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德國農(nóng)民相親記[種田]、七十年代太醫(yī)傳之古穿今、宰輔夫人的榮寵之路、厲鬼師尊、我的飼主是只蟲、他的精神體是鵝、人品兌換系統(tǒng)[娛樂圈]、[綜漫]血槽為零、一把82年的狗糧、奴家臉皮厚
淡延怒道:“我這還不是為了你!” “用不著。”淡長風(fēng)眉心微蹙:“就讓她在馬上騎著,要是坐不住大可以下來,留在這村子里便是。” 淡延差點沒給他噎死:“你真是...” 算計不算計的先不提,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見到這么一位活色生香的美人,就算沒動什么心思,也不至于半點憐香惜玉的心思都沒有吧!同坐一車能怎地,他一個大男人又不會吃虧! 難道自己侄子不行?淡延目光鬼鬼祟祟地往淡長風(fēng)身上瞅了一眼,直到看的他不耐煩了才收回視線。 陳皎仍坐在馬上裊裊娜娜地咳著,這時已經(jīng)咳的淚光盈然,淡延見狀走過去,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件披風(fēng)給陳皎披上了。 事實證明人的韌性還是很大的,這一去皇陵從早上走到傍晚,陳皎坐在馬上雖咳了一路,但到底也沒真咳出什么事來。 皇陵說是皇家的陵墓,但外圍一圈還是有專供守陵人住的地方,外面長了一圈的衰草,院外的紅墻都斑駁脫落了,只是這附近最近的村子也在幾十里開外,凄苦冷清自不必說,大都是沒有門路或者犯了錯的錦衣衛(wèi)才駐守在這里。 淡延帶著眾人進(jìn)了院子,迎面一個常年駐守皇陵的錦衣衛(wèi)便迎了上來,滿面歡喜,抱拳道:“國師,余千戶?!?/br> 后面一聲稱的是余正霖,余正霖想到在村子里見過的僵尸陳悠,到底多了幾分小心,目光微閃,先上前重重地抱了一下那駐守皇陵的千戶,笑問:“阿李,距咱們上次在醉仙樓吃酒也過去幾年了,你還記得我嗎?” 李百戶滿臉糊涂,他認(rèn)識余正霖不假,可是兩人身份地位相差太大,何曾在一起飲酒作樂?他是個老實人,納悶之下老老實實地道:“千戶怕是記錯了,我五六年前就到了皇陵,不記得和您一起吃過酒啊?!?/br> 余正霖神色一松,溫文笑道:“那想必是我記差了,真是失禮了?!?/br> 淡長風(fēng)略微斜睨他一眼:“還算你有幾分機靈。” 余正霖對他的夸獎不甚在意,不過聽他夸獎完,悄悄往沈喬那邊瞧了眼,見她只顧觀察周遭環(huán)境,心下稍許失望,又對著李百戶道:“這里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兒,還望百戶詳細(xì)說明?!?/br> 李百戶比了個請的手勢:“咱們進(jìn)屋細(xì)說吧?!?/br> 眾人點了點頭,跟著他進(jìn)了屋,李百戶嘆道:“事情要從小半個月前說起了,皇陵的規(guī)矩想必諸位都知道,一旦封死了等閑人再不能進(jìn)去,怕驚擾了先祖英靈,但上回我聽負(fù)責(zé)的工匠回報,說皇陵的前殿竟然滲了水,此事非同小可,我連忙帶人進(jìn)去查看,哪里想到竟看見了幾個匠人的尸體...” 他深深地嘆息一聲:“而那滲水也不是修建的問題,我細(xì)細(xì)查看了,上面承重的橫梁上甚至有野獸抓撓的痕跡,可是皇陵里防守嚴(yán)密,別說是野獸了,連一只蒼蠅也飛不進(jìn)來,我簡直是百思不得其解?!?/br> 他說完連連嘆氣,聲音也不由沉了下來:“后來出事兒的工匠越來越多,剩下的工匠也不敢再進(jìn)去,我也沒法硬逼著他們送死,于是就帶了幾十個身手頂尖的弟兄去皇陵里準(zhǔn)備捉拿那害人的東西,哪想到東西沒捉著,我的弟兄卻死了好幾個?!?/br> 他面露自責(zé):“我本來不信鬼神之說的,所以打算把死去的弟兄抬出來好生安葬了,沒想到當(dāng)中一個死的透涼的弟兄竟活了過來,連殺了三個弟兄才被制住。要不是我這般愚鈍,早些上折子請國師過來,也不至于讓他們白白喪命了?!?