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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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正霖簡直想給他兩腳,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們半夜千萬不要走出淡長風布置的陣法,沒想到這兩個還是作死跑了出來,雖然明面上是這兩人硬要作死,但這兩人是他手下的,真出了什么事兒還是得算在他頭上! 他都能感受到淡長風不悅的目光投了過來,心下更為搓火,強壓著怒氣道:“不是叮囑過你們輕易不得外出的嗎,你們出來做什么,啊?!” 手下人哆哆嗦嗦地道:“人,人有三急?!?/br> 余正霖差點給氣笑,沈喬把話擰回正題:“你們見著了什么?” 手下人一怔,身子哆嗦著道:“尸首...好多的尸首,都掛在樹上。”他說著還抬手指了指,正對著外面的花樹。 眾人雖然沒親眼瞧見,但也能想象出那可怖場景,不由齊齊吸了口冷氣。 沈喬往外瞧了眼,就見那花樹旖旎嫵媚,在月下仍舊翩躚,也看不出什么來,只得繼續(xù)問道:“然后呢?” 他費力地咽了口吐沫:“我們看到尸首之后,嚇得叫出聲來,不知怎么的有道黑影沖著我們撲了過來,幸好我們身上還帶了腰刀,不過老四還是中了招,我不敢輕舉妄動,拖著老四胡亂跑進一間屋里,沒過多久你們就來了,那黑影就沒再追了?!?/br> 也就是說,要不是眾人出來的及時,這兩人肯定是死定了,余正霖暗罵一聲蠢貨! 沈喬道:“那黑影想必就是僵尸了,可是如果陳家院子里真的有僵尸,那姐妹倆怎么會安然活到現(xiàn)在?”她說完又忍不住往花樹上看了眼,哪里有半分尸體的影子? 淡長風一直沒言語,反而盯著外面的花樹出神,待回過神來的時候先囑咐道:“他傷的不算重,先煮些糯米水給他服下,再用蛇膽和黃連祛毒,過幾日便能痊愈?!?/br> 他又問道:“你們大概是什么時候出來,見到那些尸首的?” 他這回再不敢怠慢:“大概是丑時過三刻?!?/br> 淡長風看著窗外的月光,又對上云吩咐道:“擺陣。” 上云一怔便若有所悟,門下幾人齊齊取出八卦鏡來,讓月光打在鏡面上,又折射到花樹之上,淡長風手蘸著朱砂,在第一面八卦鏡上繪出符箓。 就見那原本嫵媚旖旎的花樹上面的枝葉竟然齊齊顫抖起來,像是被什么硬生生吸進去似的,樹干縮短了五六尺,又緩緩長出來,重新長出來的又變得更粗更長,張牙舞爪像是鬼爪,上面掛滿了大大小小被吸干血的尸體,隨著夜風輕輕擺動。 眾人雖然心里有些準備,但乍一見到這場景還是驚得倒吸了口氣,有膽子小的說話都哆嗦起來。 淡長風毫不猶豫地吩咐道:“把那姐妹倆都帶出來!” 既然知道了這陳家小院有鬼,自然不可能讓錦衣衛(wèi)動手,上山和上云帶著門下幾個弟子去往三進院子,毫不憐香惜玉地把姐妹倆都拖了出來。 陳皎仍是一副病弱裊娜的模樣,滿臉惶然,渾不知發(fā)生了何事,陳悠也是滿面茫然,轉(zhuǎn)身護著自己妹子:“你們這是要做什么?” 她顫聲道:“你們,你們是劫匪嗎?家里還有些存糧存水,你們都可以拿走,只求不要傷害我們姐妹二人...” 淡長風挑了挑唇:“不敢?!彼恢笒鞚M尸首的花樹:“你瞧瞧這是什么?” 陳皎看起來倒是真不知情,駭?shù)哪樕钒住j愑泼嫔蠋追只艁y,隨即驚恐道:“這,這是什么,我們家里怎么會有這么多尸首,是不是你們干的?” 她說著眼睛翻白,險些暈死過去,可惜淡長風也不是惜花之人,左手掐訣,一柄金色小劍就浮現(xiàn)在半空中,他用手對著小劍遙遙一點,小劍就直沖著陳悠沖了過去。 