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言飯不語?！瘪溢褚槐菊?jīng)道。

    白軟點頭，乖乖繼續(xù)吃雞爪。

    白軟的世界里褚珩最大，其次便是吃睡，等吃飽喝足后，才想起來那些個書。

    “阿珩，你要教阿軟認(rèn)書上的字嗎？”他問。

    “你想如何？”褚珩全順著他的意思。

    “阿軟困了，阿軟要睡覺，但是呢阿軟還想聽故事，阿珩你給阿軟講，好不好？”

    “好?！瘪溢駪?yīng)著，拿過一本《西廂記》，講了起來。

    白軟安靜的聽著，某個時候，他問，“崔鶯鶯，是小黃鸝嗎？”

    “……”褚珩略蹙眉，“是人?！?/br>
    “哦，阿軟還以為是一只小黃鸝精和人類。”說著輕輕嘆口氣，略略帶了失落。

    褚珩看他，思想小片刻，問，“想聽人和妖的故事？”

    白軟點頭，“有嗎？”

    褚珩在書堆里找了找，翻出一本《白蛇傳》，給他講起來。

    白軟聽得眉頭皺起，小小聲的說，“阿珩，阿軟好怕蛇的?！北ё●溢竦母觳?，將腦袋歪放在上面，“以前在妖界，被蛇妖追過，把阿軟都嚇哭了?！?/br>
    說著，小思緒飛到了從前在妖界的日子，三天兩頭被欺負(fù)，不是被這個嚇到，就是被那個恐嚇，如此看來，來人間真是太對了，能遇見這么好的娘子。

    想到此，白軟嘿嘿笑了笑，親了口褚珩的胳膊，尾巴搖搖，繼續(xù)聽故事。

    褚珩指尖輕輕戳了戳他笑瞇瞇的小臉，又翻翻找找，找了本《牛郎和織女》。

    白軟換個姿勢，躺在褚珩懷里，大眼睛盯著褚珩，乖巧的聽故事。

    “牛郎是牛精嗎？”某個時刻，他又問。

    褚珩搖頭，“是人?！?/br>
    白軟抿了唇，稍作沉默，一雙手緊緊抓住褚珩的衣服，軟糯開口，“阿珩，阿軟想聽妖怪和凡人的故事，你有嗎？”

    褚珩輕挑眉，在書里翻翻找找，找了本民間野史，里面有幾個妖怪與凡人的故事。

    白軟從他懷里出來，趴在床上，托著腮，安靜聽完這些故事，后拿過那書，翻了翻，疑惑道，“怎么全是男女，沒有男男嗎？”

    褚珩眉頭皺了皺，“沒有?！?/br>
    白軟唉一聲，在床上滾了一圈，撓撓屁股，“為什么沒有呀？”

    褚珩給他問的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想了想，伸手將白軟圈入懷中，親了他一口，“有的，明日我派人去別處尋尋?！?/br>
    白軟睜大眼睛，期待的點點頭，甕聲甕氣道，“阿軟要學(xué)的是男子與男子的種種，因為阿軟是男子，阿珩也是男子?！闭f著羞澀一笑，“阿軟全學(xué)會了，才能叫阿珩更喜愛阿軟?！庇盅a(bǔ)充了一句，“阿軟不笨的?！?/br>
    褚珩清冷俊逸的臉上帶了笑，目光沉沉的鎖定白軟。

    面前的小妖怪還渾然不知，光著屁股撓撓癢，不僅撓后面，還撓撓腿間那物事，眨巴眨巴眼，沖褚珩笑笑，全是個沒羞沒臊的模樣。

    褚珩呼吸給他弄得略沉，穩(wěn)了穩(wěn)心神，拍了下他的屁股，“睡覺吧?！贝笫址旁诎总洔唸A軟翹的屁股蛋上，覺得手感太好，忍不住揉了起來。

    白軟趴在那撅起屁股任他揉，露出的那毛茸茸的大尾巴，來回的搖著，時不時蹭到褚珩的手臂。

    褚珩溫柔的瞧著他，看著那尾巴擺動的幅度，片刻后，輕握住，玩起白軟的大尾巴來。

    白軟乖乖趴在那任他玩，淺淺打了個哈欠，軟聲開口，“阿珩，困了?！?/br>
    “睡吧。”天已經(jīng)涼了不少，褚珩扯過棉被裹住白軟，只露出一只腦袋，眼睛滴溜溜的看著褚珩。

