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清穿之悠嫻、導演,加戲、總是被男主攻略的穿越日常[快穿]、網(wǎng)游之千里之行、聽說你有我的資源、不好意思天下第一還是我[綜]、美人笑,良禽到、你命中有我、豈能以色侍人、就想慣著你
“來,還像方才那樣盤著我?!?/br> 楊蓁有點猜到他的意思了,又覺不可置信:這樣也行? 事實證明,這對徐大人而言毫無難度。待她重新那般雙手雙腳地盤到他身上,徐顯煬稍稍調整了一下,楊蓁便感到那個既熟悉又新鮮的感覺自身下傳來,忍不住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嬌呼。 “說,天天做,好不好?”他喘息著問她。 “好……好。”楊蓁被他折騰幾下腿就酸了,完全松脫開來,還挺體貼地問他:“你……不累?躺下吧?!?/br> “做這事兒都嫌累,人還活不活了?”徐顯煬哂笑著,托在她大腿根上的雙手又狠勁顛了兩下,最終怕她難受,還是順著她倒臥到床上。 雖只一日之隔,有了婚書定下夫妻關系,兩人此刻的心態(tài)與昨晚已大不相同,做起此事來只有更為行云流水,默契酣暢。 完事之后,兩人并肩躺在床上,徐顯煬志得意滿地問她:“如何?” 楊蓁不好意思置評,臉色潮紅,嘟著嘴道:“這種事有何可說的?” 徐顯煬自她方才表現(xiàn)便可輕易看出,她相比昨夜少了痛楚與拘謹,顯然也享到了個中甜頭,是相當樂在其中的了,不枉他來前費了一番心思籌謀計劃。當下攬住她道:“好,正事做完了,來向為夫說說今日的狀況吧?!?/br> 把誠王那些善待直接說給他聽,楊蓁是有些擔憂會引他不安與不快,進而又要勸她走,但他手下密探無數(shù),她若有所隱瞞,被他從別的渠道獲知肯定更加不好,于是楊蓁還是一五一十地對他講了,連同誠王對她說的話也幾乎是一字不落。 最后問他:“你說他這般待我,會是為了演給誰看?” “反正不會是演給我看。”徐顯煬披衣坐起,抱著手臂靜靜思索,臉上倒未見有何不悅,反而是似笑非笑地,“他再如何有心氣我,也不至于只為這就花偌大心思唱念做打。他不是恁無聊的人。” 楊蓁隱隱不安,她寧可誠王對她猜忌防備,像這樣下去,難說何時徐顯煬就受不了了,不光他受不了,連她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如今已然算得嫁做人婦,卻還承受著另一個男人來獻殷勤,成何體統(tǒng)?他們已是這樣的關系,倘若此時徐顯煬再來強行要她出府,楊蓁也不知還能如何拒絕。 徐顯煬默了片刻,再出口時語調卻十分輕松:“你可知道做錦衣密探的要領為何?其中之一,就是一個‘順’字——順水推舟,順其自然。越是叫對方以為你的反應理所當然,就越好博取他的信任。但凡他信了你,無需你去探問他什么,他自己便會將訊息拱手奉上?!?/br> 他竟來指點她,楊蓁訝異不已。 徐顯煬繼續(xù)說下去:“誠王討好你,無非是想拉進你與他的關系,讓你對他放下提防,然后再達成什么目的。無論這目的為何,想必總不會是打你這個人的主意,要納你為妃。這一點你也清楚吧?” 楊蓁趕忙點頭,她最怕的莫過于徐顯煬會以為誠王打她的主意,他能明白這點再好不過了。 “這樣時候,倘若你一直提防滿滿,就顯示你心里有鬼,才不敢接受他的好意。