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鳳梟(作者:九月輕歌)、皇兄總是要?dú)⑽?重生)、名門獨(dú)寵,撩你不犯法、終身依賴、影后是國師[古穿今]、我為主角播撒智商[快穿]、成為女神的幾百個日日夜夜、貓的遺產(chǎn)、跡部家女朋友每天都長得不一樣[綜]、貴妃養(yǎng)成記
秦留歌臉上的笑僵住了,半晌,忍不住反唇相譏:“感謝老天,原來你還記得這是你的家?!?/br> 最后一個字她咬得很重,幾乎是從齒縫里迸出來的。 喬煒身形一頓,看向她:“留歌,你舒坦日子過久了,嗯?” 留歌,他叫得那么親昵,說出來的話卻讓她毛骨悚然。 偌大的臥室里只亮著一盞橘黃色的小燈,照亮的范圍很小,他恰好站在黑暗處,兩只眼睛灼灼的,讓她想起一種猛獸——狼,餓極了的狼。 她向后退了半步,為自己逞一時口舌之快的行為后悔起來。 下一秒,果然如她所料,他就像一頭狼一樣撲了過來,把她面朝下地推在床上,然后騎坐在她腰上,將她的頭死死摁住。 秦留歌透不過氣來,嘴里唔唔地說不出話,兩只手胡亂在被子上揮舞掙扎,兩只懸在床沿的腳也拼命蹬著,像是溺水的人。 過了好一會兒,喬煒揪住她的頭發(fā),猛然扯起,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脖子都要被扯斷掉了,可她顧不上,唯有張大嘴巴,像一條擱淺的魚翕動它的腮一樣,用力索取空氣中的氧份。 “東西呢?”喬煒的嘴唇貼在她耳邊,問,“不是說這次回大陸去取的么?” 她咽了一口唾沫,艱難地回答:“沒……沒找到……” “我不信你爸什么都沒跟你說過。” “真,真的……”她怕他變本加厲,所以不敢叫他停下來,斷斷續(xù)續(xù)道,“他可能,沒來得及……告訴我,就死了……” 被你弄死了——她知道的,他和她對此事一直心照不宣,誰也不會去主動捅破這一層窗戶紙。 “那,”喬煒?biāo)砷_手,指尖從她的下頷滑到左眼處,點(diǎn)了點(diǎn),“這里有個黑印的女孩子,是你找過來的?” 秦留歌沒想到他這么快就和危素打過照面了,心頭打了個突,道:“我不清楚你在講什么?!?/br> 她不知道喬煒相信了沒有,只聽到自己后腦勺上方傳來一句,“嗯,我說過,你乖點(diǎn),不要玩花樣,早點(diǎn)將返魂香找出來給我,夫妻一場,我們還能好聚好散。” 夫妻一場?好聚好散? 她幾乎要抑制不住自己的冷笑。 這時,喬煒解皮帶的聲音傳進(jìn)了她的耳膜,她聽了渾身一僵,顫聲道:“你要……做什么……?” 被身后這個男人狠狠抽打的恐怖記憶,就像潮水一樣再次涌了過來,她呼吸急促起來,不由得又開始大力掙扎。 “別害怕,別緊張。”喬煒笑了笑,語氣近乎安慰。 他一手掐住她天鵝頸般的脖子,一手猛地從背后撕開她的睡裙,“我不會打你?!?/br> “我要干你?!彼a(bǔ)充道。 聞言,秦留歌緊緊地閉起自己的雙眼,淚水從眼角溢了出來。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一股血腥味漸漸在唇齒間彌漫開來。 對她而言,那只是另一種形式的酷刑,在本質(zhì)上,兩者并無差別。 ———————————— 危素盯著鏡子里那個面容姣好的女人,她聽見自己問:“你是誰?” 女人的嘴巴動都沒有動一下,盡管她的聲音在自己聽來非常清晰。 “你是誰?”她又問了一遍。 女人抬起手,危素還以為她打算做些什么,心臟懸到了嗓子眼,結(jié)果她只是把燈關(guān)上而已。 危素猛然明白過來,她并不能控制自己意識所在的這具軀體。 她走出衛(wèi)生間,然后順著螺旋式的樓梯往下走。 她的手扶在雕花的紅木欄桿上,絲綢睡衣的裙擺掃在臺階上的摩擦聲細(xì)微可聞,還有輕輕的腳步聲,嗒,嗒,嗒。 