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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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著就算不說,張氏怕也會告訴沈家?guī)讉€長輩,便把上回在沈家莊上被精怪纏身的事兒挑去些不好說的,其他的都簡單說了一遍,沈朝兄妹倆都聽的目瞪口呆:“還有這樣的事?” 沈喬頷首:“要不是親身經(jīng)歷,我也不能相信的?!?/br> 沈喬說話可信度很高,沈晚照見她無事心里也松一口氣,道:“你人平安就好,也是你運道好,才有人甘愿出手相救了?!?/br> 她寬慰完之后卻抓了個側(cè)重點,饒有興致地追問道:“那位救下你的道人是哪個?你不是留下他的帖子了嗎?讓我也看看?!?/br> 沈喬就把淡長風的名帖遞給她,兄妹倆探頭看著落款,頓時跟被雷劈過一樣,久久不能回神。 沈晚照不自覺地捧來涼茶喝了口:“這是...魏朝的...” 沈朝心有靈犀地接口:“國師?!?/br> 沈喬也是念書識字的,自然知道國師是個什么地位,聞言一怔,又緩緩搖頭道:“這怎么可能,是重名吧?國師位高權(quán)重的,哪里有功夫跑到一座山野小村里?” 沈晚照不敢茍同:“淡這個姓又不是張三李四二狗子,再說又恰好是道人,哪有這么巧的事兒?” 她說完又一指帖上寫的住址:“再說你瞧這帖子上寫的,此人住在興善坊,能住在這里的人不但要富,更要尊貴顯赫,國師不僅是世襲之位,更有世代的國公爵位在身,執(zhí)掌天下道教,奉為正一教之主,正一教也是咱們魏朝認為國教的道派,他恰好符合這點,若他只是個尋常道士,能住在這等地方?” 她娘家夫家門第都高,見識自然不差,說完又感嘆道:“本來皇上特特請了國師來山河書院講易學(xué),說是初八進京,結(jié)果拖到十一才到京里,我還道他是架子大,原來緣由在這里?!?/br> 沈喬已經(jīng)信了,聞言若有所思地道:“原來如此,倒是我有眼無珠了,本以為國師尊貴,不會管我們這些山野小民的。” 沈晚照搖頭道:“我只聽說他不是個好相與的,脾性也古怪,喜怒無常,這般性子,肯定不是對誰都愿意這般費心。” 她又嘿嘿一笑,用肘子撞了撞她:“聽說國師相貌極好,曾有人為了見他不辭辛苦翻上華山,你這回可是見到了,他相貌如何?” 沈喬道:“背后議論人家相貌可不對,以貌取人失之子羽,看人怎么能只看皮相呢?” 沈晚照:“...” 她不死心地追問道:“不過你我說說而已,又不往外傳?!?/br> 沈喬瞅了她一眼,這才勉勉強強地道:“他一直戴著斗笠,臉我是沒看清的,身條倒是不低,就是身子骨太瘦了些,沾了瘦這一字,跟好相貌就無緣了。” 沈晚照點頭道:“既然你都這么說,他肯定是位絕世美人了?!?/br> 沈喬:“...= =” 沈晚照忍不住拉著她問道:“其實我有句話想問你很久了,在你眼里,你算美的還是丑的?” 沈喬低頭看著自己的細腰,嘆一聲:“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泵刻祜堃矝]少吃,人卻沒見胖啊。 沈晚照:“...好了我懂的?!?/br> 幾人說的口干,沈朝身邊的小丫鬟采芙很有眼色,早早地讓廚下做了涼茶晾好了端上來,她有啞疾,輕輕比劃幾下請眾人用茶。 沈晚照嘖嘖羨道:“采芙越來越貼心了,哥我可真羨慕你啊?!?/br> 她這樣身有殘疾的本來是不能進府的,還是沈朝動了惻隱之心,從牙婆手里把人買下來,她做事也很是本分盡心,沒辜負沈朝的惻隱之心。 沈朝斜了她一眼:“那你就羨慕著吧?!?/br> 沈晚照:“...” 采芙低頭笑了笑,又轉(zhuǎn)身下去了。 一碗涼茶喝完,那邊花廳已經(jīng)讓下人過來叫幾人用飯,等進了花廳里,張氏果然也把沈喬前幾日撞邪的事兒說了,又說那道人要收徒:“...我實在是沒了主意,你們見多識廣,也幫我想想主意吧。” 沈二夫人問道:“那道人道號什么,仙居何處?” 張氏道:“只知道他叫淡長風,人現(xiàn)在住在京里。” 