陳悠先是驚慌,后來自知逃無可逃,身子一翻就躲開了攻擊,猛然間面色青灰起來,看著淡長風的目光帶了幾分怨毒,紅唇里生出一對兒獠牙,指甲長長了三寸,卻不像尋常僵尸那般直接撲上來撕咬,反而對著天空厲嘯了幾聲。 猝不及防間,就見花樹上掛著的尸首紛紛抖動起來,一個個煮餃子似的掉落下來,轉(zhuǎn)眼都變成了僵尸,雖然只是最低等的綠僵和紫僵,但一時之間滿院子都是僵尸也夠人受的。 錦衣衛(wèi)抽出腰刀都抵擋不及,先寫中招,淡長風面色一沉,干脆放了大招,也沒看見他是如何動作的,就見他將小劍往空中一拋,轉(zhuǎn)眼間院中滿是金色的劍影,眾人就覺得眼前一花,下意識地閉上眼,等眼睛再睜開時,院里的僵尸已經(jīng)躺了大半,只剩下零星的五六個還在鍥而不舍地撓人。 剩下的幾個好打發(fā),上山上云兩人便足夠?qū)Ω?,僵尸陳悠滿臉駭然,不可置信地看著淡長風,身子一跳就要逃出陳家大院兒,淡長風豈會讓她得逞,單掌下翻,重重往下一拍,她慘叫一聲,就被拍進了青磚地了,整個尸都不好了! 沈喬還以為對付她要費一番手腳,沒想到這般輕易就逮住了,不由得輕輕咦了聲。 淡長風也不由得挑了挑眉:“這僵尸倒也奇異,不光行止如活人一般,身上也沒有邪穢之氣,還能召喚僵尸,身子卻這般孱弱,就連一般的綠僵都比不上?!?/br> 這力氣體質(zhì)不說跟僵尸比了,也就比普通男子強上一些。 他正要上前查看,沒想到那僵尸是個有脾氣的,飽含怨恨地看了他一眼,伸出五根長長的指甲插.進自己心臟里,兩邊距離甚遠,他沒來得及阻攔,眼看著陳悠頭一歪死了。 淡長風低頭看向陳皎:“幸好這兒還有一個?!?/br> 陳皎嚇得癱坐在地上,連連哭叫:“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不要殺我!” 淡長風蹙了蹙眉:“廢話就不必說了。” 他用方才試探陳悠的法子在陳皎身上試了一遭,見她沒有什么反應(yīng),這才收回手:“說吧?!?/br> 陳皎用絹子掖著眼淚哭的凄凄切切:“我,我當真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打從上個月起jiejie就變得很奇怪,夜里也常出去活動,后來村子里鬧了僵尸,我就一直嚇得在屋里不敢出來...” 淡長風用劍頂著她脖頸:“我說過,廢話就不必說了。” 陳皎嚇得渾身打顫,淚眼婆娑,抬頭看著淡長風,確定他眼里無一絲憐香惜玉之情之后,她才有些頹然地垂下頭:“開始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后來,后來我在后山發(fā)現(xiàn)幾具尸首,我心里害怕,又不敢多問,有,有一回jiejie在吃...的時候,被我撞見了...” 她說到這里忍不住用絹子掩住嘴,似乎想吐,但又強行忍下了:“jiejie發(fā)現(xiàn)我偷看她,我當時害怕極了,想著我肯定是死定了,沒想到j(luò)iejie沒有殺我,但是警告我不許說出去,她還,還讓我假作病弱,去引誘一些不大好對付的男人,她趁機喝干他們的血...村里的人就是這么被她殺了大半的。“ 沈喬想到她在病床上欲掩還露的姿態(tài),不由得瞇了瞇眼。 她用絹子捂著臉嚶嚶哭泣:“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我每天晚上都做噩夢,一會兒是她來吃了我,一會兒是那五六個人來找我索命,我害怕極了,就倒在床上裝病,沒想到后來真病了,身子越來越弱,后來就什么都沒干了...” 沈喬總結(jié)道:“所以這個村子的僵尸之禍,全都是起于陳悠?” 陳皎手指抹掉眼淚,重重地點了點頭:“我,我也不想...” 