危素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聽覺這么敏銳。 樓下的一切都沉浸在一片灰黑色之中,電視,茶幾,立式空調(diào),琺瑯花瓶,乃至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都像素描畫似的,安安靜靜,沒有色彩。 她伸手拉開厚重的窗簾,才發(fā)現(xiàn)此時并不是夜晚時分,而是臨近日出的清晨,遠(yuǎn)遠(yuǎn)的天空上有一抹紅光漫過來。 “起得真早。”她身后傳來一道聲音,講的是粵語,伴隨著漸漸靠近的男性氣息,“昨夜睡得不好嗎?” 她扭過頭去,對男人說,“一般般?!?/br> 女人的語氣平淡中似乎暗藏著什么涌動的情緒,但危素沒有心思細(xì)究,她因?yàn)檫@平平常常的一個回眸,渾身的血液都要倒灌到頭頂上去了。 ——面前的男人,是喬煒。 震驚過后,危素想,她被困在這具身體內(nèi),似乎是故事的主角之一,但實(shí)際上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旁觀者。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行舉止,更遑論影響事態(tài)的發(fā)展。 所以,一定是有個什么東西,它正在制造并且cao控著眼前的一切。 反正喬煒聽不見,她干脆大聲發(fā)問:“怎么回事?!你是誰?” 她試圖轉(zhuǎn)動自己的眼珠去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然而最終她只能挫敗地承認(rèn):她的意識影響不了這身體一分一毫。就連目光,也只能見她之所見。 “氣消了嗎,敏敏?!眴虩槣厝岬?fù)嵘纤念^發(fā),望著她的眼眸說道。 危素心頭一顫,警覺起來,她看出男人的眼神和語氣都暗含不善。 可惜,這個被喚作“敏敏”的女人身在其中,非常完美地演示了“當(dāng)局者迷”的至理名言,對此渾然沒有察覺。 她似乎想說些什么,頓了一頓,最后還是選擇示弱般地往喬煒的方向靠了靠,微微一笑道:“夫妻之間哪有隔夜仇呢,我早就不氣了,只是你呀,以后不要疑神疑鬼……” 話還沒說完,喬煒按在她頭上的手狠狠抓住她的頭發(fā),往下一扯,她的頭便仰了起來,聲音被卡在喉嚨里,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待宰的雞。 “??!”危素一聲慘叫。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伴隨著喬煒的這個動作,她的后腦勺竟然會真的切實(shí)體驗(yàn)到那種被用力揪扯的疼痛。 她想罵娘,事情她半點(diǎn)也干涉不了,苦頭卻要她來吃? 靠,這世上果然沒天理。 喬煒幾乎要把他的臉全部貼過來了,危素甚至能感覺到他的鼻息噴在自己臉上,帶著些酒精的味道。 他一字一頓地說:“可是,我的氣還沒消?!?/br> 危素感覺這具身體的嘴巴張得大大的。 顯然這個叫敏敏的女人非常吃驚,一句話都說不出。 在她反應(yīng)過來之前,喬煒把她兩只手腕并在一起,扼在掌中:“你居然敢把我鎖在房間外面?”他冷笑一聲,“為了那個男人,就這么生氣?” 由于驚懼和難以置信,敏敏的眼眶里迅速泛起淚水,危素的視野里一片模糊。 她雙唇顫抖,半晌才開口道:“他只是同事……你究竟還要我說幾遍?” “那你又要我說幾遍——我不想你去上班?!眴虩樀囊袅恳参⑽⒏吡似饋?。 與他相對冷靜的聲音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粗暴的動作。 