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可笑那家伙還想治她一個不敬上官不聽號令之罪,真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家伙,也讓趙子慕差點(diǎn)真的廢了他,至此才讓那家伙閉了嘴。 所以現(xiàn)在整個百戶營里的人都隱隱約約地以她為尊,叫她一聲哥也不為過,而自從營里莫名其妙地?fù)Q了五十多人之后,所有人都清楚了,其實(shí)這一聲哥還是小瞧了他,這家伙其實(shí)真真正正的就是一位爺! 一個人有實(shí)力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人不但有實(shí)力更有深不可測的背景,所以趙子慕隱約中就成了這所百戶營的一個特殊存在。 但值得慶幸的是,這個特殊存在除了冷一點(diǎn)之外并沒有其他的不好,也沒有像其他的上官一樣欺壓他們,從趙子慕能把鈴兒帶來的東西分給他們,就可以看出她待他們其實(shí)還是很好的,因此這里的士兵們就更加的尊敬她了。 如今見到趙哥的弟弟又給他送了東西過來,自然是喜不自禁地跑去通知趙子慕了。 等趙子慕出來看到陳敬的時候眉頭皺了一下,用眼神詢問鈴兒怎么回事。 鈴兒委屈地跟趙子慕告狀說陳敬欺負(fù)她,趙子慕的眉頭立刻就擰了起來了,冷眼看著陳敬道:“將軍為何為難我弟,她哪里得罪了您嗎?” 陳敬看著一身小兵打扮的趙子慕冷笑道:“沒想到千歲手下的第一號鷹犬竟然屈尊來這里當(dāng)一個小兵,你不覺這實(shí)在是太奇怪了么?” “奇怪你個頭!你才奇怪!”鈴兒忍不住罵道,聽到人家朝她小姐冷嘲熱諷鈴兒自然要維護(hù),而且這家伙這么囂張,一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模樣,就該被好好地罵一頓! “我們,我哥,我哥在哪里做什么關(guān)你什么事,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有閑心的話還不如去多殺幾個匈奴人,來這里對我們耀武揚(yáng)威是怎么回事,當(dāng)我們好欺負(fù)么?你看看你長得一副人模人樣的樣子,怎么就這么的不討人喜歡呢?! 你看看我們,我哥!不但溫文有禮,長得好看,英俊瀟灑,玉樹臨風(fēng),風(fēng)流倜儻,上得了廳堂,暖得了床,還能上陣殺敵,為國立功,你說說你怎么就不好好學(xué)學(xué)她呢? 學(xué)什么不好,非得學(xué)那些貴族子弟的飛揚(yáng)跋扈,仗勢欺人,我跟你說,你再為難我們的話信不信我立馬跟平西將軍說去,看你還敢不敢!” 趙子慕:“……”被夸得有些惆悵…… 陳敬:“……”被罵得有點(diǎn)傻…… 周圍圍觀的眾將士:“……”原來趙哥的弟弟這么厲害,突然有點(diǎn)崇拜…… 趙子慕默默地接過了鈴兒手里的盒子,然后看見里面豐富又精致的糕點(diǎn),和一盅湯,食盒的打開瞬間讓香味飄了出來,趙子慕習(xí)慣性地又聽到四周發(fā)出的咕嘟聲。 將里面的湯和一小碟糕點(diǎn)取出,然后在周圍眾將士的一聲歡呼中將其余的糕點(diǎn)都給了他們,便默默地拉著余怒未消的鈴兒找了一塊干凈的地方坐下。 鈴兒一抬頭,看見那個叫陳敬的家伙竟然還跟著她們,忍不住道:“你這人到底想干嘛?還沒被罵夠么?我告訴你……” 沒說完嘴里就被人塞進(jìn)了一塊蘿卜糕,鈴兒眨巴著大眼睛看向趙子慕。 “吃”,趙子慕道。 