你就順其自然,對他的示好顯得真心感激,甚至受寵若驚,慌張猜疑可以流露一點,但不要過多,總之讓他見到你領了他的情,才好引他行使下一步。” 他唇帶笑意,雙眸隱隱生輝,“不論那是什么,我想,很可能與咱們殊途同歸,與耿芝茵相關?!?/br> 楊蓁有些吃驚:“為何會與耿芝茵相關?”隨即又明白過來,“哦,他之所以留下我就是想探究咱們在查些什么,自然是與耿芝茵相關的。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他探究出來又想做什么呢?再說他有耿芝茵那個活人在手里,又何必來找我探究?不是直接去問耿芝茵自己就行了嗎?” 徐顯煬在她鼻尖輕輕一點:“我只說了我所猜想,至于究竟如何,還要等你去探查了。” 楊蓁又是放下心,又是為他觸動:“我還以為,你會一味反對我與他周旋下去?!?/br> 徐顯煬暗中一嘆,他何嘗不想一味反對下去,若去依從本意,他早就強行帶她出府去了。只不過,他清楚她不是個心思糊涂、一味蠻干的人,相信她做出的決定自有她的道理,又真心對她愛重尊敬,既然不能強行反對,就還不如全力支持,及早幫著她把事情了結為好。 他將手覆在她手背上:“咱們是夫妻,你真心想做的事,我都會盡力幫你做好。蓁蓁,你放心,哪怕你想造反,我也會去幫你打旗子?!?/br> 楊蓁感動之余也忍不住啞然失笑:“那真是可惜了,我無心造反,叫夫君沒了一展宏圖的機會?!?/br> 徐顯煬順著她的手腕緩緩向上撫摸她的玉臂,湊上唇來吻著她的鎖骨,輕輕道:“以后我天天都來,一面為你出謀劃策,一面為你壯膽,如何?” 楊蓁被他呼出的熱氣吹得脖頸發(fā)癢,縮身躲著笑道:“只要徐大人有把握不被人家發(fā)現(xiàn)行跡,我恨不得你白天也隨時在跟前陪我才好?!?/br> 徐顯煬已然又生出幾分欲.念,張口在她潔白的肩頭輕咬了一下:“日日夜夜都陪著你這小妖精的話,你夫君過不了幾年,便要被你榨干了?!?/br> 楊蓁不滿推拒:“明明是你一副色胚德性,還說別人是妖精?!?/br> “嘿嘿,若非你姿色太好,我又怎會成了色胚德性?說到底還是你的過錯……” 新婚燕爾,如膠似漆,月色撩人,苦短春宵。 徐顯煬又在誠王府內安安生生住了一晚,次日一早才離開。 去到衙門之后,他先將李祥與卓志欣兩人叫來值房,向他們說明了一下近日的進展,最后道:“蓁蓁在誠王府刺探耿芝茵一事,僅供你們二人知曉即可,暫且不要向任何手下外傳。我考慮過,密探那邊還是更可靠些,我安排他們照護蓁蓁,暫不動用衙門人手?!?/br> 錦衣衛(wèi)只有指揮使一人掌握著全體錦衣密探的名單,余人縱使認識其中幾個密探,也掌握不多,是以密探是錦衣衛(wèi)當中相對可靠的群體,敵人想要收買密探,也不知該去找誰收買。 卓志欣很爽快地答應了,李祥卻沒出聲,只心不在焉地歪頭站著。 “李祥,你到底怎么了?”徐顯煬皺眉問。 他們今日一見面就都發(fā)覺李祥不對勁,沒精打采、心事重重之外,眼眶上還明顯青了一塊,顴骨上也有著少許擦傷,就像剛與人打了一架。 卓志欣剛見面就詢問緣由,卻只得他含糊以對,徐顯煬方才也已詢問過,李祥隨口說昨晚回家時摔了一跤。摔跤還能把人的魂兒都摔丟了的? 見他又來詢問,李祥很煩惱地搖搖頭:“家務事罷了,你們就別問了?!?/br> 既說是家務事,外人確實無法再問。徐顯煬與卓志欣對看一眼,均猜想:難不成是被媳婦打了? 就李祥那個潑辣小媳婦,一言不合動手打人確實難說。