    “可是，阿珩，你腿間的丑丑大了好多?！彼劾飵е鴵?dān)心，“丑丑是想戳阿軟的屁股嗎？”

    褚珩好不容易壓下去的yuhuo，又給這小東西撩了起來，俯身靠近他，問，“你不是不給嗎？”

    白軟眼睫顫了顫，圓乎的眼睛里是一灘水汪汪，舔了舔嘴唇，極其坦白的說道，“其實阿軟也想了，可是阿軟怕阿珩減陽壽?！闭f著翹起雙唇，帶了委屈，“阿城還沒回來呢?！?/br>
    褚珩又湊近了兩分，低沉道，“若阿珩說不怕死，你當(dāng)如何？”

    這話叫白軟圓眼一睜，頓時搖頭，“不行的，阿珩是要長命百歲的，少一息時間都不行?！?/br>
    他說的認(rèn)真又嚴(yán)肅，聽得褚珩心里泛起甜蜜來，心滿意足的親了親他。

    白軟撅著嘴巴回吻，兩人抱在一起親了一會，等離開彼此的雙唇，白軟問，“阿珩，你的舌頭好不乖，剛剛都伸到我嗓子眼了?！?/br>
    褚珩沒說話，指尖輕輕摩挲著白軟軟翹的雙唇。

    白軟張嘴含住他的手指，牙齒輕輕咬了咬，又舔了舔，揉揉眼睛，“阿軟睡了?！闭f完腦袋往褚珩手臂上一歪，很快進(jìn)入夢鄉(xiāng)。

    褚珩：“……”這種無意識的撩撥，真是要命。

    唉，無限惆悵。

    ——

    過了兩日，褚珩派人找來的那些書籍，似乎都不是很叫白軟滿意，全是些密密麻麻看不懂的字，他哪里能學(xué)到東西。

    京都那個皇帝好似又要欺負(fù)他家娘子，害的娘子又要忙，白軟下巴放在紫檀小幾上的那幾本書上面，閑閑的看著小山雀啄糖葫蘆，心里想的全是褚珩。

    “阿軟，你怎么不看了？”吃飽的小山雀打了個飽嗝問道。

    “阿軟不認(rèn)得上面的字，阿珩白天沒時間，要等晚上才能教阿軟?！卑总浾f著直起身來，將那幾本書又拿起來隨意翻了翻，覺得無趣，便扔在小幾上，哼哼唧唧往榻上一躺，腦袋埋進(jìn)軟枕里，有些個不高興了。

    宋疾和馮緩前來和褚珩議事，此次各封地諸王死于火災(zāi)，實在叫天下人大驚。

    作為朝廷官員，見慣了爾虞我詐，為利兄弟殘殺的事情，這事于他們來說，皆都認(rèn)為多有蹊蹺。

    書房里幾名將士議論紛紛，皆是要褚珩舉兵謀反。

    “王爺，這一次您有幸逃脫，可下一次呢？若他褚鐸非要置于你死地，處處加害你，難保哪一次真就……”宋疾說到此戛然而止，肅然道，“王爺，反吧?！?/br>
    褚珩神情淡淡，略帶思考的看著宋疾，半晌，道，“本朝外憂內(nèi)患，本就滿目瘡痍，這幾年百姓好不容易過上太平日子，本王并不想挑起戰(zhàn)爭，因最終苦的是百姓?！?/br>
    又道，“褚鐸雖針對本王，但自從他登基，處處為民著想，倒也是個以百姓為重的好皇帝?！?/br>
    “那依王爺所言，是要如何？”

    褚珩的面色略滯，想了想，卻是不言。

    短暫的沉默，他沉聲道，“這事容本王再想想，你們都先退下去吧?！?/br>
    幾位將士不再多言，行了禮，各自回了各家。

    晚上的時候，褚珩抱著白軟問，“你覺得我做皇帝如何？”

    “皇帝？”白軟有些不懂，“是做壞人嗎？”

    褚珩順了順?biāo)念^發(fā)，“是做本朝的天子，位居高位?！?/br>
    “然后呢？”白軟歪著腦袋看他。

    褚珩瞧著他這呆樣，忍不住笑了笑。

    白軟圓眼一瞪，“笑什么？”

    褚珩照著那張小臉又輕咬了一口。

    白軟眼睛睜的更是圓不溜秋，更是個不解，“你咬我做什么？”說著哼一聲，“阿珩不乖，阿軟雖然生氣，但阿軟不說?！?/br>
    “這就生氣了？”褚珩要笑不笑的給他順毛，順道又給他扎了個沖天小辮。