于是鈴兒便立刻斂了氣勢,認(rèn)真地在那里嚼呼蘿卜糕了…… 嗯,小姐以前跟她說過要淑女,今天忘了…… 突然一個聲音在她們身邊幽幽地響起道:“你們過分了……” 鈴兒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又低頭認(rèn)真地嚼呼蘿卜糕了…… “你想怎樣?”趙子慕道。 “我好像餓了……” 第86章 若能都像你這般便好了 陳敬嚼吧著一塊蘿卜糕,看著趙子慕道:“誰做的?” 鈴兒:“……”故意的吧!我拿來的怎么不看我?! “我弟。” “……”陳玲二人,說得真像…… “說真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可不相信九千歲派你來這里只是為了殺敵立功?!标惥纯粗w子慕道。 林慶在他心中畢竟是陰險狡詐的,而且禍害忠良無惡不做,不管怎樣他都不愿看見他禍害那些無辜的軍中將士。 平西將軍陳靳是他的父親,他自然知道這些為大梁征戰(zhàn)的將士們到底有多么的不容易,不但要冒著隨時丟掉腦袋的危險殺敵立功,許多時候更是連家都不能回,即使家中有嬌妻幼兒,但他們也總是無法與她們團(tuán)聚,一些普通人應(yīng)有的幸福卻總是與他們無緣。 陳敬永遠(yuǎn)都記得,他的父親雖然是大梁的平西將軍,是大梁的英雄,頂天立地,但他每年都說過會回來與他和他母親團(tuán)聚的話卻從來沒有實(shí)現(xiàn)。 他從幼時起就便學(xué)會了每年都在家門口等,等著看到他和他母親期待的那個身影,卻總是很少有一次等到,即使別處已經(jīng)萬家燈火,歡聲笑語,但他們家的宅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寂,因?yàn)樗麄兗业哪兄魅瞬辉?,他在所有人都團(tuán)聚的時候依然堅(jiān)持守在大梁的邊關(guān)抵御匈奴,所以他沒有時間回來。 但除了他的父親之外還有千千萬萬的將士和他的父親一樣,為了大梁犧牲自己的一切來守護(hù)大梁百姓的安危。 所以陳敬不希望這樣一群為了大梁而受苦的人,除了在戰(zhàn)場上還要被人利用遭受別的磨難,否則國何以國,家何以家? 因此陳敬才會執(zhí)意想要問個清楚,更何況他也是五皇子的人,有責(zé)任幫他探明敵人的目的。 趙子慕瞟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道:“殺敵,立功,” 陳敬嗤了一聲,嘲笑道:“誰會相信?” “我信!”鈴兒立馬表示道,不管她家小姐做什么她都堅(jiān)定地支持和相信她,絕對實(shí)打?qū)嵉乃乐摇?/br> 陳敬不信,趙子慕也不需要他的相信,東西吃完,湯也喝完,趙子慕便打發(fā)鈴兒走了,并叮囑她少來,否則即便不影響她也會影響別的將士,不利于樹立嚴(yán)謹(jǐn)?shù)能婏L(fēng)。 然而,鈴兒走了之后,又迎來了一個人,趙子慕不由有點(diǎn)頭痛,這走了一個又來一個,這百戶營里的將士恐怕都快養(yǎng)成了喜歡圍觀她的毛病了吧? 默默地朝周圍掃了一眼,周圍的一些視線立刻閃電一般飛離,一些軍士的身體更是崩得筆直,露出了比戰(zhàn)場殺敵還要緊張的神態(tài)。 雖然所有的將士都不知道那個衣著華貴,不時就來大營找趙哥的人究竟是誰,但單看那高高在上的氣場,與一身的冷酷高傲到讓人顫抖的氣息,就知道那人的身份絕不簡單,而且能在這里隨意走動的人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那絕對是他們不可觸及的存在。 