淡長風總結(jié)完了有用信息,讓上山等人把陳皎看押起來,沈喬這才問道:“咱們這回來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皇陵那邊,若陳皎沒撒謊的話,那這村子的僵尸大半都是陳悠所為,可是皇陵那邊呢,難道也是她干的不成?” 余正霖接道:“還有一問,怎么陳悠與咱們路上見過的那些僵尸都不一樣?有謀算有手段,險些把咱們都瞞了過去,也幸虧他們倆出來作死,不然今晚還未必能發(fā)現(xiàn)陳悠的真身?!?/br> 淡長風瞥了他一眼,隨即坦然道:“天下奇異之事太多,如陳悠這樣的僵尸,我也是第一次見?!?/br> 他說完又道:“皇陵那邊離這村子不算太遠,據(jù)我的推測,禍根應(yīng)當是起在皇陵那邊,陳悠應(yīng)當是不留神被咬了,只是不知怎么才異化成這般,她又禍害了大半村子?!?/br> 沈喬忙道:“所以說如陳悠這般的僵尸在皇陵那邊也有?” 淡長風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幾人臉色都不大好看,倘若有陳悠這般能說話能算計還心懷惡歹的僵尸蟄伏在人群中,想想便不寒而栗。 他看了看天色:“先下去歇著,明天天一亮就啟程?!?/br> 經(jīng)過這么一件事兒,眾人哪里還有心思休息,干脆都回到自己屋里枯坐到天明。 眾人第二日都想早些啟程,天剛一亮就都出了門,余正霖看著陳皎卻發(fā)起愁來,這女子究竟該怎么處置呢? 帶上又怕她路上作出什么幺蛾子,不帶又怕漏了什么信息不能及時詢問,總不好就地殺了她吧? 他糾結(jié)了一會兒無果,干脆把問題甩給淡長風:“依國師所見,這女子該怎么處置呢?” 淡長風本想直接說扔下的,但是忽然聽見正院一陣敲門聲傳進來,上山忙跑去開門,卻見門外淡延帶領(lǐng)一隊人馬站著,見到院里的淡長風先驚喜道:“長風,果然是你!” 他神色熱情,全然看不出當初被淡長風貶謫的失落憤懣。 淡長風雖然有心,但面上分毫不漏,略略一揚眉:“堂叔,你怎么來了?” 淡延嘆道:“最近皇陵這邊亂的要命,我算著你們差不多快到了,于是帶人來迎你們,沒想到昨天在前面等了一晚上你們還沒到,我就猜著你們是遇見什么事兒了,進了莊子拉人一問,才知道你們借住在這里?!?/br> 這莊子夜里無人敢出門,但是白日還是要出來備些存糧的,也難怪淡延能逮著人問。 上云見淡長風不語,便主動把昨夜發(fā)生的事兒說了一遍,淡延面上表情變幻,他最是好美人的,一見陳皎形容楚楚不掩蓋絕色,面色便浮現(xiàn)喜色來,低下頭柔聲問了陳皎幾句。 他問著問著面色微變,面露若有所思,轉(zhuǎn)向淡長風道:“咱們緩些再走,我在院里查看查看?!?/br> 淡長風頷首允了,淡延帶人查看了將近一個時辰,把淡長風拉到一邊,先是看了看沈喬,又低頭看向陳皎,斟酌著詞句道:“長風,你還記不記得關(guān)于你有緣人那一卦的卦象內(nèi)容?” 淡長風垂眸看著他:“怎么?” 淡延嘆道:“我多少也算師門長輩,也多少知道些那卦象上的內(nèi)容,你當初收沈喬姑娘為徒,也是斷定了他是你有緣之人,可是你看這位陳皎姑娘,條件竟也樣樣符合。” 淡長風瞇起眼:“怎么說?” 淡延沉聲道:“我本來也沒往那邊想,但聽說她也被僵尸所害,也算是被你救起,這已經(jīng)是中了一樣,我又問了幾句,在她家中細細探查一番,這才想到這個,她雙親斷絕,這戶人家是她堂親,憐她命苦將她收養(yǎng),這是中了其二,她體質(zhì)也是絕陰,從小到大身邊怪事不斷,這是其三,至于第四...” 他臉上也不禁有幾分尷尬:“她是未嫁之身,肯定還是室女?!?/br> 他緊皺著雙眉:“咱們找尋那人也不過是跟著卦象來找的,如今又出了一人,誰敢斷定哪個是你的真有緣人,能助你得通天大道?” 