沈二夫人一口湯差點嗆在喉嚨你,沈晚照忙走過去給親娘順氣,對著張氏笑道:“堂嬸,要是別人我們肯定要勸你三思,這人卻是要幫堂姐應(yīng)下的,他是魏朝當朝國師,又有公府爵位在身,顯赫尊貴,聽說道法也高強,不會去騙你們的?!?/br> 張氏微微張嘴,好像從天而降一塊餡餅,又怕餡餅里有□□,呆愣了半晌才道:“這樣的人...要什么徒弟沒有,怎么單單看上我家姑娘了呢?” 沈晚照雖然知道淡長風這個人,卻不敢對他的人品打包票,沈喬這般人見人贊(除了她自己)的容貌,難保不是那人起了什么歪心,便道:“這也不難,我們回頭陪堂姐去他府上問問看,能成自然是好事,若是不行便罷了,反正也不損失什么。” 其實她想的比較多,沈喬這般容色,若是生在高門大戶那自然是極好的福分,可堂嬸家無權(quán)無勢,這就不是什么幸事了,沈家也不可能時時護佑他們周全,要是能尋一個有力的依仗,跟著學(xué)些本事,那也是天大的好事。 她想了想又笑道:“他們方外人講究個緣法,說不準就是跟堂姐有緣分呢,若國師真想誠心收徒,師妹成了他的衣缽傳人,那旁人也不敢小覷了去,以后堂嬸也有倚靠了?!?/br> 張氏明白這個道理,聽她說完十分感激,連連道謝。 沈喬點了點頭,心中自有思量。 她喜葷菜,沈晚照愛素食,兩人最能吃到一起去,開開心心地吃了一頓飯,兩人又說了會兒話,沈晚照硬拉她跟自己一道午休。 兩人抄手游廊里緩步前行,沈喬挑了挑眉:“妹婿呢?” 沈晚照捶了捶腰:“他最近忙的四腳朝天,書院又沒課,我在家閑著也沒事做,所以陪著我娘來莊上避暑?!?/br> 她語畢又嘆道:“我哥有位極投契的同年前幾天突然去了,他那同年雖然家世不顯,跟他卻聊得來,他最近一直懨懨的,我就也把他拉過來一道散散心?!?/br> 沈喬道:“生死有命,讓阿早不要太介懷了。” 沈晚照又嘆一聲:“要是他那同年時時臥病在床,他也未必會這般難過,只是那人身子康健,也沒有與人結(jié)仇,好好的人說沒就沒了,他心里難免郁郁?!?/br> 她說完悄聲道:“我聽人說,那人是被生生嚇死的,死的時候眼睛大睜,這得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兒才能把人生生嚇死啊?” 沈喬蹙眉想了想,沈晚照往自己嘴上拍了一下:“呸呸呸,不能背后議論死者?!?/br> 沈喬點了點頭,兩人自去歇下不提。 晌午起來沈晚照鬢發(fā)蓬松,妝容也亂了,沈喬幫她梳了兩下,成功把發(fā)型梳成殺馬特,點頭贊道:“這樣挺好看的。” 沈晚照:“...你可真是葬愛家族終身會員哎。= =” 她又打開妝奩,挑出幾盒胭脂左右比對著,沈喬不解:“都是一樣的顏色,為什么要用不一樣的瓷盒裝上,你又挑來揀去的做什么?隨便拿一個不就完了。” 沈晚照看著手里的深紅淺紅藕紅丹紅各色胭脂:“...你其實是個男人吧!” 還是個直男... 沈喬閉目養(yǎng)神,假裝沒聽見。 沈晚照又嘴賤,忍不住讓她幫忙挑看那塊玉佩好看。 沈喬幽幽道:“我是個男人呢,看不懂你們姑娘家用的東西?!?/br> 沈晚照:“...” 姐妹倆正說話間,外面有丫鬟來報:“兩位姑娘,夫人說流霞道長到了,請你們出去見見?!?/br> 沈喬一怔,低聲道:“流霞道長就是昨晚上捉拿邪穢的那位道長?!彪m然不知道為啥一個大老爺們道號要叫流霞... 沈晚照道:“那更得去見見高人了?!?/br> 姐妹倆說著就往待客的花廳走,流霞道人見雙姝絕麗,面上也不見甚表情,只平靜一眼掠過,在沈喬臉上多停留了會兒,對著沈家長輩道:“貧道與貴府姑娘有一面之緣。” 他說著就把昨晚上的收妖事件說了,沈夫人笑道:“道長修為高深,昨日多虧道長出手,不然那妖孽還指不定做出什么呢?” 流霞道人名字雖古怪,性子卻不錯,聞言也不驕矜,只謙道:“夫人過譽,這本是貧道分內(nèi)之事,妖魔歪道不容于天地間,貧道若是見不到還罷了,若是見了,必然不能袖手,況世上比貧道修為出眾者不知凡幾,貧道實在算不得高深?!?/br> 這話讓人聽著倒很舒服,顯出他嫉惡如仇的性子來。沈夫人一笑:“道長謙遜。” 她對著姐妹倆解釋道:“也是巧了,我本想請流霞道長來別院看看風水,沒想到他在路上竟見過你們,也是緣法?!?/br> 又笑道:“道長不光修為高深,掐算占卜的也是極準,若是方便,能否給幾個孩子算一算兇吉?” 