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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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縣人氏?”杜子清一驚,他神色復(fù)雜,接過了小蝶遞過來的銀錢,“姑娘到京城,是投親還是訪友?如今住在何處?等我,等我回去湊夠了錢,就給姑娘送去。” 他那塊玉佩,對他而言,意義重大。 不等秦珩回答,小蝶便搶道:“我們是晉王府的內(nèi)眷。要還錢,找晉王就行了?!?/br> 她將“晉王”二字咬得極重,管你是什么杜大人,還想跟我們王爺搶人嗎?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gè)膽量了! 一陣風(fēng)吹過,撩起冪籬輕紗的一角,露出了秦珩的半張臉,一閃而過。 杜子清呆了一呆:“哦,晉王府,記下了?!彼执蛄恐矍斑@姑娘,衣飾華貴,著實(shí)不俗。但是看其裝扮,分明是個(gè)未出閣的姑娘,當(dāng)然不會是晉王的姬妾了。 多半是晉王遠(yuǎn)房的親戚?他微微偏了偏頭,在記憶里搜索。晉王的生母是哪里人來著?會不會就是太平縣人? 秦珩只笑笑:“不急,錢財(cái)身外之物,什么時(shí)候有了,什么時(shí)候再還也無所謂?!?/br> “不,我回去就還?!倍抛忧迨┝艘欢Y,“我叫杜子清,在工部任職。要不,姑娘稍等我一下,我先贖回玉佩,把玉佩抵押在姑娘這兒?!?/br> 秦珩心里只想笑,她點(diǎn)一點(diǎn)頭:“好。” 杜子清又重復(fù)一遍:“那姑娘稍等,我去去就回?!彼D(zhuǎn)身離去。 小蝶臉上的不解已經(jīng)遮掩不住了:“姑娘,你怎么能——”接受那什么杜子清的玉佩,這與私相授受有什么分別?你莫不是忘了王爺? “怎么?”秦珩瞧了她一眼,不大能明白小蝶咬牙切齒苦大仇深做什么。她輕聲道:“這位杜大人是位好官,他要買的書,也不會白買?!?/br> 五十兩對她來說不算什么,對杜子清而言,卻是一筆巨款了。 小蝶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冪籬遮掩著,也看不出柳姑娘的神色。她哪里是擔(dān)心五十兩銀子啊,她擔(dān)心的分明是王爺帽子的顏色! 雖然現(xiàn)下柳姑娘跟王爺清清白白,但是王爺對柳姑娘多上心,她自己感覺不到嗎? 真是,她小蝶都替王爺cao心生氣了! 不過,他們到底還是沒有等杜子清回來。晉王派的侍衛(wèi)接了小蝶手里的書,他們踏上了回去的路程。 秦珩沐浴更衣,休息了一會兒,親自拿著書和簪子等物,去看皇兄。她想,得教他知道,她只是出去走走,天黑之前肯定回來。 秦珣在書房,聽到她叩門,直接教她進(jìn)去。 將太祖故事與簪子遞與皇兄,秦珩笑道:“給哥哥買的,不知道哥哥是不是喜歡?!?/br> 秦珣掃了她一眼,唇角微微勾起,心說,還不錯(cuò),出門在外,還知道記得他。然而他嘴上卻道:“有什么喜歡不喜歡的,你既然買了,我少不得收著,還能退了不成?” 秦珩笑笑,對他的話不甚在意。她本欲直接離去,轉(zhuǎn)念一想,提起今日的見聞:“是了,我在書肆,遇見了杜子清杜侍郎,借給了他五十兩銀子,改日他給你還錢,你可別吃驚?!?/br> “他認(rèn)出你了?” “哪有?他怎么會認(rèn)出我來?”秦珩笑著搖頭,“再說,我這樣,他即使覺得我眼熟,也不敢亂想的。” 秦珣點(diǎn)頭,心想也是。杜侍郎跟瑤瑤再熟,還能熟過太子二哥和孟師傅?他們都沒能認(rèn)出瑤瑤來,杜子清又哪能認(rèn)得出來? 秦珩離去后,秦珣忍不住試了試她給的簪子。明明是普普通通的白玉簪,可他怎么看怎么覺得好看。 他翻開了她贈給他的話本。他想,瑤瑤可能不知道。他已經(jīng)好多年不看太祖故事了。翻開書,墨香撲鼻。他合上眼睛,心底一片柔軟。 次日,杜子清果真上門拜訪。他如數(shù)奉上五十兩紋銀后,猶豫了一下,問道:“王爺,下官有些事情想請教王爺。” “什么?”秦珣心中一凜,黑眸沉了沉。 “昨日把銀子借給我那個(gè)姑娘,跟王爺是什么關(guān)系?” 秦珣冷眸微瞇:“你問這個(gè)做什么?”