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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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陶禧摁亮頂燈,四下環(huán)視,想找一件防身的工具。不想忽視了身后那人的決心,被抱著倒向床。 陶禧手腳并用地踢打,好不容易得了空逃離,又一個重心不穩(wěn)跌倒。 她剛想爬起來,江浸夜一把扯過她腳踝,拖至身.下。 決不能再小瞧她,江浸夜以腿禁錮,兩手撐在她頭的兩側(cè),氣喘吁吁地瞪視她。 陶禧同樣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看向他怒不可遏的臉,眼中恢復(fù)了平靜,“你想做,那就做吧。反正,你只會靠我來瀉火?!?/br> 江浸夜一下愣住,那雙他為之深深著迷的杏瞳,此刻寫滿了陌生的情緒。想要為自己辯護些什么,他遲疑地說:“不是……” “我知道,我搬去和你住的那段時間,是你最苦悶的時候。但是你不該……不該發(fā)泄在我身上?!?/br> 江浸夜閉了閉眼,出題人自己道出了答案,他心里那塊石頭總算落地。 松開發(fā)麻的胳膊,他一骨碌轉(zhuǎn)身躺倒在陶禧身旁的地板上,抬起手背遮擋燈光,吐字不清地說:“不想你也擔(dān)心。” 陶禧不語,喉嚨扯出一聲干笑。 ——擔(dān)不擔(dān)心是我的權(quán)利,但你不說,就是沒有把我當(dāng)成能夠與你一同分擔(dān)的人。 ——不是伴侶,頂多是你的情人。 事到如今,哪怕她不說,江浸夜也從她的笑中聽出來了。 他想再多解釋一些,但張了張嘴,氣流微弱地拂過,終究什么也沒能出口。 因為他舌頭很疼。 反正后天上班,陶禧還會見到他。 氣氛短暫地凝固,江浸夜爬起來輕吻她的額頭,隨后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記一次激烈的……未遂 ☆、57. 頂燈細柔的白色光線罩下, 落在陶禧眼中,卻異常刺目。 她雙手遮住眼睛, 聽覺捕捉那一串下樓的腳步, 而后拉門應(yīng)聲合上。 陶禧有些失落,為他的遲鈍。 也難怪, 過去他能把女生送來的禮物, 當(dāng)著對方的面扔進垃圾箱,想必從未體會過這樣患得患失, 握不住一個人的心情。 地板是溫?zé)岬模諝庵羞€隱約留有他的氣味, 一點點的薄荷香。 長發(fā)鋪開, 陶禧側(cè)過身, 搭上那件長風(fēng)衣,露出玉白的纖細腳踝,半蜷著抱住自己, 慢慢睡著。 直到被丁馥麗的敲門聲驚醒:“桃桃?你在里面嗎?” “……在?!?/br> 陶禧微弱地應(yīng)一聲,起身去開門。誰知丁馥麗聽到她的聲音, 推門而入,“呀!你怎么睡地上?” “我……不小心睡著了?!彼嗳嗉绨颍瑒偛疟凰麎哼^的地方, 傳來隱隱的疼痛。 丁馥麗沒細究,欣喜地說:“我本來以為那位江大人有多不好打交道,沒想到人還蠻隨和的。跟人說話的態(tài)度也親切,和我事先想的一點也不一樣, 人家還真是做大事的,見什么人說什么話,收放自如!” “……”陶禧分不出她這是在夸,還是在損。 “對了,mama下午收到你的包裹,放在玄關(guān)的柜子上,你沒看到嗎?” “包裹?誰寄的?” 丁馥麗皺著眉頭回憶,“字有點潦草,好像……姓孟?對對,姓孟……我怎么記得你身邊沒有姓孟的朋友呀,桃桃,是男的女的?你什么時候認識的?哎!你跑什么?” 既然是孟導(dǎo)演的包裹,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花絮寄來了。 陶禧連拖鞋也顧不上穿,一陣風(fēng)似地沖出門去。 果然,盒子里放有一張光盤,旁邊的卡片附言“這是你和江先生單獨的花絮,他讓我寄給你,祝好”。 在房間翻箱倒柜地找出外置光驅(qū),放入光盤后連接電腦,陶禧鎖好門,抱膝坐在轉(zhuǎn)椅上點擊播放。 幾秒的黑暗后,屏幕上赫然出現(xiàn)陶禧茫然的臉。 然后是江浸夜笑著攬過她的肩,對鏡頭比出v型手勢,他輕咳兩聲,說:“這里是嶼安國際機場,陶禧小朋友即將開始她人生的第一次遠行。她現(xiàn)在緊張得眼睛只能看著我,雙手只能抓著我,心里只能想著我……” 全是按時間順序剪輯的零散片段,沒有任何畫外音,也無情節(jié)線索牽引。但與一般的家庭拍攝不同,到了專業(yè)剪輯師手上,變得趣味橫生。 兩個人在機場大廳玩鬧,在海德公園喂鴿子,聚會一起喝酒。還有更多的,是連他們自己也沒發(fā)覺,偷偷注視對方的樣子。 有一些陶禧自己都忘了,經(jīng)攝影機鏡頭的記錄,一切又都鮮活起來。 包括那時的天氣、環(huán)境和聲音,還有對他濃得化不開的感情。 