流霞道長拱手:“自不會推脫?!?/br> 眾人聊了半晌沈朝才算進了門,他笑的客套卻沒幾多真心,身后跟著丫鬟采芙。 采芙突然視線和道長正對上,跟著的腳步猛然一頓,面上大駭,腳步一轉(zhuǎn),竟是直接轉(zhuǎn)身就跑的架勢。 流霞道長也是一愣,面色已然變了數(shù)變,拍案而起,厲聲道:“妖物休走!” ...... 淡長風仍未摘下斗笠,目前正在承恩公府居著,迎面走來的是個相貌堂堂的男子,親熱地拍著他的肩,見到他笑道:“十年不見,長風也長這么大了。” 淡長風漫應(yīng)一聲,頷首算是行過禮:“五叔?!?/br> 正一教既然能獨得優(yōu)恩厚待,自然也得承擔相應(yīng)責任,像妖物作祟這些事兒平民百姓不知,宗室貴胄不可能不知,為了穩(wěn)定民心,不使妖物釀成大禍,每座大都其實都有正一教的門人坐鎮(zhèn),明面上是在道錄司或者欽天監(jiān)任職。 這些年在京城坐鎮(zhèn)的,就是淡長風的長輩淡延。 淡延是特意過來看他的,見到他先上下打量幾番,嘖嘖笑道:“你要是這樣出去走一圈,不知道要迷煞京里多少女人。如今親事定下了沒?” 淡長風面色愈淡去幾分,搖頭道:“不曾?!?/br> 淡延說是他長輩,其實跟他年歲相差不大,聞言笑著重重一拍他的肩:“那更好了,我回頭帶你領(lǐng)略領(lǐng)略京中風.月?!?/br> 他道:“多謝二叔,不必了,我只想問問這些年京中情勢如何?” 尋花問柳全靠自愿,淡延倒也不強求,答道:“到底是天子所在,自不會有什么大毛病,便是有些妖孽滋擾也不妨事,抬抬手就解決了。” 他說完又面露不屑,冷哼一聲道:“只是近年來有個叫什么流霞道人的,慣會裝神弄鬼,在京中很受勛貴的青睞,名氣比咱們門人還要大,真真讓人瞧不過眼?!?/br> 淡長風聽出貓膩來,眼底幾分不悅,濃冶的眉毛一揚:“你何必自降身份跟一些江湖方士鉤心斗角,他們?nèi)绾蚊麣獯?,又關(guān)咱們什么事兒?瞧不過眼就不瞧,你可是有要務(wù)在身的?!?/br> 淡延吃了掛落,面子上掛不住,只好自己圓場道:“你本來不是說初八就能來,這回怎么來晚了好幾日?” 淡長風勾了勾唇,調(diào)開視線看著屋外的一樹繁花:“你猜。” ☆、第10章 ‘妖孽’倆字是流霞道人的口頭禪嗎?不然怎么見人就喊? 沈喬忍不住在心里胡思亂想,幸虧沈婉喜靜沒跟過來,不然又是一場驚嚇。 由于事發(fā)突然,屋里所有人都沒反應(yīng)的過來,采芙已經(jīng)身子一抖跑出了廳堂,流霞道人已經(jīng)從袖籠中抽出拂塵,一抖一揚,纏在采芙脖子上,直接要動手取她性命。 沈夫人忙忙地回神,大聲道:“道長住手!”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但要是他們府上光天化日之下出了人命,侯府顏面何存?這地方以后誰還敢住? 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沈朝卻是第二個反應(yīng)過來的,一把扣住流霞道人的手臂,在他手肘處輕敲一下,才把面色青紫勒的快要斷氣的采芙救下。 流霞道人厲聲道:“公子為何阻攔貧道?!也被這妖物迷了心竅不成?!” 沈朝面色一沉,言語也很不客氣:“道長反客為主,在我們家對我的下人喊打喊殺的,倒還說我迷了心竅?我倒要問問道長,是不是平日降妖除魔之事做的太過,好人都被你無端瞧成了妖物?!” 流霞道人似是個嫉惡如仇的耿直之人,看向采芙的目光滿是憎惡,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貧道捉妖拿鬼數(shù)十載,絕不可能看錯!公子就把這妖物交于我來處置吧,不然別怪貧道不客氣了!” 沈朝聽了這回更怒幾分:“我沒有道長辨識妖鬼的本事,卻也知道什么人待我忠心!既然道長要不客氣,那就讓我見識見識怎么個不客氣法!” 流霞道人深吸一口氣,似是在極力壓抑著怒火,盡量沉聲道:“我知道公子只是被這妖物一時迷惑,等我擒殺了她,你自會知道她究竟是個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