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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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為友誼、為愛情、為逝去的生命。 哭到后面,她已經(jīng)分不清到底為了什么在哭:鄧蔓,她和江成屹,還是她自己。她只知道,她從來沒有這么難受過,壓抑了八年的情緒急需一個宣泄口,她走投無路,根本想不到用別的方式去發(fā)泄,她把他的襯衣哭濕了一大片,哭得聲嘶力竭,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車開起來了,她轉(zhuǎn)移了陣地,蜷縮在座位上,又把椅背哭濕了一大片,可她已經(jīng)哭上了癮,憤怒、悲涼、無奈,各種情緒塞住她的胸膛,她哀哀哭著,像被困的獸。 車停下,他將她攬到懷里,也許又哭了一個小時,她才漸漸安靜下來。 他解開安全帶,下了車,從前面繞過車頭,打開她的車門。 他拉著她走了一段,周圍人來人往,異常鼎沸,她認出到是去往那家四川菜館的路,緊緊握著他的手,終于徹底不哭了, 到了人相對較少的路段,她忽然說:“江成屹,我還是很難受?!?/br> “怎么才能讓你不難受?”他停下來,幫她抹了一把淚,無限耐心地看著她。 “背我一段好嗎?”眼睛腫成了胡桃,她理直氣壯地提要求。 他看著她,一點不覺得難看,反而覺得她有種稚氣。 他有些晃神,仿佛看到了十八歲的她,莫名有些心痛,又有些心慌,痛快地轉(zhuǎn)過去說:“上來吧?!?/br> 她伏到他背上,由著他穩(wěn)穩(wěn)當當將她背起。 她摟住他的肩,貼住他的側(cè)臉,一種異樣的安全感撲面而來,情愿被他一輩子背下去。 “陸嫣?!背聊艘粫_口,“我們結(jié)婚吧。” 周圍一靜。 等反應過來,她鼻根直發(fā)酸,緊緊摟住他的脖頸,絲毫猶豫也沒有,哽聲說:“好。” 他的脖子滴落什么東西,涼涼的,他知道那是她的眼淚,走了一段,他淡淡說:“要哭今天晚上一次性哭完?!?/br> “為什么?”她莫名委屈,眼淚根本止不住。 他微微側(cè)過臉,很有底氣地說:“從明天起,就只剩下笑,再沒有機會哭了?!?/br> 她怔了好一會,用力扳過他的臉頰,猛親個不夠,邊親邊噙著淚花笑說:“江成屹,你怎么這么好?!?/br> 一言為定。 就按你說的那樣。 從今往后,只有笑容,再沒有眼淚。 第59章 第二天一早, 陸嫣剛起來就到廚房里做飯。 江成屹比她起得晚, 連續(xù)兩夜的加班,他格外疲憊, 一覺睡到早上十點才醒。 起來后, 江成屹比以往任何一天都精神,知道陸嫣在廚房, 本著挑剔的本意, 到廚房去參觀陸嫣做的早飯,看過一遍,又嘗了一口, 最后沒吭聲。 “怎么樣?”陸嫣眼睛亮晶晶的,“有長進吧?” 他唔了一聲, 打開蒸屜里兩碟菜, 開蓋的瞬間,熱氣往外一冒,“這又是什么?” “給喻博士做的?!标戞檀魃细魷厥痔? 把菜一盤一盤取出來,“喻博士的愛人還在外地,晚上才能趕回來,醫(yī)院伙食不太好, 所以昨天我就答應喻博士了,今天會從家里給他帶午餐?!?/br> 他看著她往餐盒里裝飯。 還真小瞧她了,一大早上的,居然在廚房里弄出了這么多花樣。 “喻博士可是土生土長的b市人, 喜歡咸重口味,你口味太清淡了,你做的菜未必合他口味?!?/br> “就算不合口味,怎么都比醫(yī)院食堂的好吃?!标戞剔D(zhuǎn)身,見江成屹蹙眉,自信地說,“你那什么眼神?我做的一點都不差,反正我覺得喻博士肯定喜歡?!?/br> 兩人到了醫(yī)院,因為血壓不穩(wěn)定,喻正現(xiàn)在住在心內(nèi)科。 進病房的時候,喻正坐在床上看報紙。 “喻博士,今天好些了嗎?”陸嫣笑著走過去,順手將餐盒放在床頭柜。 “好多了?!睉撌丘I了,一聞到飯香,喻正就連忙跳下床,快手快腳把小飯桌放在床上,“我認為自己馬上就可以出院,可是醫(yī)生堅持說還要再觀察觀察,所以還得再住幾天院。哇,真香,一定很好吃?!?/br> 江成屹笑說:“我們陸嫣的手藝一般般,我在b市待過幾年,喻博士要是想吃家鄉(xiāng)菜了,等我晚上回家做了,再給喻博士送過來?!?/br> 陸嫣瞥瞥他。 “太好了?!庇髡@然是個非常爽快的人,“很榮幸能嘗到江隊的手藝,我想一定非常棒,不過陸醫(yī)生做的菜已經(jīng)夠好吃了,唔,無可挑剔?!?/br> 吃完飯,江成屹到外面接電話。 喻正一邊喝水,一邊透過杯沿看著陸嫣。其實像江成屹那樣幸運的孩子,世界上沒幾個,程舟的家庭太極端,也許不具有代表性,但以陸醫(yī)生為例,即便成長在破碎的家庭里,依然能長成健全的人格。人性太復雜,哪怕他再花十倍精力去研究,終其一生,恐怕也只能摸到一點皮毛。 “陸醫(yī)生,你和江隊其實很像,但最突出的一個共同點,就是你們兩個人都很有人情味?!?/br> 陸嫣微笑著把餐具收好,坦然接受這份夸獎:“喻博士又何嘗不是一個有人情味的犯罪心理專家?!?/br> 這時江成屹回來了,對喻正說:“李小蘭的確得了肝癌,現(xiàn)在在家養(yǎng)病,不過已經(jīng)進入終末階段,活不了多久了?!?/br> “是嗎?”喻正頓時來了精神,“還有別的什么發(fā)現(xiàn)?” “程舟大學畢業(yè)后從來沒有給過他母親生活費,也從不去看她,但今年突然給李小蘭買了一套房子,就在李小蘭被診斷出肝癌之前?!?/br> 喻正意味深長地瞇了瞇眼:“嗯,很有意思,不用說,這套房子一定是李小蘭的愿望,而程舟滿足了她?!?/br> “那為什么程舟沒下手?”陸嫣表示費解,“因為他母親不久于人世?” “哦,不會是這樣。”喻正搖搖頭,“在程舟的眼里,不大會有生老病死的概念,‘選定目標——籌備——執(zhí)行’,是他腦子里固有的作案模式,之所以還沒對真正的李小蘭下手,我想是為了這次狂歡的到來,他這幾年沒少做準備,他一向都很有耐心,等待李小蘭的也許是一場空前的儀式,或者是升級的犯罪手法,但還沒等到他實施,就產(chǎn)生了什么異變的點,讓他突然覺得惡心,或者對目標暫時失去了興趣?!?/br> 喻正困惑,思考了很久才說:“我有點能理解,又不大能理解。我想李小蘭被確診肝癌以前,已經(jīng)瘦了很多,病到現(xiàn)在,就更不用提了,也許她的樣子早就跟年輕時大不一樣了,可惜沒有李小蘭現(xiàn)在的照片,無法證實我的猜想,” 江成屹和陸嫣對了個眼,面露古怪:“李小蘭現(xiàn)在很痛苦,每天需要服用大量的止痛藥才能入睡,我估計,程舟攻擊劉雨潔的嗎啡可能就是從她那得到的,另外還有一件事很奇怪,在得知李小蘭生病后,程舟幾乎每個月都會給李小蘭送大量的昂貴保健品?!?/br> “哦?”喻正像是得到了啟示,從床上跳下來,來回踱步,“從這一連串的受害人來看,程舟對目標的挑選是近乎嚴苛的,從體重到身高,都有他自己的一把量尺??梢韵胂?,那個病得變形的李小蘭早就不是真正的李小蘭了,但他不肯放棄自己的想法,尤其在想好儀式的升級計劃后,李小蘭的死對他而言是一場狂歡。我猜,會不會是為了讓李小蘭短時間內(nèi)能回到原來的模樣,所以他才送大量的保健品?” 可是顯然,得了肝癌的患者,只會日漸消瘦憔悴,因此李小蘭始終沒能恢復成程舟心目中的那個李小蘭 喻正補充:“當然,這都只是我個人的猜想?!?/br> 第三天是周末 江成屹睡得正香,忽然覺得臉上有小螞蟻在爬,輕輕的,癢癢的。 他困意正濃,翻個身繼續(xù)睡。然而那只“螞蟻”卻不依不饒,非但很快就轉(zhuǎn)移到了他的后頸,還順著他的脊背一路往下爬啊爬,越來越癢。 “別鬧,陸嫣?!?/br> 耳邊有人在輕笑,他的意識倏地一輕,像是長出了金色的翅膀,往久遠的地方飛去。 好像是一個周末午后,他和陸嫣在空無一人的教室里看書。 快考試了,他做試卷,她溫習筆記,四下里一片寂靜。 每次在一起溫習,她都會和他約法三章:沒復習完功課之前,誰也不許招惹誰。 完成一張試卷,他想中場休息,斜眼瞥瞥她,她依然很專注。 伸手捏捏她白皙的耳垂,她也不理不睬。 他覺得無趣,就把椅子的方向一轉(zhuǎn),身子往后一靠,準備小憩。 天氣太好,窗木被曬得發(fā)暖,頭枕在上面很舒服,可惜陽光太刺眼,即便閉上眼還覺得白晃晃的,為了睡得踏實,他順手就把書給蓋在了臉上。 耳邊有鋼筆在紙上寫字時發(fā)出的沙沙響,鼻端有不知從哪飄來的草木清香,不知過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真要睡著了,突然感覺下巴上有什么東西在輕輕地爬。 他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感受了一會,意識到是什么在作怪之后,維持著不動的姿勢,出其不意地伸出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忙要躲,沒能躲開。 “這回是誰招惹誰的?”他拿開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她哧哧地笑:“我只是想告訴你:姿勢不對,起來重睡?!?/br> 他心里仿佛注入了一杯釅冽的美酒,手上一用力,就讓她撲倒了自己的懷里。 “好了,這回姿勢對了?!?/br> 仍在交往初期,她不太習慣這樣的親密,臉瞬間紅透了,扭動著:“讓人看見了多不好?!?/br> 他覺得她的臉像只熟透了的水蜜桃,越看越可愛,捧住她的臉頰,就一口啃下去,然后像吸果汁那樣吸了好一會,才放開她說:“以后誰再不守規(guī)矩,就用這種辦法懲罰那家伙,今天你招惹我了,所以由我來親你,下次我招惹你了,你親回來就是了?!?/br> 她又好氣又好笑,嘖嘖點頭:“江成屹,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無賴呢?!?/br> 后背上的感覺越來越清晰了,陸嫣的聲音柔柔的,壞壞的:“江成屹,睡了一晚上了,該起床上廁所了?!?/br> 他閉眼往后一撈。 她“哎喲”一聲,想要跳開。 可還等她跑走,就被他一把拽到了床上,壓在了身下。 “一大早你鬧什么呢?”他假裝生氣。 她順勢就摟住他光溜溜的肩膀:“都十點了,還早呢?再不起床,太陽就要下山了。” 忽然感覺到什么隔在他們中間,不由得笑瞇瞇地往下摸去,然后故作驚訝:“咦!它比你起得早?!?/br> “哦?!彼斡伤兆。鬼粗?,“原來你也知道它起床了,它這么難受,你能不能幫幫它啊?!?/br> 她不說話,眼睛卻水汪汪的,捧著他的臉頰,沿著他的脖頸往下親,行動中的暗示意味已經(jīng)非常明顯。 他心中一動,往下一探,一喜,仍故意繃著臉:“騙子?!?/br> “騙子?” “昨天晚上還告訴我說不行?!?/br> “昨晚是不行。”她笑,“可是現(xiàn)在行了?!?/br> “所以你剛才吵我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 一定是的。 她想矢口否認,可是他沒再給她機會。 這幾天都快憋壞了,他一點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二話不說就把她脫得光溜溜的,躋身到她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