對此卓志欣是慶幸:看來沒媳婦也有沒媳婦的好處。 徐顯煬則是琢磨:蓁蓁看著文文秀秀的,想必以后再怎樣被我氣著了,也不會動手打我的吧?至少,應該不會打臉…… 正文 47|博弈之局 誠王府的侍衛(wèi)統(tǒng)領薛哲最近一段日子過得不大安心。 那個兩個多月前曾在宮女所里被他吆五喝六強令上車的小姑娘竟然進了王府, 似乎還成了王爺跟前的紅人, 受著誠王府中難得一見的優(yōu)待,薛哲這些天一直在嘀咕,那個小姑娘會不會對他記仇,將來在王爺跟前吹他的枕頭風,害他丟了差事, 甚至是丟了命…… 可惜他沒機會登門去找蓁蓁姑娘賠禮——婢女們平日走動的區(qū)域侍衛(wèi)們不被允許隨意進入, 而且王爺一早就下了明令, 任何府中下人與侍衛(wèi)不得私自靠近蓁蓁所住院落,違者立斬一足。 “王爺既看重蓁蓁姑娘, 不如由屬下安排幾人在其居所周圍日夜守護, 畢竟前些時府中才剛來過賊人……” 這日薛哲得到機會向誠王匯報事宜時,順道提出了這一建議, 只要王爺答允下來, 他便可以借機接近蓁蓁,好歹說上幾句好話, 緩和一下過結??上А?/br> “不必?!闭\王只輕飄飄給了他兩字回復,便去悠然品茶讀書, 不再理他。 薛哲只好悻悻告退。 一個侍衛(wèi)統(tǒng)領如何想的,誠王才無心去關注, 不給楊蓁的住所加人守護,他有自己的考量。 真要在那里設防, 又是防誰呢?那些曾經想殺她的人要是真有本事把手伸進王府, 就也會有本事得知她并非耿芝茵, 那樣也就沒必要再對她下手,徒惹驚動王府的風險。 真要設防,防的反而是那個更想護著她的人而已。 以那個人的本事,恐怕即便是在楊蓁住處五十步開外設置暗哨盯梢,都難以瞞得過他,真去那么干,只能是自取其辱、途惹他嘲笑罷了。 誠王才不想惹他嘲笑。 真想防住那個人,除非把楊蓁那個院子也如西跨院一般,嚴嚴實實地守成一座天牢,可是真要那樣把她當成個囚犯般對待,還如何能達成自己的目的? 所以,誠王樂得省心,反正由著那人來去自如也沒什么大不了,還能輕松把守護她的任務交出去,何樂而不為? 不過誠王也確確實實沒有想到,徐大人竟然把王府當做了自家府邸,幾乎夜夜都過來,還夜夜都在這里留宿。 徐顯煬每晚夜深人靜之時必會進來,對此楊蓁總覺得不可思議也難以放心。 “你確信不會被王爺察覺你來?” 徐顯煬笑:“自然確信,我哪有那么笨,被他察覺還不自知?” “那你說,他會不會安排人手暗中盯著這里?” “如果他夠聰明就不會,因為他該知道,只要有人貓在五十步之內,都會被我察覺?!毙祜@煬說得頗為自得,又撫著楊蓁的臉蛋寬慰,“你放心,依我看,他倒是有意在給我行方便。” 楊蓁愈發(fā)不解:“那又是為何呀?” “他不是在討好你么?自然不能把你像耿芝茵那般困囚起來,可是他又知道只要不去那般嚴防,就不可能防得住我,是以,索性就不防了?!?/br> 楊蓁聽得半懂不懂,誠王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她是越來越猜不透了。 徐顯煬倒是賓至如歸,收拾好了就往床上一躺:“睡吧睡吧,回頭記得把我?guī)砟莾缮頁Q洗衣裳收好,被人見到未免麻煩?!?/br> 楊蓁只好隨他睡下,她這幾日時常覺得好笑,與他做了夫妻,卻連他自己的家門都尚未踏進一步,反而與他住在別人家里。這樣日子何時是個頭呢? 