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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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乎施表妹嫁過人,但不表示他能不在乎施表妹有廣撒網(wǎng)亂捕魚的嫌疑行徑;如果他是打算玩?zhèn)€露水情緣也還罷了,但他是把施表妹當個正經(jīng)的小婦人打算納進來當二房的,那么對她的cao守總還是有那么點要求——至少,前頭不能勾搭過沐大吧? 還做得不隱蔽,讓人家主母逮出來了,這要是再納了她,沐大是他隔了房的大舅子,兩邊來往再少官場上總有碰面的時候,這往后得怎么見吶? 想到自己先前還去維護施表妹,為此不惜得罪長輩,這二愣子似的行徑全落入了在場諸人的眼中,楊晟動了動嘴,罵了句臟話,抬步就走。 這臉丟大了。 下人里還有人下意識邁步想攔,望見沐二夫人鐵青著臉并不發(fā)令方反應過來:本就是要攆楊晟走的,現(xiàn)在他自己呆不住了正好,至于施表妹,她自家不檢點與楊晟勾搭成jian,又不是楊晟對她用強,難道還指望著問楊晟要什么賠償不成? 別人都不動,施表妹是不能不動的,但她要還像先前一般在楊晟懷里還好,偏偏到沐大奶奶那邊去了,楊晟大步流星,毫不留戀,她再去追又哪里追得到,堪堪碰著楊晟的衣角就被他頭也不回地用力一揮,險些摔倒,再看時,楊晟早出了二門飛一般去了。 這份干脆讓沐大奶奶大笑出聲:“哈,男人——以為對你多情深義重呢,原來不過如此!” 沐元瑜都禁不住無語。她這個二姐夫看著人高馬大,實則在責任心上就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一時熱情上來了二房都能許出去,一時逆了心意甩手就走了,連多余的追究都懶得追究,更不考慮善后,只能說,千萬別隨便挑戰(zhàn)浪子,這種人動情容易,絕情同樣容易。 不過施表妹這智商也是掉得有點厲害,再無路可走去找著沐大奶奶做什么,兩個人手里捏的把柄輕重根本不對等,還極容易激怒沐大奶奶。果然,沒脅迫住沐大奶奶,只把自己后路斷完了。 陷入絕望的施表妹轉(zhuǎn)臉,隔著一段距離望向正笑得滿臉暢快的沐大奶奶,目中五分恨三分毒兩分淚,忽然也笑了:“——大嫂子,你心太急了,為何不等我說完話呢?你將我推給楊郎,只是嫌我和大表哥多說了兩句話嗎?元茂表弟和滇寧王府的小世子爺處得好,難道不是更戳你的眼嗎?” 吃瓜群眾沐元瑜:哈? 作者有話要說: yuzaiyuyuan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324 22:00:13 husthustlee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327 12:57:04 bay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330 07:36:56 ~~~~~~~~~~~~~~~~~~~~~~~~~~~~ 謝謝泥萌~~(*  ̄3)(e ̄ *) ☆、第 12 章 驚訝還有自己戲份的沐元瑜第一下恍然大悟的是,原來施表妹先前話里藏話用以要挾沐大奶奶的并不是所謂的牽線,這樣一來就合理多了,否則施表妹未免顯得太自尋死路。 她第二下想到的是,沐大奶奶顯然是會錯意了,這也不奇怪,兩個人本來就各懷鬼胎,為著各自不可說的目的有過一個短暫的所謂“同盟”,但這種脆弱的關(guān)系不能給兩人帶來任何默契,在此時陰錯陽差地撕破臉,偶然的同時也有其必然。 