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云槿瑟也自是發(fā)現(xiàn)了燕楚瑩臉色不對,立即便上前兩步,輕聲道:“瑩兒,昀哥哥方才便已經(jīng)走了,我們也趕快出去罷?!?/br> 聞言,燕楚瑩似是心中不甘,冷笑一聲,眸光也變得越發(fā)惡毒。 云槿瑟瞧著她瞬間變得陰沉的臉色,心底不禁有些發(fā)冷,卻是也不敢多言。 待幾人出了望江樓,燕楚瑩與云槿瑟便上了馬車,各自往府邸的方向行去,卻是燕昀依然站在原地,似乎并未有回武安侯府的打算。 “哥哥,你怎么還不上來?”燕楚瑩在車廂里等了半天,也沒見燕昀上馬車,不禁抬手掀開了車簾,蹙眉問道。 “瑩兒,你先回,我要先去一趟淮陽王府?!毖嚓佬α诵?,輕聲道。 “哥哥怎么突然要去淮陽王府,可是有什么事么?”燕楚瑩笑問,面上盈盈淺笑,盡是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 “是有事,瑩兒不必多問,趕緊回府罷。”燕昀勾唇一笑,便不再多言,轉(zhuǎn)身向著淮陽王府的方向行去。 云槿瑟見此,似乎鬼使神差一般,連忙便掀開了車簾,朝著燕昀喊道:“昀哥哥,淮陽王府距離望江樓,可還有好一段路,你不妨上車與我一道回府?” 說完,云槿瑟不禁臉色微微紅了紅,心也跳得厲害,既是緊張也是羞澀,一雙美眸眨也不眨的盯著燕昀俊朗的面容。 聞言,燕昀輕輕勾了勾嘴角,婉拒道:“多謝槿瑟的一番好意,但是不用了,自古男女有別,不能同乘一車,雖然望江樓距離淮陽王府有點(diǎn)遠(yuǎn),但我是習(xí)武之人,這點(diǎn)路一會兒便走過去了?!?/br> 語罷,云槿瑟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面上仍然淺笑盈盈,柔聲道:“既然昀哥哥如此說,那槿瑟便不多言了?!?/br> 燕昀笑了笑,便不再說話,轉(zhuǎn)身離開了。 云槿瑟一雙美眸依然緊緊的凝視著燕昀的背影,似是有點(diǎn)發(fā)怔,久久不曾放下車簾。 燕楚瑩見此,心中了然,不禁笑了笑,打趣道:“槿瑟,哥哥人都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你便是再盯著看,也是看不清了?!?/br> 聞言,云槿瑟臉色一紅,連忙便回過了神,眉目間似是有些羞澀,不禁嗔了燕楚瑩一眼,輕聲道:“楚瑩,你可就別再取笑我了?!?/br> 燕楚瑩淺笑,便也不再打趣她,好心提醒道:“好啦,我不說你便是,哥哥去了淮陽王府,他走路向來很快,應(yīng)是要不了多久便能到,你趕緊回府罷,興許還能再見著哥哥一面。” 語罷,云槿瑟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也不再多耽擱,連忙吩咐車夫趕緊回府。 …… 淮陽王府—— 燕昀眉眼飛揚(yáng),含笑的眸光好整以暇的凝視著云慕輕,勾唇道:“聽說皇上將你與金羽公主賜婚了?” 云慕輕面容冷淡,聽聞燕昀又提起此事,不由得有些心煩,便懶得搭理他。 燕昀俊眉微皺,俊朗的面容似是隱隱有些傷心之色,輕嘆道:“我這好不容易來一趟淮陽王府,還是從望江樓走過來的,這么遠(yuǎn)的路,你便是這么對待我的?” 聞言,云慕輕終于抬起頭,不冷不熱的眸光瞧了燕昀一眼,淡淡道:“那你想讓我怎么對待你?” “自然是要好生招待?!毖嚓揽∶嘉⑻?,面上笑容很是絢爛。 “大門朝右,慢走不送!”云慕輕神色如常,語氣淡淡。 燕昀唇角抽了抽,無語道:“我可是好心來看你,便是對待客人,也不用這般罷?” “你算客人?”云慕輕神色悠然,不緊不慢的道。 聞言,燕昀微微瞇了瞇眼睛,輕哼:“我怎么便不算客人了?” 