/br> 余正霖忙寬慰道:“百戶不必過責(zé),遇到這樣怪誕的事兒,一般人一時都難以接受,這也不全是你的錯?!?/br> 李百戶面上這才好了點,繼續(xù)道:“前些日子僵尸鬧的很兇,不過我們有了防備,也逮住幾個關(guān)了起來,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懼了,這些日子竟然消停不少?!?/br> 余正霖思忖片刻,把他們昨晚在莊子上遇襲的事兒說了,李百戶聽的連連咋舌:“僵尸竟然跑去殘害附近百姓了,我原以為只有皇陵才有呢!” 余正霖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李百戶一拍腦門道:“你看我這記性,諸位遠(yuǎn)道而來想必都乏了吧,要不要先歇息一晚,明日咱們再查?” 淡長風(fēng)卻搖了搖頭:“不急,讓我看看你們逮住的僵尸?!?/br> 李百戶一怔,面露欽佩:“國師當(dāng)真是不辭辛勞?!?/br> 既然淡長風(fēng)主動提了,李百戶自然沒有二話,帶領(lǐng)他往一處暗室走,邊走邊解釋道:“這是我們用來關(guān)押犯錯的屬下的地方,已經(jīng)好幾年沒關(guān)過人了,這下倒好,一下子全用來關(guān)押那些行尸了。” 淡長風(fēng)沉吟道:“共有多少頭?” 李百戶答道:“共十三頭?!?/br> 淡長風(fēng)在門口駐足,轉(zhuǎn)向身后人道:“你們都留在這里,我一個人進(jìn)去便可。” 沈喬知他凡事不會瞞著自己,既如此吩咐,想必是事出有因,于是主動在門口停了,其他人更不會不遵他吩咐,也紛紛在門口候著。 淡長風(fēng)推開門走進(jìn)去,就見被逮住的僵尸分別關(guān)在各個鐵籠子里,里面的僵尸形態(tài)各異,有的只是面色發(fā)青,身形高大,但面貌終究和常人無異,應(yīng)當(dāng)是才死不久的,有的卻皮rou腐爛,頭發(fā)脫落,眼眶下陷,看著便猙獰可怖,想必是死了有段日子的。 ——但無一例外,這些都是最普通的綠僵或者紫僵,不過要是出現(xiàn)飛僵之流,想必那些守陵的錦衣衛(wèi)也對付不了。 他緩緩伸出一指,對著一個面貌清晰的僵尸遙遙一戳,僵尸嚎叫一聲,嘴巴一張,竟吐出一股淡淡的紫氣,這紫氣顏色極淡,若不是平常人在這里還只怕也發(fā)覺不了。 他手指一勾,那縷淡淡紫氣就繚繞在他指尖,他凝神細(xì)看,唇畔浮起了然笑意:“果然是為此而來?!?/br> 他細(xì)白手指一捻,紫氣便在指尖消散了,他依樣對著其他十幾個僵尸每個虛點一下,只有倒數(shù)第二個吐出了一縷更為稀薄的紫氣,其他的均都沒甚反應(yīng)。 他見沒什么好探查的了,這才伸手推開門,無視眾人期盼的目光,神情散漫:“先去用飯?!?/br> 如今他說什么是什么,旁人著急也沒有,李百戶便把眾人引到吃飯的正廳,這里魚rou雖然不缺,但菜色難免寡淡了點,淡長風(fēng)只用了兩口便放下筷子,見沈喬正在對一碗白灼蝦進(jìn)攻,自己也不吃了,伸手幫她剝蝦。 他又記得她愛蘸醋,剝干凈了之后蘸上紅醋放在她碗里,細(xì)心叮囑:“河蝦性寒,少吃點,入夜記得喝些黃酒暖胃?!?/br> 余正霖同學(xué)終于瞧出不對來了,按說師父寵徒弟沒什么毛病,但寵成這樣就太過了吧,這這這對待自己閨女都沒有這樣親熱的!難道國師... 他知道兩人是師徒關(guān)系,也從沒往那方面想,這時候反應(yīng)過來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了,想想國師對他的厭煩態(tài)度,越想越覺著是那么回事兒,他驚得手腕一抖,手里捧著的碗好懸沒掉了。 他回過神來又仔細(xì)觀察沈喬反應(yīng),見她神色淡淡的,好似也沒見多高興,他不知沈喬在人前素來都這幅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樣,于是自己開始胡亂腦補,難道國師是一廂情愿,沈姑娘是被強迫的? 他陡然生出一股要救被迫害的沈姑娘出苦海的雄心壯志來,目光堅定地看了沈喬一眼,沉下心盤算怎么幫沈姑娘脫出火坑。 