然后她才去想,她和沐元茂交好怎么能礙著沐大奶奶了? 憑心而論,她和沐大奶奶是很不熟的,不熟到了她現(xiàn)在去回想自己是不是在某個不經(jīng)意的瞬間說錯了話得罪到沐大奶奶都想不出來,不是她粗心,而是雙方交集真的太少,她很確定她是真的從沒有能惹到沐大奶奶的地方。 沐大奶奶此刻的表情,大致可以等同于先前施表妹被揭穿和沐大間那點不可說的故事時,錯愕,震驚,恐懼,只是額外還多了恍悟與懊悔。 “……”她到底老練些,露餡不過是剎那間的事,很快管理好了表情,并且就著那殘余的震驚給出了反擊,“你胡說什么?這我可真是一點都聽不懂了,我知道你現(xiàn)下恨我,不過這樣亂咬人對你——” 施表妹此刻的心情堪稱恨毒了她,再沒耐心布置長線,當即就打斷道:“大嫂子說我胡說,那不如把春芽叫來聽一聽她的說法?那是大嫂子苦心安排下的人,我與楊郎相識都多賴她周全,想必她的話大嫂子總是樂意聽的?” 沐元瑜不認識這個春芽是誰,不過聽其話音,并不難猜,施表妹借住在府里,沐二夫人總需要給她配一兩個這邊的丫頭好傳話服侍,其間不知如何,被沐大奶奶鉆了空子,安插了自己人進去。 這施表妹實在也是個人物,期間察覺出來又反過去策反了春芽,從她嘴里掏出來沐大奶奶的短處,若不是剛才沒把握好分寸,一下把沐大奶奶刺激過了直接砸場,說不準她還真有本事在這極端逆境里翻盤。 沐大奶奶大約是沒有料到這一點,眼神閃了閃,旋即道:“說我引你認識楊晟我認,你現(xiàn)在這些沒影子的話卻同我沒有分毫關(guān)系,我都不知你從哪里妄想出的,喊了春芽來又怎樣?她一個敢引主子與外男成jian的奴婢說的言語難道還能信真不成?” 這可真是橫是她的理,豎也是她的理:明明春芽是她的人,聽她的指使才做了回不該做的紅娘,但現(xiàn)在她發(fā)現(xiàn)春芽不可靠了,立刻翻臉把春芽打入不可信任的那撥里,要剝奪春芽的話語權(quán),用的理由卻正是春芽曾為她做事。 沐元瑜簡直目不暇接——她在滇寧王府里被滇寧王妃保護得密不透風,便是滇寧王,因怕被人察覺她的真實性別也不敢讓人十分接近她,不管是柳夫人孟夫人還是底下那些沒名頭的侍妾,她們的人連近身都不能,當然更沒法給她使什么絆子,她穿來七年都沒感受過所謂的宅斗,今番這緊鑼密鼓的短兵交鋒才讓她大開了眼界。 咳,雖然照理說楊晟都走了,沐元瑜很該也跟著走,不要再旁窺人家的府內(nèi)私事,但她實在舍不得動腳,正好沐二夫人也讓驚呆了,沒想起她來,她就假裝只鵪鶉般戳在原地不動,盡量減輕存在感。 可惜這好景不長,施表妹跟著就駁:“能不能信真,總要聽過了才知道。大嫂子怕見春芽,那就我先說了與眾人聽,回頭再與春芽對證就是。因沐家兩房舊日里有矛盾,連帶著大表兄和二表兄都不許與那邊有來往,這原本沒有什么,但許多年過去,輪到元茂表弟了卻——” “住口!” 這一聲卻不是沐大奶奶喊的,而是沐二夫人發(fā)出來的,她的臉色變得比先前與楊晟對峙時還要難看,瞪著施表妹的目光堪稱兇惡,“我是待你太寬松了,慣得你什么胡話都敢往外謅!人呢,都還傻站著做什么,還不把她押回去!” 下人們被這一出一出的整得確實傻了,最末施表妹這段剛開了頭的爆料,有的老人能意會聽懂,年輕些在府里伺候時間不長的就迷糊了,聽到沐二夫人吩咐,嘴里胡亂答應著,去抓施表妹的動作未免因此緩慢了些。 還有人到處張望,試圖從看上去“懂了”的老人那里得到些分享提示,這一望,就望到了垂花門外—— 沐二老爺靜靜地站在那里。 