因此林慶每次到的時候,趙子慕總感覺周圍好像瞬間進(jìn)入了殺敵前的緊張之時…… 看著那個冷著臉在大營之外站著的人,趙子慕覺得再不把他拉進(jìn)來,恐怕方圓百米之內(nèi)的人畜就要承受被他恐嚇的氣息了。 無奈地走到那人的跟前,苦笑著道:“低頭?!?/br> 林慶疑惑地看著她,但還是照做了,瞟了林慶身后跟著的月一一干人一眼,月一等人立刻會意,連忙底低下了頭。 月一等人上道的樣子令趙子慕十分滿意,趁著林慶低頭的時候,趙子慕湊到了他的耳根處輕輕啄了一下。 耳根出溫?zé)岬挠|感令林慶立刻臉熱了,一雙狹長的眼睛靜靜地看著趙子慕,溫潤如水,但他打定了注意,今日絕對不能就這樣算了! 想起這些天以來,她多次的把自己晾到一邊他便感到心中的火苗怎么也滅不了,他倒想看看若他執(zhí)意不走她會能拿他怎么辦。 見那人固執(zhí)地盯著她不動,趙子慕就知道如果她今天不想出一個辦法,那她以后都別想善了了。 嘆了一口,輕輕地道:“今晚我回去?!?/br> 只能這樣了,否則她別說當(dāng)兵了,恐怕營里的將士都會以為她是上級派來視察軍情的…… 且不說林慶和趙子慕這邊的情況如何,梁京在林慶離開了之后可是變得熱鬧得很了。 兩個月了,林慶離開兩個月,京師里足可以發(fā)生很多令人感到有趣的事情了。 據(jù)說林慶離開之前便將司禮監(jiān)的事都交由了他的干兒子林九打理, 而聽說司禮監(jiān)的王公公對此人的評價是忠厚老實(shí),勤奮上進(jìn),并且這個林九始終貫徹著林慶在時的主張,堅(jiān)定不移地站在三皇子的一邊。 而沒了九千歲的朝堂也突然變得熱鬧起來了,朝中派系突然就變得簡單了起來,東宮一脈,而非東宮的一脈全都擰在了一起,在朝堂之上斗得你死我活,許多官員不是落馬就是沒命,人事變動都快趕上西北大營里士兵調(diào)動的速度了,刀光劍影,以至于許多墻頭草都感到很喪氣,這當(dāng)官簡直比上戰(zhàn)場還危險??! 當(dāng)然還有沒人注意到的是,景惠帝近來對某個皇子似乎越來越偏愛了。 御花園里,司徒宇軒向景惠帝背完了今日先生所教給他的東西之后便道:“父皇覺得兒臣背得怎樣?” 說完便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景惠帝笑著道:“我兒天資聰穎,學(xué)什么都快,父皇甚是欣慰!” 一旁的慧妃早就將頭擱在了景惠帝的肩頭上,嬌嗔著道:“陛下您不要老是夸他,也免得他呀,又到處炫耀,要是被人說事就不好了?!?/br> “愛妃啊,朕夸軒兒是因?yàn)殡薜膬鹤哟_實(shí)優(yōu)秀,夸夸又怎么了,誰能說三道四,真要有誰敢的話朕就割了他們的舌頭扔出去喂狗!” 景惠帝意氣風(fēng)發(fā)地道。 “陛下威武!”慧妃滿臉幸福地道,又給了司徒宇軒一個眼色,司徒宇軒臉上露出醒悟之色,連忙命宮女將他親自熬的雞湯給端了上來,誠懇地道:“父皇日理萬機(jī),為天下的百姓勞心勞神,兒臣雖然還不能為父皇分憂,但兒臣特意向御膳房的廚子學(xué)做了可以補(bǔ)身子雞湯,望父皇嘗嘗,愿父皇身體永遠(yuǎn)健康?!?/br> 司徒宇軒聲音稚嫩而又真誠地道,景惠帝看著他這個最小的兒子十分感動,此時慧妃又適時地對司徒宇軒道:“你啊你,也就只會做這些小事來討你父皇的歡心,你的那些哥哥們忙的啊,都沒有時間給你父皇請安了,都在為你父皇處理國家大事,哪像你就知道膩在你父皇的身邊?!?/br> 說著又似乎很滿足地樣子掩唇偷笑,然后又用勺子勺了一勺子雞湯喂給景惠帝,臉上是滿滿的幸福和快樂。 然而聽了慧妃的話之后景惠帝的心里卻充滿了不快,當(dāng)然這不快不是沖著慧妃和司徒宇軒的,而且他的其他兒子。 