    白軟嘖一聲，皺起眉頭，坐起身來，抱著膀臂瞪他，“阿珩，你別當(dāng)阿軟傻，阿雀說了，當(dāng)皇帝會有好多美女，莫不是阿珩想要美女了？”

    褚珩給他這腦回路弄得一愣，隨后道，“那只笨鳥的話，你少聽點。”

    白軟哼唧，伸手抱他，“阿珩做什么，阿軟都順著，只是阿珩不能有旁的人?！闭f著直起身來，伸手握住了褚珩腿間那物事，捏了捏，“丑丑只能是阿軟的?！迸逻@話沒有什么震懾，虎著臉道，“丑丑有悄悄跟我說，它只喜歡阿軟的屁股?！?/br>
    褚珩惆悵，“嗯，丑丑是你的，你先放手?！?/br>
    “不放。”白軟繃著一張小臉，雙爪抱roubang，手感如此好，不自覺的捏一捏。

    “……”褚珩險些給他抱的失了態(tài)，瞪眼，“松手?！?/br>
    “不松?！卑总洷Ьo了那roubang，緊緊貼在那里，圓乎乎的眸子瞪著褚珩。

    不待兩息時間，那物事變得又粗又大，褚珩若在忍，便算不得男人了，他將白軟撲在身下，吻上了那撅著的雙唇。

    沒有進(jìn)入，怕又惹了白軟的氣，只是用手和嘴解決了彼此身體里的欲望。

    白軟xiele一次，臉蛋紅撲撲，渾身酥軟的任憑褚珩折騰，后又跟著褚珩xiele一次，便慢慢的睡著了。

    望著這每日折騰人不罷休的小妖精，褚珩甜蜜又無奈，抱他清洗了一下身子，后一同睡了。

    白軟做了個夢，夢到自個變成了人，和褚珩白頭到老，殊途同歸，忍不住被這美夢給笑醒了。

    醒來，舔舔嘴唇，頓覺失落，原是夢。

    他輕嘆一聲，下床乖乖讓人伺候著穿衣洗漱，后乖乖吃飯，現(xiàn)如今筷子用的很順手了，可還是不習(xí)慣，但為了更像個人，他決定從今日起，吃飯必須用筷子。

    飯后，乖巧的伏在書桌前寫了會字，又和小山雀一起數(shù)了數(shù)小瓷罐里的錢，后喜滋滋的躺在軟榻上唱歌。

    午后，閑來無事，便和小山雀去了凝香閣找莫九里。

    “九里jiejie，你想變成人嗎？”白軟忽然問道。

    聞言，莫九里一愣，眉頭微蹙，動了動嘴唇，好一會兒才問道，“你想變成人？”

    白軟認(rèn)真的點了下頭，后憧憬道，“變成人就能與阿珩……”說到此捂嘴偷樂，“阿軟不能告訴你，因你是女孩子，會害羞的?！闭f完又嘿嘿笑了兩聲，挺了挺小胸脯，又故作出一副大丈夫的模樣。

    瞧在莫九里眼里實在好笑，她跟著笑了笑，后嘆了一聲，感慨道，“做人有什么好？生老病死，還有些許無奈，更會因某些事某些人而無能無力，若是地位高了尚且還好說，若是生在窮苦人家，亦或者做了乞丐，那日子只有苦?！?/br>
    白軟聽得愣愣的，圓溜溜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怎就說的跟你做過人似得？”

    莫九里看看他，沒作答。

    白軟不強(qiáng)求，擺擺手，笑了笑，繼續(xù)乖乖的喝花茶。

    茶下肚，摸了下嘴巴，“謝謝你，我該走了，若不然娘子又要想我想的著急了。”

    娘子？莫九里又覺好笑，但并未說什么，只是道了聲，“好。”

    白軟捧著小山雀屁顛顛出了凝香閣，在路上碰到了正在說著話的宋疾和馮緩。

    兩人也看到了他，立馬行禮。

    “你們倆……”白軟一雙圓乎乎的眼睛帶著詢問，“是剛剛見完阿珩嗎？”

    “回王妃，是的。”馮緩笑著回道。

    白軟“哦”了一聲，跟他們擺擺手，欲要帶著小山雀去找褚珩，走了兩步，忽而想到了什么，頓足腳步，轉(zhuǎn)身走到他們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