他的位置其實不算隱蔽,但施表妹和沐大奶奶互斗的這場戲來得意外又精彩,以至于竟然沒人發(fā)現(xiàn)他是什么時候趕回來的。 亂七八糟各懷心思的下人們瞬間噤了聲。 然后—— 沐元瑜就被毫不客氣地趕走了。 ** 領(lǐng)著護衛(wèi)踏上返家路程的沐元瑜難得地心情不怎么美好。 她獨自坐在車里,抱著個圓圓手爐嘆了口氣。 以后再想來找沐元茂難了。 施表妹話雖未完,但聽在她這等知情人耳里,其實也抖摟得差不多了。 她本人確實是沒有得罪到沐大奶奶,但她跟沐元茂的友誼卻讓沐大奶奶起了嫉心。 繼婆婆生的小兒子能從小就跟下一任滇寧王玩在一處,培養(yǎng)情誼,上頭兩個兄長卻因為歷史遺留因素而非但跟現(xiàn)任滇寧王叔叔交惡,跟下一任的她也難有瓜葛,此消彼長,沐大奶奶心里為此不是滋味。 她這個心也許起的早了些,但不能說是無的放矢。 就是沐元瑜自己,雖然她和沐元茂目前的往來里還沒有含上什么利益因素,但她需坦然承認,假使到她做主那一日,有什么資源可以分潤奉國將軍府那邊,她一定會先贈與沐元茂。 人心如此,不必諱言。 站在沐大奶奶的立場來說,如果是沐大堂兄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錯,招致如此結(jié)果也罷了,但他沒有,只是從父命而已;而如果沐二老爺一視同仁,管著沐元茂也不許親近滇寧王府一脈也還說得過去,但他也許是人老了,火氣不那么旺了,也許確實有那么點不好說的心思,總之,他放任了小兒子。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憑什么呢?吃虧受罪的時候我們來,摘果子的時候你上了,于是沐大奶奶胸腔這口不平氣,逮著機會就順道發(fā)xiele一下。 她動的手腳不難理解,把施表妹作為一截導火索置入沐芷芳和楊晟之間,讓兩房隨著時間推移本已慢慢冷卻下來的仇怨重新沸騰起來,令沐元茂被動地面臨當年沐大堂兄曾面臨過的局面,最終達到隔絕這個幼弟與沐元瑜關(guān)系的目的。 這一串設(shè)計脈絡清晰,即便如今被施表妹嚷開了,也不表示沐大奶奶的主意就流了產(chǎn)——沐二老爺是個要面子的人,他以往對兩個小輩的交往采取的是視而不見甩手不理的態(tài)度,這可以解釋,畢竟他那么大把年紀人了,上輩間再怎么樣,難道犯得著和沐元瑜一個奶娃娃計較不成?奪爵那會兒,沐元瑜連個影子都還沒呢,計較到他頭上未免有點顯得他太沒風度了。 但這相當于一層潛規(guī)則,屬于能做不能說的范疇,一經(jīng)施表妹這個外人揭破,沐二老爺?shù)淖宰鹦亩喟雽⒊惺懿蛔 ?/br> 他如果有多余的心思,那會因惱羞成怒而看管住沐元茂,不許他再與沐元瑜往來,而如果他沒有,那為了以示避嫌同樣會做出如前處置。 更還有第三層,沐大奶奶能做出這種事,代表她的心態(tài)已經(jīng)因不平嫉妒而嚴重失衡,這只是她個人的意思,還是沐大堂兄乃至沐二堂兄那一房也做如此想,沐二老爺不得不深加考慮,他不會希望手足鬩墻,摒除掉他個人的情緒,僅從這一點出發(fā),沐元瑜再想見到沐元茂也難了。 她以后再來找沐元茂,迎接她的恐怕只有閉門羹了。 沐元瑜想一想就忍不住又嘆了口氣,她怎么就這么倒霉呢,明明和她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的事,繞了一圈,最終把她給繞進去了。 她只有苦中作樂地想,罷了,今天跑這一趟,至少還是有一點收獲的,那就是以后去吃閉門羹的時候,起碼知道是為什么吃了。 一路沒什么精神地回了王府,下了車,沐元瑜拖著慢騰騰的步子往里走,這會兒她不想去滇寧王那里走過場了,直接進了后院去找滇寧王妃。 