他最小的這個兒子都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孝順?biāo)@個父皇,可是他的其他兒子呢?何嘗對他這么孝順過,整日只知道借著為他理政的名義斗得你死我活,弄得整個朝堂都不安寧。 哼,他還沒死!一個個就以為他瞎了,做的事都當(dāng)他看不見么?心思太大! 景惠帝的目光一凜,卻又轉(zhuǎn)瞬即逝,然后看向司徒宇軒的時候又變得柔和了,慈愛地對他道:“吾兒,勿聽你母妃胡言,我兒做的怎是小事呢?父皇很感動!” 說著便就著慧妃的勺子喝了一口,胖胖的司徒宇軒不好意思地道:“兒臣只是準(zhǔn)備好了材料,然后在御廚的指導(dǎo)下做的,父皇不要嫌棄才是?!?/br> 景惠帝立刻慈愛地道:“不嫌棄,皇兒有心就好?!?/br> 司徒宇軒聽了之后胖胖的臉上立刻露出開心的笑容,景惠帝和藹地看著司徒宇軒道:“皇兒可要好好地跟先生學(xué)好學(xué)業(yè)啊,將來也好早日為朕分憂。” 司徒宇軒立馬認(rèn)真嚴(yán)肅地道:“兒臣一定好好地聽父皇的教誨,學(xué)好本事,早日為父皇分憂!” “呵呵呵……” 景惠帝欣慰地笑了,慧妃將頭輕輕地靠在了景惠帝的胸口,壯似小心地道:“陛下可是許久不去德妃jiejie的宮里了吧?jiejie對陛下可是十分想念呢,陛下這些天來一直在臣妾這里,臣妾擔(dān)心jiejie會不開心的。” 一提起德妃,景惠帝就覺得自己的心里來氣,他自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對她和司徒文瑞夠好的了,可是德妃卻怎么總是不滿足似的,明里暗里的總是的對他表示司徒文瑞有多么多么的優(yōu)秀,有怎樣地堪當(dāng)大任,到底要多少她們才能滿足?。?! 朝堂之上無論司徒文瑞跟司徒耀華爭得多厲害他有指責(zé)過他們?nèi)魏我粋€嗎?對司徒文瑞更是寬容。景惠帝自認(rèn)為自己對自己的每一位皇子都已經(jīng)足夠好的了,可是為什么他們還是不滿足?難道只有他身下的那個位置才能令他們滿足! 憤怒的景惠帝心里不由得悄無聲息地掛起了一陣沉悶的風(fēng)暴,讓他的心里陣陣地難受,身上的氣息也變得凜冽了起來。 司徒宇軒見他父皇的臉色好像不對,不由擔(dān)心地道:“父皇您臉色怎么有點(diǎn)難看,要不要請御醫(yī)?” 慧妃也同樣擔(dān)憂地看向了他。 景惠帝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氣,似嘆息般地看著司徒宇軒道:“你的哥哥們?nèi)裟芏枷衲氵@般便好了?!?/br> 第87章 榮耀與丑陋同在! 是夜,趙子慕這次如約回到了林慶的宅子里,果然,那人正等著她,只是今晚這人恐怕心思不善啊…… 可以看出,床前的桌子是林慶刻意讓人搬進(jìn)來的,上面擺滿了精致的佳肴美味,當(dāng)然這種戲文里類似于圈套的場面怎么會少得了一壺酒呢? 就是不知道林慶給他備的這壺酒里是不是加了料了…… 桌邊身著單衣的人早已擺好了酒杯就坐在桌旁等著她,這架勢…… 趙子慕有點(diǎn)心驚膽戰(zhàn)了…… “千歲爺?”連稱呼都變了。 “嗯,你過來?!绷謶c道,說著還故意讓自己已經(jīng)松垮的衣襟松垮得更有技巧一些,從脖頸以下可以窺見里面賽雪的肌膚和一點(diǎn)紅梅,配合著男子故意帶著一絲媚意的眼神,讓眼前的人顯得更加活色生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