他在這里思緒狂奔,人家?guī)熗絺z完全沒留意道他如脫韁的野狗一般的思緒,自顧自地吃完飯走了,淡長風(fēng)剛放下碗就被李百戶拉到一邊商議事情,只好對沈喬叮囑道:“你昨兒夜里也沒睡好,早些洗漱安置了吧?!?/br> 沈喬見他有正事要忙,點了點頭就出了正廳,才走到一處僻靜的拐角,忽聽到一聲輕喚:“沈姑娘?!?/br> 她轉(zhuǎn)頭一看,見是陳皎,便問道:“陳姑娘有什么事?” 陳皎雙頰微暈:“我想問下沈姑娘,晚上在哪里洗漱?” 沈喬道:“屋里備了熱水,自然是在自己屋里啊?!?/br> 陳皎輕聲道:“可是沈姑娘也勞碌一天了,不想泡泡澡解解乏嗎?” 沈喬沒想到她晚上突然叫住自己就是為了問自己泡不泡澡,頓覺莫名其妙:“陳姑娘有什么事兒便說吧。” 陳皎雙頰紅暈更深,有幾分扭捏,上前幾步,湊近了道:“我向這里的軍士打聽過,后院有一處溫泉,我這幾日寒癥越發(fā)重了,想著沈姑娘你也勞累了好幾日,所以想跟你結(jié)伴去后院泡一會兒?!?/br> 沈喬問道:“為什么找我?” 陳皎低頭輕聲道:“這里就你和我兩個姑娘家,我總不好去央求那些大人,咱們一道兒去還能有個照應(yīng)?!?/br> 這話合情合理,也沒什么讓人生疑的地方,可惜沈喬對她并沒有什么好感,就算沒有淡延說的那些話,陳皎這磨不開面的性子也不是她欣賞的那一型,拒絕起來也毫無壓力。 “還是算了吧,陳姑娘難道忘了這附近正在鬧僵尸?昨日你不還親眼見過它們的厲害,我學(xué)藝不精,也不敢擅自行動,你要是真覺著身上難受了,讓人多燒幾桶熱水在屋里洗也是一樣的?!?/br> 陳皎低垂了頭:“我不過是僥幸被救下才跟你們來這兒的,已經(jīng)受了天大的恩惠,怎么好意思要東要西的呢?” 難道就好意思讓人陪了?這邏輯不通啊。沈喬雖然沒打算答應(yīng),但仍舊和氣地笑了笑:“這里如今邪穢甚多,陳姑娘還是多注意些好,泡泉總沒有性命重要,你說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快用小液液喂飽朕_(:3」∠)_ ☆、第68章 陳皎見她面上雖沒有不耐, 說話也和氣, 但言談中的拒絕之意已經(jīng)十分明顯,便也不好再多說,退而求其次地怯聲道:“那,我晚上能和沈姑娘一起住嗎?我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 夜里一個人住有些害怕。” 她說完又上前幾步,想要拉沈喬的手,她輕巧側(cè)身避開:“我不習(xí)慣和生人睡,陳姑娘另尋他人吧?!?/br> 若這陳皎真沒有什么古怪,那她就是在僵尸亂晃的村子里呆了小半個月,就算是鼠膽這時候也練成牛膽了, 沈喬真不知她有什么可怕的。 她實在不喜陳皎, 怕她還要來糾纏,索性直言道:“我本以為姑娘能在滿是僵尸的莊子里待半個月,膽子已經(jīng)夠大了,怎么到了這有人護(hù)著的地界,反而怕了起來?” 陳皎怯怯道:“在莊子上有個小丫鬟一直陪著我, 她是前幾天才死的...” 沈喬笑一笑:“我可不是姑娘的丫鬟?!?/br> 陳皎忙擺手道:“我并無此意。” 不管她存了什么心思,沈喬都沒打算搭理, 再說話說到這份上也沒什么好說的了,沈喬沖她略一點頭就告辭了, 陳皎面含委屈地站在原地,又抬頭看了看月色,喃喃道:“快滿月了?!?/br> 她說著一轉(zhuǎn)身, 也回了自己屋子。 淡長風(fēng)被陳百戶拉著商議半晌,兩人最后敲定晚上在周遭巡邏的時候,每二十人一小隊,配備一名門下弟子,門人手里都拿了紫煙,就算真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事兒,放紫煙就能相互通傳消息,如此一來可最大保證守墓的錦衣衛(wèi)的安全,眾人住在院子里也放心。 更何況有淡長風(fēng)這么一尊大佛壓著,李百戶感激不盡,淡長風(fēng)跟他商量完就想回去和自家小徒弟親近,推拒了他的好意,徑直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他還沒來得及去找沈喬,就聽外間有人在敲門:“哥,你睡了嗎?” 