幾天下來,誠王在正屋時都沒怎么喚楊蓁在跟前,與她說話也不多,仍然那樣好吃好穿地待她,只是這天晚上,忽然反常地留了她吃飯—— 不是留她伺候進膳,而是讓她坐在一旁,陪他一同進膳。 誠王素性簡樸,菜肴并不十分豐盛,只比楊蓁平日自己所吃的多上一倍的菜色而已。 楊蓁來了王府已有半個多月,其間連王妃陪他一同進膳都未見過,哪想得到他竟會要自己陪吃?她手里捏著沉甸甸的雕花銀筷,渾身緊繃,根本不知如何把面前飯食送進嘴里。 誠王見她頭也不抬,更不敢伸筷子,碧瑩為她布了什么菜她便吃什么菜,一口菜能嚼上半天,便笑道:“你如此拘謹,是怕我呢,還是怕你家徐大人?” 楊蓁驀地抬眼望他,驚得險些掉了筷子,難不成他是知道了徐顯煬夜夜都來的事? 誠王看上去并沒在意她的驚詫,垂著眼簾問道:“他對你好么?若是好,又為何留你在此,沒有領你出去?” 楊蓁還是相信自家男人不至于那么笨,被人察覺了尚不自知,聽了這話心下稍安,反問道:“王爺既然知道徐大人對我的心意,又為何放任自由,不做處置?” 誠王望她失笑,拿筷子點了點她:“多虧你沒有進宮,倘若皇兄問你話時,你也這般頂撞,至少你得挨上一頓板子?!?/br> 他真是難得待人如此親和,甚至語調中還透了幾分從所未見的寵溺之意,連一旁侍立的碧瑩都顯露出些許驚訝。 楊蓁起身福禮:“那我先謝過王爺?shù)牟涣P之恩了?!?/br> 城王道:“看你在這兒是吃不飽的了,還是叫他們將飯菜為你送去住處,你自行吃了,早早歇著吧。” “是,多謝王爺。”楊蓁巴不得早一刻離開,聽了這話簡直如蒙大赦。 誠王又閑閑地道:“以后再見了徐顯煬,不要把我這里的所有事都報給他聽,需要時,我會叫你去報。反正他留你在此,也不是為了聽你說這些雞毛蒜皮的,對吧?” 說后一句話時,他朝她望著,臉上笑意好似溫煦暖陽。 楊蓁實在是不明白,這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她當然不會聽他的,當晚等徐顯煬來了,楊蓁就如實都對他講了。 徐顯煬倚靠著床柱坐著聽完,默了一陣,將她攬來懷里問道:“蓁蓁,你日日與他如此周旋,會不會覺得厭煩?” 與一個男人周旋,她當然覺得厭煩,當然不可能樂在其中,但又能如何回答呢? 楊蓁輕嘆道:“我相信,想過上無憂無慮的好日子,總是要先來受些苦的?!?/br> 徐顯煬輕撩著她的頭發(fā),幽黑的眸子里滿是歉然:“倘若我足夠有本事,就無需你來受苦?!?/br> 楊蓁卻又笑了:“倘若從沒有過這樁案子,你我又如何能有今日?如此論起來,誠王還可算是你我的媒人呢?!?/br> “好,以后若有機會與他挑明,我便鄭重謝謝他的大媒?!毙祜@煬扯著唇角,頗感好笑:謝他什么?謝他曾把我媳婦送進教坊司么? 還謝他呢!若非顧念他的身份,總需給今上留面子,將來我非得尋機狠狠整他一把不可。 這還真算不得徐顯煬癡心妄想,別看如今他是個見了誠王還需下跪的地位,若等到將來誠王離京就藩,再想上書皇兄討些什么好處,諸如王府破敗需要修繕、家將老弱需要換新之類,像徐顯煬這樣的天子近臣想要借機刁難,就有著大把的機會,是以尋常藩王總少不得時常為京中權臣送禮討好。到了那時,誠王可就沒機會在他跟前擺威風了。 自然,此時徐顯煬是想不到將來會是誠王掌管天下。 楊蓁問:“你說,他在你眼里,算是個好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