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直白地問他這個(gè)問題。他面無表情問道:“你以為我同她是什么關(guān)系?” “下官看那位姑娘氣度不凡,私以為,是王爺?shù)倪h(yuǎn)房親戚。” 第59章 提親 “所以呢?”秦珣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眼神卻危險(xiǎn)起來。 杜子清壯了壯膽子, 眼中期待之余略帶不安:“不知那位姑娘, 可否許了人家。” 秦珣冷眸微瞇:“杜大人想說什么,不妨直說就是了?!彼似鹆嗣媲暗牟璞?/br> “若那位姑娘尚未婚配, 下官冒昧, 想娶她為妻,還望王爺成全?!?/br> 秦珣臉色一變, 沉聲說道:“你說什么?本王沒聽清,你再說一遍?!?/br> 想求娶瑤瑤? 他微瞇起眼睛,打量著杜子清, 二十來歲,容貌不算多俊俏,但是身形挺拔, 五官也周正。今日登門拜訪, 大約是刻意打扮過, 一身簇新衣衫, 顯得格外精神。這樣就想娶瑤瑤? 杜子清提高了聲音,正色道:“王爺, 下官是問, 如果那位姑娘沒有許人的話,可不可以把她許配給下官?” “不可以。”秦珣毫不猶豫斷然拒絕。 “為什么?”杜子清一臉愕然。 秦珣思緒急轉(zhuǎn):“你要娶她?你知道她家住何處?父兄是誰?你知道她年方幾何?姓甚名誰?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拿什么娶她?” 杜子清愣了愣,忽然福至心靈。王爺好像沒說她已經(jīng)許人了,那就是還沒有了?他心中一喜, 站起身來,施了一禮:“王爺,下官雖然對她知之甚少,但是知道她是個(gè)仗義疏財(cái)、心地善良的好姑娘。能相遇就是緣分。王爺說的那些,以后都會慢慢了解的?!?/br> 但秦珣并未被杜子清的這套說辭給打動。他心里莫名煩躁,又隱有怒氣。他哂笑,難怪這個(gè)杜子清偌大年紀(jì),還未娶妻??磥?,不只是父母亡故無人cao心的緣故,也是他自己脾性怪。什么都不知道,只見了一回,就要上趕著求娶? 他自然不會同意。 秦珣冷然道:“杜大人,今日這話請莫再提起,本王也只當(dāng)從未聽過。本王還有事,就不多留了。來人,送客!” 杜子清還欲再分辯,剛一開口,就被一個(gè)身材高大的仆人給“請”了出去。他站在晉王府外,不大明白,怎么糊里糊涂的,他就被拒絕了? 他站直身體,細(xì)細(xì)思量了一下。他家中數(shù)代列侯,曾祖父也曾尚主。到他這一輩,雖然沒了侯爵,但是他自己科舉入仕,年紀(jì)輕輕就做了工部侍郎。去年隨齊王殿下河?xùn)|賑災(zāi),得皇帝親口夸贊。他今年二十三歲,家中有祖上留下的不少錢財(cái),前程也算是一片大好。為什么晉王殿下,連考慮都不曾,直接就拒絕了呢? 莫非那姑娘許了人家?不能啊。若真許了人家,晉王殿下肯定就直接告訴他了啊。 那是因?yàn)槭裁茨兀?/br> 杜子清百思不得其解。然而他向來是不肯服輸?shù)?。那姑娘窈窕的身影,精致的下巴似乎又浮現(xiàn)在面前。他清楚地記得昨日她悅耳的聲音以及溫柔的話語。 是的,他們只見了一面,但是他想把這緣分延續(xù)下去。從小到大,他身邊的人包括他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的父母對他花重金買“工匠之書”都無法理解。而她是第一個(gè)不但理解還支持他的。 他想,他們在靈魂上是相通的。 這樣好的姑娘,他有什么理由不去珍惜? 也許,他得先讓晉王殿下看到他的誠意。 杜子清自己這么想了一番,失落之情很快退去,重燃斗志。 他回去好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還會再來的。這一次,確實(shí)是他太魯莽了。他要回去找?guī)讉€(gè)老仆人詢問一下,正確的做法是什么。 杜子清離開許久,秦珣胸口那股憋悶之氣還未褪去,他又飲了兩杯茶,坐下站起,踱來踱去好久,才去找秦珩。 秦珩的小院離他很近,環(huán)境清幽,院子里也格外安靜,只聽到不知何處傳來的蟲鳴鳥叫。秦珣定了定神,緩步走進(jìn)。 他來這里的次數(shù)也不少了,不等丫鬟通報(bào),直接掀簾入內(nèi)。 一陣瓜果的清香撲鼻而來,他深吸一口氣,向里走去。 