淡長風(fēng)打開門,就見淡長興抬步走了進(jìn)來,他當(dāng)?shù)L風(fēng)是親哥,也沒什么可客氣的,直接道:“哥,你要派人在周遭巡邏?” 淡長風(fēng)對這個弟弟沒什么惡感,但平日也是疏遠(yuǎn)的居多,想到他親娘,心下難道微微嘆了聲,平靜道:“怎么了?” 淡長興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fā):“我都吃了好幾日的閑飯了,能不能把我也安排進(jìn)巡邏的人里?” 淡長風(fēng)沉吟道:“你想去?” 淡長興點了點頭,嘟囔道:“我出門本就是為了歷練的,又不是為了享福的。” 淡長風(fēng)便點頭允了:“你既然決定要去,那就得遵守這里的規(guī)矩,一旦犯了什么,就是我也不會保你的?!?/br> 淡長興笑起來:“哥,你就放心吧,我不會給你丟人的。” 淡長風(fēng)頷首,他又道:“咱們好久沒在一起修煉了,我最近好像到瓶頸了,回頭咱們一道兒修煉看看,你也能指點指點我。” 淡長風(fēng)張嘴欲拒,但一瞥見他神色,又點頭應(yīng)了:“難得你有這份心,去巡邏吧?!?/br> 淡長興開心道:“謝謝哥?!睔g天喜地地退下了。 淡長風(fēng)微微側(cè)首往身后瞧著:“你竟學(xué)會聽墻角了?” 沈喬從樹后繞出來,攤手道:“我可不是故意要聽的,我才回來你們兄弟倆就在這兒說事了,你們兄弟說話我又不好出去打斷,只好先在一邊涼快著了。” 他悠悠道:“我不喜歡你們兄弟這個稱呼...”他低頭看她眉眼含笑:“以后咱們才是一家人,你有什么不好見人的?!?/br> 沈喬給他說的臉上一紅,不敢茍同地斜了他一眼:“八字還沒一撇呢,只有你才整天掛在嘴上。”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就勢坐在石桌邊兒,沖她曖昧一笑:“不遠(yuǎn)了?!?/br> 沈喬想到張氏和沈婉那邊怎么打發(fā)就覺得頭疼,張氏身為娘親肯定想的多些,齊大非偶娘家說不上話,沈婉就更不用說,有舊例在先,她要知道了肯定覺著沈喬是被人哄了。 她想著想著不自覺問了出來:“我娘和我姐那邊可怎么說...” 淡長風(fēng)傲嬌本色顯露出來,微微一抬下巴:“岳母上了年紀(jì)雖愛多想,但只要我誠心到了,她也不會硬拗著不松口,再說我哪里比不上那些個窮秀才酸舉人?至于姨姐...” 沈喬都不知道吐槽他臉皮太厚還是叫的太順口,就聽他輕笑一聲:“姨姐若是不同意,就把上水打包送給她?!?/br> 沈喬嗆得咳了聲:“你也知道了?” 淡長風(fēng)撇撇嘴:“上水那張嘴能藏得住什么事兒?前幾天張口閉口就是她,一天要往你們家送四五趟東西,整個承恩公府上下哪有不知道的?” 上水雖然話多了些,但人品確實不壞,為人良善正派,家底也殷實,說起來還跟沈婉同年。沈喬覺得兩人挺般配的,但就不知道沈婉怎么想了,能不能接受了,總不能被畜生禍害過一次就一輩子不嫁了。 她在這邊靜靜想著家里事,淡長風(fēng)就在一邊瞧著她白皙的側(cè)臉,被月光一照,原就白嫩的膚色更加剔透,竟像是水做的人。 沈喬想了會兒才拉回思緒,一轉(zhuǎn)頭就見淡長風(fēng)靜靜瞧著自己,她掩嘴咳了聲,略不自在地轉(zhuǎn)了話頭,把今日陳皎攔住她的事兒說了,思忖道:“其實她提出的要求也不算過分,甚至依她的性子來看,還頗合情理,但我跟她也不算太熟,她怎么就硬要拉著我呢?” 淡長風(fēng)眼眸一沉,但想到留著她還有用處,沉了沉心,淡然道:“你不要理她就是了,她下回若是再糾纏你,你就打斷她的手腳,看她長不長記性?!?/br> 他既有了準(zhǔn)備,自然不在意陳皎背后那人的籌謀,甚至還打算在關(guān)鍵時刻推她們一把,但這些的前提是絕不能牽扯到沈喬,不然就別怪他狠辣了。 這話沈喬倒是聽的一驚,想到陳皎那嬌嬌弱弱的樣子,張了張嘴:“這也太狠了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