云慕輕面容淡淡,慢悠悠的端起白玉杯輕輕啜飲了一口茶水,卻是不再說話。 燕昀絢爛一笑,俊朗的容顏極是奪目耀眼,心中沉思了片刻,精明的眸光便又看向云慕輕,好心提醒道:“皇上突然將你與金羽公主賜婚,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么?” “的確是奇怪,你也看出來了?”云慕輕不緊不慢的放下茶杯,俊秀的容顏依然神色寡淡。 “自然?!毖嚓揽∶嘉P(yáng),輕笑道:“表面上將金羽公主許配給你,似是給了淮陽王府極大的榮耀,但事實(shí)上卻并不那么簡單?!?/br> 云慕輕微微抿了抿唇,向來溫和的眉目,隱隱間有些凌厲之意,淡淡道:“早在金羽公主中毒,皇上氣怒之余,將冬梅杖斃的時(shí)候,我便覺得這件事就有些可疑。” 燕昀輕輕勾了勾嘴角,慢悠悠的道:“金羽公主中毒之時(shí),可是正巧便在離開淮陽王府不久之后,任是誰人都會懷疑,更何況是帝王,怕是疑心會更重;皇上當(dāng)晚不僅沒有懷疑淮陽王府,反倒極力維護(hù),將冬梅杖斃,這事兒似乎怎么說都有些說不過去?!?/br> “關(guān)于皇上極力維護(hù)淮陽王府,若是從表面上來看,的確是莫大的恩寵,但仔細(xì)一想這件事情的背后,便會讓人心底發(fā)冷。”云慕輕微微皺眉,淡然如水的眸光漸漸變得冷寒。 “慕輕,這件事情你要多多留意,我總覺得這背后像是一場早已醞釀好的陰謀?!毖嚓揽∶嘉櫍氵B語氣也不由得冷了冷。 “自然?!痹颇捷p溫和的面容凝了凝,冷聲道:“皇宮雖然如龍?zhí)痘ue一般,但我之前便已安插了些眼線,只要不被發(fā)現(xiàn),應(yīng)是有用。” 聞言,燕昀面色似有些詫異,皺眉問道:“你是懷疑金羽公主中毒這件事,竟與皇上有關(guān)?” 語罷,云慕輕搖了搖頭,心中也是有些疑惑,淡淡道:“我倒不曾懷疑過皇上,只是覺得這件事情很是可疑,畢竟金羽公主是孝敏皇后所出;當(dāng)年孝敏皇后還在世之時(shí),皇上對于她尤其寵愛,榮耀冠寵后宮,便是十幾年過去,這份榮耀依然不曾有半分減退?!?/br> “世人都知皇上雖然后宮妃子眾多,又喜好美色,每三年一度便要選秀,但心中仍是對已故的孝敏皇后極是愛重,便是已過去了好幾年,依然后位空懸,不曾有重新立后的打算;更何況對于金羽公主也是極其疼寵,皇上不管什么,幾乎能依的便都依著她?!痹颇捷p神色如常,語氣淡淡。 “你這話說得倒是沒錯(cuò),莫說虎毒不食子,且皇上對金羽公主如此寵愛,應(yīng)是這件事也與他無關(guān),況且金羽公主中的毒,且還是離魄毒這種天下劇毒,稍有不慎便會要了性命,皇上應(yīng)是不會如此冒險(xiǎn)?!毖嚓揽∶嘉櫍潇o分析。 “不論這件事與皇上是否有關(guān),但終是牽扯到了金羽公主,牽扯到了淮陽王府,甚至以后可能回牽扯到更多的人?!痹颇捷p輕輕嘆了口氣,眉心微擰。 燕昀靜默不語,心中沉思了片刻,方才抬頭笑看向云慕輕,挑眉問道:“你想不想娶金羽公主?” “此話怎么說?”云慕輕淡淡挑眉,卻是并不著急回答。 “我想知道你愿不愿意娶她?”燕昀輕輕勾了勾嘴角,含笑的眸光好整以暇的瞧了云慕輕一眼。 聞言,云慕輕面容冷淡,微微瞇了瞇眼,不緊不慢的道:“我若是說不想娶,難道你便要幫我娶了她?” 語罷,燕昀嘴角抖了抖,連忙搖了搖頭,輕笑道:“這還是算了,金羽公主雖然身份尊貴,但娶她未必是件好事,這塊燙手的山芋還是你接著罷,我沒這福分?!?/br> 云慕輕神色如常,語氣淡淡:“你若是今日專程過來取笑我的,那么便可以走了?!?/br> “怎么能算是取笑你?你娶了金羽公主,這表面上看著,還是挺風(fēng)光的一件事,至少她的身份不會辱沒了你?!