房間關(guān)了燈,陶禧一邊看一邊掩嘴笑,周身納入顯示器發(fā)出的光暈中。 * 轉(zhuǎn)天江震寰就要返回北里。 一大早來了幾個穿黑色西裝的高個男人,正襟危坐地等在沙發(fā)上。丁馥麗給他們遞水果和茶,他們毫無反應(yīng)。 江震寰正好走過來,擺手說:“不用管他們,只是負責(zé)幫我搬行李,和我一起回去。” 丁馥麗咋舌,這排場,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搬家。 陶惟寧鉆出廚房,問江震寰:“小江,今天早上吃我愛人煮的雞湯小餛飩,你有什么忌口的嗎?” 江震寰快步走去,“沒有沒有,真是太好了,我聽小夜說起過,你們家的雞湯小餛飩特別好吃。陶大哥正在煮嗎?需不需要我?guī)湍愦虼蛳率???/br> 小江…… 陶大哥…… 江震寰不過比陶惟寧小一歲而已。 陶禧把丁馥麗拉到一旁,小聲問:“他們什么時候那么要好了?” 丁馥麗同樣百思不得其解,“我怎么知道,我們看了一場電影就成這樣了。這位江大人,還說以后有機會,要跟我學(xué)打麻將呢!” 陶惟寧勸阻不得,江震寰硬是將幾碗餛飩端出來。 沙發(fā)上的黑衣人齊刷刷地行去注目禮,看起來很是緊張,唯恐湯碗半途掉下,劃傷他。 四個人圍桌坐下,陶家三口等江震寰咬下第一口,才紛紛舉箸。 “真是鮮美?。 苯疱靖袊@。 丁馥麗謙虛地說:“不過就是家常手藝,哈哈!” 江震寰一氣吃下半碗,才得空抬頭,“我這次過來,打擾你們了。” “這怎么能說是打擾,我們很歡迎??!”陶惟寧笑呵呵地放下筷子,“小夜跟著我那么多年,你想什么時候過來看看,都是自然的?!?/br> “唉,這些年你們家,我確實一次都沒來過,很慚愧啊!”江震寰也停下手里的動作,眼里晃過遺憾,“明明是他父親,卻缺席他成長中最重要的時光。很多事情,都是事后才發(fā)現(xiàn)沒法彌補了。我唯一慶幸的是,好在還有你們?!?/br> “你們是父子,誰也不能代替,什么時候都不晚?!碧瘴幣呐乃母觳?,示意他別太感傷。 丁馥麗想起背地里對江浸夜的稱呼,眼神閃躲著,莫名有點心虛。 江震寰說:“他上次回家,說了一句挺新鮮的,什么‘如果你不走過來,那就換我過去’。一想到我誤會他那么久,忽略他那么久,就坐立難安。和他比,我還不算軸,所以我就過來了?!?/br> 陶禧心里咚咚地打起小鼓,那句話不是我說的嗎? 幾個人一時無聲,氣氛凝固。 “一家人,總這么僵著不是辦法,你們慢慢緩和,挺好的。來來,繼續(xù)吃啊,別涼了?!碧瘴庍B聲招呼。 江震寰剛拿起筷子,慢悠悠地問:“桃桃現(xiàn)在有男朋友嗎?” 誒? 陶禧對他突兀的提問有些意外,搖頭說沒有。 江震寰又說:“唉,我也不知道小夜的想法,他從不和我談這種事。不過,他要是喜歡你就好了?!?/br> 丁馥麗被一口湯嗆得咳了半天才緩過氣。 江震寰面露憂慮,問:“我這么說,是不是太冒昧了?反正他不在,我就隨便說說。主要是,我看你們倆很要好?!?/br> 要好? 陶禧回憶她和江浸夜在江震寰面前一同出現(xiàn)時,冷淡如路人的情景,不明白哪里讓他誤會了。 江震寰輕提嘴角,神神秘秘地笑:“我是過來人,我看得出來?!?/br> 可丁馥麗只要一想起前段時間,陶禧背著她偷偷搬去和江浸夜同居,以及他離開嶼安后,女兒消沉的模樣,依舊氣不打一處來。 “江先生,這種事情我們當(dāng)家長的不方便做主,關(guān)鍵還是要看他們倆的意思?!倍○愓龤鈩C然地質(zhì)疑,完全忘了之前是如何自作主張地定下林知吾當(dāng)女婿這件事,她轉(zhuǎn)向陶禧,“桃桃現(xiàn)在工作挺忙的,暫時沒空戀愛,但身邊追求者很多,她自己會有考慮?!?/br> “哎!”江震寰嘆著氣,似乎連小餛飩都吃不下了。 “這兒很熱鬧啊,我在外面都聽見你們聊天了。聊什么這么開心?”僵持間,江浸夜走進屋中,和幾位長輩愉快地打招呼。 陶禧看向他的時候,正好迎上他看來的目光,匆忙轉(zhuǎn)開。 想起昨天差點被他推倒,花絮中兩人的甜蜜,還有剛才江震寰那番話,她臉頰燒起來。 “哦,我們在說你喜歡吃桃桃mama煮的小餛飩。”江震寰八風(fēng)不動,對自己說媒遇挫避而不提,語氣輕松地說起食物。 丁馥麗迅速反應(yīng):“小夜你吃過了嗎?我去給你煮一碗?!?/br> 江震寰也搶著表態(tài):“要不我去煮?” “吃過了,來的路上吃了三明治。”江浸夜似乎還不習(xí)慣和父親太親近,只對著丁馥麗回答。 吃過早餐,那幾個黑衣人行動起來,上上下下地整理出幾個箱子。 大家正站在客廳依依不舍地說告別的話,門禁忽然響起來。 墻上的視頻對講系統(tǒng),出現(xiàn)陳放的臉。 陳放喘著粗氣,手提幾件包裝華貴的禮盒,還沒進門,笑聲先飄來:“叔叔阿姨,你們都在??!真是太好了,難得一口氣見全了,我們要不合個影吧?” 陶惟寧猶豫地說:“可是小夜的mama……”