窗下擺放著一張扶手椅,黃衫少女捧著一本書,正看得入神。 秦珣放輕了腳步。 站在她身后,他盯著她烏黑如云的發(fā)髻瞧了一會兒,微微彎腰,身體前傾,輕聲問:“看什么呢?這么入神?” “?。俊鼻冂褚惑@,猛然抬頭,發(fā)覺是他,笑笑,“沒看什么,昨日書肆買的話本子。哥哥來了,先坐吧,我給你倒茶。” 她將話本子倒扣在椅子上,自己去給皇兄倒茶。她最近愛喝香片,覺得還不錯(cuò)。皇兄似乎也不討厭。 等她倒了茶水過來,卻見秦珣正坐在椅子上,聚精會神地看她方才看過的話本子。她忽然有些難為情,忙上前道:“哥哥放下吧,先來喝茶?!?/br> 秦珣站起身,視線從話本子上移開,目光森然:“你就看這些東西?” “???”秦珩赧然一笑,“不過是解悶罷了。” 她現(xiàn)下也不想看《律書注解》啊。她在這王府,閑著無事做,可不就是翻翻話本子打發(fā)時(shí)光?她原本有想著替他繡一方帕子,只是她的繡活兒實(shí)在不好,羞于見人,干脆放棄了。 秦珣冷笑,雙目微斂:“上京趕考的書生落難,被富家小姐所救,小姐將自己的釵環(huán)變賣成錢,換了盤纏供書生上京。書生高中狀元,回來迎娶小姐?” 秦珩還沒看完,才只看到書生與小姐定情那部分。不過下面是什么,她大約也能猜出來。所以皇兄這么說,她也不甚意外。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大約是吧,最后有情人都成了眷屬?!?/br> 挺俗套的故事,她之前在太平縣,看過類似的。 然而秦珣面沉如水,他緊緊攥著書:“你看得很得趣?” 秦珩看他神色不對,意識到這個(gè)問題很重要。她思緒轉(zhuǎn)的極快,想起前次皇兄不許她提“成親”、“許親”之類的字眼,大概這種話本子,他也不想她看的。于是,她輕聲道:“也沒有,就是隨便瞧瞧,你若不喜歡,我便不看了?!?/br> 她說著轉(zhuǎn)了身,親自奉茶,語笑嫣然:“哥哥喝茶啊?!?/br> 秦珣盯著她,眼睛眨也不眨。她十六歲了,容顏端麗,氣質(zhì)獨(dú)特??v然她出行戴著冪籬,遮掩了面容,也有杜子清這樣的只見了一面就上門求娶。就連她自己,也開始看才子佳人的話本,她生出綺麗的心思了吧? 不知道為什么,秦珣心里莫名不快。他將話本子丟回到椅子上,接過她手里的茶,一飲而盡:“今日杜子清登門造訪。” “那很好啊。”秦珩一笑,明媚至極,“他是來還銀子的吧?的確信守承諾?!?/br> 秦珣涼涼地道:“他是來提親的?!彼o盯她的臉,不想錯(cuò)過她的神情變化。 “提親?”秦珩訝然,心里滿是不可思議,“向我提親嗎?” “你說呢?”秦珣面無表情。 “太……意外了。”秦珩輕輕搖頭,“我同他,我同他……”她昨天也沒做什么啊,不過是借給了他五十兩銀子。 她長這么大,還是第一回 有人向她提親,想要求娶她。她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有些害羞,有些茫然,她白玉般的臉頰噴薄出朝霞之色,更增明艷。 她這般驚喜而又害羞的模樣,刺得秦珣眼睛發(fā)痛。她就這么想嫁人?一聽說別人想娶她,就激動成這個(gè)樣子? “他說想要娶你,我特意來問問你,你是什么意思?”秦珣眼眸半闔,狀似漫不經(jīng)心地道。 “我……”秦珩心想,這種情況下,姑娘家該怎么回答?在她看過的話本子里,父親問及這種事情,女兒通常都會回一句,“但憑爹爹做主。” 皇兄不是她父親,但是人都說長兄如父,她的事情,他肯定是要插手管的。她是該也這么回,可這話聽著,倒像是心里同意一般,她反倒不好說出口了。 秦珣見她猶豫,心里的怒火蹭的就冒了起來,他冷聲道:“我拒絕了?!?/br> “哦?!鼻冂裎⒄?,點(diǎn)了點(diǎn)頭,拒絕便拒絕吧。她想,肯定是要拒絕的啊。她身份未明,怎么能同意? 沒有從她臉上看出明顯的失望之色,秦珣略微心氣平順了一些。他不緊不慢道:“杜子清不是良配,二十來歲了還沒個(gè)正形。一面之緣,就上門求娶,可見是個(gè)好色的,以后指不定家里小妾有多少呢。而且他父母雙亡,嫁過去很辛苦。他為人呆木,恐怕在官場也就止于此了。你怎么著,也得嫁給有爵位的……” 他一時(shí)之間想出了許多證據(jù)來證明杜子清此人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