毖嚓垒p輕勾唇一笑,面上的笑容很是欠扁。 云慕輕不冷不熱的瞧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言,轉(zhuǎn)身離開了書房。 …… 永南王府,瀾月軒—— 衛(wèi)芷晴方才接到鄭葭的邀約,說是讓她同自己一道前去霓羽閣,因著霓羽閣最近出了幾款新的衣裙,款式很是新穎獨(dú)特。 鄭葭向來喜歡穿衣,又特別是霓羽閣的衣裙,雖然價(jià)格昂貴,但卻質(zhì)量上乘,做工又精致,是以西京許多名門貴族的小姐,亦或是貴婦人便都在霓羽閣定做自己喜歡的衣裙。 衛(wèi)芷晴重新?lián)Q了身湖藍(lán)色的衣裙,整理了一番儀容,便出了府。 此時(shí),鄭葭精致漂亮的馬車,已是早早的等在了王府大門口。 似是聽到了漸行漸近的腳步聲,鄭葭淺笑著掀開車簾,一雙美眸含著盈盈笑意,輕聲道:“晴兒,怎地每次我來找你,都等你這么久?!?/br> 衛(wèi)芷晴溫婉一笑,抬步上了馬車,莞爾道:“是你來得太早,下次若是邀約我一同出府,則讓下人提前通報(bào)一聲,不用在府外特意等我。” 聞言,鄭葭嬌俏一笑,似是并未放在心上,柔聲道:“我也是臨時(shí)起意,之前并未想起要去霓羽閣,所以便立刻來了永南王府等你?!?/br> 衛(wèi)芷晴淺笑,旋即,一雙秋水般的美眸凝視著鄭葭,輕聲道:“你前兩日不是才去了霓羽閣買了兩件新衣么?怎地這么快便又要去買?” “喜歡唄?!编嵼缬恍Γ瑡陕暤溃骸皼]有哪個(gè)女子不喜歡打扮,我便是天天買新衣,也不嫌多?!?/br> 語罷,衛(wèi)芷晴溫婉一笑,無奈搖頭道:“若是像你這么買下去,大學(xué)士府還不被你敗光了?” “怎么會?”鄭葭淺笑盈盈,柔聲道:“我便是想買什么,爹爹也從來不會攔著我,反倒還勸我女孩子就應(yīng)該多多打扮,不應(yīng)該在花一般的年紀(jì)虧待了自己?!?/br> 聞言,衛(wèi)芷晴笑了笑,眉目間依然溫婉嫻雅:“鄭大學(xué)士倒是開明?!?/br> “不過爹爹雖然不攔著我,但我也懷疑,若是自己真這么毫無節(jié)制的買下去,怕是家產(chǎn)真的會被我敗光?!编嵼鐔问謸沃掳?,噘著櫻唇,那模樣看上去甚是嬌俏可愛。 “你倒是知道?!毙l(wèi)芷晴一雙秋水般的美眸笑看向鄭葭,不禁嗔了她一眼,莞爾道:“鄭大學(xué)士可是難得的清廉好官,怕是一年的俸祿都還不夠你多買幾件霓羽閣的衣裙?!?/br> 語罷,鄭葭點(diǎn)了點(diǎn)頭,似是極為認(rèn)同的道:“對啊,爹爹就是太清廉了,所以府中幾乎沒有多少存銀,也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可怎么辦才好呢?” 聞言,衛(wèi)芷晴不禁感到好笑,嗔道:“葭兒,你少買幾盒首飾,或者少買幾件衣裙,不久得了?” “那可不行,我可不會虧待了自己?!编嵼缧忝嘉⑻?,似是在極力思考這個(gè)問題,蹙眉道:“爹爹一年的俸祿怕是還沒有朝中一些大臣每個(gè)月貪的銀兩多;如此說來,清廉也沒什么用嘛,反倒讓那些貪官占了便宜,既然如此,那我也便讓爹爹去貪好了,這樣我也能多買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br> 語罷,衛(wèi)芷晴心中大驚,連忙勸道:“葭兒,這怎么能行?鄭大學(xué)士可是清廉好官,在西京也頗受百姓愛戴,又如何能去貪?這樣豈不是敗壞了名聲?” 見著衛(wèi)芷晴一副焦急的神色,鄭葭不禁撲哧一笑,好半天方才止住了笑聲,嬌聲道:“晴兒,你真是太好騙了,我方才說的那番話自然不是真的,不過是逗逗你玩而已?!?