定的差不多了。這個箭頭實在太粗,讓人都沒有懷疑錯誤的余地。 景仁宮一共就兩個妃嬪,或者你要告訴我是平妃自己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弄掉的? 想到這里,云荍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佟嬪,卻沒瞧出一點異樣,還是平常孤傲的模樣,一臉冷淡,拈著酒盅有一口沒一口的抿著。 說來也是奇怪,景仁宮迄今為止?jié)M打滿算就住過四個妃子,無一不是高位,但除了德妃這個短租客外,其他三人全走的是清高孤傲不屑與人□□往的人設(shè)。就是德妃,也只是給個面子情,實際跟誰都不熱絡(luò)。 佟嬪像是察覺到了云荍的視線,淡淡掃了一眼,便又轉(zhuǎn)回目光,當真是一點也不將云荍放在心上。 云荍心里撇撇嘴,或許有那么萬分之一的可能,平妃之事下手之人真不是佟嬪? 康熙與太后一去不回,也沒有讓人來通知云荍去關(guān)注平妃之事的后續(xù),云荍便只好無聊的呆在宴會上,滿腦子都是對平妃之事的猜測與推斷,至于靠譜不靠譜,那真是不好說。 一直到宴席散了,康熙都沒在派人傳過一句話,云荍在主持完散場之后,便匆匆趕回了剛剛審核的側(cè)殿,卻發(fā)現(xiàn)人都不見了,一問才知道,康熙已經(jīng)下令將平妃挪回景仁宮,太醫(yī)自然也是跟去了的。 云荍有些無語,平妃這是剛流完產(chǎn)啊,這大冷天的搬來搬去怕是要遭罪了。 雖然無奈,不過云荍還是打算往景仁宮走一趟。 進了景仁宮,卻只有平妃身邊的嬤嬤過來接待。 平妃起不來能理解,但是這景仁宮還有一個主子的吧。 “佟嬪呢?莫非還沒回來?”云荍問道。 就算云荍不是來看她的,但是出來請個安該是應(yīng)該的吧。而且,景仁宮主位病了,她居然也不來看看?情商不能這么低吧。 周嬤嬤低眉順眼的道:“佟嬪娘娘剛回宮便被皇上傳去了乾清宮?!?/br> “哦?!痹魄J點點頭,面上沒露出什么情緒,心里卻猜測莫不是那太監(jiān)真與佟嬪有關(guān)? 不過更奇怪的是,云荍目光在周嬤嬤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這景仁宮的人怎么好像對她們主子流產(chǎn)一事一點都不在意?沒人哭、沒人鬧、沒人要求查出真兇,難道她們就這么相信康熙一定會給個公平? 云荍給這一宮人貼上奇怪的標簽,然后問道:“平妃可還好,回來之后有沒有讓太醫(yī)看過,在路上可有凍著?宮里的碳還夠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