淡長風垂眼,掩住眼里的譏誚,側(cè)頭問道:“那依著堂叔所言?“ 淡延又看了眼沈喬:“此事非同小可,不如你再收一個弟子?” 淡長風面不改色:“絕無可能?!?/br> 淡延本想再勸幾句,但他深知這侄兒脾性,多勸反而要讓他起疑,只得退而求其次:“那你不妨先把她帶在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國師:不許胡說,我媳婦跟我最有緣(╯‵□′)╯︵┻━┻ 又是一本正經(jīng)地求營養(yǎng)液! ☆、第67章 淡長風雖然就打算靜靜看這幫人作死, 卻也不打算真就聽由他們擺布,斜睨他一眼:“不可能, 她既跟我無干,我把她帶在身邊做什么?” 淡延勸道:“她既然樣樣都和那卦象吻合, 怎么就跟你無干了?說不準就是你的有緣之人,我知道你疼愛你弟子,但也不能拿道業(yè)開玩笑。” 淡長風微感不耐:“你要帶就自己帶上, 少讓她來招惹我。” 淡延無奈, 只好再退一步:“那好吧, 既然你不愿意帶人,為了不時之需,我只好把她帶上了。” 淡長風恩了聲,淡延和陳皎對視一眼,眼底都掠過一絲奇異,不過轉(zhuǎn)眼兩人的神色就恢復(fù)了正常, 淡延依舊是那副略顯浮浪的笑容:“姑娘在此地也無親無故了, 想必不會拒絕和我們一起上路?等此間事定, 我們在京中另為你找一戶人家安置,如何?” 陳皎茫然地在陳家院子中四顧一圈,最終輕輕點了點頭:“但憑大人做主?!?/br> 沈喬見淡長風和淡延交談完之后面色不愉,不由上前問道:“怎么了?” 淡長風略頓了下,知道她不是愛嬌多心的性子,便也沒撒謊瞞她,把方才淡延說的話如實相告了, 末了補了句:“...這簡直是無稽之談,我的有緣之人是誰,我還能不知道嗎?” 沈喬看了眼身姿嬌弱眉眼楚楚的陳皎,似笑非笑地道:“那也未必,沒準淡延師伯說的是真的呢。” 淡長風趁著沒人注意捏了捏她的臉:“你又醋了?不過是淡延自己胡謅幾句,誰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反正我是一個字都不信的,我的有緣人只有你,也只能是你?!?/br> 沈喬看著院中的天井,悠然道:“世人都愛先入為主,師父這么說,不過是因為你先認識我罷了,倘你先見過陳皎姑娘,而后才認識的我,沒準這話就是對陳皎姑娘說了?!?/br> 淡長風平時只知她穩(wěn)重,沒想到脾氣上來了竟也這般古靈精怪,他忙道:“世上根本沒有如果,再說如陳皎那樣矯情嬌氣的,我也瞧不上眼。” 沈喬也沒打算為了這事兒一直跟他纏扯,讓他著急一會兒就罷了,轉(zhuǎn)了話頭道:“咱們該出發(fā)了吧?” 淡長風松了口氣:“這就走。” 等眾人都收拾停當,余正霖便張羅著讓眾人出發(fā),村子附近只剩了普通的綠僵和紫僵,尋常弟子就能對付,也不用他出馬,他便派了上山帶著十來個門下弟子在此地收服僵尸。 他吩咐完便坐上了馬車,那陳皎當真是嬌弱,坐在馬上便用絹子捂著嘴連連咳嗽,咳的整個身子如蝦米一般,竟一絲風也見不得。 淡延便調(diào)轉(zhuǎn)馬頭和坐在馬車上的淡長風商議:“陳姑娘身子不大好,經(jīng)不得風,不如就讓她跟著你和你弟子一并做馬車吧?” 淡長風面露沉吟,沒說話,淡延還以為有門,繼續(xù)道:“反正你這馬車寬敞,多坐一個姑娘也礙不著什么,她要是真出了點什么事兒,那豈不是枉費你昨夜把她救下來?” 淡長風看他一眼:“她是你私生女?” 淡延差點一個跟頭從馬上栽下來:“你胡扯什么!我有沒有子嗣你還不知道,哪來這么大的私生女!” 淡長風道:“那你這般緊著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