/br> 聞言,衛(wèi)芷晴頓時(shí)無語,不禁嗔了鄭葭一眼,輕聲道:“葭兒,你方才說得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且又喜歡亂買東西,我怎么能不當(dāng)真?” “爹爹可是難得的清廉好官,我怎么會讓爹爹去貪?與那些滿身銅臭味的大臣同流合污?”鄭葭掩嘴輕笑,便連眉目間都多了幾分笑意。 ☆、187 使者 衛(wèi)芷晴溫婉一笑,莞爾道:“這倒也是,鄭大學(xué)士為人清高,應(yīng)是也不屑于與朝中大臣同流合污?!?/br> 鄭葭嬌俏一笑,單手撐著下巴,眸光眨也不眨的盯著衛(wèi)芷晴,輕聲道:“晴兒,我怎么發(fā)覺,幾日不見你,似乎感覺你和之前有些不大一樣?!?/br> “不一樣?”衛(wèi)芷晴微微怔了怔,旋即,莞爾道:“哪里不一樣了?” 鄭葭黛眉微蹙,似是在認(rèn)真想這個(gè)問題,好半天方才笑道:“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感覺你好像比之前有些變化,整個(gè)人似乎更加生動(dòng)了些,像是懷春的少女?!?/br> 聞言,衛(wèi)芷晴臉色微微紅了紅,嬌嗔道:“有么?我怎么不覺得?” “你自己當(dāng)然不覺得?!编嵼缬瘻\笑,一雙美眸笑看向衛(wèi)芷晴,盡是打趣。 衛(wèi)芷晴神情似有些不自然,心中想起楚云晗,不禁更加柔軟了些,一雙秋水般的美眸卻是止不住的笑意。 大概過了小半個(gè)時(shí)辰,馬車緩緩在霓羽閣前停下,衛(wèi)芷晴與鄭葭先后下了馬車,便往霓羽閣內(nèi)走去。 鄭葭因著是霓羽閣的???,自然很是熟悉,當(dāng)下走了進(jìn)去,便笑著道:“梅娘,前幾日聽你說近日會出一些新款的衣裙,不妨拿來讓我看看?!?/br> 聞言,那喚作梅娘的婦人正是霓羽閣的老板娘,瞧著鄭葭來了,連忙便迎了過來,笑容可掬的道:“鄭小姐今兒個(gè)又來了,真是湊巧,這幾款樣式新穎的衣裙剛好從庫房里拿過來呢。” “如此甚好,梅娘趕緊拿過來,讓我瞧瞧罷?!编嵼缬瘻\笑,一雙美眸也時(shí)不時(shí)看向周圍正掛著的衣裙。 “好嘞,我這便去給您拿?!泵纺镄α诵?,便立即轉(zhuǎn)身去拿了。 鄭葭笑了笑,便連忙拉著衛(wèi)芷晴走向一旁,嬌聲道:“晴兒,來,你也來選幾件?!?/br> 衛(wèi)芷晴溫婉一笑,搖了搖頭道:“我倒不用買,上次嵐兒出府,也曾來過霓羽閣,給我買過幾件衣裙。” 聞言,鄭葭嬌俏一笑,輕聲道:“三小姐對你倒是真好。” 衛(wèi)芷晴笑了笑,便不再多言,倒是鄭葭,一雙美眸不斷挑選著自己喜歡的衣裙,嫌素的不要,太花俏的也不要,淺淡的顏色不要,過于艷麗的顏色也不要;款式簡單的不要,太過繁瑣的也不要,不一會兒,幾乎所有的衣裙已是被她挑選完了,卻沒能一件能入得眼。 恰時(shí),梅娘笑著走了過來,手里也拿著好幾件剛出的新款,笑著道:“鄭小姐,剛剛您選了,沒找到合適的,不妨看看這幾件,或許有你喜歡的。” 聞言,鄭葭面色一喜,連忙接過了梅娘遞過來的新衣,仔細(xì)挑選著,贊道:“梅娘,這幾件都還不錯(cuò),不論是款式還是顏色都很好。” 語罷,梅娘笑了笑,輕聲道:“鄭小姐喜歡便好,您看要哪件,我這便好給您包起來。” 鄭葭盈盈淺笑,嬌聲道:“這幾件我都很喜歡,全都包起來罷。” “好,我這就便去給您包?!泵纺镄α诵?,便轉(zhuǎn)身欲往柜臺走。 “等等。”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鄭葭連忙喚道:“梅娘,分開包,我和晴兒各兩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