她受了打擊,急需來自母妃的安慰。 滇寧王妃待她自帶超級閃耀的慈母光輝,她不管干什么在滇寧王妃眼里都是心肝寶貝,假如這一遭穿越還有什么能彌補數(shù)百年科技鴻溝帶來的種種不便的話,那一定是白得一個娘親。 ☆、第 13 章 快進榮正堂之前,沐元瑜先叫沐芷芳在路上攔下了。 這位二姐的出場和早上差不多,但形象又要狼狽上許多,主要體現(xiàn)在臉色焦灼得脂粉都蓋不住了,上來就問:“小弟,三堂弟那邊怎么樣?要緊嗎?” 沐元瑜情緒不高,走路也沒太專心,讓她忽然從路邊蹦出來唬了一跳,定了下神才道:“沒什么大事?!?/br> 沐芷芳不相信,捏著帕子抖著嗓音道:“小弟,你別安慰我,你實話說,我承受得住,可是——可是三堂弟那邊不好了?” 沐元瑜大奇,往她面上一打量,見她竟真是一副心力交瘁擔憂萬分的模樣,不由道:“二jiejie,你聽誰說的?我才從那邊府里回來,走前三堂哥應該還好著,沒聽見里面報說他怎么了啊?!?/br> 沐芷芳尤不大相信:“真的?那二伯父怎么忽然鬼攆一般回去了?小弟你不知道,你走沒多大功夫,二伯父就來了,領(lǐng)著一幫沒王法的,一通好鬧,父王先忍著,后來氣也上來了,兩邊幾乎要打起來,但那邊府里來了個報信的,不知和二伯父說了什么,二伯父忽然就走了,連句狠話都沒來得及再往下撂。這要不是三堂弟不好了,還能是為什么?” 沐元瑜干咳了一聲:“……這個,三堂哥確實沒事?!?/br> 這再三肯定終于讓沐芷芳的臉色轉(zhuǎn)晴了,她從沐二老爺走就一直懸心至今,真怕沐元茂叫她的人打出了大癥候,那她就完了,不論是沐二老爺還是滇寧王都不會放過她。 不是沐元茂出事就太好了,但這一口氣剛松下來,就聽沐元瑜接著道:“二伯父趕著回去,應該是因為二姐夫到那邊去了,二伯母支撐不住,讓人送了信來?!?/br> 沐芷芳:“……” 她一口氣成雙倍噎了回去,這還不如沐元茂出事了呢! 她在這里讓父王訓得狗血淋頭,那沒良心的倒好,不來賠罪,跑去看那個賤人去了! 沐芷芳幾乎快氣吐血,瞪著眼想問究竟,一時都氣得說不出措辭來。 攤上這種丈夫,沐元瑜多少有些同情她,打起精神安慰她道:“二jiejie,你先別生氣,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我們一道去見母妃罷,我要跟母妃稟一稟經(jīng)過,你聽了就知道了?!?/br> “好!” 沐芷芳惡狠狠道,一邊在心里想著炮制賤人十八法,一邊腳步重重地跟在旁邊。 受她影響,沐元瑜的步子也快了,兩人很快進了榮正堂里,給滇寧王妃行禮問安。 隨后,沐元瑜坐到了羅漢床上,挨著滇寧王妃,沐芷芳則坐到了對面丫頭搬來的椅子上,目光炯炯,全神貫注。 沐元瑜便開始講述,她講得有點慢,因為先前事情發(fā)生得太緊密,她也需要在這過程中理順一下思路。 沐芷芳的反應大概是怒,怒,怒,驚,喜! 嗯,最后一個反應毫無疑問是聽到了施表妹被揭穿了和沐大還有點不可說,楊晟丟臉走人之事。 至于再往后施表妹和沐大奶奶那些亂斗,她就沒怎么上心了,徑自只是把自己喜聞樂見的那副畫面在心里十來遍,然后哈哈哈哈哈。 “哈哈!” 這是再一次樂出聲了。 沐元瑜被打斷了,哭笑不得:“二jiejie,我以后不能和三堂哥好了,你這么開心?” 沐芷芳:“?。颗?,”她方反應過來,笑道,“小弟,我不是沖你,我是想著那賤人的下場才樂的。你以后不能和三堂弟耍了?為什么?” 合著她就只關(guān)心了自己那一攤。沐元瑜只好道:“恐怕二伯父不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