他將她推倒在一旁的皮沙發(fā)上,用膝蓋壓著她的一側(cè)大腿,伸手鉗住她的下巴,危素對上他的眼睛,除了憤怒,那里頭,竟然還摻雜著顯而易見的……興奮。 “我養(yǎng)不起你嗎?!”啪的一聲,他的巴掌扇了過來。 “還是說你上班就是為了勾搭男人?”又是一巴掌。 她根本來不及為自己說話,或許他也根本不打算聽。 一聲質(zhì)問,一個耳刮子。 接下來他似乎還問了什么,但是危素聽不清,他下手毫不留情,導(dǎo)致她腦袋暈暈沉沉的,耳朵里嗡嗡作響,也嘴里冒出了一股鐵銹味。眼前的景象都像是隔了一層霧氣似的,朦朧不清。 危素突然覺得委屈,憑什么啊,憑什么就她莫名其妙地得遭這種罪啊。 她由衷希望自己能趕緊暈過去,暈過去的話,說不定就能從這場噩夢里醒過來了??墒撬龥]有,喬煒終于停下了手,她癱在沙發(fā)上,渾身沒有半點(diǎn)氣力。 喬煒接了半杯冷水潑到她臉上,她半瞇著眼睛,視線漸漸清晰起來。 “現(xiàn)在乖了嗎?”喬煒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怎么你會……”她囁嚅著嘴巴艱難地吐字,顯然心緒十分凌亂,一句話沒問完,又另起一句,像是某種無意識的囈語,“為什么……為什么……” 危素的腦子還有些懵,她感覺到一只手輕輕地?fù)嵘夏橆a,試探性地觸碰了一下,她頭皮一陣發(fā)炸,過了會兒才明白過來,這是敏敏自己在摸自己的臉。 “從今天開始,你就不用上班了,”喬煒說,“好好待在家里?!?/br> 聽了這話,原本還沉浸在震驚之中的敏敏竟然迅速地回過神來,她咬牙切齒地質(zhì)問道:“你有什么資格決定我的一切?!” 她挺直脊背,雙手撐著沙發(fā)試圖站起來,一邊用雙腿發(fā)力,一邊用嘶啞的嗓音說:“我有手有腳,不想當(dāng)個無所事事的貴太太,你憑什么把我鎖在家里?” “我有選擇自己要做什么事的權(quán)利,而你,”她終于站了起來,“姓喬的,我再愛你,都不可能圍著你一個人打轉(zhuǎn),我是人,不是狗!” 一方面,危素很想為她這大義凜然的一席話鼓個掌,另一方面,她也很想拜托這位大姐別再用言語激怒對方了,待會挨揍痛的可是她自己。 果不其然,喬煒笑了,一個憤怒到極點(diǎn)的笑。 他扼住她的脖子,敏敏想躲開,但是失敗了。 他湊到她的臉面前:“嫁給我,你就是我的東西了?!?/br> 被他這么一掐,她的胸膛劇烈起伏起來,肺部卻得不到半點(diǎn)空氣。 危素只覺得眼前的黑影一層多過一層,慢慢地相互疊加,逐漸地讓她失去意識,陷入黑暗。對此,她感到有幾分慶幸。 在合上眼的前一刻,她恍惚間見到一抹人形的影子站在旁邊,就在喬煒旁邊,靜靜地看著自己。 那影子有張臉,一張略帶熟悉感的臉,它開口道: “這是他第一次對我動手?!?/br> 作者有話要說: 真·我控幾不了我計幾 ☆、返魂香(05) 像是溺水的人終于冒出水面獲得了空氣一樣,危素猛地從夢境中鉆了出來。她張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她支起身子,撈過手機(jī)想看看時間,卻發(fā)現(xiàn)手機(jī)已經(jīng)電量不足自動關(guān)機(jī)了。 腦袋暈暈沉沉,嗓子干得要冒煙,她走下床,雙腳就跟踩在棉花團(tuán)上似的,軟軟的使不上力。 她咕咚咕咚灌下大半壺水,終于能講話了:“老鬼,我睡了多久?”她給手機(jī)插上充電器。 “我不知道,”一直保持著沉默的老鬼開口道,“我睡了兩次,醒了兩次,剛剛在睡第三次,被你吵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